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古萨才回答超级小秦刚刚提出的问题。
“俺想找到瘟疫之心，然后摧毁它。”
“不是……为什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瘟疫之心这玩意的？”
古萨旋即讲述起一段往事。
首先是给赫鲁德人当佣兵这事的细节。
然后是在给赫鲁德人当佣兵时听说一件事，那就是银河中存在三种神器，分别是衔尾蛇，图丘查引擎，以及瘟疫之心。
赫鲁德人的古代传说中提及了三神器，而它们当做神明信仰的那位古圣给出过预言：三神器将会带来浩劫，它们已成为神之大敌的工具。
“于是赫鲁德人请俺去摧毁三神器，它们说只要摧毁其中一样就行。”
古萨说。
而在听完古萨的叙述后，超级小秦更加疑惑：“我就纳闷赫鲁德人怎么想到让你帮忙摧毁三神器的？这其中的逻辑是什么呢？”
“你认为，俺还在做曾经的事情，也就是想要消灭搞毛二哥，让俺族得以摆脱伪神的控制得到升华？”古萨反问，“所以俺跑过去给赫鲁德人当佣兵，朝它们借兵去杀光一个又一个绿皮部落，只为了削弱伪神的力量？”
超级小秦一愣。
难道不是？
“俺其实不是为了借兵才帮赫鲁德人的。这件事的确是某个大计划的第一步，但这个大计划本身不是为了消灭搞毛二哥。”
古萨来到城墙边缘，俯身撑着金属垛口。
“俺先前错了……俺认为搞毛二哥被退化的俺族塑造出来，反过来影响了俺族，导致俺族因为无法秩序化而越来越退化，所以想要升华就必须消灭搞毛二哥。”
“俺产生这种错误认知的原因在于，俺在超级大WAAAGH星战役后建设血斧氏族的过程里，发现秩序化对于强化俺族的战力有极高作用。”
“但是事实上，俺很早就发现秩序并不是真正答案，全面秩序化并不能让俺族真正返祖。”
超级小秦一边听一边思索，然后问：“那什么才能让你们返祖？某种古圣留下的超级造物，或者绿皮神器什么的？毕竟当年在克拉科那你就到处开古圣仓库找神器。”
“都不是。”古萨说，“俺当初在克拉科上开仓库找东西，不是因为那东西能让俺族返祖，而是因为……反正是别的原因。”
超级小秦愈发疑惑。
“真正能让俺们返祖的东西，在这。”古萨伸出食指，轻轻敲了敲脑壳。
超级小秦疑惑至极。
“天堂之战结束后，俺族愈发退化，直至最终变成现在常见的傻绿皮。”
“但因为俺继承了一些古代记忆的原因，俺发现这其实是造物主为生物兵器创造的保险机制，当它们被消灭并且无法保证能继续约束和控制生物兵器时，就得想办法让生物兵器无害化，以免给之后的银河种族带去威胁。”
超级小秦心想，绿皮压根也没无害化……但相比全员十几米高的天堂之战生物兵器，对于包括人类在内的后继智慧种族而言，绿皮至少不是无解的天敌。
“这种保险机制应该也有解除的办法。”
“秩序化，这是俺曾经认为是唯一答案的办法，后来俺发现不是，如果只要秩序化就能返祖，血斧氏族都秩序化到那种程度了，但也只是稍微强大了一些。”
“有点作用，但不多。”
“然后在前往克拉科之前，嘶嘶屁突然觉得，或许这种保险机制的真正解除办法或许另有答案。”
之后古萨突然提及天堂之战，以及混沌诸神。
天堂之战打烂了整个银河，海量负面情绪在亚空间中掀起滔天巨浪，天堂之战以古圣种族灭绝为结局，之后混沌出现，唯一对亚空间了解极多的古圣种族因为灭亡的缘故无法做什么。
但亚空间里的东西是诞生后同时存在于过去现在未来的，天堂之战还没爆发时应该就有混沌存在了。
“古圣。俺族的造物主，它们必然已经意识到混沌将成为现实宇宙的大敌，因此赫鲁德历史中才会有神宣称将来会进行圣战的记载。”
