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远盘膝而坐,浓眉大眼之间还是苦大仇深。
“菩萨,又如何。”
之后,两人相对而坐,久久不言。
“夫君,这一关比什么啊,他们怎么不说话。”
“他们这么坐着,要坐到什么时候呀!”裱裱激动的跳了起来。
李长安道,“这一关,没有内容。”
度厄和尚听到李长安的话,突然睁开了眼睛。
“靖宁侯所言不差,这一关的主题,就是无题。”
度厄的话在全场传开,大奉一方顿时怒了。
各处凉棚里面,文官武将们脸色微变。
“这是什么关卡!”
“无论大奉一方如何应对,只要西域佛门不回应,或者不认同,那么就永远无法胜出。”
“一直困到我们认输?”
“呸!真是不要脸啊!”
“王首辅,您倒是说句话呀!”
官员们更是心知肚明,他们知道再难的关卡,只要有题目一定能攻克。
最难缠的,就是没有内容的斗法。
这种斗法操作空间太大了,不管文斗还是武斗,西域佛门都能一票否决。
无耻!
被禁军挡在外围的百姓们,更是一个个义愤填膺。
“我读书数十载,从未遇到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前两关都不堪一击,索性在最后一关耍流氓,简直是下三滥!”
“勾栏打茶围都比佛门守规矩,化外之民,愚不可及!”
“科举这么大的事情,还都是有考题的,这他娘的算什么!”
因为李长安之前击退了佛门的法相,恒远又轻松过了前两关,所以百姓的自信心已经被提起来了。
现在的百姓们,是带着骄傲的情绪在观看。
因此,看到西域佛门竟然耍起了无赖,平民们纷纷勃然大怒!
“阿弥陀佛,无题亦是题,人生变幻无常,莫非时刻都有‘题’等待诸位?”
度厄和尚的话带着佛门禅机,让众人的内心迅速安静下来,并认为他说的有理。
这就是佛门七品,法师境的能力。
不只是百姓,就连凉棚里的贵族们,也收敛了怒火。
“不许放屁。”
李长安的话,在文胆的作用下轰然传开!
七品法师的讲道能力瞬间被击破!
贵族们、官员们、百姓们如大梦初醒,彻底从刚才的压抑中解脱出来!
“二品罗汉,如此无耻!”
“臭不要脸!”
“竟然对观众使阴招!”
“大和尚,你下贱!”
……
“二品罗汉,我观其面目可憎!”怀庆面如寒霜,彻底动了怒。
魏渊咬了咬牙,忍了又忍,最终还是骂了出来。
“他娘的,没了头发还不要脸!”
此话一出,九位金锣同时上前一步,各种污言秽语开喷!
“臭和尚,玩阴的被识破了吧!”
“来啊,和你姜爷爷过两招!”
“不要脸皮的王八蛋!”
“连骂人都不让老子开口!贼秃驴!”
……
裱裱直接蹦起来,掐着小腰,双手扩了个喇叭。
“秃驴!你们太不要脸啦!”
但是她没有修为,声音被淹没了。
“粗鄙的武夫!”度厄闭眼不听。
这个时候,许新年直接站了起来,“无耻,太无耻了!”
尽管他怒火中烧,但是声音还是太小。
“许辞旧文胆硬十倍,声音大百倍。”
李长安再次发动言出法随,将这句话瞬间释放了出去。
现场顿时安静了,所有人都在想,许辞旧是谁。
裱裱茫然的抬起头,李长安安慰道,“临安,骂人方面,我们有专业人员。”
“贼秃,你爷爷来了!”
这句话被放大了一百倍,震得观星台都在颤抖。
监正拍了拍耳朵,“儒家这群流氓,真烦人。”
所有的观众、官员们、军士们,纷纷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大家都想知道,这位让靖宁侯看中的俊美书生到底有何能耐。
只见许新年挽起袖子,拎起长袍前摆,冲着西域佛门的区域开火了。
“难怪你们西域和尚光头那么亮,原来是把脑袋里的脏东西全部藏在心里。”
“外表风光无限,内心藏污纳垢!无耻之尤!”
整个观星台附近,所有的建筑被震得嗡嗡作响!
观众们被放大十倍的文胆激励,许新年每骂一句,众人就齐齐称“好骂!”
净尘和尚皱了皱眉,“这位施主……”
“我施你妈个头!”“好骂!”
“谁是你们施主,许某只给大奉僧人施舍过。许某一个铜板也不会给你们西域和尚,别逢人就叫施主,叫了也不给!”“好骂!”
“不给钱你还叫施主,就硬要啊,呸!无耻!”“好骂!”
“你……”净尘和尚刚刚开口,立刻被震人耳膜的骂声压住了。
“你什么你啊!好一个道貌岸然佛法高深的大师!你也是佛陀出家前斩下的执念吗!”“好骂!”
净尘一愣,瞬间觉得这不是好话。
山顶的和尚是菩萨成道前的执念,佛陀出家前的执念,那不就是俗念吗。
此人之嘴巴,实在恶毒。
难怪,靖宁侯要派此人出战。
“施主身为读书人,张口闭口只会骂人,这就是大奉的读书人吗?”
“我从来不骂人,我骂的都不是人。”“好骂!”
西域佛门众人,全部对着许新年怒目而视。
“怎么滴,不服气啊,你们远道而来,我们郑重接待,已经给足了尔等脸面。
结果呢,尔等脸皮堪比城墙,难怪二十年前山海关战役能打赢,的确仰仗诸位的脸皮了。
南北蛮族,百万联军,十年强攻,攻不破诸位大师的脸皮!”“好骂!”
“偏偏诸位大师没有自知之明,你们这样的东西,照了镜子也没用!”“好骂!”
“岂有此理!”净尘和尚豁然站起身,僧袍鼓荡,怒目而视,宛如金刚。
“呵呵!”
“好一个四大皆空的大师,你空他妈的头!什么东西,我呸!”“好骂!”
许新年的骂声传遍全场,观众们情绪一波接一波,激动的满面通红。
净尘和尚突然脸色发白,无力的瘫坐下去,双手合十。
“弟子着相了。”
西域佛门为问罪神殊断手封印之罪而来,本就带着怒火。
斗法开始之后,百姓的谩骂声就没有停过。
而且恒远轻而易举的过了两关,让他们压力也非常大。
这个时候,许新年带着扩音器和声波穿透骂人,还带着人格侮辱。
佛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这些弟子呢。
许新年一撩长袍,转身打了个四方揖,赢得了哄堂喝彩。
菩提树下。
“我要破你道心。”
一直沉默的恒远,在许新年骂完之后,悠然开口。
语气平淡,却让老僧感受到不小的压力。
“你要破菩萨的道心?”
恒远并不理会,而是开口问道,“大师可知,何为大乘佛法。”
他上场的时候,自报家门,就是大乘佛法教徒。
“正要领教。”
“我问大师,西域佛门僧人如何修行。”
“得证果位,超脱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