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堡的女儿 第412节

  或许,还会有深入后党核心的机会,说来,我还没见过,那位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国王呢。

  作者的话:昨天只发了一章,今日发三章。

第47章 三叉戟之国“傻瓜”艾德瑞克

  “放一个篮子,让这位,通情达理(才怪)的朱斯丁爵士入城。”我下令,两个灰发的民兵依令行事。

  此人毫无王使的矜持,一如其面相表现的友善,直接翻身下马,走向篮筐。

  这倒让我刮目相看,虽说我有把握凭着高墙与民兵守住这数百人的进攻,不过,能够和平当然更好。

  看来,安抚北境难民的事儿,得挪到明天了,在我搞定了女泉镇之后,我立刻就有了一个对手,后党,或者说,史坦尼斯拜拉席恩,七国的国王“之一”。

  “艾德瑞克爵士。”

  “朱斯丁爵士,”莫波的脸隐藏在头盔、兜帽和面罩之中,叫人不见外貌,“走吧,我们去圣堂谈谈。”

  “我以为会是城堡的会客厅。”他笑道。

  “我不是慕顿家族的人。”莫波沙哑的嗓音,语气听起来一定十分冷硬。

  “事关政治,无关信仰。”他坚持。

  “好吧,”我嘱咐女泉镇的民兵们,“去给我准备盐与面包,让我们一尽待客之礼。”与前世里的原作不同,由于孪河城那场血婚没有发生,古老的宾客之道兴许还有几分可信。

  我继续,“琼恩修士,你来作陪,还有埃斯蒙军士,”这是民兵的队长,参加过“夺者战争”的老兵,女泉镇有名望的头头。

  “史蒂芬,你带其他士兵盯着眼前这帮圣火教徒。”我嘱咐任命的民兵副手。

  我们一路向慕顿家族的城堡而去,琼恩修士在我们耳边介绍:

  “女泉镇的历史可以追溯至先民的时代,学士们怀疑‘傻瓜’佛罗里安是否存在,并推测那只是诗人杜撰出来的角色。不过,每个人都知道,‘傻瓜’佛罗里安和少女琼琪的子孙,正是统治女泉镇的国王,其末代君主‘英勇的’佛罗里安五世,死在了安达尔人手下。”

  “每个地方都有这么个安达尔人和先民冲突的故事。”朱斯丁评论道。

  “河间地的故事尤其血腥,爵爷,先民诸王纷纷被击败,大多数都身死此地,后代皈依七神与七芒星,女儿和儿子们与安达尔征服者联姻。”

  朱斯丁马赛的嘴唇动了一动,我猜他或许想说都是伪神,毕竟这位爵士胸前缝着圣焰红心纹章,浑然是忘了在得封骑士时,涂抹的圣油,和在七神面前发下的毒誓。

  琼恩修士继续道:“先民列王的血迹未干,战争却再度开始,直到世仇家族布莱伍德和布雷肯的儿子贝尼狄克河文一统三叉戟河江山,他被人称为‘公正的’贝尼狄克,开启了公平人家族的王朝,王国疆域覆盖了王领北部和整个河间地。”

  “自此建立了河流王国?我听说过三叉戟河之王。”朱斯丁说,“我们家石扬堡,似乎曾经向公平人的国王效忠。”

  “恐怕是一片动荡,爵爷,”琼恩很客气,也很冷漠,怎么说他都是铁匠的信徒,七神的仆人,而眼前这位朱斯丁,显然是叛教改信的异端。

  “当公平人家族绝嗣之后,之后的蒂格家族从未得到封臣的忠心,尔后的河流王也总会遭受属下背叛,不管是外来的,还是本地的,河流王这称号断断续续,河流所经之处逐渐成为了风暴王、铁民的铁国王,以及河湾人、北境人、谷地人交战的战场,“七国一打仗,河间就流血”,这局面直到“征服者”伊耿坦格利安到来之后,才有改观。”

  “很跌宕的土地,”朱斯丁评论,此时我们已经到了琼琪广场,慕顿家族的鲑鱼旗子依旧飘扬,无人理会,朱斯丁抬头端详,并说道:“我猜女泉镇一定无力举办盛大的宴会?”

