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诚义抬头,“一切都过去了,爹大器晚成,时来运转。”
“你看……”
宋诚义一抬手,“这不,当上官儿了,财也来了。”
“所以这三千两,是给你和二郎,三郎你们三个人,每人一千两,作为零花钱的。”
宋诚义继续道,“放心,四郎也有,爹给他备出来了。”
“不过他还小,等他再长大一些,爹就把他的一千两给他。”
“还有你娘,等回去的时候,她这一千两也少不了。”
说到李氏,宋诚义似是唏嘘不已,抿起嘴角沉声道,“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你娘嫁给爹这么多年,也没跟着爹享啥福,想吃个鸡蛋,吃块儿肉,还得……”
宋诚义摆摆手,似是想起什么,语气一顿。
“不提了,不提了,都过去了!”
“好在爹争气,如今当了官儿,你娘也是官太太了,总算苦尽甘来。”
“爹这儿在备出一千两,给你娘当零花,顺便再把她那债给还上。”
“也省得她为了还债,绞尽脑汁的变向……”
“咳咳!”
宋诚义清了清嗓子,未说完的话又憋了回去。
“总之一句话,爹如今有钱了,以后就让你娘跟着享清福。”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但爹不是这种人,爹富贵了,不忘糟糠之妻。”
“你娘虽然埋汰了点儿,嗓门大了点儿,人懒了点儿,可爹不能做那不是人的事儿!”
“不能当了官儿,就想纳小,就想陷在温柔乡里,忘了本分。”
宋诚义自顾自的说着。
“哦!对了,还有,爹也给你爷你奶,准备了一千两。”
“老俩口不容易,这一辈子为这些儿女,操碎了心。”
“爹以前是没本事,没法孝顺他们,但爹现在不一样了……”
宋诚义挺起胸脯,伸手拍了拍胸膛,重重的道,“爹现在是官儿了,有能力了。”
“能让他们过上大鱼大肉的生活,爹该尽孝了。”
“哎呀!”
宋诚义咋了咋舌。
“要说咱们老宋家,真正有出息的,还得是咱们二房。”
“你看看闺女你,做了县主,还是未来的镇北侯夫人,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就这么走出去,一跺脚,地都得震三震。”
“在看咱家二郎,经营有道,那跑商跑的……牛!”
宋诚义竖起大拇指,“你二哥他牛!”
“就凭他是我宋诚义的儿子,爹就知道,不出个三年五载,咱大齐朝有名的大商人,肯定有你哥一席之地。”
“还有你三哥……学问做的好,状元之才。”
“所以爹就说,随根儿!”
“咱家这几个孩子,都随我了,有出息!”
宋诚义坐在一旁,滔滔不绝的说着,好似有说不完的感慨,需要向人倾诉。
而宋青苑则是一转身,坐在桌子的另一侧,看着手中的银票,若有所思。
“爹能耐不大……”
宋诚义的声音还在继续。
“跟那侯爷比差远了,人家从指缝里流一点,都够咱们老宋家吃香喝辣一辈子。”
“不能比!不能比!”
“但是……”
宋诚义的声音加重,“爹这辈子就你一个女儿,你出嫁爹也不能亏待你,有多大力,使多大力。”
“你自己有出息,那是你自己的,可是爹不能因为你有出息,就不给你准备嫁妆。”
“所以,今儿爹就给你撩个底,等你成亲那日,爹给你这个数压箱底儿。”
宋诚义说着,伸出两根手指,得意中又带着炫耀的,看向宋青苑。
宋青苑见状,便把两个葱白的手指伸了出来,轻轻一转猜测道,“两万两?”
“噗!”
宋诚义一口血,险些没喷出来。
惊叫道,“开啥玩笑,爹上哪儿给你偷两万两去,两千两!”
“等你成亲的时候,爹给你两千两银子,做压箱底。”
“爹可告诉你啊……”
宋诚义小眼睛一瞥,“这是你哥你弟他们都没有,爹就给你这个闺女。”
“那可真是谢谢爹了!”
宋青苑抬头,把目光放到宋诚义身上。
其实从渣爹所说的话中,宋青苑已经听出了很多问题。
例如不能抛弃糟糠之妻,不能丢下她娘。
难道是渣爹面临了诱惑,坚守住了?
宋青苑暗暗的想着。
出声问道,“爹,这银子是哪儿来的?”
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可宋诚义身上,只有工部行走这个虚职,并无实权。
想要做官来银子,这一条路行不通。
至于与人做生意,就更不可能。
先说宋诚义来京中不久,手上既无买卖,又无货物,更无人脉。
怎么可能上嘴唇碰下嘴唇,却平白无故多出这些许银两。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这银子是别人送的。
而目的吗……
不是她,就是萧大人。
“爹!”
宋青苑板正脸色,严肃的道,“你跟我说实话,这银子到底是谁送给你的?”
第1385章 钱财由来
“这可关系到咱们宋家的前程,关系到女儿是不是能嫁进镇北侯府。”
“甚至关系我县主的位置。”
“爹,你一向精明,应该不会在小事上犯糊涂吧?”
宋青苑一顶高帽,戴在了宋诚义脑袋上。
又放缓了语气,轻声道,“爹,你为女儿想想。”
“女儿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京城中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在等着我出错,在等着我从高处跌下来。”
“爹,我已是如履薄冰,真是经不起一丝风浪。”
宋青苑无奈地摇头,眼睛却观察着宋诚义的一举一动。
她敢保证,只要渣爹小心思一起,想要撒谎,她便即可就能发现。
这也是经过几年的相处,宋青苑对渣爹,也了解的越发深刻。
软了不行,硬了不行,她也就只能软硬兼施,让渣爹明白利害关系,才能从中套出实话。
那知宋青苑的话刚一说完,宋诚义的脸色立刻了起来。
好不开心的嚷嚷道,“苑儿,你咋没缝里看人,把爹看扁了呢!”
“爹是那伸手管老百姓要钱,搜刮民脂民膏的人吗?”
“爹是这样儿的吗?”
是!
宋青苑觉得,渣爹是。
“咳咳!”
宋青苑清了清嗓子。
“苑儿啊,爹告诉你,做人不能忘本,这是你爷教的。”
“当了官,不能伸手管老百姓要银子,这道理爹懂。”
宋诚义霍然起身,拍着胸脯。
“我宋诚义虽然官低位卑,可我也有一颗……”
“行了!”
宋青苑揉捏着眉心,“知父莫若女,爹,那些话就别说了。”
“嘿嘿!”
宋诚义干笑,搓了搓手,腆着脸道,“还是苑儿了解爹。”
“对,爹确实不是那大义凛然的人。”
“可爹这初来乍到,一脚刚踏进官场,还能因为做错事,被踢出来不成。”
“放心吧,爹小心着呢!”
“苑儿,你还记不记得……”
宋诚义突然靠近,亲热的道,“爹那天晚上回来晚了,不是因为和新交的友人一起吃了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