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返者的游戏 第233节

  而最为令众人为之惊叹的地方……

  便是在这件事情上,充斥着太多太多极为不合理的巧合。

  要知道从几十年前的赤精海潮开始,龙寰当真就没太平过,这龙寰好不容易以数百万百姓跟将士的性命为代价,这才让了无痕和其身后的海赤精是重新退回深海之中,可这还没安稳多久,八界门的九子之说便直接将本就尚未安稳的江湖给炸出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陆锋好不容易将这股江湖说辞给遏制住,另一边的锦州紧接着就爆发出那场惊天动地的黑潮事件,而当黑潮一事刚一过去,没几年的光景,南疆、青州和大凉是相继的爆发出了惊天之事,接连三柄魔兵现世,更是让整个天下陷入极为被动的局势当中。

  于锦州所爆发的那场黑潮事件之中,云泽降临于世……

  于南疆所爆发的那场瘟氲事件之中,六面修罗降临于世……

  于大凉所爆发的那场蜃景事件之中,疯琥降临于世……

  于青州所爆发的那场血祭事件之中,汲灵珠降临于世……

  这一切的一切,就好似有人在阴影之中暗自操纵着一般,可以说如今的时局,当真是让陆锋感到极为的压抑和难受,他可当真不想让龙寰的历史停格在自己的身上,他还有很多的愿景没有去实现,他还有很多的抱负没能去施展,所以作为他来讲,作为龙寰之主,他绝不允许龙寰在他的手上出现一丁点儿的动荡。

  绝不……

  绝不!!!

  如今,于仓州,于玉林山脉,于万兽窟,又一柄天神魔兵即将降临。

  而这一次,这柄天下之兵只能属于龙寰朝廷,只能属于陆锋他一个人。

  所以当王禄贵说出那般的阻战言论的时候,陆锋的眼底不免得流露出了一股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惋惜?

  无奈?

  不忍?

  还有那一丝并未被其他人察觉到的阴狠和杀意。

  待一声轻声地咳嗽之后,这便宣示着陆锋将话头给传到了范楷的嘴边。

  再将目光看向陆锋,发现此时的他是面色红润,一身龙气暗藏于身,整个人都看起来十分威严,那皇家所谓的气度在其身上被表现得淋漓尽致,一双剑眉之下,那双充满着极度睿智的眼睛,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看着自己脚下的每一个臣子,目光犀利的程度,就仿佛是在这一瞬间,他仅靠着这视觉揣测便已能够参破这朝堂之上的所有阴霾一般,再加上他脸上那坚挺的鼻梁和他那半抿着的双唇,整个人在这一刻真的就犹如真龙下凡一般,即便此刻的他是选择将舞台留给王禄贵和范楷,但是相信没有人会质疑他的身份,没有人会去质疑他的故事,毕竟这舞台,只属于他一个人。

  高贵……

  威严……

  果断……

  还有坚决。

  或许在陆锋的心里,他其实更加趋向于打,一次性把吐斯汗国给打服,打的心服口服,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确保在未来的百年里,吐斯汗国不会在龙寰的边界各种找事儿了。

  而这些年来,在赤精海潮爆发之后的岁月里,咱们这位龙寰的邻居,当真是有些不太安分,其实吐斯汗国之所以会不安分,全是因为青州和仓州这两州之地。

  要知道在太祖还未打下龙寰之前,旧朝便不曾拥有这两地的归属权,而这两地乃是被画进了吐斯汗国的版图之中,可是因为太祖皇帝的突然崛起,随着开国十三侯的愈发强势,青州、仓州二地逐渐被龙寰给占了去,而经由龙寰这一霸占,便是百年光景。

  其实陆锋心里很清楚,这么多年里,在吐斯汗国的皇庭之中,一直都有人在拿收复失地这件事为由来主张战事,每当有哪些好事之人以此为由来向吐斯国的可汗申请调度用兵的时候,都会被吐斯汗国内的一大群反战派给遏制住其声音。

  只不过这一次陆锋在风波刚起的那会并没有猜到,为何这群反战派没有发声,没有去直指夏志杰的疯狂举措,而是举全国之力,来向他宣誓自我的主权,直至影阁向他如实的汇报了玉林山脉的秘密,他才恍然大悟。

  哦!

  原来这才是根本所在啊!

  原来夏志杰胆敢率军冒犯龙覆,其目的出自这里啊!

  一时间,众人为之沉默,直将大伙的目光是锁在范楷的身上,然后期许地望着这位手握兵权的大将军,以等待着他的言辞。

  “陛下,诸位大人,末将只能说,王尚书真乃鼠目寸光之徒!”

