长枪贯穿肉体的声音响起。
秦夏正准备一脚将插在长枪上的人踹开，接着去杀死下一群人，但那被长枪贯穿者忽然开口：“神君……”
熟悉声音令秦夏猛回头看去，只见先前在德西亚城和秦夏见面的萨特握着枪杆，一脸不敢置信。
他在秦夏那个宇宙里被高骑士吊死。
在这个宇宙没有死亡，就像其他原本很多会死在起义战争里的人一样还活着。
但萨特却死在他崇敬的神君的长枪下。
“你……你为何摧毁我们的天堂……你为何像高骑士一样屠杀我们！”萨特的质问声先是虚弱呢喃，再变成夹杂着不敢置信和不甘心的歇斯底里。
“你的神君是一个恶魔！”
秦夏奋力将长枪向前捅刺，枪锋穿过萨特胸腔钉在地上，整把长枪作为支撑将萨特的躯体支撑起来。
“你也是。”
秦夏一脚踹开萨特。
尸体被踹飞出去，在空中翻转几圈之后长出钳子和利爪，旋即灵巧落地，向着秦夏扑去。
所有正在围攻秦夏和基里曼的努凯里亚人也正在色孽恶魔化。
整个宇宙都已经破烂，现实结构被瓦解到等同于没有，努凯里亚人没有变成恶魔只是因为色孽想保留这样一个盆景，而现在盆景在被闯入者破坏，它也不再想着保留这样一个玩具。
在盆景宇宙内进行着战斗的同时，色孽和奸奇也进行着战斗。
“你大费周章只是为了看一出戏剧！还哄骗我说是什么打造一个秦夏的心灵牢笼，专属于他的六环魔域！”
色孽终于明白过来。
一团紫色风暴，一团蓝色风暴，两者缠绕在一起互相搏杀。
“我真的打造了一个牢笼，只不过打破牢笼的办法是他亲手杀死这个宇宙里的安格隆。”奸奇一边与色孽搏杀一边奸笑，“另外这还仅仅只是计划的一部分！”
盆景宇宙忽然发生变化。
整个看起来像玻璃球一般的宇宙都开始长出羽毛。
奸奇先前布置的术法在被秦夏用杀死安格隆的方式遏止，但也等同于是激活术法，并让术法以另一种方式生效。
无穷无尽的奸奇魔军从盆景宇宙中涌出，进入色孽魔域中心大开杀戒。
“我要夺回我的权能！”
奸奇一个闪转腾挪便能将色孽击退，在色孽魔域中抹杀无数大魔。
“那就是包括求知欲的这部分权能！”
“而这……也仅仅只是计划的一部分。”
第624章 老朋友
……
在秦夏战斗同时。
色孽魔域。
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一个秦夏绝对猜不到的事情正在发生。
乌斯维方舟世界的先知，艾尔德拉德乌斯兰沿着色孽魔域那些带有“秘密”和“守密”概念构成的隐秘路径前进。
老先知身上挂着自打出生之后收集起来的所有好东西。
古圣用来管理亚空间时使用的灵魂隐形器。
灵族众神中的工匠之神瓦尔，在远古时代打造的融合“不存在”概念的神器护符。
最后一个古圣，赫鲁德人的造物主和父，在离开自己培育出来的种族前去对抗混沌之时，打造的用来隔绝混沌影响的造物。
这三个是最主要的东西。
其他各种用来增强力量，保护灵魂，古代神器和兵甲……种种造物多到根本数不过来，此时的乌斯兰被这些造物加持着，看起来像个连牙齿都要换成黄金牙的暴发户。
得益于这些造物，乌斯兰才能在色孽魔域中隐秘前进，去执行救走爱莎的任务。
灵族众神之主阿苏焉打造的神器悬浮在乌斯兰面前，指引着爱莎所在之处，否则光是连找人这一件事都会让乌斯兰白跑一趟纳垢魔域，而不是直接来到色孽魔域之中。
“众神正在混战，一如既往。”
乌斯兰右眼上镶嵌着一块宝石，宝石之中折射出整个亚空间中的景象。
这也是古圣造物。
如果没有这件造物，乌斯兰只是看到混沌之神大战时的余波就会被腐化。
前进一段距离，接近爱莎所在的色孽皇宫之后，乌斯兰忽然停住脚步。
老先知看到了令他震撼的一幕。
只见在色孽魔域正中心悬浮着的“玻璃球”里，忽然冲出一道熟悉身影。
“秦夏？”
只见秦夏浑身是血，跳出玻璃球后被周围混战的奸奇与色孽魔军注意到，大魔们立刻扑向他。
两位混沌之神还在内斗，并没有注意秦夏，但秦夏却是身处于混沌之神战斗范围之内。
余波席卷着魔域中心。
接近混沌之神的恶魔都哀嚎着湮灭。
而秦夏撑起灵能屏障抵挡住两神交战时的余波，调用灵能力量轰炸附近魔军和两个混沌之神。
虽然这就和用投石车砸泰坦一样毫无杀伤效果，但秦夏极为愤怒，顶着灵能屏障再次冲上去掺和神明的内战。
“他怎么会在这？”
除了感叹秦夏在完成数道试炼之后变得格外强大之外，老先知更加疑惑秦夏为何会出现在这。
