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依照王爷现在的势力,皇上打压不得,其他皇子战胜不得,若等到王爷事成,对其他国家都是威胁,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王爷完全掌握大局之前除掉。”
骆老夫人尽管知道李鸿渊势力很强,不想却已然强到这般地方,自家老爷怕是也不完全知情。“如此说来,这将王爷的势力捅到南齐的人,势必是对王爷的情况万分了解的,是细作还叛徒?”
龚嬷嬷轻轻的蹙了蹙眉,“应该都不是。”
龚嬷嬷这话并非无的放矢,如果对方真的将王爷的底细摸得很清楚,或许反而轻易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彻底惹怒王爷的后果,真的,怕是没人能承受得起。另外,对王爷的情况最了解的,应该是他身边的几个暗卫,而这些人,其实基本上都是负责某一块,所以说,除了王爷,不,或许还可以加上王妃,没人知道王爷全部的底细。
“嗯?怎么说。”骆老夫人微疑惑的看向龚嬷嬷。
“奴婢更倾向于,是对王爷有所了解,但是心里明白,那只是王爷的冰山一角,因此对王爷万分忌惮的人。”只是这预估还是远远的不够。
骆老夫人点点头,这么一说,倒也说得通。
随后,屋内陷入了长时间的寂静,骆老夫人一直那么安静的坐了将近一个时辰,“务必照顾好你们主子,过些天,我再来。”
毕竟是经历了风风雨雨的,也是这个时候,骆老夫人越是理智,因为知道现在守在靖婉身边也没有用,还不如回京去,除了将今日知道的事情传给自家老爷,也是想要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之前的几年,骆老夫人不爱出门,那是因为没有必要,现在,该出门走一走了,永远不要小瞧高门大宅内的一些看似不起眼的东西。
骆老夫人现在所知道的事情告诉她,启元内的动弹应该很快就能结束了,或许就在自家孙女婿回来之后,虽然南齐之行凶险,但是,她并不认为李鸿渊会栽在那里,自己接下来的时间,就算是走动得频繁一些,就算是会被有些人猜忌什么,也不打紧。
骆家现在的实力摆在那里,想要弄倒骆家,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而且,骆家有强大的联盟,守望相助,联合起来,有人便是想在这段时间里翻天,也不那么容易。
龚嬷嬷并不知道骆老夫人的心里变化,她也不需要知道,最好的帮忙方式就是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本职,擅自行动,只会扰乱大局。
当夜,龚嬷嬷向以前一样,给靖婉做了全身护理,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靖婉的肚子上,这几日,她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留在靖婉身边,小主子就轻微的动过一次,或许有她注意到的时候,但是,即便是全部加起来,肯定也达不到之前一日动的次数。
龚嬷嬷只能一次一次的把脉,确定靖婉跟上孩子尚好。
这种情况,在某种程度上,是相当磨人的。
要说,自从靖婉出事之后,龚嬷嬷的警觉性提升到了十二分,总是睡得很轻很浅,稍微有一点点的声音,都会醒过来,这一晚,龚嬷嬷却谁得很沉。
脚步声在院中响起,听上去不轻不重,就是一个普通人,带着不疾不徐。
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虽然不是十五前后几日,但是,在没有丝毫云遮雾绕的夜空下,月色也算不错,透过门扉,拉出一道模糊的影子。
人影的脚下没有停顿,一步一步的走进靖婉,然后拿出一颗较小的夜明珠,照亮方寸之地,取下缠在靖婉手腕上的佛珠——在靖婉出入京,第一次到白龙寺,李鸿渊跟了尘大师索要的——将佛珠的绳结解开,取了其中一颗,而后将腰间荷包中一个完全一样的珠子穿上去,而取下来佛珠放回荷包里,重新打上借口,再三确保与原本一致,才重新套回靖婉手腕上,整理了一下,与原本戴的样子相同。
昨晚一切,离开禅房,将门关好。
第563章:人为造就的命运
做完一切,离开禅房,将门关好。
正待离开之际,“阿弥陀佛”一声佛号,让来人的身体顿了顿,然而,却并没有表现出慌张,寻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蹲了蹲身,规矩有度的见礼,“大师。”
“阿弥陀佛,施主深夜造访,却不知有何贵干?”
