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闲庭信步,知道去哪里抓她,一点也不着急。
顾轻舟跑了半晌,出了一身的汗,扭头见四周黑漆漆的,早已没了人影,也没有路灯。
她生怕司行霈追过来,所以两步一回头,猛然却撞上了一个坚持的东西。
定睛一瞧,是司行霈。
她浑身冒冷汗,尖叫了声继续跑,早已被司行霈按在墙壁上。
司行霈几乎要笑死:“你就是这样逃的啊?”
如此简单直接,让司行霈刮目相看。
“蠢不蠢?”他问她。
“我不要去你的别馆,你太坏了,你太恶心了!”她道,挣扎着又要跑。
司行霈按住她,轻轻吻她的唇:“今晚不折腾你,好吗?别跑了小东西,不累吗?”
当然累,顾轻舟都累死了,但还是逃不出司行霈的五指山。
她浑身都是汗。
到了别馆,司行霈就失言了,他一进门就直接将她抱到了浴室里。
浴室里有顾轻舟又骂又叫又哭的声音。
完事之后洗了澡,司行霈又替她擦头发。他说:“轻舟,你的头发真好看!”
这是真的。
司行霈见过很多长头发的女人,可她们的头发,都没有顾轻舟的好看。
他的轻舟,每一样都是最好的,司行霈越看越喜欢。
顾轻舟则气哼哼的不说话。
“我的轻舟连头发丝都漂亮。”司行霈低低吻了下她的后颈,“任何女人都没有轻舟好看。”
顾轻舟几乎要哭。
他说这些话,顾轻舟感受不到他的赞美,却只知道她逃不开,他还没有厌倦她。
“不想听你说话,你言而无信!”顾轻舟道,“你说好的.......”
“说好什么?”司行霈追问。
顾轻舟回头,扬手就打在他的胳膊上。
他夸张的惊呼了声,然后就笑着吻她,吻着吻着就滚到了床上,将她压得紧紧的,顾轻舟透不过来气。
“我忍不住。”司行霈低喃,“在轻舟面前,我总像个贪食的。轻舟,你知道为何会这样吗?”
“因为你色,你变态!”顾轻舟道。
“不,因为你从来没有喂饱我。”司行霈轻轻啃她的耳垂。
顾轻舟扬手推他,他又把顾轻舟的手都吻了一遍。
闹好了,司行霈从军装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匣子,递给顾轻舟。
“送给你的礼物。”司行霈道。
顾轻舟不想要。
司行霈却非要她打开。
等她真的打开时,那璀璨的钻石映衬着床头灯的光,顾轻舟的眼睛被刺痛,她木然就呆住了。
她的胳膊变得沉重而僵硬,双手托住这只钻戒,她愣愣的,全身都弹动不了。
有一股子温热,缓缓流入心房。
顾轻舟是惊呆了。
她的心头,好似有了种依靠,暖,坚实,亦如这钻戒,是最强大的依靠。
司行霈却在耳边道:“我见你喜欢钻戒,这个送给你。轻舟,我和你都是老派的人,戒指求婚是新派的,我们不讲究这些。这个不是求婚的,你就戴着玩。”
顾轻舟慢慢回神。
拥挤在她心头的热,一点点散去。
而后,凉意铺天盖地涌上来。
凉意像潮水,几乎要淹没了顾轻舟,心尖的热全没了,凉的发疼,宛如这钻石生冷的光,再次刺痛了顾轻舟的眼睛。
她猛然阖上,用力往旁边一丢:“我不喜欢!”
她突然发脾气,司行霈也习以为常。
他的猫就是这样。
他捡起匣子,硬塞到她的手里,顾轻舟却狠狠的,从窗口扔了下去:“我最讨厌钻戒!”
她转身进了洗手间。
她无力依靠着冰凉的大理石洗漱台,双腿发颤,她一点点滑了下去。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他从未想过娶她,从来没有!