  沉寂的一会儿的工夫之后,范楷仅凭一句话,便将原本已经不再嘈杂的现场是让其再度纷乱起来。

  “你……”

  而作为范楷口中的当事人,王禄贵更是猛地瞪大双眼,然后是死死地盯看着范楷,从他不断颤抖的瞳孔不难看出,此时他的内心定是卷着各种惊涛骇浪吧,以至于这反驳的话语到了他的口边,也仅仅是蹦出来一个你字,这足以见得,范楷的这一句话,是让他多么的气愤。

  “你什么你……末将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怒瞪一眼王禄贵,范楷便向在场的诸位开口解释起来。

  “王大人是不是鼠目寸光之辈,稍后便会知晓,已无须我在多言,只不过我倒是希望,等我待会儿讲完了后,王大人可定要找到什么个借口来反驳我,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只见范楷在讲完了这一句之后,更是有意无意地向陆锋瞥了一眼,而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自古都有文无第二,武无第一的说法,如今在这朝堂之上,也定会效仿如此,二位大人也勿要在有所保留,如今已是到了我龙寰的关键时刻,已容不得大伙再在此浪费时间和精力了,所以朕认为,讲话一定要讲重点,挑关键性的问题去讲,挑现存的那些棘手的困难去讲,至于别的那些有的没的,就不要再讲了,朕不爱听,也浪费时间。”

  可以说,陆锋的这一句话,当真是给了范楷不少的底气,最起码在他刚一说完之后,便能看到范楷是装模作样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屁股,好让自己能坐的更为端正一些。

  最起码也得坐得比王禄贵要高上一头才行。

  “末将遵旨!!!”

  一声激情昂扬的话语之后,范楷这才继续说道:

  “众所周知,末将自打生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就认准了行伍这一行,而且本家数代从军,所以在我范某人的心里,军人,乃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职业,而身为军人的职责,便是保家卫国,便是为我龙寰的千秋基业去拼尽最后一口气力……”

  说到此处,范楷不仅瞪了一眼王禄贵。

  “可是现在,在我龙寰危难之际,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酸儒来向陛下进言,说什么谈和,这番言论放在范某人的眼中,当真犹如放屁一样。诸位大人也别觉得我范某人说话粗鄙,我本就是一位行伍之人,这肚子里也没有那么多的墨水,也说不出来那般口舌生莲的话来,不过我嘴巴虽笨,可这心里头却比你们这帮酸儒敞亮多了,我分得清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我也分得清什么事着急做什么事不着急做……”

  情到深处,范楷甚至有些面色微红。

  “眼下夏志杰率五十余万的部队聚集于我伽蓝山之西,而以现如今地聚集之势来看,相信只要秋收一过,待夏志杰的随军粮草得以备齐,这厮就铁定会率五十余万的大军从卡拉古山口挥军东进,而以我多年带兵打仗的经验来看,相信用不了多久,夏志杰便会打到明都,而一旦明都被围困,那这场战事对于我们龙寰来讲,就相当的被动了!”

  说罢,范楷更是直视陆锋,直视这位龙寰之子,然后继续激昂开口。

  “各位大人,试想一下,如果明都被破,那么在夏志杰面前的唯一阻碍便会消失,只待这厮翻过二十七关,夏志杰便可直接挥剑东进,剑指秦州,从而迫使让我龙寰腹地是直接暴露于战事的阴云之下,而到了那个时候,别说是仓州的百姓了,就连咱们皇城脚下,也得被战祸所波及其中,而这番的代价,当真不是现在的我们可以承受得起的。”

  而就在王禄贵准备插话的时候,范楷是直接极为生硬地打断了对方的思路。

  “你别插嘴,我还没讲完,陛下,诸位大人,如今战事虽说还未正式起事,可是这场战争的硝烟,却已经的彻底的弥漫于仓州的天地之间了,所以在末将看来,跟仓州的战患比起来,尤东与锦州的水患已不足为虑,而眼下我们所需要去做的,便是防患于未然,便是将还未彻底形成燎原之势的夏志杰给拦截在伽蓝山一带,也只有如此,我们才敢保证守卫仓州,才敢保证护卫龙寰啊!”

  范楷啊范楷……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是朕,看走了眼啊!

  没想到你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你的这一番言论,把朕的心都说得无比激动了!

  厉害……

  厉害啊!!!

  看着眼前的范楷,陆锋的心就犹如是吃了蜜糖一般的甜蜜。

第五百二十三章 纸上谈兵

  一时间……

  擦枪走火……

  一瞬间……

  对峙升级……

  范楷和王禄贵两人更是你一句我一句的直接对峙,而当自身的情绪上来,这俩人可当真是针尖对麦芒,还不等对方话音落地,自己就直接扯着嗓门朝着对方一通大吼,范大将军如此,王尚书亦是如此。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皆瞬间震惊!

