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医生,你老婆又闯祸了 第1131节

汽车狂飙着到了机场,几个人目送着唐亚被送进了抢救室,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而不等战深喘上一口气,肖乃新便一脸悲愤地冲了上来,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你到底对唐亚姐做了什么!”肖乃新一把扑到了战深身上,死死地拽住了他的衣领,声嘶力竭,“明明我出来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

战深猝不及防之下被重重打倒,顿时眼冒金星头晕目眩起来,耳朵里更是只余下了嗡鸣声。

但他的战斗本能还在,所以几乎是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便一个挺身,将坐在他身上的肖乃新撂倒,两人顿时扭打在了一块。

两人心里都带着愤怒,把因为唐亚受伤而产生的恨意宣泄在了对方身上,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脚,撕打得翻天覆地。

“哎哎哎!干什么呢!”两人的扭打直到医院保安抵达,才终于在几个保安合力之下,被强行终止。

两个人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

保安见两人都认识,加上也没有损坏什么公共设备,便也只是劝了两句,没有动真格的继续追究责任。

“唐亚姐究竟出了什么事?”被抓住了一次之后,肖乃新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只是看向战深的目光却依旧愤怒不已,“她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战深冷冷地撇了他一眼,心里却十分复杂。

不能不承认,当他看见唐亚被自己捅伤的那一瞬间,是真的犹豫了。来医院的路上,他更是疯狂的回想起了在废旧医院里的那一场对话。

战深这辈子,杀过的人不知凡几。

他毕竟是杀手出身,整个组织里能够比得上他的人也没有几个。但这一次,当他看见唐亚指缝间渗出了的鲜血时,整个人都慌了。他甚至不可抑制的恐慌了起来,心完全提到了嗓子眼。

唐亚对他来说是极其重要的,战深从来不否认这一点,但他也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影响已经如此之大,大到他看着她受伤性命垂危的时候,甚至产生了“她死了,我也不能苟活”的荒唐念头。

可是……

战深突然冷冷地盯住了站在走道对面的肖乃新,然后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这样一个家伙,值得唐亚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保护吗?

战深扪心自问,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哪怕是在喜欢着秦溪的时候,都从没有生出愿意为她死的心思。

可是唐亚她,为什么会愿意为了一个肖乃新,恨不得自己替他去死呢?

他又忍不住想起了唐亚很久很久之前那次吵架唐亚说过的话,“你从来都是这样无情,你哪怕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的身边人不也好吗?”

难道自己真的过于无情了吗?

这是战深第一次开始思考起自己的性格问题。

手术室里的灯还亮着,肖乃新在门外来回踱步,已经根本顾及不了坐在一旁面露沉思的战深了。

现在这个时候,有什么比仍然在手术台上的唐亚更加重要的呢?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一点,战深和肖乃新几乎是同一时间冲了上来,“您好,请问手术成功了吗?”

走出来的医生摇摇头,语气很是急迫,“你们谁的血型和病人一样?医院里血库库存不足了,这种血型我们没有了。”

战深听到这话的时候,微微一愣。他并不知道唐亚的血型是什么。

“来抽我的。”肖乃新干净利落的回答道,“我和她的血型一样。”

说罢,还楞楞地扫了战深一眼,似乎别有深意。

第1719章 母亲的责任

第1719章 母亲的责任

肖乃新和唐亚的血型果然匹配上了,唐亚的情况也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医生,情况怎么样?”战深站在重症监护室外头,看着玻璃窗里头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的唐亚,心一阵接着一阵的抽搐着。

他茫然无措地捂住胸口,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心痛。

“失去爱人的滋味,感觉如何?”权媛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战深的身后,凝望着病房里的唐亚,语气沉重。

战深惊讶地转过头,“母亲,您怎么会……”

“你是想问我怎么会在这里吗?”权媛打断了他的话,脸上似乎带上了淡淡地忧伤。

她看着唐亚,轻轻叹了口气,“我听说有人试图通过绑架肖乃新一家来威胁唐亚,所以我就回来了。”

“只是没想到,等我回到了这里之后,事情居然已经发展成了这样。”权媛略带悲伤地说着,然后扭头看向战深,“我已经听肖乃新说了事情大概的经过,可是你们两个具体又说了些什么?为什么事情最后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战深虽然和母亲分别多年,但当这个时候,他却还是迫切的想要来到母亲身边除了唐亚,他大概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可以这般依靠的人了。

