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返者的游戏 第18节

  “据典藏记载,镇龙棺椁据传闻乃是一代人王的棺椁,其中被封印着的不仅仅是那柄传说中的人皇之兵云泽,典藏所记载中还提及到了一点,那就是假若典藏不出现错误的话,镇龙棺椁中或许还被封印着那块当时助天下人王横扫八荒乱世的命虚轮组件之一阴阳通络,所以这一次,分界协议内的很多人都悄悄的来到了着小小的燕湖岛,这些人的目的也十分明显,那便是云泽剑与阴阳通络手串。”

  赵璇一边说着,一边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身后的灵剑宗后山,然后叹了口气,闭上眼享受着这夜里的微风,这夹杂着血腥气味的微风。

  “我就说这一次云泽事件怎得会突发的如此之快,原来如此啊,如果你说的都正确的话,那么这一次灵剑宗怕是真的要踢铁板上了,哪怕他们坐拥尉迟无情这样的绝世高手,那他们也架不住人多,这群狼战术一旦风起,拖也会把整个灵剑宗拖死,那么如果事件就按照你所说的这般发展,灵剑宗不就是死路一条了吗?那我们为何还要去帮助尉迟妄?难不成真的就仅凭大虎跟尉迟妄是战友的缘故?如果是这么说的话,我是万万不信的,这理由也未免太站不住脚了点。”

  苏庆广听着赵璇的话是极为震惊,索性的他也就顺着赵璇的话继续阐述着自己的看法和猜测。

  “你说的不错,如果仅凭我家二哥与尉迟妄都身为神火旧部的原因,我是铁定不会参与进眼下这云泽一事的,而我之所以带着你一起前来,便是有我的目的,苏公子你放心,这一阵我们输不了,顶多算个惨胜罢了,你毕竟是未来路途的指引者,是九子的领路人,你我命运的终究并不在此,而我们之所以趟这次灵剑宗的浑水,目的便是将此处的九子救走,为以后的浩劫储备能量,在我看来一柄云泽是远没有九子的性命来得重要的,二者根本就不能相比。”

  赵璇一边轻轻的用手将耳边被风吹得渐乱的秀发微微的别于耳后,一边轻声的解释。

  “你的意思是说九子之中也会有人被云泽一事波及到吗?如果你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就麻烦了,九子是救世的唯一希望,可眼下这人海茫茫的,你我皆没办法去获悉谁是九子,又谈何去救,这不就是大海捞针吗?太难了对于你我现如今而言,再加上合花宗一直在背地里阴我们,你又不叫我反击,你说眼下的困局我们该如何去解?”

  一听到云泽一事已经牵连到九子,苏庆广立马坐不住了,只见他急忙的站起身来,然后在赵璇的身边来回踱步,一边心慌的走着,一边自言自语。

  “命里的事,无论你怎么去干预,它终须是会发生的,而你作为指引者,我作为殉道者,皆不会因为你我的身份而去改变命运的结果,所以你大可不必心急,我们现在要做到便是观察,然后一一进行筛选,对照着典藏中对于九子的描述逐一排查,尽量的做到不遗漏一处可怀疑之人,直至我们找到这九个人为止,至于合花宗来讲,它们未来会是我们救世的关键所在,所以你就让它们瞎折腾去吧,不打紧的,时辰到了。”

  看了眼头顶的月色,赵璇轻声说着,而她话音刚落,一朵巨大的神机花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燕湖岛中心处猛地绽放,将原本陷入夜色之中的燕湖岛给照的透亮。

  “赵小姐你看,这是我们的神机花,合花宗这帮王八蛋,直到此刻还在打着我们的名号招摇撞骗,简直可恨。”

  看着远处的那朵绚丽无比的神机花,苏庆广不仅开口破骂。

  “不打紧,再说了这镇龙棺椁即将出世,棺椁内的东西也即将出世,合花宗爱这么放,就让他们放好了,你我眼下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时辰已到我已不能再等了,毕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听着苏庆广那胸中的抱怨,赵璇急忙的安抚着他。

  只见赵璇安抚完苏庆广后,这才再一次安静的抬头望着星空,掐指算着时辰,不一会的功夫,她便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冠,从内怀掏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龟甲,将几枚铜钱顺着龟甲的颈口出塞了进去,闭着眼睛双手上下摇了摇,便将龟甲放置于地面上,双手交叉握紧,两根中指反向内扣于食指间。

  “上定扶清,我自逍遥,卦安八荒,神算天机,开!”

