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绍心情失落到了极点。
不是他的妹婿吗,为何这般没有礼貌?
而这般强悍的,顾绍就想起那天在舞厅打伤他的少帅--司家的大少爷司行霈,并非顾轻舟的未婚夫。
顾绍不敢想,他总感觉舟舟惹了大麻烦。
他也没有太过于喧哗,自己回去了。
他可以说,舟舟去了司公馆。
顾绍走远时候,顾轻舟发现自己后背一层薄汗。
司行霈微笑,问她:“这么怕被人看到?”
顾轻舟瞪他。
她瞪圆了眼睛时,他倏然吻住了她的唇,吻得很深。
他按住了她的头,让她紧紧贴在他的面容上。
顾轻舟透不过来气。
她使劲挣扎,那青稠般的长发乱飞,在灯光之下似流瀑。
顾轻舟快要断气的时候,司行霈松开了她的唇。
“舟舟很甜。”司行霈学顾绍的称呼。
顾轻舟却感觉浑身恶寒:“你不要叫我舟舟!”
司行霈也不喜欢,因为顾绍叫过了,他再叫,怎么都感觉是别人吃剩下的,他叫她轻舟。
“多少日子没见过我?”他深究不放。
这些日子,他每天都盘算着,离开她多久了。
一日日都记在心上。
她呢?
她记得多久没见他了吗?
司行霈心中不平,怎么也要找补回来,顾轻舟快要哭了:“混账,我不记得了!”
他又吻她。
这次是轻轻的,带着几分失望,甚至有点难过。
司行霈从右间出来,喊了瑟瑟发抖的老裁缝和小伙计,给他也缝制一身长衫。
“我小时候穿过长衫,现如今很多年没见过了,觉得麻烦。”司行霈道,“若是遇到了刺杀,长衫跑起来不方便。不过,我也可以试试。”
他对老裁缝道,“拿件石青色的素面杭州给我试试。”
司行霈身材高大,比岳城很多男人都要高,老裁缝找了半晌,手颤颤巍巍的找出一套,给了司行霈。
司行霈让老裁缝和小伙计出去,将衣裳丢给顾轻舟:“替我更衣。”
“我不要!”
“你试试?”司行霈微笑,“轻舟,我今天不开心。”
他的笑容在灯火之下,的确有点阴森。
顾轻舟不知自己到底是揣着怎样的屈辱,开始替他解开军装的皮带。
她的小手嫩白,第一次解男人军装的皮带,她并不熟练,差点打紧了。
司行霈屏住了呼吸。
第117章 钻戒
顾轻舟从来没伺候过人,她笨拙的解他军装上的皮带,司行霈倏然就想压倒她。
女人为男人宽衣,这般笨手笨脚,十分诱人。
司行霈顿时就想远了。
好在他忍住了。
解下皮带,顾轻舟踮起脚尖解他军装最上面的扣子。
司行霈个子很高,顾轻舟垫脚累得面红耳赤,心里恨得紧。
好在司行霈弯腰了。
他弯下腰,让她顺利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就听到她在抱怨:“你自己脱明明更方便!”
“有空抱怨,是不是要我堵住你的嘴?”他笑。
司行霈说的堵住,和顾轻舟想的堵住,肯定不是一个意思,但顾轻舟想得更猥琐恶心,她一阵恶寒,低声骂了句变态!
司行霈搂住她的腰笑:“我又怎么变态?我这样疼你。”
睁眼说瞎话。
顾轻舟将满心的郁结都压下,顺便替他脱了军装,然后换上了长衫。
成品的长衫,很凑巧的是正合他的身量。
司行霈的五官格外俊朗,常年从军的他,身材更是好,肩膀平稳开阔,蜂腰长腿,穿军装是军人的威严,穿长衫又有遗少的矜贵。
这套长衫穿在他身上,气质远胜过顾绍,甚至比霍钺穿都好看。
顾轻舟心想:“这个人真讨厌,出身比绝大多数的人好,生得又胜过所有人,好处都让他一个人占尽了,不公平!”