  宴会?要邀请本地的权贵是吗?可是我到现在还没见到半个骑士,只看到几个私生子和雇佣骑士,估计这里的誓言骑士与庄园骑士,要么“忠心耿耿”追随威廉伯爵而去,要么自寻他路,即便是有坚守城镇的,多半也已经去世了。

  “这样吧,你们准备饭菜的时候,我先和艾德瑞克爵士谈谈,”他直截了当,“宴会不重要,这个时代,更重要的是情谊和承诺。”是下跪与效忠?

  我自无不允,我们来到属于威廉慕顿的书房,许久无人打扫,让这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我将蜡烛放下,一个老人送上杯子与有些酸的葡萄酒,他一走,朱斯丁爵士就开口了:

  “打个商量,或者说,”朱斯丁严肃地看着我,“给一个警告,艾德瑞克爵士,每一块领地都必须有一个领主,以保证那里的治安和稳定,你们宣称是自由的兄弟?可以,你大可请你的兄弟同桌酒肉,将权力分给他们,但是面对国王,必须有一个负责的人。”

  我依靠桌子而站,我和他都没在乎这里的尘土,“就是说,你要我成为此地的领主?恐怕于法不符,哪怕是国王也无法在慕顿家族未绝嗣的时候这么做。”

  他摇了摇头:“依照女泉镇的局势,你或许有足够的能力成为这里的领主,国王需要安定和支援,很有可能会册封你。”是收买我吧?或者说,装作收买我?反正不过一个雇佣骑士尔尔。

  “你根本就没想过什么给我爵位,对吧?”我语气挺平淡,“这是想把我骗出去杀掉?只要我一出女泉镇,一根麻绳就能解决问题。”

  “不,这是,河间地的群臣无法被信任而已,我深知这一点。河间地的贵族与骑士是一帮卑鄙小人,他们永远不懂得团结一心”

  这话说得,我觉得我年幼时呆过的海疆城,梅利斯特家族,还有布莱伍德和布雷肯这对冤家,就还好?

  朱斯丁爵士继续道:

  “这里所有历史绵延长久的家族全都有过首鼠两端的历史,卖主,对这里的贵族来说,绝对是一笔可以接受的交易,其中就如今贵为河间地封君,先随先民,后从安达尔人,又靠坦格利安击败了铁民暴君“黑心”霍伦,最后支持拜拉席恩家族攫取铁王座的徒利为甚。”

  关于徒利家族的部分,我倒是同意。

  “您有何高见?”我追问。

  “不是我,艾德瑞克爵士,不管是史坦尼斯国王,王后,还是我的同袍,没人喜欢河间地人,你看看徒利吧,他们族语当中的“家族”、“责任”或许是真的,“荣誉”还是免了吧,像艾德史塔克的前一个妻子凯特琳徒利就是个典型,好有荣誉感,因此她促成与栾河城的合作,又看不起佛雷家族。

  至于佛雷家族?完全就是模仿徒利家族自先民时代开始的作风。”

  再想想莱莎徒利,以及已经逝世的霍斯特徒利过去的做法,也难怪七国其他地方,有些贵族会认为河间的骑士自私阴险了。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不是真的国王和王后看不惯河间地。

  而是这是要分化河间。

  史坦尼斯或许有这么个想法,这场战争让河间受创严重,或许可以趁机加深王室对这里的控制,再加上后党眼中河间地的人和北境联系过于紧密,在北境与后党闹崩的今天,给他们添堵实在不要太让人开心。

  不过,爵位恐怕是没有的,慕顿家族没有反王,我也没有什么功绩,恐怕就是让我担任女泉镇代理城主的职务而已,只要我表现出合作的意思,在慕顿家管理缺失的现在,这一点不难做到。

  至于慕顿家族的封臣?当然会反对这一点,如果还有没遭瘟的活人的话,这样一来,我就得靠巴结王室和后党,才能与这帮和其他河间贵族联络紧密的反对者对抗了,拜拉席恩家族怎么都不会输。

  好算盘。

  这是把我当做了“傻瓜”艾德瑞克爵士,我承认,看起来,一个雇佣骑士想要这样成为领主,实在是太过愚蠢,可是我真没想当领主啊。

  我打算把这里托付给无旗兄弟会,当他们的大本营,正如史坦尼斯有自己的算盘一样,我也有我的算盘,无旗兄弟会会需要一个靠山,不会作为无耻贪婪的贵族在河间地肆虐施暴那种。而洛恩王国和红王,需要一个在七国的桥头堡,也暂时不会在河间地肆虐施暴,双方可以算是一拍即合。