  说罢便看到赵璇猛地睁开双眼,用右手对着地上放置的龟甲凌空一指,只见龟甲瞬间开裂成两半,说来也极为的神奇,刚才明明放进去的数枚铜钱,此刻就只剩下一枚,而且刚才崭新的铜钱此时也好似被火烧过一般。

  赵璇将那枚铜钱轻轻捏起令其钱眼对准明月,银牙将左手食指咬破,猛地在铜钱上划了下去,只见她手中的铜钱瞬间由原本青铜的色泽便的通红,就好似被火烧的通透了一般,同时整枚铜钱以一种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也就几个呼吸的功夫,她手里捏的铜钱便成了一撮铜砂,朝着燕湖岛方向分成三缕悄然飘至。

  “成了!”

  只见苏兄将自己的扇子猛地合起,高兴的大喊一声。

  “看来竟有三子隐藏在这燕湖岛之内,苏公子这后续的事情,怕是就要劳烦你了。”

  只见赵璇轻声说完,整个人的面容瞬间便没了血色,以一种极为病态的虚弱模样呈现其上,而她本人也因为身体瞬间的脱力,一下子瘫软的跌在了地上。

  “璇儿……”

  苏庆广见状欲要搀扶赵璇,却被赵璇急忙制止了。

  “我休息一会便好。”

  赵璇朝着苏庆广虚弱的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并不需要苏庆广来搀扶,然后咬着银牙双手撑地,让自己此时的坐像看起来能稍微的优雅一些后,这才再一次抬起头望着这大好夜景。

  “庆广,陪我一同再多看一眼这美妙景色吧,或许从此刻开始,未来我们便不可能再看到这般的安静祥和了。”

  “好。”

  苏庆广看着赵璇眼中的希望之光,也就安静的回应了一句,便顺着她的身边,慢慢的坐了下去。

第三十八章 夜的序章

  神机花的出现,让原本就不算太平的燕湖岛更是陷入了血雨腥风之中,而随着它在这无尽梵空之中突然绽放,也正式的拉开了黑潮事件的序幕,夜的序章便在这无声的杀戮中悠扬奏响,伴随着那漫天的星辰和悠远的皎月,伴随着那淡漠的红尘和摇曳的使命,它就是这般悄无声息的出现,然后在这小小的燕湖岛上,在那些参与了云泽事件的每个人心中默默的拉响。

  随处可见的残臂断肢,随处可辨的痛苦哀嚎,每个人都为了即将而来的利益杀红了眼,每个人都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尊严而手刃兄弟,什么叫做江湖,我想所谓的江湖可不仅仅就只有兄弟情义,江湖还应该充斥着残忍狡诈,还应该弥漫着希望痛苦,那么什么究竟是江湖,我的理解便是,拿着手里的剑,为了自家心中的那份向往而活,这便是江湖。

  “你们可准备好了吗?”

  蓉湘盯着不远处火光渐起的鳞波洞方向,低头安静的绣着手中的十字绣,轻声的问着她面前跪在地上的一名浑身甲胄的军士,然后眼中不停的闪过一丝晶亮。

  十字绣上绣的是一枝冬日的枯枝,而在那枯枝之上,一朵腊梅开的异常妖艳,而另一朵则刚刚绽放出一丝的冬梅的韵味,只见此刻的蓉湘,熟练的将手中的绣线来回的穿梭在十字绣布上,时不时的还会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感叹。

  “回大人,属下均准备妥当。”

  蓉湘面前的这位浑身甲胄的军士,则头也不抬的双手拱抱于头顶,单膝跪在地上快速的回应到。

  “那就传令下去,切不可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如若暴露尔等的身份,该怎么办料想你也应该知道的吧。”

  说罢蓉湘便继续低头绣着自己的十字绣,而那位单膝跪在她面前的军士,则快速的领了命后,便快速的一把推开了她的厢门,整个人退了出去,当这名身着甲胄的军士重新出现在倚香楼内院的时候,在他的面前,数百名面色坚毅的汉子们就这般一个个皆是身穿甲胄等待出发。

  “剃头,五息之后出发,目标锦州水师。”

