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红说:“雷助理在上厕所。”意思是,你慢一点去卫生间。房东“嗯”了一声,就转在堂屋里没有走出去。一会儿,林小红收拾好,换了衣服,就拿了包走出去,推了自行车走了。
她一走,这个院子里又只剩下雷小波和房东两个人了。雷小波在卫生间洗着头想,林书记叫他小妹来看嫂嫂,哪里看得住啊?现在她一走,如果去把院门关了,两人干什么事不可以啊?他这样想着,心里又有些不安起来。因为他实在不想再跟房东发生这种纠缠,否则我就对不起凤平姐了。他现在把女朋友忘到了九霄云外,只是想着郭凤平。可见人是环境的产物,这话说得不错。
雷小波洗刷好,走进来,想把西房门关了,在里边打些电话再出去。他今天不能那么早去村委会,郭凤平老公在家,不便去,以后也不能去了。村委会搬走后,就不能去了。
雷小波刚想关门,房东马上从东屋里走出来,对他说:“雷助理,你今天什么时候出去?”说着就径直闯进他的房间。她也是穿着睡衣睡裤,头发性感地披在肩上。她站在门内没话找话地说:“你第一次看到我小姑吧?他们兄妹俩长得很像的。嗳,你觉得她长得漂亮吗?”
雷小波心头一跳:她难道发现了我不安分的目光,还是想给作媒啊?如果她还要乱点鸳鸯谱,我能要林小红吗?雷小波在心里问着自己。她跟郭凤平有点像,也是农村里的优秀姑娘,能要。
没想到房东却说:“她的对象是部队现役军人,现在是排长,可能还要提拔呢。”房东的意思是,你不能打她的注意,她名花有主呢。雷小波听懂了房东的意思,脸尴尬地热了一下,你还自作多情呢。雷小波低头坐在床沿上,没有抬头看房东,只是说:“哦,不错,她人长得挺漂亮的,关键是她清纯可爱,配当军嫂。”
房东的目光似乎比以前更直,更热了。雷小波怕被她烫伤,就只顾低头坐在床沿上弄手机微信。他希望房东早点走,他好关门办事。可是房东却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还往他前面走了两步。这样,她睡衣里露出来两条丰腴的大腿,就进入了她的眼帘,也感觉到她上身起伏的波浪。他既激动,又害怕,心禁不住加快了跳动。
房东暧昧地笑了笑,亲昵地柔声说:“小雷,你不要害怕,抬头看着我,我不会吃了你的。”雷小波哪敢抬着看她?反而垂得更低了。
房东带着醋意说:“小雷,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跟郭书记,到底有没有关系?”雷小波这才猛地抬头,摇着头连声说:“没有,真的没有。我们,只是工作关系。”
“没有就好。”房东上前一步,伸手狎昵地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如果有,我会吃醋的。”
我的天,你吃什么醋啊?雷小波在心里叫苦道,我只是被你迷乱了一次,跟你有什么关系?真是。可是他又不能把这句话说出来,就赶紧低下头去,往一旁闪开身子。意思说,你快走吧,我要办事了。
房东知趣地转身走出去。走到门外,她还多情地回眸他一眼,说:“你这次表现不错,老林一点也没有发现,我很满意。”
羞死了,还说呢。雷小波在心里抗拒地说了一声,就起身关上门,退坐到林珊珊的香床上,开始办事。他先是跟县交通局温局长联系,然后再打莫德刚的电话。打来打去,一直到上午九点多,他才让莫德刚上午十一点钟前去交通局拿盖章的修路方案,下午三点钟前,带人赶紧到修路现场,安排开工事宜。
这件事安排好,雷小波想,这么大的工程开工,总得向乡政府汇报一下,看要不要搞个开工仪式。于是,他就给郭凤平打电话:“郭书记,修路的事,我联系好了。下午,莫德刚就拿了盖章的方案,派人员和机械设备进场,准备开工。”
“好,你辛苦了。”郭凤平的口气变得客气起来。雷小波敏感地想,她昨晚难道被老公征服了?对我排斥了?他又说:“但郭书记,这么大的工程开工,我们应该向乡政府请示汇报一下。”
郭凤平说:“嗯,这倒是应该的,什么时候去呢?”雷小波说:“现在就去,我们要赶在莫德刚进场前去,否则就是先斩后奏,乡政府会有想法的。”
郭凤平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去请示,会不会横生枝节呢?”雷小波说:“应该不会吧?我们这是自己想办法开工修路,他们应该支持才对啊。”
“那怎么出去呢?”郭凤平问。她现在踏板车没有了,走到公交站台,有两公里路呢。雷小波说:“只能乘公交车去了。对了,你老公走了吗?”