于是在一种莫名的情绪驱使下,战深便将肖乃新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权媛听。

权媛坐在病房外头的长椅上,听着战深的描述,脸上神情连连变换,最终却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你是怎么想的?”听完战深的叙述,权媛开口问道。

战深没有料到母亲听完自己的话之后,没有责怪自己或着说些安慰的话,反而第一句开口问的居然是这个。

“我不知道……”战深罕见的犯了难,他皱起眉头,“唐亚想让我放过肖乃新一家,可是……”

“可是他们违背了组织长久以来的规定是吗?”权媛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但她很快的掩饰了过去。

战深点点头,脸上还是带着困惑。

“既然你已经答应了唐亚,那不管你怎么想,你都应该信守你的承诺。”权媛心中也难免生出了一丝凉意战深的冷酷无情实在是令她都有些寒心。

权媛从来没有和战深说过,可是她心知战深不可能不知道当初她离开战家的原因。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就曾经被战家逼迫到了那样一种境地里,怎么现在战深却还是会犯和他父亲相同的错误?

“战深,听我一句劝。”虽然心里对这个儿子生出了一丝厌恶,但权媛还是耐着性子给战深提了个建议,“如果你还想要和唐亚在一起,或者让她能够留在你身边的话,就请你一定要信守对她的承诺。”

战深微微一愣,尽管他本意并不想要放过肖乃新,但自己的母亲都已经这么说了,他总不能一直固执己见吧?

“行,您放心,我绝对不会为难肖乃新的。”战深笃定的点点头。

权媛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好了,你也已经在这里守了唐亚整整一天了,也该休息休息了。”权媛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拍了拍战深的肩膀,叹息一声,“她成了这样是谁也预想不到的事情,你也该看顾好自己的身体。”

战深的头沉沉地垂了下去,双手环抱在胸前,肩膀耸起,深深地蜷缩在椅子上,就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

“母亲,唐亚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战深的声音有些痛苦、疲倦,甚至还带着些迷茫。他这种情绪的确不是装出来的,但也确实又些难以描述。

唐亚在里头才刚刚脱离了生命危险,你却只是有一些情绪低沉?如果换做此时在战深身边的是另一个人,恐怕此时都已经恨不得冲上去把这个迟钝冷酷的家伙狠狠揍上一顿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在他身边的,却是一个不会这么做的家伙。

看着战深的这般反应,权媛又有些不忍心起来。

造成唐亚重伤的主要原因并不是战深和她在医院里那场谈话,但战深这么多年来的固执己见和无情,却实实在在的伤到了唐亚的心。

身为一个局外人,权媛看得比谁都清楚。

她本以为在密城两个人已经逐渐在靠近了,可是没想到战深却始终没有想明白自己的问题。

唐亚以伤害自己来替肖乃新承受违背规则惩罚的行为虽然不可取,但却也有她的想法在里头。可战深的固执己见,却活生生就是另一个战父。

“战深,接下来的话,我只会说一次。”权媛想了许久,目光在重症监护室里的唐亚和战深之间来回了好几次,这才终于下定了决定,咬咬牙开了口。

“我知道我这么多年其实并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也没有什么立场去教育你,但这一次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稍稍听进去一些。”

战深的身体微微一僵,头却没有抬起来。

权媛也不管他,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你和你父亲一样,一生都在守护着组织所为的规则,可是你们究竟有没有想过这些规则是否是合理的?”

往常唐亚说规则不合理的时候,战深总是会第一时间出言反驳她。可也许这一次唐亚的行为令他实在是过于震惊,在权媛说完之后,他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我和你父亲年轻时创办组织的时候,其实根本没有想到那些奇奇怪怪,限制人自由的规则。”权媛露出了一丝怀念的笑容,“在天门长大的我从小就知道,统御手下靠的从来就不是各种规章制度,而是人心所向。”

她轻轻摇了摇头,“可是你父亲不相信,当然一直以来他从来也只相信他自己。所以,毫无疑问,从他开始加入设计之后,他便开始大刀阔斧的做出了种种调整,将组织建设得越来越庞大,规矩也就越来越森严。”

权媛的表情有些严肃,也有些无奈。

“而他最后的结果你也很清楚,用不着我多说了吧?”

