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之我是斯内普 第96节

  近一小时后,邓布利多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蜡烛的光在他苍老的脸上跳动,投下深深的阴影。

  所有记忆都指向同一个死胡同没人知道马沃罗冈特的戒指去了哪里,除了那个早已知道答案的男孩。

  “汤姆……”邓布利多轻声念出这个名字,语气中混合着复杂的情绪。

  他抽出魔杖,轻触太阳穴,一缕银白色的记忆被缓缓抽出……

  科尔夫人的办公室散发着消毒水的气味,墙壁上的油漆剥落,露出下面发黄的墙纸。

  年轻的邓布利多那时他的头发和胡须还是赤褐色正坐在一把摇摇晃晃的椅子上,穿着深紫色长袍,微笑着注视着坐在杂乱不堪的办公桌后面的伍氏孤儿总管。

  “我信上已经对您说了,我来这里,是想跟您商量商量汤姆里德尔的事,给他安排一个前程。”记忆中的邓布利多说,声音比现在轻快许多。

  “你是他的亲人?”科尔夫人警惕地打量着他。她是个瘦骨嶙峋、神色疲惫而焦虑的女人。

  “不,我是一位教师,”邓布利多说,“我来请汤姆到我们学校去念书。”

  “那么,这是一所什么学校呢?”科尔夫人追问道。她的目光怀疑地停留在邓布利多古怪的装束上。

  “学校的名字是霍格沃茨。”邓布利多平静地回答。

  “你们怎么会对汤姆感兴趣呢?”科尔夫人依旧没有放松警惕,手指缓缓地敲打着桌面。

  “我们认为他具有我们寻找的一些素质……”

  老校长脸上露出深深的悲哀。

  记忆快速推进,科尔夫人开始描述汤姆里德尔的异常行为。说上几句,她就要喝一口杜松子酒。

  “怪异,哪方面怪异呢?”邓布利多温和地问。

  “不管怎样,你都会把他带走?”科尔夫人朝邓布利多投去询问的目光,那目光中丝毫不见醉意。

  “不管怎样。”邓布利多坚定地重复道。

  科尔夫人眯起眼睛看着他,似乎在判断要不要相信这个陌生人。

  最终,她似乎下定了决心:“他让别的孩子感到害怕。”

  “你是说他喜欢欺负人?”邓布利多问。

  “我想肯定是这样,”科尔夫人微微皱着眉头说,“但是很难当场抓住他。出过一些事故……一些恶性事件……”

  她痛饮了一口杜松子酒,这次洒了一些流到下巴上。

  “夏天出去郊游你知道的,每年一次。

  “我们带他们到郊外或者海边从那以后,艾米本森和丹尼斯毕肖普就一直不大对劲儿,我们问起来,他们只说是跟汤姆里德尔一起进过一个山洞。

  “汤姆发誓说他们是去探险,可是在那里面肯定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我可以肯定。此外还有许多许多的事情,稀奇古怪……”

  场景再次转换,邓布利多看到了年轻的汤姆里德尔一个苍白、英俊的男孩,头发和眼睛都黑得惊人。

  男孩腾地从床上跳起来,后退着离开了邓布利多,神情极为恼怒:

  “我根本没把小艾米本森和丹尼斯毕肖普怎么样,你可以自己去问他们,他们会告诉你的……”

  记忆渐渐淡去,邓布利多重又落回他的办公室。

  窗外,天色已经昏暗。远处的天空正在凝结一片不自然的黑云。它像滴入清水的墨汁般缓缓扩散,吞噬着最后的明亮。

  邓布利多颓然坐回扶手椅,摘下半月形眼镜,用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间。

  “如此多的线索,”他低声说,“却拼不出完整的图案。它会在哪里呢……”

  福克斯轻轻鸣叫了一声,从栖木上飞下,落在邓布利多的肩头,用喙轻轻梳理他的白发,像是在安慰一个伤心的孩子。

  过了一会儿,邓布利多睁开眼睛,重新戴上眼镜。他的目光落在桌面上的一份《预言家日报》上,上面写着:《麻瓜失踪事件再现,魔法部束手无策》。

  他拿起报纸,眼睛迅速扫过文章内容:

  “据不愿表明姓名的魔法部官员透露,本周三威斯敏斯特市再次发生一起麻瓜失踪案,涉及三个家庭共计十二口人。令人不安的是,他们都是在夜间毫无预兆地消失,没有挣扎痕迹,没有目击者,就像被黑夜吞噬一般。”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文章提到,魔法部已经排除了吸血鬼、狼人、巨怪等魔法生物作案的可能性,但拒绝透露更多细节,理由是“避免引起恐慌”。