他一次次将她按在床上,却从未想过给她婚姻。
这世上最绝情的,大概就是司行霈吧?
而看到钻戒的瞬间,顾轻舟误会了。
她没有母亲,父亲狼心狗肺,她像一颗漂泊的种子。
当她看到了钻戒,她以为终于有了可以落地生根的土壤,有个男人会给她一个家,成为她的依靠。
原来不过是一个误会。
第118章 不一样的手链
顾轻舟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她神色如常,修长的羽睫轻覆,她的情绪深敛。
她哭过。
但是,在这次哭之前,被司行霈按住的时候,她就哭了很久,所以眼睛红红的,没什么异样。
她躺下睡觉。
没有逃跑,因为跑不掉,只有杀了司行霈,才有机会逃脱。
司行霈从背后搂住她,搂得很紧。
“轻舟,你喜欢什么首饰?”司行霈问。
不喜欢钻石,那就换别的,反正司少帅有钱。
顾轻舟心中冰凉,声音也是凉的,她毫无情绪。
“我什么首饰也不喜欢。戴首饰俗气,我撑不起来。我喜欢钱。”顾轻舟道,“反正你是把我当伎女的,下次直接给钱好了!”
“不许胡说。”他低声道,然后亲吻她的耳垂,“你不是伎女,你是我的猫!”
顾轻舟心里凉,身上也凉。
一颗心,凉得像石头,她无法起任何的涟漪,任由他抱紧她。
“轻舟,你想嫁给我吗?”司行霈突然问。
顾轻舟发脾气的样子,他是看见了的。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她看到钻戒的时候,虽然僵住,却有点开心。
他不太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很开心。
顾轻舟哭得的时候,感情是真实的,其他时候,她表情收敛,司行霈猜不透她想什么。
“我不想!”顾轻舟紧紧咬唇,“我宁愿死,也不会嫁给你这种变态!”
顾轻舟觉得他很残忍。
他从来没想过娶她,却要问她这种问题!
要她怎么回答?
看着她尴尬难堪,甚至卑微,他很有成就感吗?
他说,你是我养的猫。
顾轻舟,只是他的宠物而已。
她不想再说话了。
今天很累,心情又不好,顾轻舟沉沉睡着了。
司行霈则考虑了良久。
翌日早起时,顾轻舟睁开眼,司行霈已经离开。
她梳洗好了,换了套旗袍。
司行霈的衣柜里,一半都是照顾轻舟尺寸做的旗袍,足有二三十套,挤得满满当当的。
她随意挑了一套,和她昨天那件颜色类似的。
下楼时,朱嫂已经煮好了早饭,回家去了,只有一名副官等着。
副官告诉顾轻舟说:“昨夜码头来了一批军火,少帅连夜去了营地。最近半个月,营地都要实验新式武器,少帅没空回城,让顾小姐万事小心,有何事直接告诉属下。”
“多谢。”顾轻舟道。
她简单吃了点早饭。
副官要送她,顾轻舟不同意,自己乘坐电车,回到了顾公馆。
顾公馆现在是乌烟瘴气。今天一大清早,顾圭璋就陪同四姨太去了医院,听说是去查胎儿是否健康。
这些检查,顾公馆的女人们不太懂,只是暗地里议论四姨太矜贵。
顾轻舟回来,没人留意到。
回到自己的房间时,顾轻舟打开手袋,却发现那只钻戒,司行霈放在了她的手袋里了。
钻石比黄金贵多了,这只钻戒,可能值五根大黄鱼。
“我给你的,永远都是你的,我绝不会收回。”这是司行霈的话,言犹在耳。
钻戒是他定制给顾轻舟的,他既然送了,就不会再收回去。
顾轻舟去了趟银行,将戒指存在保险箱里。
她虽然没有真正被他睡,却也是一整夜和他在一起,这是他开出来的价格,顾轻舟等于把自己卖了。
卖了就卖了,值钱总比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