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贱人自己犯下大错,还往我身上泼脏水!”王妃嗓音发抖,“王爷,快把这个小贱人杀了,她擅自折磨沈玉,我从来没下过令!”
镇北王若无其事地看着她们主仆狗咬狗。
“急什么,凌迟的刑罚,还剩三千三百五十五刀。”
镇北王语调波澜不惊,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他在尸山血海里杀过来,嗜血残暴,这种极刑对他而言,跟吃饭一样寻常。
第24章 凌迟处死(2)
所谓凌迟,就是千刀万剐,要在犯人身上割上三千三百五十七刀,且此极刑对刽子手的技巧要求严格,在割完这三千多刀之前,不能让犯人死亡,直至最后一刀才刺死断气。
所以惨叫声充斥在水牢,芷萝全身血肉模糊,她的鲜血流进水池里,殷红一片,像极了阴诡地狱。
偏偏她又死不成,每次晕厥过去,都会再次疼醒。
沈玉手指冰凉,不住发抖,他再一次领略了镇北王的残忍无情,这个男人根本没有怜悯之心,他心中只有欲望和杀戮。
沈玉看不了这种血腥场面,对芷萝有些恻隐,更多的是惧怕。
“你怕吗?”
镇北王把沈玉的头轻轻拢过来,靠在自己的胸膛。
沈玉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了。
镇北王的胸膛宽阔温暖,在这阴森的地方,让沈玉想要依偎取暖,可是一想到这一切都是他一手打造的,又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你不用怕,她是害过你的人,亲眼看着仇人死去,你应该觉得痛快。”
比起惨烈的刑罚,其实沈玉更怕镇北王,他喜怒无常,今时能云淡风轻处死别人,哪天对自己厌弃了,他也一定同样残忍无情。
王妃吓得已经血色全无,嘴唇惨白,芷萝胸上的肉已经被割掉,王妃居然能看到那跳动的心脏……
“呕”
王妃终于受不了,直接吐得天昏地暗。
镇北王走下座,走到王妃面前。
“啊!王爷饶命!我知道错了……”
王妃吓得直接跪下讨饶,她骄纵蛮横的公主脾气荡然无存,高贵雍容的王妃气度也消失不见,眼泪簌簌落下。
“好好待在这里看完。”
镇北王居高临下,冷漠地说道。
王妃尖叫一声,抱住镇北王的腿,苦苦求饶。
“不要!不要!王爷,我真的知错了……王爷饶了我吧……”
“哼。”
镇北王冷哼一声,抬腿踢开她,王妃跌在潮湿的地上,看着镇北王横抱起沈玉,出了水牢。
……
沈玉回韶华院不到一会儿,宋青就来回禀了。
“王爷,王妃她……晕过去了,而且好像因为惊悸犯了病。”
“把扁十四叫过去就是了。”
镇北王伏案拿着笔处理军务,头也没抬一下,挥挥手打发了宋青。
“是。”
宋青静静退走,屋内只剩下了镇北王和沈玉,沈玉又不能说话,所以让这寒夜显得尤为清冷安静。
沈玉倒觉得难得,其实镇北王不太爱在他这儿静坐,往往一来都是天雷勾地火,次次翻天覆地的。
“你过来。”
镇北王忽然转头,沈玉深吸一口气,通常镇北王对自己下命令的时候,就是想要了,沈玉已经养成随时准备侍奉的习惯,虽然身子还很虚弱,不过以前受得住,没理由现在受不住的。
沈玉赤脚走过去,跪坐下来,从侧面环住镇北王的腰,右手慢慢地按到关键的位置,意外的是虽然很大一个隆包,却居然还没起势。
“呼”
镇北王很受用这一套,沈玉的口舌手指,都是最奇妙的情药,能轻易挑起他的情欲。
第25章 玉儿
沈玉只触碰了几下,还没开始套弄,镇北王的分身就敏感地壮大高昂,隔着衣物沈玉都能感受到灼热。
镇北王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要是不怕坏,就尽管撩拨我。”
镇北王稍微用力,就把沈玉拉到他怀里,对着案几。
沈玉还在白天的惊惧中,没缓过神来,也不知道镇北王这是要做什么。
“你识字吗?”