  有没有机会把无旗兄弟会从侠盗组织,鼓捣成农民起义呢?算了,死人太多。

  此刻先答应朱斯丁的话,去奔流城看看再说。

  “这样吧,朱斯丁爵士,”我“承诺”道,“爵位之事不敢提,我只是依照骑士的侠义为无助的农民和市民找一条活路,至于所谓的自由,也是万般无奈之举,如你所见,这里的领主跑了,这里的情况很糟。我愿意替女泉镇面觐王上,说明本地的情况。”

  “也可以,”他大方地答应,“放心,我新旧诸神以及光之王拉赫洛发誓,艾德瑞克爵士,我会保证你的安全,而你,要保证让女泉镇重新成为安定的国王之土。”

  这个朱斯丁爵士倒是和前世原作里的大部分后党不同,虽然他皈依了光之王拉赫洛,却也乐意沿用新旧诸神,是个宽和的人,嗯,宽和的圣火教徒。

  “等我处置完毕此地杂务,好爵爷。”

第48章 后党军营雇佣骑士,天平之旗

  我和朱斯丁马赛爵士约定三天后启程前往奔流城,我需要安排一些手尾,免得前脚一走,后脚就被河间地的领主给摘了女泉镇。

  城堡里有的是物资,安抚北境来的数百难民自然不在话下,经过我讯问,得知白港城墙内外乞丐无数,好些死了青壮的家庭,以及活不下去的北方山地氏族跋涉至此。

  北境是没办法了,注定人口要大量损失,并给寒神提供军队。

  最后的先民之国…没有毁在七神和安达尔人手里,毁在了旧神昔日的敌人异鬼手中。

  我收起感慨,回头问道:“你们的想法呢,对于国王的人?”

  琼恩修士厌恶地说,“我不喜欢,我们都不会喜欢向把人当柴火烧的神灵下跪,不想和他们的火焰有任何纠葛,七神会保护我。”

  醒醒,你不觉得讽刺吗?如果不把这几日满城的尸体当柴火烧,你们只怕现在还躲在家里咧。

  “女泉镇是您的,”灰发的民兵队长埃斯蒙并没说什么主意,他就是没脑袋的耗子,士兵而已,“可是,那是国王。”

  我大概理解这些,征召的军人,他们与其说是军人,不如说是农夫,我几乎能听到这位埃斯蒙的心声:我服从权力,并且只做必须做的事。

  好吧,顺着他的性子,现在这些女泉镇人都很服我,但是并非是稳固而牢靠的服从,一个雇佣骑士算什么,夏天的蚊子?

  “这就是我答应前去奔流城的原因,”我颔首道,“无旗兄弟会有信吗?”

  “是的,爵士,他们愿意提供帮助,并非常感谢女泉镇的收留,在您不在的时间里,他们将会成为这座城市的守护者,可是”埃斯蒙看起来有些惶然,“我们真的要和盗贼为伍?”

  “那些人在过去都是农夫、商人和小贩,”琼恩修士斥责道,我能理解这种来源于被百般蹂躏的愤懑,“用耙子的手会拿起刀子,都是因为你说的国王,要我看,扒窃人、杀手和走私犯,要比你不敬七神的玩火国王,那个敲诈者,吞赃者,路匪头子,暴徒的接头人,好了千万倍!”

  这是把国王和罪犯划等号了。

  “没有国王就没有秩序,僧人!”埃斯蒙依旧顽固,却又不敢犯冲,“当然,全凭您做主,义人老爷。”

  “我无意挑战王权,”我表明自己的态度,毕竟红王的王权比七国的王权还要过分,“我要的,是和平,和安定,以及属于我的报酬,我知道自己的位置,我不会抢夺属于慕顿家族的东西,但是,一切不公的,都必须被纠正。”

  “当然,以圣父的名义,不论是生前还是死后,我们都将感受正义。”琼恩答话,“可是要我看,爵爷,国王不过是大号的威廉伯爵,他和慕顿家族纯属一个狼窝出来的,看到有价值的东西,他们只想如何偷到手,面对权力和亲朋的抉择时,通常只会选择权力,让无辜者下狱,叫骗子进宫,任命小偷为税官,指派强盗当骑士,这就是这些王公贵族的做法,我们需要的是真正的领袖,坦格利安那样的领袖,而不是一群老鼠及蛆虫。”

  我不禁笑了,“你看那么多书,难道还不了解坦格利安的德行?”

