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 第103节

师徒两个都是几日不在,在平亲王府再忙再如履薄冰,也总比在太医院轻松得多。

是以今日一回归,便立时上手忙碌起来,一下子替其他人减轻了不少的压力。

忙到午时,小杜子来太医院找施清如了,还转达了韩征的意思,“干爹让姑娘把那匣子留着零花,看吧,我果然说对了吧?”

韩征的原话是:“既然平亲王府银子多得没处使,那本督得替他们想想法子,尽快使一批出去了,也省得白放在家里霉烂了,岂不可惜?”

冷冷说完,才补充了一句:“让那丫头留着零花吧。”

与小杜子的原话倒是都合上了。

可小杜子却猜错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本来他以为干爹知道施姑娘对他那可昭日月的真心后,会大大感动一把的。

谁知道干爹听完后,脸上仍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也就只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头,便又低头批阅起手里的奏折来,——他真是越来越猜不透干爹的心思了。

施清如却不肯就这样收下那匣子。

那可是整整一万两,都够寻常人家吃用一辈子了,忙道:“我什么都不缺,太医院还有月例,我又有庄子你也是知道的,那银子拿着也是没用,还是交给督主,让督主物尽其用吧。”

小杜子自然不肯:“干爹既说了给姑娘,那就是姑娘的,哪有给出去的东西,再收回的道理?便是我,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儿,何况我干爹?”

好说歹说也与施清如都说服不了彼此,最后只得道:“姑娘,还有十来日便是干爹的生辰了,虽说文武百官和底下的人会有各种各样的贺礼孝敬,皇上也必定会厚赏,我这些日子时不时的回府,便是因着要回去把关,哪些贺礼孝敬能收,哪些不能收,可别人送的,与姑娘送的,怎么能一样?尤其这还是您进府后,我干爹的头一个生辰,您要不就用那银子,好生给干爹置办一份儿寿礼呗?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施清如上次出府之所以会去正阳大街,为的便是替韩征挑选寿礼,谁知道会遇上那么多人和事,也没能挑成,后来她便一直忙忙碌碌,刻不得闲,心里虽一直记着韩征的生辰,也为礼物而发愁,却是急也急不来。

如今听得小杜子特地说了此事,倒是不能再拖了,遂道:“那我就先把那银子收着吧。”

至于给督主的生辰贺礼,却是无论如何不能用那银子置办,不然她成什么人了,那银子就当她先替督主收着的,将来再找机会还与他吧。

小杜子见施清如不再坚持,他事儿实在不少,又怕韩征有吩咐,便辞别施清如,忙忙赶回了司礼监去。

施清如这才也折回了太医院去。

之后又是好几日的忙碌,这一茬生病的贵人们终于大多都病愈了,太医院上下也终于稍稍清闲下来,可以长长的喘一口气了。

施清如便趁机向常太医告了假,带着桃子,再次坐车去了正阳大街,誓要好生为韩征挑选一份生辰贺礼,至于银子,她手上还有一千多两,想来也应当够了。

正阳大街仍跟上次施清如来时一样的热闹,因已是腊月了,离年日近,街道两旁的铺子更是都挂起了大红灯笼与大红绸缎,远远瞧着便喜气洋洋的。

桃子看得满脸是笑,不停的与施清如说着话儿:“姑娘,这还没过年呢,就这么热闹了,等过年时,得热闹到什么地步啊?到时候我们的马车肯定进不去,得靠自己走了。”

结果她话才落下,马车就停了,稍后车夫更是在外面道:“施姑娘,前边儿人实在太多了,马车过不去了,您若是能等,小的就慢慢儿的过去,若是不能,倒不如下车步行,只怕还要快一些。”

施清如闻言撩帘一看,整条街道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索性道:“那我下车步行吧,你把车退到外边儿开阔的地方等着即可。”

遂带着桃子下了车,主仆两个艰难的步行一段儿后,进了最近的一家古玩店。

自有乔装了的东厂缇骑立刻跟在了二人后面,暗中保护。

施清如却是一连逛了七八家古玩奇珍店铺,都没有选到她中意的礼物,不是那些东西不好、不名贵,可都中规中矩的,一点特殊之处,一点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都没有,自然不能献给督主。

等又从一家店铺无功而出后,桃子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小姐,您到底要选什么啊?方才有好几样东西我瞧着真不差,您怎么就愣是看不上呢?”

她脚底都有些疼了,小姐自然只有更疼的,总不能一直这样逛下去吧?

施清如头也不回,“什么东西能让我眼前一亮,我就挑什么,没找到之前,就一直挑下去,我不信就找不到!”

