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我是个昏君 第305节

她顿了顿,语气颇为平和地开口:“刚才他要说受贿之事,为什么打断他?”

马凯沉吟片刻,回答道:“总司大人,海州法司困难不少,有这种事情实在是无奈之处,属下之后一定着手正风肃纪,但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回那个西亚人。”

受贿,不对。

但是不对的事情有很多,他马凯做了海州司州,这些事情应当是海州法司关起门来内部解决。

直接往法司总司耳朵里面捅词,这要总司管还是不管?

所以马凯第一时间就打断了这个没有眼力劲的中队长。

“想法不错。”

江宁蕴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语气里倒是稍微放松了一些。

面前这个马凯虽然当初不知深浅顶撞过自己,但这样一个人当初能在雷州和凉州站稳,也算的确有一些手段。

找人,是完成上级任务。

打断中队长,是团结自己的队伍。

“让他们先去找人,你随我去惊部总营,殿下已经在离宫歇息好,要正式议事了。人要是因为大旗门的镖师被弄走了,那就不必遮遮掩掩的。”江宁蕴吩咐道。

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大旗门能分锅,就可以给他们勐扣。

马凯听了这句话,表情有些复杂地看了看江宁蕴,最终点了点头。

国法司在海州,何时胆子这么大过。

而江宁蕴这样命令,马凯多年培养出来的嗅觉便立刻闻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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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中将展太一

与见海城国法司的大堂比起来,惊部的总营实在气派太多了。

厅堂中满是亮烛明灯,东西两侧全都站满了甲胃齐全的卫兵,正当中的桌椅全被撤去,铺了明红金边的毯,前堂台上只留下一把高大宽敞的椅子,上面已经铺好了从离宫取来的金缎盖垫。椅子后方立了左右各八扇的禽兽屏风。

从这把椅子所在的高台至大堂的地板,中间的台阶便是所谓的“陛”了当然,严格来说,泗杨宫内大殿的台阶才是真正的“陛”。

李宰站在台阶的最下层。

从韩东文在椅子上的视角看去,满堂的人,也只有李宰给他看的是后脑勺。

其他人作为臣下,面圣自然是礼节。

李宰作为护卫,背向他也自然是示忠。

所谓的“陛下”,其实最早并非用以称呼皇帝本人,而是对站在李宰这个位置的人的称呼大臣并不能够直接同皇帝说话,需要先向这个立于“陛”的“下”方的人陈词,又由这个“陛下”转述给高高坐在台上的皇帝。

正因为这样,所以同皇帝说话的时候,起手才是“陛下,臣如何如何”

排场是有了,却也的确是个麻烦的规矩。

所以后来的朝廷之上便省去了这个环节,但大臣为了表示尊敬,仍旧不直呼“皇上”而是用“陛下”相称,表达自己仍旧不敢直接与皇帝本人对话的谦卑。

韩东文仍未登基,还无法享受这种伪装的谦卑。

好在面子上的事,从来都不是重点。

“殿下,方才太书阁阁监承命提赦之囚犯,见海城法司暂且无法交出。”

说话的是江宁蕴。

韩东文听完却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

早先,罗伯特被海州国法司抓紧牢中时,韩东文只想着反正钟礼林来了他也能被提出来,并不会吃多久的苦,也就没有太在乎。

谁能想到,陆仁和当时的见海城国法司直接将这人给捞了出来。

这下好了,钟礼林来提人,人不见了。

这也就罢了,韩东文也来了,这件事情便被直接端到了御前。

“皆因旗门镖局镖师陆仁强贿法司官员,撤下先前此位传教士的劫镖诉状,不得已将此人释放,眼下法司正在搜查其下落,定会第一时间知会殿下。”

江宁蕴一本正经地低头说道。

韩东文听得脸部有些抽搐,直感叹语言文字的博大精深。

强贿是什么玩意。

还能有这种说法?

抽搐归抽搐,韩东文的脸色最终还是要拉下来的,他侧头看向同样站在台下的杨楚然:“旗门镖局,听名字可是海州大旗门下?”

这时候的杨楚然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想必从港口回到总营之后,她着实好好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

至于方式,那就无从得知了。

“禀殿下,旗门镖局确是大旗门中弟子出师后所创,大旗门内弟子也在镖局历练,臣当立即召询大旗门中人寻找这个镖师。”….

不知道是不是虱子多了不咬的缘故,杨楚然现在的表情倒是十分的镇定。

韩东文点了点头:“好,下一件事,异人现在如何了?”

“禀殿下,海州异人及复生异人,已经全数收押于总营军牢当中,先正在盘查审问!”杨楚然接着答道。

“不必严刑,之后寡人要去看察一番,也亲自同他们说说是非,异人嘛,冲撞律法条规要罚,但怎么罚,什么时候罚,也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才是。”

韩东文慢条斯理地说完,又问了些其他无关痛痒的鸡毛蒜皮,诸如海州民生如何,渔获旱涝情况等等,当然也就只能得到一切安好,并无不妥的答复。

这些答复倒是占了这次议事绝大部分的时间,或许古往今来朝政累人,便多是累在这些地方上了。

“哦对,惊部,寡人还在思索一事。”

议事快到结束的时候,韩东文又这么问了杨楚然一句。

杨楚然表情不变,立正颔首。

“诸位知道泗蒙与血港之间有些摩擦,海州现是惊部驻扎,你是惊部部尉,若是与血港起了冲突,惊部是否能够一战啊?”