“欧克人，也就是俺族，俺们本就是生物兵器，这种生物兵器未必只是用来对付天堂之战里的太空死灵和星神。”
“你应该已经明白俺在说什么了。”
听古萨说到这里，超级小秦头颅中的思维芯片急速运作。
最终，古萨为什么要去给赫鲁德人帮忙，以及它为什么那么热心肠的答应赫鲁德人摧毁三神器的要求，还有解除“古圣生物兵器保险机制”的手段究竟是什么……这一系列问题也就有了答案。
“你给赫鲁德人帮忙，是因为赫鲁德人未来会投入到对抗混沌的圣战里。”
“你认为古圣给你们设置的保险机制有另一种解除方法，那就是你们如果能同时拥有智慧种族的秩序概念，以及对抗混沌的想法和使命感，你们就能返祖。”
“而你想去摧毁三神器，是因为你想验证这想法是否正确？”
点明古萨心中所想后，超级小秦又问：“那你当初跑去杀乌兰诺帝国皇帝是为了什么？”
“俺就是想杀它。”古萨坦然，“就这么简单。俺说要带血斧兽们回克拉科然后干死乌拉格，那是骗他们给俺当炮灰的谎言，但……那也真是俺做出的承诺。”
超级小秦觉得古萨没说实话，但也不再思量乌兰诺的事，而是返回去思考古萨所做的一切。
“你没想对抗混沌的时候就已经返祖了。”秦夏说，“只是秩序化这种办法对于你的其他同类效果不大而已。”
“这不算严格意义上的返祖。”古萨展开双臂，打量着自己，“像俺这样的放在天堂之战里属于严重发育不良，俺也没有办法带领一个族群在两天之内从部落文明变成太空文明。”
秦夏一想，还真是。
接着他又问：“秩序化对你们绿皮而言本就极为艰难，你没发现刚才那军阀极为排斥你这样的兽人，甚至都不管体型差距想把你杀之后快了吗？”
“就算你的想法是正确的，对抗混沌能让你们真正返祖，但秩序化都极其艰难，理解你们造物主的想法进而投身于赫鲁德历史传说中的圣战，那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可别忘了你族百分之九十九的个体脑容量只有核桃仁那么大，除了杀和干什么都不想做，也理解不了别的东西。”
超级小秦提出的问题，古萨早就和嘶嘶屁讨论过了。
“试试看吧。”古萨说，“优胜劣汰本就是自然法则，俺族作为生物兵器则更应优胜劣汰。如果俺的想法真是对的，那无法理解造物主所想进而无法返祖的物种个体便需淘汰，这也没什么。”
说着，古萨不再俯身于垛口，转身面朝秦夏。
“当俺得知三神器的存在并试图寻找时，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它们，有种力量隔绝着俺。”
“一个灵族在前不久找到俺，告诉俺来找你，他说你肯定知道三神器在哪。”
“那灵族倒是不知道你的存在……俺当时想了想，直接去找你本体恐怕不行，不如来找你这个复制意识体。”
闻言，超级又是好一番盘算。
等盘算完了才答应古萨：“俺还真知道瘟疫之心在哪。”
第520章 奥林匹亚叛乱
……
“我曾答应袍子小人们，我会去摧毁三神器，而自卡利班之行后我直到现在也没有兑现这个承诺。”
秦夏在指挥甲板上对所有原体说。
“但不是我刻意拖延或忽视，而是我需要有人去帮我收集信息，做安排部署。人类信史研究学会的人刚刚安排好一切，我可以前去了。”
“我将带领智库部队脱离深渊战役。”
说完，秦夏等待原体们的态度。
原体们没什么态度，事到如今深渊战役已经接近尾声，且赫鲁德人又没有过于强大的灵能个体，并不需要安格隆的养父守在战争里直到战争结束。
“父亲，我觉得你或许可以顺便把诺斯特拉莫的问题解决。”安格隆说，“我会派遣两个连队给你。”
“哥谭星上的事情还是等深渊战役结束后，远征舰队经过那里时再解决吧。去摧毁瘟疫之心这事我都不知道得进行多久，万一拖延了……”秦夏说。