  他放下报纸,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向房间角落的一个黑色木柜。打开柜门,里面整齐地堆放着过去几个月的《预言家日报》。

  邓布利多亲手抱出一大摞报纸回到桌前。

  在摇曳的烛光下,他一份份仔细翻阅,手指划过每一行字,寻找那些可能被忽视的线索。

  随着阅读的深入,一个可怕的事实逐渐清晰:过去三个月里,几乎每周都有麻瓜失踪的报道,而且数量在稳步增加。

  之前的报道只是简短提及某个地区有一两个人失踪,被放在报纸不起眼的角落;而最近的报道已经成了头版新闻,失踪人数也从个位数上升到了两位数。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篇丽塔斯基特的独家报道,标题是《麻瓜首相的怒吼:我们快要瞒不住了》。

  邓布利多调整了一下眼镜的位置,仔细阅读起来:

  “昨晚,在高度保密的情况下,麻瓜首相与我们的魔法部部长哈罗德敏坎进行了长达两小时的紧急会面。据知情人士透露,会面气氛‘紧张得能切开黄油’。

  “‘我们能够宣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阶段已经过去了!’愤怒的麻瓜首相几乎是在咆哮,‘我们快要瞒不住了!’

  “麻瓜首相列举了近几个月来一系列异常事件:桥梁无故倒塌、恶性谋杀案激增、不合季节的古怪飓风,特别是近期的麻瓜失踪事件。

  “‘太多人失踪了!’首相说,‘我的反对派是这么总结的全国上下一片恐慌。’。

  “尽管麻瓜首相强烈要求他‘绝对可靠’的内阁秘书,应当有权知悉所有这些‘古怪的事情’,但敏坎部长严词拒绝,坚持‘只能在执政的麻瓜首相面前暴露,以最有利于保持隐蔽’的原则,并警告麻瓜首相不要擅作主张……”

  “真不知道这个丽塔斯基特是怎么搞到这么隐秘消息的,”邓布利多皱眉思索,“虽然她以夸大其词和添油加醋闻名,但这篇报道的核心内容很可能是真实的。”

  可真正的问题是食死徒为什么要掳走这么多麻瓜?尽管近期食死徒的活动确实变得更加猖獗,但是,如此大规模的绑架行动,而不是残忍地杀害,并不符合汤姆一贯的政治诉求。

  邓布利多放下报纸,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这不像是为了简单的杀戮,”校长自言自语,“如果是杀戮,尸体应该会被留在现场,作为恐吓的手段。掳走活着的麻瓜……他们需要那么多活人做什么?”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脑海中逐渐形成:

  黑魔法中有些极其邪恶的仪式需要人体作为材料,就像之前穆尔塞伯在霍格莫德的村民墓地所做的那样。但这次的规模和行动……与上次的残次品相比,或许意味着某种更为宏大、更为黑暗的计划。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天空,远处传来雷声,打破了办公室里的宁静。

  邓布利多抬头时,那片黑云已经遮蔽了半个天空,快速向着城堡移动。

  他快步走到窗前,看见禁林边缘的树木正在呼啸的风中剧烈摇摆,向同一方向倾斜。

  “福克斯。”邓布利多轻声呼唤,凤凰立刻看向他,“帮我把米勒娃叫到这里。”

  凤凰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表示理解。

  “去吧,老朋友。”邓布利多轻声说。

  一道火光闪过,福克斯消失了。邓布利多再次转向窗外。

  看着越来越暗的天空,他想起了年轻的汤姆里德尔的眼睛。

  “汤姆,”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这次你又在策划什么?”

  当麦格教授匆匆推门而入时,邓布利多正从衣架上拿起一件厚重的旅行斗篷。

  “阿不思,发生什么了”她的声音因为急促的奔跑而略显喘息。

  “你来了,米勒娃。”邓布利多头也不抬地系紧斗篷,“我需要你暂代校长职务。如果一周内我没有回来……”他顿了顿,将一张折叠的纸条塞进麦格手中,按照上面的指示行动。”

  麦格教授捏着纸条的手指关节发白:“是与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相关吗?”