郭凤平轻声说:“他明天走。”雷小波又关心地问:“你能走出来吗?”郭凤平说:“能,没问题。”雷小波说:“你的伤不是还没好透吗?你让他送一送你。”郭凤平说:“不用,我自己能走。”
“那我们十一点,到公交站点等。”雷小波打完电话,见还有一段时间,就出去洗衣服。房东见了,连忙走过来对他说:“雷助理,你忙的话,以后就把衣服放在这里,我帮你一起洗了算了,洗衣机方便。”
雷小波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洗。大学里,我就一直自己洗的。”房东热面孔蹭了冷屁股,没趣地掉头就走。但走了几步,她回头冲他了做个鬼脸,意思是说,你讨厌我,想不理我,哼!没门,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第154章 报复性地折腾她
雷小波迅速洗完衣服,凉晒好,就走出骈往公交站台走去。走到那里,郭凤平还没有到。他见路边的商店开着,就走进去,对在里面忙着的小芹说:“你好,老板娘,最近忙不忙啊?”
小芹抬头见是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有些尴尬的挤出一丝笑容,说:“唷,是雷助理,好多天没看到你乘公交车了,今天又是去哪里呀?”
上次公交站台上,雷小波说出她的秘密后,她惊得目瞪口呆,背上冷汗直冒。他说这句话,分明是看到我和谢洪飞在山中幽会的情景,否则怎么会知道呢?所以她慌得手足无措。雷小波他们乘坐的公交车走远后,呆了好一会,她才走回商店,给谢洪飞打电话,把这件事跟他说了。谢洪飞听后,也有些紧张地对她说,这个人很危险,要想办法尽快把他搞走。然后叮嘱她要小心,千万不能让她老公发现。
过后,小芹就有些诚惶诚恐,只怕她与谢洪飞的私情败露。过了几天,一组组长柏永兵到她店里来买香烟。他眼睛亮亮地盯着她,压低声音神秘地说:“昨天晚上,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小芹心里一紧,以为他知道了她与谢洪飞的秘密呢。“什么秘密?”她做贼心虚地盯着他问。柏永兵有事没事总要来她商店里转悠,眼睛贼亮,神情狎昵,一直在打她的主意。她知道他的这个色心,可是她怎么可能跟他这个没权没钱的队长好呢?你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小芹心里总是这样对他说,但嘴上却一直不敢得罪他。
柏永兵两眼贪婪地盯着她胸上的巨大,悄声说:“昨天晚上,我看见郭凤平与雷小波抱在一起。”“啊?真的?”小芹十分惊骇,大喜过望,但她又有些不相信,“你没有看错吧?”
“怎么看错呢?”柏永兵靠在柜台上,伸长头颅,把目光伸进她的衣领,咽着口水说:“我亲眼看到的,还把郭凤平从树杆上弄下来呢。”
“把她从树杆上弄下来?”小芹更加不解,兴趣却更加浓郁。她把脸凑得离柏永兵近一点,方便他把贪婪的目光伸进她的深沟里去。柏永兵的口水咽得更急了,贼眼晶亮地捏造说:“郭凤平坐在踏板车的后面,抱着雷小波的腰。雷小波边开车边回头,要跟她亲吻,龙头一扭,就栽下山沟里去了。”
“什么?你是说,他们栽下山沟里去了?”小芹更加疑惑不解,眼睛乱眨,“那他们,现在在哪里呀?”柏永兵有意吊小芹的胃口,一点点说出来:“但他们的踏板车,正好栽在一棵树杈上。但不知怎么搞的,雷小波竟然稳稳地坐在树杈上,拉住了郭凤平的手,然后把她拉到树杆上。我从小舅子家骑摩托车回家,正好经过那里。雷小波看到了,拼命喊我,我就停下车,把郭凤平从树上弄下来,又搭他们到一个山口,让救护车装到医院里去了。他们还让我给孙小英带信,让她带了钱去县人民医院交费。”
小芹听着听着,眼睛里闪起两道亮光,脸上也泛起激动的红光。柏永兵拿了烟走了,小芹就开始做起了宣传员,凡是到她店里来买东西的人,她都会以不同的方式和口气,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二三个小时,就在村里传得满城风雨。
小芹以为这次郭凤平和雷小波会完蛋。魏家人,还有村里的习俗,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没想到雷小波现在却像没事一样,走进她商店招呼她,把她吓了一跳。
雷小波笑嘻嘻地回答:“这条路今天要开工,我跟郭书记去乡里办点事。”
“啊?这条路真的要开工了?这么快!村里哪来的钱啊?”小芹惊喜,好奇,一迭连声追问。雷小波不回答她的回答,而是要把心头的一个疑问说出来,悄悄寻找柏永兵作案的证据。今天经过这里,不是有意来问这件事,就不显山不露水,容易套到真话。
“这条路开工以后,你商店的生意就会好起来。”雷小波故意跟她讨着近乎说,“老板娘,你是这条路的第一个受益者。”
“还不是托你的福啊。”小芹眉开眼笑地说,“你一来,就给村里带来这么多的福气。我听说,昨天你们还给村里装回来一大卡车的货物。今天第一个去领东西的,是第六村民组,他们抓阄到的,运气好。”
雷小波趁机口气一转,说:“可是,我们这样全心全意为村里着想,村里却还有人造我们的谣,说我跟郭书记有男女关系。”雷小波说到这里,突然压低声,神秘坐兮兮地问:“嗳,老板娘,我听说这个消息是从你这里传出去的,你是听谁说的?”
