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作为被施虐者，神情最快乐的反而是安格隆。
“你们感受到了吗？”
“呵呵呵……”
“这种极致的感官体验。”
安格隆声音颤抖，浑身哆嗦。
他与兄弟姐妹们建立通感，此时身体上的感受正被无限放大，并在通感之中回响，产生更为强大之效力。
角斗士们此时即是施虐者，也能感受到安格隆的感受，快乐和痛苦在脸上轮番流转。
夏拉西步入大厅，停下脚步。
原体和兄弟姐妹们忽然感知到那熟悉存在，不敢置信回过头去，目光齐刷刷落在夏拉西身上。
但在他们眼中这不是夏拉西，不是一个色孽大魔，而是秦夏。
“父亲！”安格隆从王座上跳起来，不顾铁钩拉扯，强行冲到养父面前。
角斗士们也围绕上去，和原体一起对夏拉西嘘寒问暖。
秦夏听见他们谈及之前发生的一件事亚空间中一颗冰冷又邪恶的恒星侵扰着现实宇宙，秦夏为了对抗那颗冰冷恒星而离开现实宇宙，去进行一趟传奇之旅。
现在他终于回来了。
努凯里亚的欢愉君父，回来了。
正在观察这一幕的秦夏陷入沉思。
他觉得那个所谓“冰冷邪恶恒星”就是指神皇，而从先前洛嘉接受冰冷太阳也就是神皇的启迪，返回现实宇宙后和自己所说的事情来判断……这个破碎现实宇宙里的帝皇应该已经死去，归入那冰冷太阳之中。
夏拉西当然没有能耐对抗那冰冷太阳，所以离开努凯里亚的理由完全是个虚假幌子。
“既然我已经回来了，那么……”夏拉西扫视原体和角斗士们，“咱们是不是得来点那个？”
安格隆的通感能力的确惊人，就连大魔也沉迷其中。
安格隆毫不犹豫抓住夏拉西右手，再闭上眼睛，和兄弟姐妹们一起进入通感之中。
“不。”
原体忽然又结束通感。
夏拉西一脸不悦：“怎么了？只是一段时间没见，竟然和我生分了？”
“不，父亲。”安格隆摇头，“我为你准备了一份新的礼物，在这期间我一直在磨炼自己的天赋，如今我已经可以与很多很多人建立通感，并把感受和情绪扩大无数倍。”
“噢……有点意思。”夏拉西摊开双臂，拥抱养子，“那我们还等什么呢？”
“让我们快乐起来，好嘛！”安格隆大喊。
角斗士们也欢欣鼓舞。
宫殿之外。
吞世者军团舰队正派出运输机编队前往努凯里亚各处，将所有努凯里亚人运送到德西亚城去。
秦夏看到了吞世者军团长基尔，卡恩……总之一大堆熟悉老面孔。
这些人也是堕入混沌了，但是没有打屠夫之钉，不过看起来就和主现实宇宙里叛乱的帝皇之子一样，盔甲都变成了紫色。
对了。
这个版本的吞世者不叫吞世者，有一个符合安格隆和夏拉西喜好的名字欢愉军团。
“不要耽误今天晚上的事情。”
秦夏看到基尔在轨道之外的战舰指挥甲板里下达命令。
这个无比冷静，冷静到冷酷的军事贵族，如今正不耐烦的抠挠头皮，话里话外皆是烦躁。
“不要耽误我们与父亲的融合。”基尔再次强调，“卡恩，把所有人都带过来，把所有人都带过来，不是带到纵欲者号，而是带到德西亚城，对，德西亚城。”
卡恩行礼。
欢愉冠军奥伦斯特举起一根棍状物体，大吼起来：“为了欢愉王子与欢愉君父！”
吞世者军团里那些没脑子，或者有脑子但选择明明白白的蠢，这两类人现在也都是欢愉军团的成员。
“让我们爽起来！”基尔突然跳到战术桌上大喊。
此时闸门开启。
洛塔拉萨林，这位舰长骑着一名戴着项圈的星际战士走进指挥甲板。
“半小时后一切都将准备完毕。”她说。
第621章 色孽的真谛
所有努凯里亚人在半个努凯里亚时后聚集在德西亚城。
整个城市看起来就像装着沙丁鱼的罐头。
星际战士们维持现场秩序，防止发生踩踏之类的恶性事件。
又等了一会，安格隆，角斗士们，以及他的养父夏拉西出现了。
“欢愉王子，欢愉君父！”
“欢愉王子，欢愉君父！”
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呼喊起来。
安格隆话不多说，直接通感。
远超越秦夏所属主宇宙安格隆的通感能力被施展。
秦夏还以为这个宇宙的安格隆真有什么厉害能耐，结果那根本就不是万般磨练后锻炼出来的通感能力，而是色孽力量的加持。