  邓布利多最后看了一眼窗外。

  黑云此刻已经完全笼罩住霍格沃茨,城堡的灯光在诡异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微弱。

  远处传来猫头鹰惊恐的叫声,仿佛整个学校都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是的,”他说,“辛苦你了,米勒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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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霜重鼓寒

  麦格教授的嘴唇颤抖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邓布利多已经大步走向门口。

  在合上房门前,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阿不思……”麦格教授的声音哽在喉咙里,变成了一声叹息,“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此刻,她突然意识到,这位她敬仰了半生的人,此刻已经是一位疲惫的老人。他的肩膀微微佝偻,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重物压在上面。

  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留下麦格教授一人站在静谧的校长办公室里,画像中的老校长们罕见地保持着沉默。只有滴答作响的银器在诉说着时间的流逝。

  邓布利多踏出霍格沃茨大门时,风雨更加猛烈了。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他的脸上,顺着旅行斗篷的褶皱流下。

  城堡的灯火在身后渐渐模糊,化作摇曳的黄色光点。

  “福克斯。”他轻声呼唤,声音几乎被风雨吞没。

  凤凰落在他的肩头,温暖的羽毛轻轻蹭着他的脸颊,蒸腾着周围的雨水,形成一圈朦胧的光晕,为邓布利多撑起一片无雨的空间。

  一道火光闪过,他们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几道金色的余光在雨中缓缓飘散。

  伦敦的夜晚被雨水浸透。威斯敏斯特区的街道上,昏黄的路灯像是被水晕开的墨点。邓布利多站在一处屋檐下,看着雨水在柏油路面的下水口处形成细小的漩涡,吞噬着落叶和尘埃。

  “该休息一下了,福克斯。”他轻声说,小心翼翼地把凤凰放进内袋。福克斯顺从地缩小了体型,变成了一只普通红雀大小的鸟禽,在口袋里轻轻蹭了蹭他的手指。

  邓布利多整了整斗篷,踏入细雨之中。他整个人仿佛融入了细雨中,成为了这座城市夜晚的一部分。

  他向前走着,步伐不紧不慢,靴子踩在水洼中发出轻微的声响,却奇迹般地没有溅起一滴水花。

  他周围举着伞的麻瓜们匆匆走过,诡异地在他身边绕行,仿佛潜意识里感知到了不该打扰的存在。

  一位提着购物袋的女士突然改变路线,差点撞上路灯柱;两个回家的男孩不约而同地分开,从他两侧绕过,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邓布利多将魔杖藏在袖中,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但表面上,他似乎只是一个在雨中漫步的老人,或许是个古怪的学者,一个与世无争的隐士。

  就这样在街上寻找魔法的痕迹,他的眼睛扫过每一个角落,感知着空气中任何异常的波动。

  很快,邓布利多便转入了住宅区。

  转过街角时,一阵烤面包的香气从面包店飘出。

  透过雾气朦胧的橱窗,邓布利多看见店主一家围坐在里间的小桌旁。父亲在讲着什么趣事,两个孩子笑得前仰后合,母亲正把热腾腾的炖菜盛进印着向日葵的碗里。

  这些平凡的场景距离他是那么地遥远,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自己扭曲的鼻梁上那个早已愈合的伤疤。已经多少年了?他一直守护着别人的家庭,却永远无法弥补自己破碎的那个。

  他只是一个人在街头走着,走过一个又一个路口。这里没有属于他的,准确地说,这个世界上,除了霍格沃茨的晚宴外,他没有其他能够和家人们分享美食的机会。

  阿不福思,他的弟弟,虽然加入了凤凰社。但是,邓布利多知道,他从未原谅过自己。

  “我们只是在对抗同一个敌人,”阿不福思曾这样对他说,猪头酒吧昏暗的灯光下,他那双与邓布利多相似的蓝眼睛中没有丝毫暖意,“我衷心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邓布利多当然明白,阿不福思与伏地魔抗争,并不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哥哥,而只是因为阿不福思只是个心怀正义的人。他见不得伏地魔制造的那些父母与子女离别的悲剧,就像他不愿意回想起自己当年和孩子的离别一般。

  他摇摇头,驱散这些不合时宜的回忆。

  雨势渐小,邓布利多离开了威斯敏斯特市,来到英格兰另一个近期有麻瓜失踪的村庄。

  幻影移形的扭曲感还未完全消退,他就闻到了潮湿的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巴德莱巴伯顿村的夜晚一片祥和,除了电线杆上贴着的、以及地上散落的已经被雨水打湿的寻人启事外,这里彷如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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