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 第144节

届时只要有太后支持,便是福宁长公主,想来也不会再一味的反对她和萧琅到底。

还是听常太医说了太后顽疾的棘手,还有施清如竟撇下他独自去了仁寿殿,韩征才意识到了她此行的凶险,——要是太后有个好歹,以福宁长公主的脾气,势必立时要了那傻丫头的命!

韩征这下哪里还坐得住,忙忙带着常太医,便赶往了仁寿殿。

幸好来得虽已经有些晚了,总算还是来了,福宁长公主也还没来得及发作那丫头。

韩征听完常太医的话,看向福宁长公主道:“长公主,于治病救人上,太医们才是内行,常太医此话臣觉着甚是有理,还请长公主能允准常太医立时进去,与施医官一道为太后施救。”

福宁长公主冷笑道:“方才本宫已经说了,常太医既是里面那贱婢的师父,有其徒必有其师,本宫一样信不过,还是等江院判等人赶到,再让他们为母后施救的好。”

韩征皱眉沉声道:“长公主,救人如救火,可能就一瞬间的延误,结果已经大不一样。眼下江院判等人都还没到,常太医却现成在此,尤其常太医的医术在太医院,是真的很出众,这一点,臣可以下保,还请长公主能允准他进去。”

萧琅也附和道:“是啊母亲,您就让常太医进去试一试吧,韩厂臣说得对,救人如救火,若因现下的延误,反倒让皇祖母……母亲回头便是悔青了肠子,也已为时过晚了啊!”

福宁长公主却仍是油盐不进,“本宫绝不会再拿母后的安危来给你们这对庸医师徒做试验,绝不会再拿母后的凤体来冒一丁点儿险!等待会儿江院判等人到了,母后醒了后,本宫还要治你们师徒死罪,让你们以后再没有祸害任何人的机会!”

韩征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长公主,现下到底是谁在延误太后的病情?若病人家属都跟长公主似的,必须保证百分百的治愈率,治疗过程中不能出任何一丁点儿岔子和意外,否则便喊打喊杀,以后还有谁敢当太医,还有谁敢当大夫?时间一长,岂不是全天下的人都将病无所医,生病了只能靠自己硬撑,自生自灭了?”

萧琅再次附和他,“是啊母亲,太医到底也是人不是神,您不能要求他们丝毫的失误都没有,何况现在情况不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吗?儿子知道您都是因为太过担心外祖母,以致关心则乱,可越是这种时候,咱们越该冷静才是啊,您就别再阻拦常太医了,好吗?”

福宁长公主本就已让韩征噎得直喘气。

竟然敢当众质问她,谁给他的胆子,就算他如今再权倾朝野,再得皇上宠信,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奴才,真当她治不了他了是不是?

谁知道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跟着韩征声讨她,口口声声帮着里头那贱婢说话儿,他到底知不知道谁亲谁疏,又知不知道他皇祖母之于他们母子将来大业的重要性?

难道里头那贱婢也跟段嬷嬷似的,给他灌什么迷魂汤了不成,——一个个儿的都反了天了,真是气死她了!

福宁长公主到底不能直接骂韩征,她再气也没真气昏了头,连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不知道了。

既不能骂韩征,那便只能骂自己的儿子了,福宁长公主看向萧琅便骂起来,“现在还不到最糟糕的时候,那要什么时候才最糟糕?你皇祖母自来疼爱你,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本宫现下没空教训你,等你皇祖母醒了,转危为安了,本宫再好生教训你……江院判怎么还没来?都是死人不成,再给本宫去催啊!”

萧琅还待再说,见丹阳郡主在福宁长公主身后冲他直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了,到底还是把已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韩征这才看向福宁长公主,又开了口:“长公主,臣以为……”

话才起了个头,就听得外面有太监唱:“皇后娘娘驾到——”

他只得暂时打住,与所有人一道恭迎邓皇后。

邓皇后很快进来了,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明明才二十几岁的人,瞧着倒比福宁长公主四十几岁的人年轻不到哪里去。

“参见皇后娘娘——”

除了福宁长公主,所有人都齐齐行礼拜下,依礼福宁长公主也该行礼的,邓皇后毕竟是皇后,她就算是隆庆帝的胞姐、大周如今最尊贵的长公主,君臣之礼也不可废。

然她平日见了邓皇后,都从来不拜不客气的,何况现下心情还大糟?自然更不会拜了。

好在邓皇后是知道这个大姑姐秉性的,早不计较这些了,不然早把自己气死了,直接抬手叫了起,“都免礼吧。”