色孽作为一个混沌之神，直接在这个时候将力量灌输进安格隆的体内，能不强大么。
超强通感能力将每一个人在精神和灵魂层面串联起来。
“开始吧。”
“最极致的欢愉时刻。”
安格隆坐在地上。
整个努凯里亚几十亿人全部整齐划一坐在地上。
安保智械手持一种克罗马奇的黄铜阔剑来到原体背后，将阔剑举起。
那是克罗马奇家祖传的古代武器。
智械挥剑，斩首原体。
惨叫声从每个人嘴里传出，德西亚城内聚集起来的几十亿人在同一时刻尖叫着东倒西歪，近乎昏迷抽搐。
强烈痛楚和死亡不仅被安格隆共享出去，还在通感能力之中被无限放大。
一个人能感受到原体死亡之时的感受，也能感受到别人感受到这种感受的感受。
总而言之，就是相当于一个人在同一时间感受到的东西被叠加了几十亿次。
就连伪装成秦夏的夏拉西都在抽搐，几近昏厥。
在人们几乎要崩溃昏死时，被斩首的安格隆忽然恢复过来，人首合一，然后再将所有人感受到的痛苦抽离到自己一个人身上。
原体跪在地上，叫声撕心裂肺。
而其他人则是在这一时刻感受到救赎……那种在极致痛苦之下忽然得到解脱，不再痛苦的幸福感，劫后余生感，释放重负感……这一步骤享受的就是最后那解脱的感觉。
安格隆一个人将所有痛苦消化殆尽，接着开始下一个步骤。
这个步骤是悲。
夏拉西起身，将双手按在安格隆脑袋上，使其看到一段混沌之神塑造出的幻象。
在那段幻象中，起义失败。
高骑士们轻松平定了叛乱。
安格隆本想率领着角斗士兄弟姐妹们奋力拼杀，和高骑士血战至死，结果被那该死的尸皇传送离开。
自此角斗士们死去，安格隆被定义为叛徒。
夏拉西在给安格隆带去幻象的同时，又给安格隆隔绝了些许记忆，使得安格隆更加身临其境。
情感充沛的原体产生的悲痛远超任何凡人，也远超他的任何一个兄弟。
而这种悲痛在通感能力中放大，像刚才的痛苦那般，被数十亿人感知着，又在个体的感知中加强数十亿倍。
有些人悲苦到自尽。
有些人开始冲向德西亚城起义战争胜利纪念碑，开始用手锤击金属制造的高骑士跪姿雕像。
这种悲苦持续了好一阵时间。
直到夏拉西将安格隆从幻境中解脱出来，再将那隔绝的记忆释放出来。
本来绝望至极的安格隆忽然看到养父，看到兄弟姐妹们，再回忆起自己真正经历了的起义战争，顿时有种虚惊一场的幸福感。
幸福是对比出来的。
当虚幻的一切极为残酷，现实之中却与之完全相反，喜悦和幸福便从中衍生出来。
这种感觉同样被加强了很多倍。
人们喜极而泣，彼此拥抱着，又一次庆祝起义战争的胜利。
在这两个步骤里，努凯里亚经历了大悲大喜。
喜悦，幸福，快感……等种种正面感受，在经历过先前的痛苦感受之后，被对比和放大了。
人们能从中汲取到的快感远超在生理层面上所能汲取到的快感。
当被放大数十亿倍的感受，人类与生俱来的生理感官桎梏被冲破，在灵魂和精神层面带来的极致享受已经超越任何肉体行为所能带来的享受，就连作为强灵敏感官种族的灵族与此时的人类相比都显得太过迟钝和麻痹。
而极致的刺激和享受正是色孽的权能。
欢愉并非意味着只有享受而没有痛苦。
当一种感受太过极端，寻常的生理刺激对于体验者而言也已经平淡无味时，就连神魂俱灭般的痛苦折磨都会变成欢愉享受。
在安格隆那天赋能力的帮助下，人们不需要像主宇宙里堕落进色孽怀抱的帝皇之子一般，用打药杀戮或向别人施虐之类的低效方式获取极端刺激，只需要安格隆去通感。
“父亲……”安格隆泪流满面，拉住夏拉西的手，“我们……我们带来了一个天堂。”
“嘿嘿嘿……”
夏拉西嘿嘿傻笑，同样泪流满面，神情就像闻了猫薄荷的猫。
安格隆带来的享受哪怕是对于色孽大魔而言，也着实是有些太攒劲了。
但痛苦过后的释放重负感，极致悲苦过后的幸福感，这些都还仅仅只是前戏。
安格隆真正的拿手好戏还在后头。
秦夏仍然还在用灵能视野观察，不过不是看热闹一般看着这欢愉仪式，而是看着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