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1544节

  杜父自己当然不会做这种事,可他保不齐他儿子会这么做。

  他简直就要抓狂。

  杜溪上在人前素来是个佳公子,既斯文又风雅,此刻他狼狈极了,苍白脸上被他父亲打了五指清晰的痕迹。

  他痛哭道:“阿爸,您要相信我,我不是革命党!”

  他当着调查员的面,跟他父亲说了实情。

  “......咱们去政府办公厅的时候,我听到他们说搜查到了秘钥,就是砚台和不走的怀表。以后要留意报纸,看看哪家报纸用这两个关键词传递消息,哪家报纸就有问题。

  我偷听到了之后,就想把此事栽赃到司玉藻身上。她成立了围棋会,学校的规定是一个协会可以编一天的报纸。

  我先在校报上,把‘秘钥’发了出去。校报虽然小,政府一时三刻查不到,但我可以去匿名通风报信。

  我再让潘落英去跟学校的印刷厂说,机器出了问题,让司玉藻带人去另一家印刷厂。我就在那家印刷厂里,准备好革命党的报纸,然后通知政府抓人。

  只要人赃并获,抓到了司玉藻,她的围棋会就成不了,她也要被当成革命党,不是杀死就是离开上海。

  阿爸,您不也是觉得她刺头吗?王秋生的事,她不是差点破坏了您的计划吗?我这是为了咱们家,为了您啊.......”

  杜父额角的青筋一直跳个不停。

  杜溪上这次是真的引火烧身了。这么大的事,如此危险的计谋,他也敢乱用。

  “可是,你最后被司玉藻反将了一军!”杜父脑子很灵活。他看似是对儿子说,实则是说给旁边的调查员听。

  “司玉藻如果不是革命党,她怎么会知道秘钥,又怎么会知道你要害她,反过来害你?”杜父道。

  杜溪上一愣。

  对啊,如果司玉藻不是......

  他原本只是打算诬陷司玉藻的,却不成想居然是她真的是。

  “长官,她才是革命党,你们快点去抓她!”杜溪上大声吼道,只是他的声音喊得破了音,没什么效果。

  调查员的表情顿了下,转身出去了。

  负责这件事的长官一合计,觉得杜溪上的话也许是真的。

  于是,他们派人去了司玉藻的公寓。

  他们在司玉藻的公寓里,遇到了一位军部高官——邓高元帅。

  邓元帅扫视了一眼他们:“这是我侄女,你们兴师动众,是有什么事?”

  特别调查员们都面面相觑。

  这位邓元帅的人脉是非常雄厚的,他曾经背靠司家。

  司家.......司玉藻的那个司家吗?

  几名调查员略感心惊。

  司玉藻那样的出身,怎么会跟革命党搅合在一起?

  况且,杜溪上的话,句句听上去都是狡辩。

  他说是司玉藻把他带到了那个印刷厂,可当时去抓他的人说,根本没看到司玉藻在场。

  这么简单粗暴的栽赃,调查员们居然信了吗?

  这要怎么跟邓元帅解释?

  “.......大帅,是......是想例行检查.......”调查员做了几次尝试,还是在邓高面前拿不出合理的理由。

  例行检查也需要证据。

  他们来搜查司玉藻的证据是什么?是一个被人赃并获的革命党人的说辞吗?

  “说啊,吞吞吐吐做什么?”邓高不耐烦,“我还要带我侄女去吃饭,到底有什么事?”

  “元帅,这是个误会。”调查员尴尬道。

  几个人狼狈离开了。

  他们重新审了杜溪上。

  杜溪上还是那套说辞。可除了说辞,他拿不出任何的证据。

  没人看司玉藻约了他,甚至没有人留意到司玉藻上了他的汽车。

  “当时司玉藻约我的时候,她的同学徐景然和马璇都在场,只是离得比较远。”杜溪上道。

  徐景然和马璇也被叫过来问话。

  她们俩当天的确是跟着司玉藻去逛街了,然后也遇到了杜溪上,但司玉藻和杜溪上说话的时候,她们走开了。

  “杜师兄摆明了是想要追求司玉藻的,他以前好几次害司玉藻,还把她反锁在教室里,放火烧她,大概是司玉藻拒绝了他。”徐景然说,

  “那种情况,如果我们在场,杜师兄被拒绝之后恼羞成怒,也想害死我们怎么办?所以,我们就自动走远了点,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不过,依照司玉藻的性格,她是绝不会约杜师兄的。她根本看不上杜师兄,而且她和卢师兄算是很好的关系,司玉藻不是朝三暮四的人。”

