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战神嫁我为妾后 第111节

  但霍无咎已然是高兴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他从前最见不得那种成了家便变了副窝囊模样的男子,而今却发现,只需每日都能见到那人,夜里能将他抱进怀里去,即便只是搂着他,替他揉一揉腰背,心下也是满足的。

  甚至其余的,什么都不要都行。

  ——但江随舟却苦不堪言。

  霍无咎这人,精力也太丰沛了些!

  若是原本的他,许是还能招架的住。但现在他这幅病弱的身体,尚没有调理好,身上的伤又还没痊愈,每天到了夜间都昏昏欲睡的,但霍无咎在旁边,却还要闹他。

  毛手毛脚地乱捏乱摸还不够,他那处提不得的孽障玩意还极不听使唤,没原因地就昂扬地抬起头来,又要逼着江随舟替他解决。

  起先用手便可,但没两次霍无咎便不止于此,非要开拓些别的法子来折腾他。

  江随舟只觉自己是引狼入室。

  但他偏又遭不住霍无咎的眼睛。那双眼的目光又深又烫,硬要江随舟帮他如何时,又透出两分败犬似的可怜,让人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江随舟只道自己栽得厉害。

  如此,他们便静等着北边下来的人马,日子一日日地过,眼看着六月便要过去了。

  恰是临安最热的时节,江随舟的精神也恹恹的。他身体虚,又用不得冰,只得由李长宁给他在日常的药中添了几味去暑热的药材,替他清热降火。

  霍无咎却是不行。

  江随舟的房里不能用冰,连带着他每天夜里回来都要热着。他的火气本就旺盛,到了这会儿更遭不住,每天夜里,都要辗转反侧半天才睡得着。

  但他偏偏却不走。

  江随舟看不得他强忍暑热的模样,再加上这几日,霍无咎又分外地忙,早出晚归地不知道在做什么,晚上睡不好,便更影响精力了。

  江随舟便开始劝他。

  可霍无咎就是不听,说烦了还要跟江随舟耍赖。他这种人,即便再是什么王侯贵族子弟,那也是兵营里滚出来的老油子,耍起无赖来,谁也招架不住。

  江随舟只得作罢,暗自将那担心全都强压了下去。

  一直到了这一日。

  天色晚下去,眼看着就到了三更天。白日里的暑热退去了不少,对江随舟这般体寒的人而言,已然是极其适宜的温度了,但若霍无咎在这儿,必定又要热得打转。

  江随舟歪在床榻上翻书,已然开始打盹了,但霍无咎却迟迟没回来。

  江随舟打了个哈欠,又将书往后翻了一页。

  脚步声传来。

  他抬头看去,却见是个眼生的士兵,在他面前单膝跪下行了礼。

  “王爷,将军让属下带话,说今日有事,请您不必等。”那士兵道。

  江随舟愣了愣,应声道:“好的,辛苦你跑这一趟。”

  那士兵忙行礼说不敢,退了出去。

  江随舟坐在原处,直到孟潜山上前来要伺候他睡下,才有些别扭地收起了手里的书。

  ——这些时日,倒都是霍无咎回来之后,硬将他手里的书抽走的。不过些许时日罢了,竟也养成了习惯。

  江随舟这么想着,不由得笑了笑,径自收起了书册,由孟潜山伺候着,躺下歇了。

  夜里总是凉爽,旁边没了霍无咎那个翻来覆去的大火炉,更不必应付他的纠缠,想来今夜怎么都能睡得安稳些。

  但是,夜色如水,烛火摇曳,江随舟却睡不着了。

  他躺下,身侧空荡荡的,有些过分地安静了,让他一时间极不习惯,困意竟一时间全没了。

  这么些时日以来,这是江随舟头一次失眠。

  不知道是霍无咎的存在感太强,还是为人太霸道,不过这么些时日,便将他身侧所有的地方,都留下了他的痕迹。

  像只霸占了领地的犬科动物似的。

  这么想着,江随舟兀自笑了笑。

  夜色渐深,更漏声空空地在外头响起,一声一声的。

  江随舟总归身体底子虚,渐渐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过他此番睡得浅,一丁点动静都能将他吵醒。不知过了多久,他身侧窸窸窣窣地发出了响动,似有个人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帐幔,挤到了他的床上。

  江随舟睁开眼,便看见了小心翼翼要躺下的霍无咎。

  一听见他的动静,霍无咎连忙警觉地转过头来,便见江随舟睡眼朦胧地看着他。

  那副半睡半醒的神态,最有一番细水长流的旖旎。

  霍无咎不由得俯下身去,在江随舟的眼角上亲了亲,又犹嫌不够地偏看偏头,往他嘴唇上吻。

  这就没了个完。

  再待江随舟推开他时,寝衣已经有些散,被霍无咎整个儿搂在怀里了。

  江随舟偏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已经微微有些发白了。

  “天都要亮了?”江随舟问道。

  霍无咎尚没亲够,像头闻着血味儿的狼似的,又往江随舟的脖颈里嗅。

  江随舟推了两下,根本推不开。

  “那怎么不先歇下,还往回赶?”江随舟道。

  便听脖颈里的霍无咎开口,声音闷闷的:“不行,外头睡不着。”

  江随舟嘴角动了动,不自觉地要往上翘似的。

  “那就快点睡。”他说。“忙什么,要忙到后半夜?”