她喃喃的腹诽,眼神就放空,静静看着他。
在司行霈看来,这小妮子是看呆了的模样,不免失笑。
他上前,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说我好看,说我真英俊。”
这话有点耳熟。
不就是她说顾绍的吗?
顾轻舟道:“司行霈,你有时候好幼稚!”
司行霈却不依,微恼道:“快说!”
“我不要,很肉麻!”顾轻舟拒绝,她转身要走。
司行霈将她拽回来:“不说?你想知道我会怎么收拾你吗?”
“你真英俊。”顾轻舟无奈道。说罢,她几乎要翻白眼。
她的不耐烦,司行霈听得出来,他很不快:“你敢敷衍我?”
他不依不饶的样子,让顾轻舟有点害怕,当即抬起头,很认真看着他,说:“你穿这长衫,真的很英俊。”
不知为何,有股子热浪倏然蓬上了双颊,她的脸不知不觉红了起来。
幸而是在灯下,她气色原本就不错,倒也没有特别明显,只是她自己知道。
“顾轻舟,你太没用!”她暗暗骂自己。
反正她这慎重的态度,司行霈是满意了。
“我的轻舟真有眼光。”他洋洋得意道。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司行霈让裁缝给他量尺寸,准备做五套长衫放着,以后哄顾轻舟开心就穿一套,反正她喜欢。
布料也由顾轻舟选。
“全要石青色的。”司行霈在旁边道,
顾轻舟则觉得不妥,于是选了一套石青色、一套青灰色、一套天水碧色,一套湛蓝色,一套月白色。
“真麻烦。”司行霈说。
选好了,差不多就到了晚上八点。
“我可以回家了吗?”顾轻舟道,“我真的好饿!”
“跟着我,还能让你饿肚子吗?”司行霈道。
司机开了车子,司行霈带着顾轻舟,去了城里一家餐馆。
餐馆人不多,等司行霈进来之后,店家就陆续清场,挂起了歇业的牌子,厨师专门给司行霈做菜。
“我喜欢吃岳城的菜,你呢?”司行霈问,“你若是不喜欢,下次请你吃西餐。”
“我吃不惯西餐。”顾轻舟道。
司行霈笑。
这一点上看,顾轻舟还是蛮像他的,他很满意。
司行霈的女人,总能打上他的印记。他就是要培养她,让她越发像他,将来谁也抢不走,她只是他的。
他们两个人,店家却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菜色有清淡的,也有肥腻的。
顾轻舟喜欢吃狮子头,又吃不掉一个,司行霈就帮她夹开,剩下半个放在自己的碗里,半个给她。
这一桌子菜,明明是要浪费九成的,他却想跟她分食一个狮子头。
“这些日子放假在家,无聊吗?”司行霈问,“若是无聊,就去跑马场玩,请你的同学朋友一块儿去。”
“天这么热,不想出门。”顾轻舟吃着狮子头,腮帮子鼓鼓的,含混不清回答他。
“懒!”司行霈戳她的额头。
司行霈菜吃得少,酒喝得多,洋酒他只喜欢威士忌;而最爱的,莫过于花雕。
他一杯一杯的喝,还倒了半杯给顾轻舟。
顾轻舟不怎么喝花雕,她推回去。
“我不喜欢这个,我喜欢葡萄酒。”顾轻舟道。
店里没有葡萄酒,顾轻舟今天也没打算喝,司行霈便没有坚持。
吃了饭,顾轻舟还是想回家。
想到他去营地半个月,很久没见女人了,这次回来,又不知该怎么折腾她,顾轻舟就浑身发寒。
从餐馆出来,站在门口时,司行霈吩咐司机去开车,顾轻舟瞅准了机会就跑。
有时候,机会只有一次,最简单的方法,往往是最有效的。
她跑得很快,平底的布鞋很方便,她专门往黑暗中跑。
司行霈目瞪口呆。
而后,他笑了半天,怎么也没想到顾轻舟会这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