哥谭星。
科兹听过秦夏用这词语称呼诺斯特拉莫，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我看也行。”基里曼走到科兹身旁，“届时远征舰队经过诺斯特拉莫时，我会迅速处理那里的问题。”
在深渊战役里并肩作战至今，科兹很信任基里曼的能力，觉得这其实更好。
“要我说，咱们别浪费时间在那粪坑星球上。”
佩图拉博一直都反对安格隆干涉跟科兹有关的一切事情，此时也是习惯性的就此事发表反对意见。
安格隆感知到，佩图拉博实际是想让诺斯特拉莫的事拖下去，拖到帝国在诺斯特拉莫建立的脆弱采矿秩序都无法维持，当地人叛乱，然后帝国直接平叛。
等当地人死光了，帝国再往诺斯特拉莫补充些新鲜血液，那就什么都好说了。
不管钢铁之主怎么想，在有关科兹的事情上，安格隆一如既往反对兄弟的反对。
“佩图拉博，你还是做点你真正擅长的事情吧。”
“我擅长做一切事情，就比如统治一个星球这种事。”
铁之主高傲的迈步，经过科兹身旁时转过身面对这位兄弟。
“奥林匹亚上的问题比诺斯特拉莫的问题严重得多，不只有恶毒的阴谋把戏，还有各种邪恶野兽，我照样能解决那些问题。”
“连军团事务都管不明白，还得基里曼和安格隆给你收拾烂摊子，以后你就老老实实给午夜领主八人议会当突击队长，我会给你打造一套适合你这种战士的盔甲。”
“哈，哈，哈。”
佩图拉博讥讽的干笑三声，倒退着走出指挥甲板。
闸门开启又闭合。
原体们看向科兹，科兹什么也没说。
“诸位，祝你们连战连胜，我也告辞了。”秦夏转身走向指挥甲板之外。
但此时闸门又再次开启，已经离开的佩图拉博又折返回来。
铁之主刚才脸上那高傲和讥讽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视之顿觉刺骨的寒冷。
原体们看到佩图拉博变脸之后还以为是钢铁勇士又因为什么事情大量牺牲，或者未能达成战争目标导致佩图拉博极其不满。
只有安格隆知晓真正原因。
“奥林匹亚叛乱了？”安格隆用肯定的语气说出这疑问句。
佩图拉博沉默着。
而刚才在指挥甲板外等待自己的原体，并汇报奥林匹亚叛乱消息的钢铁勇士走进指挥甲板。
安格隆感知到这钢铁勇士极其畏惧佩图拉博，不敢在指挥甲板外待着，所以来到其他原体也在场的地方，以免之后佩图拉博盛怒之下把他打死而没人能管。
“这就是您在奥林匹亚上建立的秩序？”科兹冷笑着，“如此脆弱……当你离开之后它就轰然倒塌……”
“闭嘴！”佩图拉博像猛兽一样开口吼叫。
科兹只是笑笑，不再说话。
安格隆感知到佩图拉博已经愤怒到极点。
铁之主此时的暴怒不亚于先前被赫鲁德人打的满地找牙时的暴怒，奥林匹亚的叛乱几乎让佩图拉博变回了先前那个连三叉戟都会打残的恐怖暴君。
“冷静点，兄弟。”安格隆立刻上前想要安慰佩图拉博。
但铁之主此时愤怒异常，推开安格隆后发起火来。
“我给奥林匹亚人那个城邦乱战的鬼地方带去和平！我给他们带去先进的科学技术好让他们不用再为一滩水源厮杀！”
“尽我所能！尽我所能！”
佩图拉博额头青筋暴起，面部狰狞凶狠，咬牙切齿，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
“我给予他们天堂，他们却还我以地狱！”
听到这，基里曼心想奥林匹亚可算不上是什么天堂。
“我得离开这。”佩图拉博走到战略星图前，低下头观察一番，然后望向安格隆：“我得回去处置奥林匹亚。现在战况顺利，你们其他军团接下来必然势如破竹，不缺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