  甚至连陆锋都为之心头一震,因为就连他都从未见过这般的场面。

  那股激烈的程度,当真就犹如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陛下,诸位大人,若放在以前,明都还有镇西军在替龙寰镇守西疆,而如今镇西军整编被撤,用以替代镇西军来镇守西疆的将军其自身的能力还远不足以来应对这场战事,所以无论是从战士们的训练结果来看,还是从各地所呈报上来的战备部署上来看,都远不具备与夏志杰去硬碰硬的实力,所以各位大人,如果朝廷此时还在为了此事扯来扯去而拒不发兵支援仓州,那么夏志杰率军占领明都,攻破二十七关,都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啊!”

  此时的范楷,其面色早已因为过于激动的内心而涨得通红,可即便如此,他已经扯着嗓门在做最后的说服工作。

  “诸位大人们啊,眼下的水患固然要解决,尤东和锦州的百姓固然很重要,可是将这水患放在仓州战祸的面前,王大人所担忧的问题,就远没有那般的重要了,毕竟如今的龙寰,乃是咱们的老祖宗们亲手用自己的血与骨给打下来了,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们作为先祖的子孙,理应拼尽全力去守卫我们的家园,去护卫我们的财产,而绝非是以作壁上观的态度来应对此等的危机,陛下,各位大人,水患需要解决,而这仓州的战事,更需要我们严阵以待才行,否则若是真让夏志杰率军打到了秦州,其后果当真不敢相信啊!所以末将建议,即刻出兵,征讨夏志杰!”

  情到深处,范楷更是噌地一下就站起身来。

  “我们是军人,而军人的职责乃是保家卫国,而绝非是细软柔乡,我真希望王大人你也上前线去看一看,看看我龙寰的将士们是如何为了这个国家而抛头颅洒热血!”

  瞪着王禄贵,范楷的声音铿锵有力。

  “国不安,何以安天下!民不安,何以安家国!将士的命就是命,难道我龙寰百姓的命就能视为草芥吗?还是说在你范大将军的眼里,就只有龙寰的将士,而没有龙寰的数万万百姓吗?尔等是如此的冷血,又谈何报效家国?范将军难道都不觉得可笑吗?”

  回瞪范楷,王禄贵于气场上丝毫不让。

  “家都没了,谈何百姓?国都破了,谈何太平?若没有那群心系着龙寰安危的将士们镇守边关,尔等又怎会有粮吃,有衣穿,王大人,你切莫再要欺骗自己了,你睁大你的狗眼好好地看看,眼下的时局早已变了,天下已不再太平,一个小小的夏志杰,如今都敢挥五十万铁骑东进,试问是谁给了这厮这般的胆量?还不是你,还不是你们这群整日打着安国安家的老臣们,若不是你们一昧的退让,若不是你们无休止的妥协,他国之将又怎么会对我泱泱龙寰起了歹心?就全是因为龙寰有你们这群胆小如鼠之辈,这才会让我龙寰被他人所轻视,姓王的,今日若不是在这朝堂之上,就凭你刚才的一番话,老子就一剑砍了你的脑袋,老子再让你乱我龙寰军心!”

  范楷是越说越气,以至于说到最后,从他的表情来看,当真是恨不得立马抽剑,只不过因为这是在朝堂,早在他进宫之前,侍卫们便已是将他随身携带的利器给尽数的收了去,若不然的话,相信以他这会儿的情绪,铁定就当着陆锋的面直接拔剑了。

  “你这匹夫,国家社稷哪能说发兵就发兵,眼下二州水患频频,为此民不聊生,庄无收成,你知不知道,如今为了整治南方水患,户部和粮草监早已是为此拼的近乎于弹尽粮绝了,如今粮草监已没有更多的粮食来资助尔等口中的战事了,眼下受到水患波及的老百姓如今近乎是连一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了,谁还有心思去管几千里开外的仓州战事?没有粮食,兵部连用以战事的新兵都征不来,你谈何行军打仗!匹夫,你且扪心自问,此时你能拿出多少的战力来应对这一次的战事?五千?一万?还是十万?你有这么多的兵吗?你有这么多的粮草吗?你知道从征兵到进发,一共需要多长的时间吗?你知道这一次户部和粮草监要为了仓州的战事,而需要额外储备多少的战备用粮吗?你准备了多少人编织后勤补给部队?你心里有没有一个对于战事的计划?你什么都没有?你什么计划都想不出来,你还有脸给我讲出兵?你这不是打仗,你这是让我龙寰的将士们去白白送死!匹夫之词,当真是匹夫之词!”