然后又进了一家珍玩店。

桃子只得苦笑着,跟了进去,只盼那能让她家小姐‘眼前一亮’的东西,尽快出现吧。

主仆两个进了珍玩店,立时便有小二满脸堆笑迎了上来:“小姐今儿要挑选些什么呢?小的这便给您带路。”

施清如淡淡一笑,正要说自己的要求:“我要……”

就见当是这家店的掌柜的,陪着一个妇人出来了,那妇人嘴里还在说着话儿:“我家小姐二月里就要出阁了,要不是时间紧,也不会屈就你们这样一家小店置办嫁妆,所以我方才说的那些东西,务必件件都要最好的,届时我来验货时,若有半点不好,就算你们背靠大树,我家主子也有的是法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但若你们办得好,自然除了该付给你们的银子以外,我家主子也另有重赏,记住了吗?”

赫然是林妈妈。

施清如唇角一哂,看来她与施家真的犯冲,与张氏和陈嬿母女更是尤其犯冲,这么久以来,她就来过正阳大街两次而已,却上次遇见陈嬿,这次遇见林妈妈,以后她出门前真的要看黄历了!

掌柜的赔着笑满口应“是”,“您就放心吧,小店虽小,却是正阳大街的老字号了,您稍微一打听便能打听到的,我们一定不会误了您的大事,一定会让贵府的贵人们都满意的。”

林妈妈也已看见施清如了,脸上一时间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才好。

但她城府比陈嬿可深多了,不过片刻之间,已满脸是笑的走到施清如面前,屈膝行起礼来:“奴婢见过二小姐。上次大小姐三小姐在正阳大街与二小姐偶遇后,回去与老爷太太一说,知道二小姐过得很好,老爷太太都十分的高兴,又怪大小姐三小姐怎么没带了二小姐一起回去,倒是没想到,今儿奴婢也能有这个福气遇上二小姐。”

说话间,眼睛已飞快的上下把施清如溜了一遍,见她眉翠唇朱,气色大好,比之自己最后一次见她时,不知又出挑了多少,心下暗自冷笑,小贱人日子倒是好过,还真是老鼠掉进了面缸里!

施清如并不看林妈妈,只淡淡道:“这位妈妈怕是认错了人。”

说完看向桃子:“我们走。”转身便走。

林妈妈见她说走就走,本不想节外生枝的,可又忍不住想让她知道,自家大小姐很快就要出嫁了,就算她过河拆桥,她家大小姐一样如愿以偿,嫁了年少有为,前途无量的夫婿,不像她,跟了个太监,这辈子都没有指望了!

念头闪过,林妈妈已笑着挡在了施清如之前,笑道:“二小姐,奴婢知道您对老爷太太和大小姐有误会,可就算有误会,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您难道还没消气儿呢?您不知道,大小姐日前定了亲,来年二月里就要出阁了,好歹姐妹一场,您届时可一定要回府去送大小姐,也沾一沾大小姐的喜气才是啊。”

见施清如还是要走,忙又道:“二小姐怕是还不知道大小姐的未来夫家是哪家吧?好叫二小姐知道,就是太太的娘家常宁伯府,大小姐要嫁的,就是伯府的二表少爷,亲上做亲,以后两家就更亲密了。大小姐又与二表少爷青梅竹马,只怕要不了多久,太太就能升级做外祖母,二小姐也能升级做姨母了,这喜气儿二小姐可一定要沾才是,毕竟您都进都督府这么久了,还……嗐,看我这破嘴,竟忘记二小姐情况与大小姐不一样了,二小姐可千万别与我一般见识才是。”

等明年二月大小姐嫁了二表少爷后,小夫妻两个本来就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再尽快生个小少爷,就更是幸福美满了,小贱人却只能一辈子守着个太监过,哭的日子且在后头呢!

施清如这回终于正眼看林妈妈了,似笑非笑道:“我怎么与陈嬿不一样了?都督府奉命护卫我出行的东厂缇骑还在外面候着,我这便叫他们进来,你敢当着他们的面儿把方才的话重复一遍,到了日子,我就回去向陈嬿道贺。”

竟还与她炫耀上了,有什么可炫耀的?

是常宁伯府比都督府更有权势地位了,还是张慕白比得上督主的十之一二了?连给督主提鞋都不配的玩意儿,竟还有脸炫耀!

林妈妈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她急于为太太和大小姐出一口气,竟然不该说的话也不知不觉说了出来,哪怕说得委婉,意思却谁都明白,真让东厂的人进来再听一遍,别说她了,只怕太太也得跟着倒霉……

林妈妈到底脸皮比陈嬿厚多了,也比陈嬿能屈能伸多了,脸还是僵的,嘴巴已先动了:“都是奴婢一时口误失言,求二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与奴婢一般见识才好。”

施清如反倒笑了,“狗咬人一口,人总不能咬回来,我自然不会与你一般见识。不过我挺好奇的,张慕白不是早就与国子监副司业家的小姐定了亲吗,怎么婚期都近在咫尺了,却忽然换人了?还是陈嬿不是进门做正妻,而是只能以一乘粉轿进门呢?”

林妈妈让施清如骂得悻悻的,更受不得她看低陈嬿,忙强笑道:“什么粉轿不粉轿的,二小姐可真爱开玩笑,大小姐自然是嫁给二表少爷做正妻,至于那位国子监副司业家的小姐,只能说造化弄人,二表少爷与她有缘无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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