小芹吓了一跳,脸刷一下就青了。她紧张得高胸起伏,神色慌张,讷讷地说:“我是,听柏永兵说的。那天上午,大概九点多钟,柏永兵来买香烟,神秘地对我说,昨天晚上,他从小舅子家骑摩托车回家,在山路上遇到你们,遭遇了车祸。”
雷小波捕捉到一个细节,不动声色地打断她问:“他说他从小舅家回来?”小芹眨着眼睛说:“对,他是这样说的。”雷小波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他小舅子家是住在哪里的?”
小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头脑简单地翻着眼睛,回想着说:“他好像说起过的,嗯,对了,他小舅了家是西山乡的。”
雷小波不再问,拿出手机,悄悄打开百度地图,搜索西山乡。打开地图,放大了一看,心里“格登”一沉:哼,柏永兵真的在说谎,这几块石头很可能是他推下来的。西山乡在山的北边,他应该从北边回来才对。可是那天晚上,他是从南边过来的。什么时候,只要到山沟里找到那几块石头,再到山石上来对比一下,是不是滚石就知道了。
这时,郭凤平走到公交站头,声音疲弱地说:“哎唷,累死我了。”
雷小波听到她的声音,赶紧转身走出商店,朝她走过去。她看着郭凤平走得疲惫不堪的样子,心疼死了,心想快安排好开工的事,马上出去收果子钱。收到钱,赶紧给她买一辆新的踏板车。没有车子,不要走死她啊?!
雷小波真想过去亲昵地安慰一下她,可是他知道背后的小芹在呆呆地注目着他们,就在离她三四米的地方站住,只静静地观察着她,不跟她说话。
郭凤平似乎也有不让他靠近的警惕和淡漠。从郭凤平的神情上看,昨天晚上,她明显有被丈夫折腾过的痕迹。是报复性地折腾她,还是饥渴地折腾她?是变态地折腾她,还是享受地折腾她?雷小波从手机小说里看到过这种细节,心里猜测着,观察判断的经验却还没有。
他认真地观察着郭凤平,想把目光伸过去,像往常一样,跟她对视一眼,沟通一下心灵。但郭凤平却别着脸望着别处,就是不肯给他以一个深情的回眸。这让雷小波心里有些不安和难过,却也无可奈何。
一会儿,公交车开了过来。他们先后上了车,当然不会坐在一起,所以一路无话。
车子开到镇上,已是中等十二点多钟了,雷小波带着郭凤找了个面店,一人吃了一碗面。吃好,雷小波付了面钱,就走出面店,向乡政府走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雷小波悄悄靠近郭凤平,问:“昨天晚上,你没有跟他再吵架吧?”郭凤平掉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问这个干什么?”雷小波说:“我怕他欺负你。”
郭凤平说:“他欺负我,跟你有什么关系?”雷小波心里一愣,丈夫一回来,她就变了?对我这么冷淡无情了!“怎么没关系?”雷小波说:“我昨天不是说了吗?你是我上司,我有义务保护你。”
郭凤平沉默了一会,才稍微带些感情色彩地说:“昨天,有些话你不应该说。没有离婚,我就还是他老婆,说话做事要向着他才对。”
雷小波听了,心里好酸,却不知说什么好。走了几步,郭凤平又轻声说:“我们之间不可能,他不同意离婚,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们只能是同事关系,所以以后,你不能再那样了。”
雷小波心里一紧,原来这样,怪不得她今天对我这么冷淡。他很郁闷,心里竟然有了失恋的痛苦,就只顾沉着脸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