  霍无咎听话地往床上一翻,将江随舟整个儿裹进了怀里,搂了个严实。

  “秘密。”他说。

  江随舟闻言笑了笑,也没再深究,闭上了眼。

  霍无咎能有什么秘密?他们二人虽相处未久,他对霍无咎却是十足十地相信。

  ——虽说他也不知道这自信是哪儿来的。

  他闭上眼,便要睡去,却不料旁边的霍无咎却不老实了。

  他静静躺了一会儿,继而泄了口气似的,忽然翻身,坐了起来。

  江随舟连忙睁眼:“怎么了?”

  便见霍无咎背对着他一边穿靴子,一边咬牙切齿地开了口。

  “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吗?”他问道。

  江随舟有点迷糊:“你不是说是秘密么?”

  便见霍无咎胡乱穿上了靴子,站起身来,回过头忿忿开了口。

  “是秘密你就不问了吗?”他道。

  作者有话要说:江随舟打了个哈欠:本王的爱妾,最会恃宠生骄,无理取闹。

  霍无咎:哼!

第106章

  江随舟的瞌睡醒了一半,撑着身体坐起来,便见霍无咎一把掀开床帐,大步走出去,似去翻找着什么。

  很快,他便折返回来,将一本书册交给了江随舟。

  “喏,给你带的。”他说。

  他神情颇为平静,但其实忐忑得厉害。

  他手下的人翻遍了南景,终于在扬州的一家拍卖行里寻得了此书。听说这本书本是收藏在扬州一户名门中的,结果这名门家道中落,又出了个五毒俱全的败家子,这才将本书卖了出来。

  听说他们读书人特喜欢这个,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应当是个好东西。

  霍无咎的手下不懂,霍无咎也不懂。不过,既然是好东西,那就该归江随舟。

  霍无咎这日千里迢迢去扬州,上那拍卖行一掷千金,硬是将这本破书买了下来。

  江南才子大儒多得很,又有的是有钱的乡绅,不少人都盯上了这本书。拍卖的前几日,扬州甚至有人设了赌局,赌这本名书将花落谁家。

  结果,竟被个名不见经传的霍二爷买走了。

  当时那拍卖行场面都有些难收拾了,甚至有个跟霍无咎较劲,结果砸钱没砸过、竞价失败的大儒,甚至气得拂袖离去了。

  不过,那位霍二爷自然不管这个。

  他只管揣着那本书,快马加鞭,赶回宫去陪他夫君睡觉。

  不过,这本书在他眼里实在算不上个好东西。

  封面陈旧、看上去有些破烂不说,里头的字迹也乱七八糟、龙飞凤舞的,再加上语言晦涩,根本看不懂是什么。

  霍无咎不理解,那些文人怎么喜欢捡这些破烂。

  因此,他此时心下不安,生怕买回来的东西不讨江随舟的喜欢。

  他偷眼去看江随舟。

  却见江随舟伸手接过那本书,翻了翻,继而面上便没表情了。

  江随舟愣在了原地。

  这书,竟是前朝一位乐府大家的手稿!

  那位大家在当朝便因才华横溢而名震天下,在他之后,再无那般神来之笔般的乐府。单他随便一首乐府诗,便能在信息闭塞的古代口口相传,到了现代,更是耳熟能详、妇孺皆知的名家。

  这本诗集,竟是他亲手所写。

  其中构思和修改、以及些许灵感心得,全都在这本书中。单翻开一页,便像是与那位名家隔空相谈一般,可与千年之后再根据词句揣摩他的心思全然不同了。

  江随舟一时说不出话。

  可知,千年之后,单是这本书的临摹本残页,都能被供在国家博物馆里,是国宝级的文物。他曾去看过,那残页只剩下只言片语,全不像他手里这般,是厚厚的一本。

  这种感觉可太不真实了。

  江随舟一时没回过神来,正要开口,却见霍无咎忽然伸出了手,一把将那本书抽走了。

  “也不是什么惊喜,逗你呢。”他说。“不过一本破书,我帮你扔了去。”

  霍无咎有点懊恼。

  果然是个只有穷酸文人才会追捧的垃圾,江随舟刚翻开看了一眼,脸色就冷下去了。

  得赶紧把这破玩意扔了。他心道。

  可他刚把书抢走,却见江随舟立马面露惊慌,扑上前来就抢,险些摔下床去。霍无咎连忙上前,一把将他接住,在怀里扶稳了。

  “干什么!”霍无咎见他差点摔着,心下一惊。

  江随舟没答,反倒匆匆道:“你干什么!”说着就要去拿那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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