  一声简单的令后,在场的数百名汉子丝毫不吭一声的便纷纷拿着手里的刀,然后替自己面前的人去刮着光头,片刻之后一个个大光瓢便出现在了小院之内,至于那些被修剪下来的头发,则被收拾到一个大缸内,被原地烧毁不留一丝的痕迹,待这群汉子们刮光了头发后,众人便随着刚才那位跪在蓉湘面前的军士,快速的离去,不一会便彻底的消失在了蓉湘的内院之中。

  当这些光头汉子走了一阵之后,蓉湘这才缓缓的将目光从自己面前的十字绣挪向了远处的夜空,而这时由于自己分了神,却不小心被手中的针扎破了娇嫩的手指尖,一小股鲜血顿时潺潺的流了下来,只见蓉湘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流血的手指尖,沉默不语。

  夜越来越深了,湖面的微风已经让人略微的感觉有些寒冷了,然而这个杀戮之夜,才刚刚开始。

  “老头儿,今夜看样子是不能太平了,要不要和我一块趁夜下去玩一玩?”

  一个样貌不大却又看似老练的青年斜靠在一棵树冠上,盯着下方的鳞波洞,露着一抹嘲笑,问着他旁边另一位在树冠上打坐的老者。

  可是这位老者身着却又十分奇特,看似不是中原人士,只见他衣着只能遮体半边,而另半边臂膀赤裸在空气中,腰间用布条缠裹着,一双十分肥大的裤筒将双腿包的严实。

  老者闭着眼睛幽幽的回答道:

  “要去你去,你莫不要忘了你我出发之前,小侯爷的交代,若是因为玩性导致你我任务的失败,我必杀你。”

  青年听闻老者的话后,嘟起嘴吧,显得十分的不悦,随即附和道:

  “天高皇帝远的,何况小侯爷只是吩咐过替八界门教训教训合花宗的人,而并非限制于你我自由,叫我说啊,你若不去,那你便老老实实在此处继续睡觉,待我下去一个人好好耍耍,待你我二人回到小侯爷那,你可切莫要揭穿于我便可。”

  说罢青年便从树冠一跃而下冲进脚下的人群。

  “老子乃合花宗大弟子,谁敢跟我抢天兵,杀!!!”

  在老者的一脸鄙夷之下,只见青年持剑冲入自己下方的鳞波洞处,随之数道寒光一闪,霎时间血光四射,无数人头扬于空中,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在这夜空之中弥散开来。

  下方青年杀的极为兴奋,短短的时间便已少有人敢上前与之比拼一二,而那位依旧在树冠上打坐的老者,则盯了一眼下方大杀特杀的青年,便快速的朝着集市方向的狂奔而去,而小侯爷给予他的任务,则是替人去稍一句话。

  咚咚咚!

  一阵急促却又十分轻微的敲门声,以至于若不仔细的听,都会感觉这一阵的敲门声是人的幻听一般。

  就在秦罡带着众人刚刚离去不久,慕容问心带着秦煜刚准备休息的时候,门口处便传来的这一阵细微的敲门声。

  “谁呀?”

  慕容问心不仅的皱着眉思索了一会,轻声直言。

  “我家侯爷有话让我捎带给秦夫人,还请夫人开门。”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声音,那是一种十分沙哑,就仿佛是一个人好几天都没有喝水后的那种干瘪声音。

  “还劳烦请问一下,你们家侯爷是哪位?”

  慕容问心听到这个声音后,急忙的看了眼自己怀中的秦煜,然后再次开口说到。

  “尤东安国侯府苏庆广。”

  门外之人快速而干练的回答着慕容问心的话。

  一听到敲门之人乃是自己的老相识,慕容问心也不敢太过于怠慢对方,便将睡熟的秦煜蹑手蹑脚的放在床上后,这才轻轻的挪着步子来到房门口,将闭着的房门给打了开来。

  站在慕容问心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还在鳞波洞附近与青年相互抱怨的那名异域老者。

  “不知前辈深夜造访是所为何事啊?还请前辈屋内详谈。”

  慕容问心说着,便欲要请老者进屋说话。

  “不了秦夫人,老夫此行还有别的任务,所以就简单明了的说了,此信乃八界门赵门主亲写,让我家侯爷转交于你,嘱托你看后及焚,然后尽快离岛,话已带到老夫这就先行告辞,秦夫人莫送。”