  杜溪上还说了潘落英。

  潘落英是个漂亮的年轻女人,一进来就先吓哭了。

  “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他约我喝咖啡,我就去了,我是很喜欢他的。”潘落英说。

  她推得一干二净。

  潘落英从调查局出来,抹干净了眼泪,冷冷瞥了眼。

  她当时就做了两手准备。

  万一杜溪上失败了,她不想被牵扯进去,所以她把自己的手洗干净了。

  杜溪上自己找了校报的总编,把“秘钥”放进去的,潘落英当时不肯出面,也是为了防止今天。

  她淡淡笑了笑:“永别了,杜师弟,这就是自作聪明的下场。”

  这件事,政府一周之后给了结果。

  杜溪上被判了五十年,关进了监牢;撤去杜父的西药商会会长职务,查封了杜家所有的生意,留待后续的审查。

  南京方面还是怀疑杜父才是主谋,只是他推出了自己的儿子顶罪,可惜目前没有证据。

  “上海有个革命党大人物”的谣言,算是得到了证实。

  杜父在大上海也算是响当当的制药大亨,跟密报对得上。

  后来,调查局找到了杜家一个秘密研究所,发现里面做人体实验,研究所后面有个大坑,臭不可闻。

  挖开一看,至少有三十具骸骨,而还没有死的非人非鬼“试验品”们,足足上百人。

  此事轰动了一时。

  杜父被判枪决。

  并且,调查员在他们的研究所里,找到了杜父就是革命党的证据。

  这件事,彻底告一段落了。

  “你听说了杜家的研究所吗?”司玉藻提到这个话题,有点恶心。

  这几天,她不管走到哪里,大家都在跟她说这件事。

  被关在研究所的,大半是乞丐或者难民,他们形容凄惨,生不如死。

  张辛眉道:“当然知道,我还去了一趟,要不然最后那些印章是谁放进去的?”

  那些印章,坐实了杜父的革命党身份。

  是张辛眉亲自去放的。

  “......真像他们说的那么惨吗?”司玉藻问。张辛眉道:“比你想象中更惨,你其实没怎么见过可怕的地方,所以你的想象力很贫瘠。那个研究所,比你想象中再可怕十倍。”

  

第1678章 表白

  

  司玉藻没有去看过杜溪上。

  她无法想象被关五十年是什么感受,毕竟他父亲因为研究所的事被判了死刑,再也没有替他疏通关系,他不可能减刑了。

  “张叔叔,如果不是你,也许坐牢的就是我了。”司玉藻道。

  张辛眉说:“你阿爸的钱和势力是能通天的,你一个电话,邓元帅就千里迢迢来了,谁坐牢也轮不到你司大小姐坐牢。”

  司玉藻:“......”

  这话虽然不中听,但的确是实话。

  邓高曾经是司行霈的副官,后来司行霈褪了之后,他仍留在军中。等颜新侬也退了,他们的势力大部分给了邓高,把他捧上了高位。

  对其他人还好,对司家,邓高的感情是很深的。

  他一直不知道司玉藻来上海念书了。

  这件事,司行霈和顾轻舟没有广而告之,也没有亲自来送玉藻。

  他们俩没想玉藻在上海留多久。

  玉藻只是心中的执念放不下,总认为当年的纵火案跟她有关。

  顾轻舟已经找到了凶手,凶手也承认了,但玉藻坚持说她记得自己捅伤了人,也记得自己放了火。

  她那时候才七岁,根本没能力做这些。

  而且,火是从大厅里烧起来的,不是司玉藻被关押的后厨房,等火烧到后厨房的时候,罗公馆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

  这些事,当年邓高也知道。

  只是过去了这么多年,顾轻舟不太想旧事重提。

  直到司玉藻打电话给邓高,邓高才知道司家的宝贝大小姐来上海大半年了。

  他急急忙忙来看望玉藻,不成想却碰到了这样的事。

  “张叔叔,你的嫌疑呢?”司玉藻回神,也问张辛眉。

  张辛眉敲了敲烟盒:“托司大小姐的洪福,我和芳裀没了嫌疑,可以继续蛰伏。”

  “芳裀年轻漂亮,她是为什么走上这条路的?”司玉藻突然问,“也是因为理想吗?”

  张辛眉抽出一根烟,衔在嘴里,上眼皮一撩司玉藻:“理想又不是菜市场的白菜,谁都能买一斤!

  芳裀七八岁就被卖到了妓院,后来我救了她。如果不走这条路,她就是做皮肉生意的,也许不到三十岁就各种病缠身,成为一团烂肉。

  她跪在我的脚底下,求我给她一个前途,哪怕码头做苦力她都愿意,她想要靠自己的双手和头脑活着,而不是靠身体。

  我给了她机会,她现在很享受这样的生活。跟她一起被卖到妓院的,没有活过二十八岁的,她说自己已经够本了。”

  司玉藻痴痴听着。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芳裀挺厉害的,而且过得很洒脱。

  “你喜欢她吗?”司玉藻看向了张辛眉的眼睛。

  张辛眉点燃了烟,一团白雾正好笼罩了他的眸子,他静静吐出了两口烟圈:“不,我有心上人。”

首节上一节1544/1978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