待众人起来后,方看向福宁长公主,问道:“皇姐,本宫听说母后昏迷了,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本宫一听说便心急如焚,不立时过来亲自瞧一瞧,委实不能安心。”

太后因为身体的原因,自来深居简出,不到非出席不可的场合,一般连仁寿殿的门都不会出的,日常大半时间,都用在仁寿殿的小佛堂里礼佛。

所以邓皇后也很少过来仁寿殿服侍婆婆,一开始还诚惶诚恐,后来见太后是真不愿意她过来,她也尝到了不用在婆婆跟前儿立规矩的甜头,渐渐便也不常来了。

可太后都昏迷了,她当儿媳的若还不出现,就是她的失职了,甚至被骂不孝都是轻的,是以邓皇后连日来虽都焦头烂额,痛苦不堪,还是忙忙收拾一番,赶来了仁寿殿。

福宁长公主哪耐烦理她?

看了一眼丹阳郡主,丹阳郡主便道:“回皇后娘娘,是施医官给皇祖母针灸治病,致使皇祖母暂时昏迷了,现下正在施救,想来皇祖母吉人天相,定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的,皇后娘娘不必太担心。”

“是太医院那个新晋的女医官吗?”

话音未落,邓皇后已急道,“本宫听说那女医官才十来岁的年纪,难道医术还能比太医院其他行医十几、几十年的太医们还高明不成?母后万金之躯,皇姐一开始就不该同意那女医官给母后治疗才是啊,也太冒险了!”

心里简直已经快要喜疯了。

她刚进来一看见韩征,便知道他多半又是为了姓施的那个小贱人而来了,除了那个小贱人,几时见他对任何人这般上心过?

当下便气得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他怎么就那么在乎那个小贱人,简直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不想就有这样的好事儿等着她。

哼,若太后真有个什么好歹,就算有韩征擎天护着那个小贱人又如何,她也一样死定了,长公主不会放过她,皇上更不会放过她,韩征难道还敢为了她,违抗圣命不成?!

若不是场合不对,邓皇后简直恨不能仰天大笑三声,来聊表自己心里的解气与痛快了。

好在还记得现下太后生死未卜,她必须表现得比旁人都哀戚都担忧,再次把指甲深深掐进了肉里,方死死忍住了。

福宁长公主听邓皇后的意思,竟是在指责她,怒极反笑:“皇后既这般会说,怎么一开始不来仁寿殿劝阻母后与本宫呢?成日里连个人影儿都看不见,半分当儿媳的本分都不来尽,如今倒是会马后炮了!”

邓皇后被福宁长公主当众这样说了,搁以往得气半死,今日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影响她此刻的好心情,赔笑道:“皇姐别生气,本宫担心母后的心,定然与您是一样的。那现在那女医官人在何处?依本宫说,很该把人立时扣下,禀了皇上,请皇上圣裁才是。”

一边说,一边拿余光觑韩征的脸色。

见他面沉如水,明显心里动气了,可还不能反驳她的话儿,她的话儿毕竟说得光明正大,这也是仁寿殿,不是她的凤仪殿,可以由得他嚣张……心下就越发的痛快了。

福宁长公主见邓皇后不由分说与自己站到了一边,面色稍缓,正要说话儿。

就听得里面传来一阵惊喜的声音:“太后娘娘醒了,太后娘娘醒了,真是太好了……”

“快去禀告长公主……”

哪里还需要人出来禀告,福宁长公主忙忙提裙往里跑去,丹阳郡主与邓皇后见状,忙也跟在了后面。

韩征与萧琅不方便进去,只得继续侯在外面,但心下都是一松,只要太后/皇祖母人醒了,自然施医官/那傻丫头也不会有什么事儿了。

常太医更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很想进去,可在场就数他身份最低微,没有福宁长公主发话,哪里能进去?

只得望着华丽的幔帐,继续焦急的等待。

里面太后的确已经醒了,气色瞧着虽有些萎靡,脸上却明显有笑容,“哀家觉着似有一股气,一直在腰背之间流去流去,有点麻又有点胀,刚一开始不适应,适应了便觉得还挺舒服的,施医官,这应该是好现象吧?”

施清如红肿着半边脸,满头大汗,一副累得不轻的样子,闻言忙道:“回太后娘娘,这是好现象,说明您体内的气血在流通了,后边儿还会越来越顺畅,只不知太后娘娘现下可还有其他什么感觉没有,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双腿可都有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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