  老者将一封简单的书信转交到慕容问心的手中后,便朝对方微微抱拳鞠躬后,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脸诧异的慕容问心站在原地良久。

  “奇怪……”

  独自嘀咕一声,慕容问心这才将屋门再次的合上了。

第三十九章 相见

  在诧异之中,慕容问心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然后接着油灯那微弱的亮光,快速的将自己手中的信件打开。

  没人知道赵璇所给慕容问心的信件中写的是什么,只是知道当慕容问心看完之后,她脸色极为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毫无血色,是惨白惨白的,只见她急忙将手中的信件借着油灯的小火苗给焚烧之后,便急忙的开始在屋内收拾起她们一家三口的行李。

  不仅慕容问心在收拾着行装,她更是亲自跑到青松的屋门口,疯狂的挥着拳头敲打着青松的房门。

  “青松快开门……”

  听到屋内一阵稀稀拉拉的声音之后,青松这才揉着睡眼惺忪的眼角,快速的将自己的房门打开。

  “夫人这么晚了您找我啊?”

  青松不解的问着,一边问一边欲要请慕容问心进屋。

  “赶紧的叫大伙现在开始收拾行李,等天一亮我们就回船上,然后等家主几人一回来,我们即刻返程。”

  只见慕容问心眉头紧锁的看着青松,语气之中尽是焦虑和担心。

  “是!”

  并不会过问太多,这便是青松这个人的习性,所以当他看到慕容问心此时那宛若遭遇大敌的模样,他急忙领了命令。便巧妙的越过慕容问心一侧,然后挨个的去敲打着客栈内的那些紧闭着的屋门,一间接一间。

  “但愿来得及,秦罡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慕容问心看着已经离远的青松,不仅暗自嘀咕,这么看来怕是赵璇所交给她手中的那份信件里的内容,或许已经是超出了她所能预估的最大限度了。

  这一夜慕容问心是彻底的睡不着了,信件之中的内容就如同一座大山一般,直压的她喘不过去来,眼看着这天儿便要到黎明了,甚至远处的燕湖已经开始有些微微的泛白,可都这个时候了,秦罡依旧还没回来,这不免的让她是更为的担心起来。

  忽然就在慕容问心坐立不安的时候,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再次想起来。

  “你还知道回来!!!”

  听着门外的敲门声,慕容问心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小心脏顿时间便落了地一般,只见她顿时红了眼睛,眼角处已经开始泛起泪花,而她本人更是以极快的步伐冲到门口,一边抱怨着一边想也不想的打开了门。

  但是即便是慕容问心如此迫切焦急,此时门口站着的却不是秦罡,确切地说门口站着的人,她只见过一面,那便是当日她们一行人刚来到燕湖岛的时候,有一男一女没有地方住,而自己便好意的为对方安排了两间住处,而这个男子便是当时那一对男女其中之一。

  这是二个人的人生中第一次见面,怕也是二人最后的一次见面,谁敢想慕容问心与苏庆广二人竟然会在这里遇见。

  看着眼前的男子并不是自己的夫君秦罡,慕容问心不仅脸色一黑,便欲要关起门来,在她看来眼下任何事物都没有秦罡回来重要,她一定要守得住自家阵线,好等秦罡安全回来,所以对于苏庆广的莫名拜访,慕容问心是极为排斥的,哪怕此刻的她并不知道自己面前所站着的人正是当年与她有过娃娃亲的苏庆广。

  “切莫关门慕容问心,她有话与你讲。”

  眼看着慕容问心欲关上房门,苏庆广急忙出手制止对方,然后双眼之中尽是复杂神色的看着对方,轻声说到。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哪怕苏庆广已经说出了自己的姓名,可慕容问心是依旧不准备接待对方。

  “这是你我二人第一次见,却不想是在这种环境之下,慕容问心我便是被你退婚的苏庆广。”

  苏庆广一边说着,一边暗自施力,好让慕容问心闭不上此刻的房门。

  “没想到竟然是你?你竟然真的来了?”

  苏庆广自报家门,着实的令慕容问心大吃一惊,只见她接连的问着对方问题,好似下一秒对方便能给她这一切令她足以发狂的事件的答案一样。

  “慕容问心今日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她找你。”

  只见苏庆广依旧尽量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然后看似淡然于一身的轻描淡写的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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