镇北王的气息喷在沈玉的耳背,温热的触觉弄得沈玉酥痒难耐,他身子肌肤娇嫩得一触即燃,耳根也红了。
沈玉尽量收敛心神,摇摇头。
他在原来的府上,母亲每月的例钱只够他们保暖,不可能有余银子上学堂读书,更何况娘亲不让他见人,终日关在院子里。
所以沈玉只从母亲那里粗略学过几个字。
“我教你。”
近来沈玉受足了委屈,可他又无法表达倾诉,镇北王才起了教他识字写字的念头。
“这是昔字,昔年今昔的昔字。”
镇北王指着他面前的一本书,开头第一行的首字,这是《孙膑兵法》第一章 《擒庞涓》。
很显然,镇北王不是一个合格的教书先生,他打了半辈子仗,降烈马,挽长弓,击战鼓……就是没教过书。
沈玉愣愣地看着“昔”字,镇北王就不知道该怎么教了,又开始急躁起来。
“拿着笔,我教你写!”
镇北王握着沈玉的手,在宣纸上划起来,一个字一个字学过去,一会儿就讲完了一整篇文章。
镇北王的下巴枕在沈玉的肩膀,说话呼吸对着他的脖子,沈玉有些意乱情迷,这样温柔的镇北王,雷霆般地俘虏了他的心思。
镇北王以前是沈玉的天神,自己是他的奴隶,现在……却像极了他的夫君。
沈玉尽力保持着清醒,如果学不好,镇北王肯定会发怒的。
“你记住了吗?”
沈玉点点头,然后提起笔,一笔一划地将第一章 完整默写了出来。
镇北王看着已经惊呆了,他幼时号称天纵奇才,教课师傅无数次夸赞他,可惜他偏爱武不爱文,但是比起沈玉来,他简直不值一提!
“你以前真的没上过学堂?!”
镇北王惊异无比,这世上让他钦佩的人屈指可数,沈玉是头一个让他惊艳的!
“哈哈哈,玉儿,原来你是个奇才!”
镇北王毫不吝啬夸赞,怀里的沈玉却身子一震。
他唤他……玉儿?
沈玉转过头,看着高兴大笑的镇北王,他没听错,刚刚镇北王在唤他玉儿。
沈玉服侍镇北王这么久,两个人肉身交缠的次数数不清,可谓是亲密无间,但是又形同陌路。
镇北王在欢爱时,从未唤过他的名字。
说明镇北王其实打心底不认可他,只当他的泄欲工具,连名字都不配有的贱奴男宠,即便是镇北王兴致最高涨的时候,都没有叫过他的名字。
沈玉眼眶模糊了,他头一次觉得,沈玉这个名字真好,“玉儿”两个字从镇北王嘴里念出来,那么动听温柔。
娘亲,你看,有人不再叫我奴才骂我哑巴,他喊我玉儿。
第26章 想要?
“怎么又哭了,你可真是水做的,净会勾引人。”
镇北王很喜欢看沈玉烟雨蒙蒙的样子,让他更有破坏欲,不过他今日是打定主意要学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挥,一切等沈玉养好身子再说。
沈玉眼帘垂下,忽闪忽闪的浓密睫毛像蝴蝶的双翼,娇羞又挠人心房。
“你喜欢我叫你玉儿?”
沈玉点头。
其实他不叫沈玉,他没有见过父亲,母亲以前只叫他乖儿,却没有正式取过大名,那些外人总是叫他小哑巴,他就把小哑巴当自己的名字。
“好,那我以后就叫你玉儿,你知道自己名字怎么写吗?”
如镇北王意料,沈玉不会写。
“我写给你看。”
镇北王书法大开大合,尽管是寸大的字体,写得却有龙飞凤舞的雄浑感,就像他这个人,狂野粗暴,桀骜张扬。
“沈玉”两个字跃然于纸上。
很漂亮,沈玉的心脏被一汩温暖的清泉包裹着。
这是我的名字。
以前的沈玉只是小哑巴顶替的假名,现在,才真正打心底接受,因为是这个天神一般的男人,赐予他的。
“那你呢?”
沈玉欣喜地打着手势,又发觉镇北王看不懂,急得手忙脚乱,指尖轻轻戳镇北王的胸膛。
“你问我?好。”
镇北王大手一挥,自己的名字也一蹴而就。
“君玄枭。”
这么多日子了,沈玉第一次知道镇北王的名字。
外人畏惧尊敬他,“镇北王”三个字就足够赫赫有名了,府里都只叫王爷,哪里敢直呼他的名字?沈玉从来没起过妄想过,镇北王会告诉他,在沈玉心底,镇北王只是主人,自己不配知道他的名字。
对镇北王来说,或许是一时高兴,但对沈玉来说,意义非凡。
沈玉拿起两张纸,欢心雀跃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像是得到两串糖葫芦的小孩,一时不知道吃哪一串。
这比什么金银珠宝都珍贵,甚至比新婚那天的交杯酒,更让沈玉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