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医生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解释道。
“没吃东西，没有休息，等会儿还要开车回家，你们有什么事能快点问吗？”
男医生不耐烦地敲着车钥匙圈，从刚才一进门开始似乎就一直在敲。
“你知道吗？就像这九个绝症病人一样，我的母亲也是死于绝症，那时候我就想，如果能够提前结束她的痛苦就好了……”
美和子一脸哀伤地说道。
“……等等，你什么意思？你认为这九个病人都是被人杀死的吗？”
男医生一脸惊讶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整个人紧绷的肌肉突然松了下来。
“没错，谢谢你的配合，你可以离开了。”
从门外走进来的冬马这么说道。
……
只剩下冬马和美和子两人的会议室里，美和子一脸疑惑地抬头看着冬马。
“冬马5.3大人，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审问刚才那个医生？你看他紧张的样子，从进来开始就在敲他的钥匙圈，一定是心里非常紧张的，只要再加把力说不定就能把他炸出来了！”
美和子似乎对于冬马的举动有些不解。
“很简单，因为在你告诉他，是因为杀人事件而把他叫过来询问的时候，他就停下那个缓解紧张的敲钥匙动作了。所以虽然他确实很可疑，但绝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连环杀手。”
冬马摇头说道。
“所以鉴于我们还要审问其他的嫌疑人，你可要好好卖力哦。”
轻轻地抚摸着美女警花的头，冬马享受般地闭起了双眼。
第2811章 停尸房里延伸的连环杀人（六）
“冬马大人，对嫌疑人的审问结果怎么样？”
夜晚的医院门口，华生追着冬马问道。
“没什么结果，虽然他们当中有一个很可疑的家伙，不过在我看来至少不会是‘死亡天使’。”
冬马一边摇着头，一边向着医院停车场的某处走去。
“至少？”
华生疑惑地问道。
“注意到那辆东风日产的私家车了吗？”
冬马突然伸手指向身旁的一脸车。
“这有什么问题吗？怎么说东风日产在日本也算是汽车大品牌之一，出现在这里应该不算奇怪吧？”
华生依旧表示疑惑。
“那是细川医生的车，今天审问的嫌疑人之一。他手上一直在敲的钥匙圈，有着和这车车尾一样的贴图。”
冬马冷笑道。
“好吧，那代表什么呢？”
“虽然我并不认为31这家伙会是我们要找的连环杀手，不过细川应该已经连续在医院值班工作30个小时了，就连在法律上来说，接下来的数小时他都不可能踏入医院半步。但是他的车却还留在这里……”
显然，绝不会是留下来做什么好事。
……
当天晚上，在整个医院布控的美和子等人，就将想要从重病患者的输液仪器里偷盗吗啡的细川隆道抓捕归案。
第二天的警视厅。
“冬马大人，被捕的细川已经开始坦白了。”
冬马的部长办公室里，直美正在卖力地为冬马的下面进行全套服务，即使美和子突然推门进来，也没有让她表现出任何惊慌失态。
“哦？那样正好，我这边也查出了很多事。”
冬马笑着将手上的文件扔给了美和子。
“这是……九名被害者中的一人？”
美和子看了一眼文件之后惊讶地问道。
“没错，西尾沙耶子，这是高桥寺人之前的最后一名死者……”
冬马点了点头，示意身下的直美起来。
“她和其他被害人一样，因为极重的病情，所以在特护病房住了两周，并且进行了大型手术……”
“这有什么不对吗？”
接替直美的美和子疑惑地抬头问道。
“注意她的病例，她做的是冠状动脉搭桥手术，但比起其他几名被害人，她虽然缓慢，但确实病情有所好转了。”
并非濒死之人，却被有着特殊杀人癖好的“死亡天使”杀死了。
“为什么死亡天使会为她破例呢？”
美和子的这个问题，至少暂时是没有准确答案的。
……
半个小时后，三人整理好，再次见到了细川隆道。
只不过这次不是在医院的临时审问室，而是在警视厅的审讯室里。