  激动之余,只见王禄贵更是愤怒地指着范楷的鼻子就一顿痛骂,而因为其自身的年龄已然偏大,竟然还气的他开始不停地咳嗽起来。

  “快……快给王尚书赐水。”

  只见陆锋若有深意地看了眼范楷后,便立刻吩咐随身宦官给王禄贵准备用以润口的清水。

  “王禄贵,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你是在教我怎么打仗?老子我打了一辈子的仗,行了一辈子的军,你竟然还敢质疑老子的能力?老子是军人,不是只会躲在背地里去叽叽歪歪的懦夫,试问一句,在你的心中,如今的龙寰,还究竟是不是龙寰了?国,乃民之国,天,乃民之天,而对于将士们心中所想,我要远比你了解,我不像你,只会纸上谈兵,你一个文臣,竟然还给我讲什么筹兵后勤,简直可笑至极,王禄贵,我敬你为三朝老臣,有些话我本不愿提及,可是以你此时的态度,老子觉得不说不行了,如今龙寰与吐斯汗国之间的战事是一触即发,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秋收之后两国必有一战,无论你求不求和,夏志杰都会进攻仓州,而陛下作为这天之子,定当需带头坚守下去,试问要是国壁崩塌,哪还有你王禄贵在此与我争执朝堂?”

  尽管此刻的王禄贵早已是面色潮红不停咳嗽,可是范楷却还是据理力争的与其辩论道。

  “你……匹夫啊……匹夫啊……”

  眼看范楷越说越来劲,王禄贵说完便痛心疾首的痛苦着捶胸顿足。

  “行了行了,你们俩的立场,朕都听明白了,你俩给朕就此打住,都莫要再继续深论了,众位爱卿,除了王尚书和范将军,尔等可还有别的意见没?”

  只见陆锋看似极为不耐烦地用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之后,这才黑着脸地看了一眼范楷和其身后的众多武将们,然后才缓缓地开口询问着满朝文武。

  “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陆锋刚说完,便看到一名年纪十分小的文官双手举着玉牌,大摇大摆的晃悠出文官阵,不等陆锋开口制止,便看到这名年轻的文官便直接跪在他的面前,俯身之后快速说道:

  “臣以为,这仗得打,这水患,亦要抓紧时间去将其处理妥当才行。”

  要不怎么说这名文官太过年轻呢,最起码他是在最不该发声的时候,是选择冒出了头。

  “哦?那你且详细的说说,你胸中这左右平衡之法!”

  既然是氏族所出身的文官,陆锋是强忍着心中的不情愿,是给了这位年轻的文官一个台阶,以希望对方能识趣一些。

  “谢陛下。”

  一句毫无营养的感谢之后,便看到这名文官是立马开口滔滔其谈,压根儿就不准备给别人一点儿的时间。

  “诸位大人此时都已清楚,于我龙寰境内的尤东、锦州二地,如今是水患汹汹,而与此同时,因为水患的原因,让当地的匪患也是逐渐显露,可以说此二州的情况,早已是到了不得不治的地步……”

  清一清嗓子,但见这名文官继续洋洋洒洒:

  “尤东乃是我龙寰主要的青铜和铁器产出大户,而锦州亦是我龙寰最为主要的棉花和亚麻产出大户,可以说此二州对于我龙寰来讲,那是基石之根本,而我们不能因为如今的祸事,而忘掉这些,如果尤东受灾,则会让我龙寰的铁器和青铜在产出上是收到极大地限制,可以说如果产量下滑过快,会直接影响到我龙寰日常的军务开支,会让那些镇守边境的将士们直接受其波及……”

  说到这里,文官是抬着眉毛,然后快速地瞄了一眼范楷,然后继续说道:

  “而若是锦州受灾严重,则会直接影响到我龙寰来年的棉花和亚麻的供给,若没有这两项供给,会让我龙寰的百姓直接陷入没衣服穿的境地,这也是会直接影响到我龙寰运的一件大事,我们亦不可对此掉以轻心,所以纵观全局,臣以为,我龙寰对吐斯汗国之间的战事可拖,而此二州的水患是决不可拖……”

  说罢,趁着喘息的时候,文官又偷瞄了一眼王禄贵,便继续说道:

  “所以臣以为,眼下我们所需要去面对的困难,其实无外乎就是两点,第一点,便是如何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去将尤东和锦州的水患得以治理,这第二点,便是如何能兵不血刃地让夏志杰退兵,只要是解决了这两个问题,那么此时限制我龙寰运的困难,便是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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