杨楚然答得很快:“惊部定将战至最后一员,保我泗蒙安定!”

“不是不是,不是让你表忠心。”

韩东文摆了摆手,表情有些认真起来:“寡人是问,惊部需不需要增援,人手兵力是否足以一线迎敌?”

他把身子微微往后一靠:“海州地利重之又重,若是惊部却有所需,一定要及时在兵司中说清讲明,莫要误了要事!”

杨楚然微微抬头,神情没有什么变化:“殿下,惊部都是精兵勐将,足以护下海州安定,暂不需兵司他部增援!”

血港。

如果说乌鸦湾和死者之冠这样的酒馆是血港平民游荡之处,那么有些地方,是这些血港的中下层无法接触到的。

船湾码头的街道是肮脏的,这里却很整洁。

平民出没的街头刮着凌乱的海风,这里却如同被笼罩在一个巨大的贝壳一般,除了出口处四壁都被遮挡起来,只有正当中的天井投下的日光照亮着这个内有洞天的蚌贝城区。

街道并不宽敞,但绝不拥挤。

街边也没有什么小贩,取而代之的是一家家灯火通明的商铺,从装潢来看便知道里面的消费一定不会太低。

建筑的风格像泗蒙,又不是泗蒙。

有着泗蒙的檐角廊柱,却不像泗蒙的建筑那般朴素门店毫无顾忌地用着大红大金的配色,摆设更是多有金龙飞凤,就像是把泗杨的皇宫做了一个暴发户版的复刻在此一般。

出逃到血港的人,总还会因为各自的出身而抱起团来。

而这里不用多说,就是整个血港当中泗蒙出身的人聚集之处。

有人叫这里小泗蒙,但展太一很不喜欢这个叫法。

“大利城人变少了。”

展太一此刻正在大利城最高的一栋楼的窗前,望着面前这一片金光璀璨的灯火之都。

他喜欢叫这里大利城,大吉大利,财运亨通。

大利城一半都是赌坊,另一半,则是典当铺和酒家茶楼。

他手里托着一只长长的铜烟斗,深吸了一口之后,吐出一股澹蓝色的烟气来,终于将视线从窗外收回,重新望向屋里。

“打完了?来来来,这把我肯定赢。”

屋子中央放着一张宽大的长桌,桌上铺着精美的紫色绒布,上面是成堆的金元和一副打乱的麻将牌。

而在桌子右侧的厅柱上,则绑着一个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男人,叫人实在很难忽视。

“中将,这轮你是庄,还打一样大的?”

牌桌上的一个人笑着问展太一。

展太一也笑了起来:“不,这把打大一点。”

他回过头,看向柱子上绑着的人:“这把不打鞭数了,直接打他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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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绿洲

展太一的牌室,应当是整个大利城当中数一数二豪华的地方。

这里的陈设虽然是一副泗蒙的风格,却是绝对不可能在泗蒙见到的整个室内盘柱、桌沿和椅背,各种大大小小的地方都充斥了龙纹的装饰。

正当中的一副金底红粉的大字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富贵有命”四个大字,周围则全都是泗蒙制塔卡金元的钱标,展太一靠着自己的椅背,手中金包铜的长烟斗时明时灭。

“中……将……大人……”

他身后那个被捆在柱子上的男人已经奄奄一息,身上衣服早已被拉扯得稀烂,沾满了已经发黑的血污,但依稀能够看出是死人舰队的制服。

身上的伤痕全是皮肉外伤,极其大力而残忍的鞭打之下,人的皮肤便会被麻绳抽得绽开,简直如同被一柄粗糙的锉刀来来回回地摩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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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虚弱的声音并不太小,牌桌上的几个人都是能听清的。

但桌上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先看了展太一一眼,若是中将没有说话,他们便也权当没有听到便是。

男人喊道第三声的时候,展太一刚摸了一张麻将牌抓在手里,却迟迟没有打出来。

“想起什么来了?”

展太一慢条斯理地问着,将手中刚摸上来的一张东风牌侧横放在自己的身前,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斗。

“中将大人……小人……确是未有想到,这次的材料会无故就被劫走,小人……”

男人的声音如同一个破旧的风箱一般嘶哑,展太一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中将今天穿的是一身长褂代表血港去泗杨皇宫的时候,他并没有穿任何泗蒙风格的衣裳,但在这大利城当中,他倒是很喜欢这种衣裳。

原本很有些书卷气的长褂,展太一却并没有好好地穿着,而是扣子大开,犹如一件随意的睡袍一般套在身上,亮着脖子上的几串黄金首饰,在烛灯下显得分外扎眼。

“劫死人舰队的东西?乌鸦湾?”

展太一把口中的烟气吐到绑在柱子的男人脸上:“我让你自己去接镖,你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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