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他的心里话。
作为一个自诩心系天下之人，当初他听闻墨在雁门兴渠，多有疑惑，但从未开口嘲笑。
就是天下人(daei)都在嘲笑之时，他恰恰相反，反而越发敬佩。
可以说，若非墨是秦将，他定然上门拜访，当做知己。
但。
“没想到将军到头来，亦然是个助纣为虐，残害天下之人。丹，为尔不耻。”
看着眼前的黑衣少年，太子丹话语中，满是愤怒。
若不是眼前这少年。
赵国、李牧，可以一直对抗秦国，让秦国不能东出，就是因为他灭了赵国，如今其他诸侯国皆危，随时都有被强秦灭掉之患。 曾经的好感，曾经的仰慕。
伴随着代郡屠杀，易水屠杀，两件事过后，剩下的，只是对着少年无比厌恶与不甘。
明明有兴天下之才、对抗虎秦之能。
却非要助纣为虐。
他算看清了，再有大才的人，也要分，是那种人。
而对于太子丹的话，墨不置可否。
也不愿意争辩对于百姓，天下一统的意义到底有多大。
“我只想问你们二人……”
墨看着燕国东方。
“听没听过肃慎？ ”
墨问道。
肃慎，一个很少人知道的词，就是在后世，都少有人知。
但对于这个词。
对于墨来说，却是一个比天下一统，更为重要的东西。
若说荆轲刺秦，是墨为数不多，耳熟能背之事，那么肃慎，却刻入骨髓之中，只要还有一息尚存，就永远记得。
五胡乱华。
简简单单几个字，足够让墨不会忘记。
匈奴、羯、鲜卑、羌、氐。
这些未来会对中原，进行几百年的烧杀抢夺、奸淫掳掠的人，他会一个个找上门。
直到灭掉肃慎。
肃慎，金人先祖，靖康之耻。
墨很好奇，当他一个个灭过去，一个个杀光他们，去到肃慎哪里时，那些人，敢不敢在他面前，行奸淫掳掠之事，做人畜之 礼。
当今这世间。
只有他知道，在未来，中原天下的百姓，男的被屠杀，女的被……
数不清的百姓流离失所，数不清的百姓惨遭杀害，天下。生灵涂炭。 天下女子不忍受辱自尽者，无数。
天下女子惨遭折磨致死者，无数。
如今，他是十万雁门铁骑，知道会发生这些事。若不一一将其屠族。 于心，他愧对天地。
于人，他愧对后人。
燕国，从来都不是他东出的重点，天下一统，那是秦王嬴政的夙愿。 如今有了能力。
他，只希望在有生之年。
做个人屠。
比白起，还要凶神恶煞的屠夫。
哪怕此世之后，后人皆不理解，皆骂其名，但他无怨无悔，甘愿背负。 因为墨深深知道。
但那些人，伸出刀子指向中原时，那时候，后人已经来不及。
终归要有一人。
替天下，替后人，背负骂名。
眼下，只有他一人。
第175章：太子丹与鞠武之死
“虎秦之心未免太大了吧，强楚依在，魏国尚存，你秦国，就不怕天下反秦？ ” 太子丹看着墨，嘲笑道。
此刻即便是鞠武，都忍不住用满是嘲讽的眼神看着墨。
就算是燕国亡了。
楚、魏、齐都在，强秦居然把目光望向了远离中~原几千里外的肃慎。
真不知道是秦国太自负，还是眼前这人?。
太自负！
“你们知道为何刺杀失败？ ”
墨没有回答他们，也没有理会二人的嘲笑，只是转过头，淡淡的看着他们二人，反问道。 一句话，让太子丹、鞠武二人纷纷愣住。
看着眼前的黑衣少年，听着这句话。
他们此前一直认为，刺杀失败就是失败了，并未多想。
如今看着这少年那波澜不惊的脸颊。
他们这才意识到。
或许。
刺杀失败。
与眼前这少年有关。
更可能。
就是因为眼前的少年……
他们才会失败！ ！
想到这里，太子丹与鞠武纷纷张张嘴，愣在了原地。
但又想不通。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墨给他们解答了。
“早在你们谋划之际，我便刻好竹简。”
墨没有再隐瞒。
四周都没有人，他不必再隐瞒什么。
而这时候，太子丹与鞠武一瞬间愣了一下，但又想到什么。
连忙笑起来。
怎么可能。
“尔行苟骗之事，言之无脑。”
太子丹嘲笑道。
一开始，他还真被墨唬住了，以为刺杀失败，是在易水，墨看出什么，方而禀报秦王。 最终导致刺杀失败。
但如今墨却和他们说，在他们刚开始谋划的时候，墨便刻好竹简。
这不是让人贻笑大方吗。
所以太子丹才会讽刺墨撒谎说话都没脑子。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太子丹与鞠武就看到，墨缓缓转身。
“秦兵旦暮渡易水，则虽欲长侍足下，岂可得哉……”
“樊将军，秦王购之金千斤，邑万家。诚能得樊将军首，与燕督亢之地图，献秦王，秦王必说见臣，臣乃得有以报太子。” “樊将军归丹，丹不忍以己之私，而伤长者……”
山坡上，伴随着墨的一句句话。
太子丹，鞠武二人瞪大眼睛，如同看到何等惊恐之事，那张开的嘴巴，不断喘着粗气，无法闭合。
因为。
墨的一句句话，都是曾经与他们私下说的话，如出一辙。
甚至比他们记忆中的，都详细万分。
这你让他们二人，如何不惊恐，如何不害怕。
他们二人可是知道，当初私下之时，只有他们二人。
况且连太子丹与荆轲，鞠武见田光说的话，都全部从眼前这人口中说出。
“现在，相信我早已刻好竹简，等你们了吗？ ”
墨看着眼前太子丹与鞠武，笑了笑。
从刺杀那一刻。
他就已经写好竹简，等着他们。
看着听到自己的话，依旧久久没有缓过来的二人，墨看着东方。
“你们信吗，若我灭不掉北方、东方的那些人，百余年后，燕国百姓，十户九空，燕人，难得存一。”
墨叹息道。
而太子丹与鞠武，再次被墨给震惊到了。
不。
应该说是被四个字给震惊到了。
百余年后！ ！ ！ ！
这意思是，眼前这少年，不仅仅知道他们刺杀一事，还……
太子丹与鞠武，这辈子估计都从未如此慌乱过，然而眼前的一句句话，一个个事实，都让他们感觉，少年说的，是真的。 随后，他们二人在山坡上。
听着墨缓缓的说道，未来中原百姓，被北方的那些部落，如何屠戮，奸淫掳掠。
伴随着一件件事情，听着一个个未来的君王会被如此对待，那些妃子、太后、子女被当着所有那些人士兵的面，惨遭淫辱。 几十万百姓女子、妙龄淫辱，妇人当做人畜。
许久后，伴随着墨的话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