“你们知道，经过三十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我的身体虽然很疲惫，但精神却处于一种奇怪的亢奋状态，没有吗啡的镇定作用我根本无法正常入睡！”
当然，这些统统只是借口而已。
“闭嘴！难道那些被你偷走吗啡的病人们，就不需要镇痛了吗？！”
在审讯室里负责审讯的濑川大声质问道。
“我这么坦白，是想要帮你们找到那个杀人凶手！”
细川激动地大叫道，似乎还处在他自己所说的那种亢奋状态中。
“那就好好说话，如果你之前所说的重要线索不能让我们满意，我想检察院那边应该也没有理由给你免责条款吧？”
从旁协助的小野提醒道。
“……几个月前，我偷偷溜进一个病人的房间，肝癌晚期的老年病人，那里一定会有吗啡。”
这时冬马拿到那名病人的资料，是死亡天使的第七个目标，松平德宗。
“偷走吗啡之后，我就躲进了特护病房的单间厕所，来了一针之后就准备离开了……就在那时，我发现有人进了那间病房。”
细川回忆道。
“看清楚那人的长相了吗？”
濑川立即追问道。
“没有，只知道他们聊了一个小时左右。因为距离很近，所以我听到那人说了很多专业性的医学内容，所以应该是我们医院的医生，不过我记不起来到底是谁了。”
细川似乎在努力回忆。
“他们有讨论关于松平先生的病情吗？”
小野确认道。
“是的，那个医生详细描述了接下来病人可能会面对的情况，就是把所有病情的进展和后续情况都跟他实话实说了。”
细川肯定地点头道。
“听得出来，他们应该不853是第一次交谈，甚至那医生还知道病人没有什么亲戚……直到第二天那个病人突然死于心脏病，我都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劲，因为那本来就是一个随时可能离开人世的老年绝症患者。”
细川面露恐惧地说道。
“但是今天我听之前那位警官说明了情况之后，我才想到了里面的不对劲，不过如果要向你们坦白，我就得解释为什么躲在厕所偷听。”
……
“看起来，我们已经确定了‘天使’的作案模式，与被害者交流谈心，直到熟悉起来之后才下杀手……”
冬马冷笑着离开了审讯室。
“冬马大人，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华生匆匆地跟上冬马，充满好奇地问道。
“我要再去一趟米花市立医院，查阅一下原始文件，再结合刚才细川说的内容，我想我应该能发现更多的细节。”
冬马充满自信地说道。
而事实上，冬马也确实很快就从一大堆档案资料中，找到了新的关键线索。
第2813章 停尸房里延伸的连环杀人（七）
“泽城莉亚？这是死亡天使的第五名受害者，她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冬马翻阅完的资料，华生一脸疑惑地问道。
“注意看她签署的血管造影片的同意书。”
冬马笑着提醒道。
“从程序上和她当时的病情上来看，并没有什么问题啊？”
华生依旧疑惑着。
“仔细看看上面的那些笔记。”
冬马冷笑着说道。
“这是……两个人的笔记？！”
华生终于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没错，签名和日期都应该是泽城小姐的笔迹，但后面的表格填写部分，却都是另外一个人的笔记。”
冬马点头道。
“另外一个人……”
华生仔细地看着表格上的字迹。
“没错，从名字上我们可以看出，泽城莉亚小姐是一名混血儿，之所以只签了自己的名字而其他部分却找人代写，明显是因为日语并不是很熟练，所以找了一名能够用英语沟通的医护人员代填了表格。”
说到这里，即使是华生也明白了过来。
“因为死亡天使会先和被害人进行沟通，在熟悉被害人之后才会下手，所以为了能够跟不太熟悉英语的泽城莉亚进行沟通，死亡天使本身一定精通英语！”
对于英语口音严重的日本人来说，能够用英语和外国人进行走心的沟通，可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