  “额,我是说,贤王,人瑞王那样的,爵爷。”看来战争、瘟疫还有圣堂被打砸的劫难,对这个琼恩修士影响过大,也别当什么建筑师或者铁匠了,他不如去写本书斥责一下?

  “给我做一面旗帜,琼恩修士,”我吩咐,“一面属于公平人的大旗。”

  “城堡里有一面,威廉大人的祖先,大概两三代之前的,是个对纹章有爱好的人物。”

  “很好,”既然老娘要用莫波这具尸鬼当圣人,那索性就再闹大一点!“帮我约见无旗兄弟会,埃斯蒙军士,琼恩修士,我明天下午出发去奔流城。”

  第二天中午,当我扛着旗帜来到朱斯丁爵士的后党军队营地时,所有人都在看我的这面不知底细的纹章:蓝底细边,黄金天平的双臂毫无倾斜。

  公平人距离当下的年代已经太过久远。哪怕是河间地的百姓,都不一定记得当年的河流与山丘之国,三叉戟河之王。

  我驻马营前,白色的旗帜拂过我的肩头。

  依照多年来两军交锋时的习惯,这是要求谈判和和平的白旗,没错。

  同时,金色的天平耀眼在阳光下,这也是要求公正与正义的天平之旗!

  战争,瘟疫,寒冬,劫掠,这才距离“夺者战争”过了多少年?河间人的痛苦和诉求,全在这一面旗帜之上。

  眼前有几个胸缀圣焰红心的长枪兵,愣愣地站着,我操纵着莫波挺直腰杆:“去通知朱斯丁爵士,艾德瑞克沙德,如约而至!”

  不一会儿之后,石扬堡的三环纹章出现,朱斯丁马赛来到我面前,来不及招呼,就望向我肩膀上的旌旗,“这是”

  “袭承昔日三叉戟之主公平人的旗帜,此举绝非是为了自诩高贵,或是谋求虚无缥缈的河间地的权利,”我用正式庄重的语气宣称:

  “而是为了彰显属于河流之民祖祖辈辈的睿智与公允!来促成各方的和平,对错综复杂的事项予以一一调解。”

  朱斯丁的眼神有些…像是在看疯子。

  他的意思我大概明白:汝何德何能,以一雇佣骑士之身去调解公爵与国王之间的争端?

  没什么德能,我只是找个借口去每个地方了解一下情况,史坦尼斯国王是个讲道理的男人,只要体现出一片公心,大概不会直接砍我脑袋。

  “朱斯丁爵士,这是艾德瑞克沙德,一个雇佣骑士,接受本地黎民所托,将向史坦尼斯国王一抒的请求。”

  “我知道了,”他点了点头,不再有那副放松舒缓的笑容,“我也看到了,来吧,艾德瑞克爵士,我衷心希望,王后带刺的鞭子断了。”

  我们沿着冬日的道路离开,圣焰红心旗排在顶头,后头跟着一些纹章旗帜,我依旧扛着那顶早已被遗忘的公平人之旗。

  风吹野草,骸骨时隐时现,我看到昏暗的天色下,遥远的山丘上,有几个人在张望,其中有一个朝我跑了过来。

  我认出了那张脸,瓦利谢特?

  其他的人,则是无旗兄弟会的各位,柠檬头蓬,目前河间人的头领,昨夜接洽时,我看到胡子里头藏着的一口坏牙。

  昨夜我将女泉镇托付给了他们,并要求他们发誓,随密尔的索罗斯改信的那些,以光之王拉赫洛的名义发誓,其他人则以七神和列祖的名义发誓,将会和女泉镇的镇民好好合作,等待我许诺的,来自海对面的支援。

  这些人,就是河间最后的硬骨头了,女泉镇既是给他们输血的根据地,也会是,关住他们的牢笼。

  至于随我来到河间地的米兰达罗伊斯?早已跟着莱拉莫尔蒙率领的北境军队,去孪河城享福了。

  瓦利谢特到我面前时,上气不接下气,手支着膝盖弯下了腰。

  “瓦利大便,”我停住马,拿谢特这个姓氏开玩笑,“什么厕所把你拉出来了?”

  “你是我,是我,是我见过头一个连侍从都抛弃的雇佣骑士,七层地狱他姥姥,还记得吗?我是你的侍从,呼...“

  “跟上,帮我扛着旗,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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