第1720章 重蹈覆辙

第1720章 重蹈覆辙

“我当然不是说给组织设定规矩不好,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嘛。”

权媛娓娓道来,此时倒是真的像一位母亲了,“但是类似于这种你父亲制定的断情绝爱的规则,在我看来却是根本没有意义的。它非但不会对组织发展有帮助,甚至某种程度上还会影响到组织的发展。”

战深缓慢地抬起了头,看向自己的母亲,目光专注着,似乎已经听进去了权媛的劝说。

“本来七情六欲是人之常情,可你们却偏偏要逆天而为,强行封锁住成员们的记忆,还给他们洗脑,这种行为也只能被称为疯了。”权媛无奈地摇摇头,“洗脑的确会令人变得心无旁骛,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也都是活生生的人?”

战深微微一愣。不全是权媛还是唐亚,劝说他的时候都曾经提起过这一点。活生生的人?可是他不也给了他们足够生活和享乐的佣金了吗?

战深还记得父亲曾经对他说过,唯有心无旁骛的人才能够被培养成最好最顶级的特工,而也就只有洗脑才能达到这个效果。

他一直以来都信奉着父亲的话,也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像唐亚和权媛一样指责他的做法。

可是他的做法真的错了吗?难道组织的规则也是错的吗?

战深如今已经快到三十岁,三观早已经形成了。这么些年,他从来都是坚定不移地遵守着组织的规定,他也的确做到了当初父亲所希望的那样,将组织发展得越发壮大。

到头来,他却被人指责,被人怪罪。

他这么做,不也是为了这个组织吗?组织里那么多孩子,那么多孤儿,能够令他们吃饱穿暖,成年后有稳定的生活,他做的难道错了吗?

权媛从战深不断变换的神色里,渐渐读懂了他内心所想,眼眸微微一暗。

“战深,不对就是不对,即使你做对了九十九件事,但唯一错的那一件事不会因为你曾经做过正确的事情而消失。组织的确收容了很多孤儿,也将他们抚养长大,从来没有抛弃放弃过任何一个孩子,但这就能掩盖你伤害、他们禁锢的事实吗?”

权媛冷着一张脸道,“无论任何时候,为了任何目的,都不能伤害别人。”

战深表情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却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

“该说的我都说了,战深,”权媛拍了拍战深的肩膀,“你可以当作我没有说过这句话,也可以好好去想一想。”

她露出了一抹苦笑,“如果你想不明白,那你就回忆一下我和你父亲的故事,和他最后的结局。”

战深身体顿时一颤,母亲难道是在告诫他,不要重蹈父亲的覆辙吗?

……

唐亚苏醒过来,是在五天后的中午。

她腹部是一个贯通伤,伤口不算深却也插进了腹腔,危险不小。但好在唐亚身强体健的,这两天也渐渐开始恢复了。

由于伤口缝合,加上受伤严重,唐亚现在还是只能躺在床上,勉强动一动脑袋和手脚,躯干部分却还是不敢随意动弹的。

她扭过头,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陪护,正是战深的母亲权媛。

“你醒了?”权媛听到了床上传来的动静,转过身来,冲着唐亚露出了笑容,“我见你心电监测有了些变化,就知道你快醒过来了。”

“夫人,您怎么在这?”唐亚有些惊讶,“你不是应该在o国吗?”

“你出了这么大事,我肯定要赶回来的。”权媛笑笑,给唐亚用湿毛巾擦了擦脸,“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唐亚摇摇头,目光却在病房里来回扫视着。

战深呢?

她的动作幅度不大,但却完完整整地落入了权媛的眼中。“战深先回去处理戚家那边的事情了。”权媛解释道,“你一直昏迷不醒,他也不能长时间陪下去。毕竟戚家那个被组织抓起来的家伙也不能长年累月的养着,总得处理了。”

权媛温和地笑了笑,接着道,“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组织已经帮你把那群绑匪给好好收拾了一顿,罗家那边也进入了最后关头。你放心,等你出院的时候,恐怕就没有戚家这个家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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