他还记得自己在进入亚空间，进入色孽魔域时见到人类之主，并和人类之主进行交谈时所说的事情。
……
“秦夏绝不会同意进入纳垢魔域里拯救爱莎。”
“乌斯兰。如果你真的愿意为了对抗混沌付出一切，那就请你亲自前往吧。”
“我向你承诺，只要你做到，我就尽力推动人类与灵族的同盟。”
帝皇这么说。
于是乌斯兰就答应下来：“我会救出爱莎，然后将这笔功劳算在人类的头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推动我们两个物种的联合。”
……
乌斯兰回忆结束。
只是在一瞬之后，老先知就知晓帝皇为何欺骗自己，让自己在秦夏明明已经答应拯救爱莎的情况下还跑到亚空间来。
“该死的尼欧斯！”乌斯兰低吼，“他把我视作威胁要让我死在这！”
然而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
乌斯兰立刻平复心情，不仅冷静下来，还准备把帝皇将他视作威胁然后坑死他的事压在心里，当做不知道，以免本来在爱莎被救出去之后就能顺利推动的大事业“黄”了。
接着乌斯兰迅速思考并观察。
秦夏仍然在向两个混沌之神泄愤，不过正事也没耽误。
他虽然没有去找爱莎，但却派了那个古圣造物守望者去救爱莎，所以秦夏便是像吸引两个混沌神的注意力一般，给守望者创造机会。
等到色孽发现自己不仅被奸奇摆了一道，还连爱莎都要失去了时，再回过头去攻击秦夏，拦截守望者，已经来不及。
秦夏传送离开。
乌斯兰也准备传送离开，但他不能随意在一个充斥着混沌力量的魔域里打开传送门，只能原路返回去色孽魔域边缘。
老先知前进一段距离。
还算顺利。
色孽和奸奇魔军打的不可开交，没魔能注意到浑身古代神器的乌斯兰。
然而很快事情就变得曲折起来。
恐虐和纳垢察觉到奸奇与色孽之间的战争，另外两位混沌之神忽然降临在色孽魔域之内，加入混战。
它们各自的魔军也进入色孽魔域。
纳垢恶魔被它们的父神强行驱使着传播恶疫，摧毁着色孽魔域里的美好与欢愉。
恐虐恶魔则是进行着疯狂杀戮。色孽恶魔，杀！奸奇恶魔，杀！纳垢恶魔，杀！杀杀杀杀杀杀……
一头名为卡班哈的嗜血狂魔正巧降临在乌斯兰附近，并和正从隐秘通道里钻出来的老先知撞了个正着。
一开始卡班哈并未发现乌斯兰，因为乌斯兰在灵能造物的庇护下看起来就像一团阴影。
可四神同时混战搏杀彼此时产生的灵能冲击涌来，将乌斯兰身上的神器暂时瘫痪一瞬。
“……”
一人一魔彼此相视，短暂沉默，随后开战。
乌斯兰手持古圣神器，神器闪烁着光芒，灼烧着卡班哈。
但越来越多恐虐恶魔大魔降临在四周，绕过被压制的卡班哈冲向乌斯兰。
混沌在诞生后便存在于过去现在和未来，所以天堂之战时期古圣也遭遇混沌了。它们为对抗混沌打造了很多东西，但其中绝大部分都没能流传下来，更别提被乌斯兰一个人找到和使用。
乌斯兰身上的古圣神器之中只有一个能灼烧恶魔的造物，其他都是用来隔绝腐蚀和隐藏身份的。而后者在乌斯兰和恐虐大魔撞了个面对面的情况下也没用了。
恐虐恶魔很快淹没了乌斯兰。
老先知在魔群之中竭力奋战，但仍然无济于事。
直至被另一头名为斯卡布兰德的大魔劈倒在地。
乌斯兰释放灵能冲击，直视斧刃，带着仇恨注视恶魔。
然而无论先知的灵能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在亚空间中面对一个力量鼎盛状态的大魔仍然无济于事。
恐虐战斧即将落下。
先战斧一步落下的是一道闪电。
强劲雷霆从天而降，发出一声响彻魔域的爆响声。
乌斯兰周边大片区域内的恶魔被瞬间清空，化作一种乳白色物质奔涌并汇聚成一道旋涡。
恐虐恶魔们仍然准备冲向乌斯兰，但随后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挡在乌斯兰面前。
老先知蹙眉看去。
那人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类，光看体型毫不强大。
身穿黑色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