片刻的静默,随后是一声轻轻的低笑,“这天下间,要论心如明镜,怕是无人能比得上大师,大师当知道,我并无恶意,至少对王妃是这样的。”
“阿弥陀佛。”了尘大师捻动佛珠,并没有多说什么。
“大师是方外之人,轻易不沾染红尘之事,只是大师心怀苍生,悲悯世人,到底是做不到完全游走在红尘之外,才在一定程度上介入了此事,不过,这样其实也挺好,不管你心里怎么看待晋亲王,帮他的目的又出于什么,王妃是无辜的,她最不该被卷入这一场腥风血雨的博弈中,所以现在这样,真的挺好。”
了尘大师慈眉善目,不知具体年岁,但是,当今世上,他数第二没人敢数第一,这样一个人,身体健朗,目无浑浊,甚至在这不是很明显的月光下,亦能将对方瞧得清楚明白,世上命理线混乱的人到底只是少数,这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夜深露重,施主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阿弥陀佛。”
“多谢大师了。”知道今晚的事情,了尘大师是揭过去了。
如何来,就如何去,步态不变,也不刻意做出藏头缩脑的事情,很是坦荡。
了尘大师对着靖婉所在的禅房看了片刻,抬步走了过去,他的脚下才是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也无需借助什么,准确无误的走到靖婉边上,伸手探了探脉,所料不差,三日后应该就能醒了,目光落到靖婉手腕上的佛珠上,别人看不出来,在他眼里,那串佛珠的变化简直是一目了然,就好像一对金光闪闪的珠子中间,出现了一颗紫中带黑珠子,虽然颜色看着似乎有点不详,不过,了尘大师能够感觉得出来,这颗珠子无害,能解决晋亲王妃身上的问题,而且……
人心,是非,曲折……
了尘大师拂了拂衣袖,离开禅房,那一道门自动的合上,而房内,在无形中好似有所改变,龚嬷嬷动了动,然后在猛然间醒了过来,蹙了蹙眉,起身点了灯,先查看了靖婉的情况,从头到脚,没有一丝遗漏,随后转了转,将窗户门扉,以及一些细节的地方都仔细的瞧了瞧,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对方,但是,凭借曾经暗卫的直觉,她的神情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随后,龚嬷嬷又打开房门,四下看了看,没问题,奇异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接下来一整夜,龚嬷嬷都没能再合眼。
而从靖婉这里回去自己住处的人,在进入房门之后,惊觉房中有人,事实上,那种感觉并不让人愉悦,不过却不动声色,看着一动不动的站在床边的人,就算是映衬着月光,也沾染不上半点霁月光风的气质,反而阴沉沉的,让外面的月光都跟着失色了几分,看着就不像是活人,着实让人不喜。
他不开口,她也不说话。
“这么晚,你去找她做甚?”在场面似乎会就这么天长地久的下去,站在窗边的人终于开了尊口,只是那嗓音有点沙哑,但是不是那种类似于没睡醒或者故意压低了声音,而更像是声带被破坏,听上去有几分刺耳。
“王妃是主子,便是彻夜收着,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你现在不被信任,其他人都是被牵连的,你才是罪魁祸首。”
女子冷嗤一声,“咱们半斤八两,谁也不是好东西。不过说起来,你的胆子还挺大,敢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莫不是真以为王爷将手下的好手都带走了?”
事实如何,其实他能站在这里,已经是最好的说明。
窗边的人微微的侧头,微弱的月光下,那双眼睛却给外的清晰,同样非常的瘆人,不仅如此,还有他那一张坑坑巴巴的脸,上面似乎还有什么在蠕动,看上去,简直让人起鸡皮疙瘩。
女子的神情,有细微的变化,“你还真够让人恶心的。”
或许早就不是第一次面对别人类似的目光或言语,他从内到外,都没有一丝波动。
或许他这泰然处之的模样惹怒了她,“不知道王妃瞧见你这模样,会是什么反应,是被吓到呢,还是被恶心到?十个人,至少有九个会视你为洪水猛兽吧,剩下的那个,在第一时间就被吓晕过去了。”
眼神中终于出现了情绪变化,阴测测的,不是凶兽,而是夜叉。不过,最后倒也没有如何,不知道是懒得计较,还是心灰意冷。将手中的东西丢了过去,“里面的东西能解眠蛊,三日内,带她离开白龙寺。”
“你们还真是看得起我,能给王妃下眠蛊已经是千难万难,现在龚嬷嬷根本就不允许我们任何人近身,在她的眼皮子低下给王妃解眠蛊?是让我直接暴露出去吗?还没过河呢,你们这就准备拆桥了?”女子握着手上的瓷瓶,淡声道。
“那是你的事情,做不到,又要你何用?”
“你就不怕我把你们全部都咬出来?”
窗前的人,嘲讽的勾了一下嘴角,“李鸿渊能或者回来,不用你攀咬,我们都不会有好下场,他死了,你攀咬再多也无济于事。”
“原来在你们眼里,王爷还有活着的可能啊,我还以为你们行事多周密,设下的是必死的杀局呢。这么说,还真是高看你们了。”
“这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衣袖一甩,径直的从女子身边擦过,大步的离去。
重新归于安静之后,女子随意的扔了手中的瓷瓶,在一张简单的木椅上坐下来,单手托腮,相比刚才隐隐带着不忿与嘲讽,现在全完的安然下来。
黑暗中,神思有些飘忽,那些人,都当她是地上的泥,想怎么踩就怎么踩,而自己,都必须按照他们安排的路去走,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更没有自我。
在晋亲王府,其实是她最快乐的一段时间,不用迎来送往,不用欢场卖笑,王府里大多数人因为她是王妃身边伺候的,都敬着三分捧着三分,而知道她身份的人,就算不是那么信任她,很多事情都将她排在外,但是,也未曾瞧不起她。
她身怀大把的银子,该是所有贱籍中最为富有的人,曾经拿到手的时候,还犹疑过,媚姨是做皮肉生意的,怎么就偏偏对自己格外的不同,延迟接客的时间就算了,临走的时候还给自己大把的银两,说是她的卖身钱……
如果在王府的日子不是被打破了,她或许真的会一辈子感激媚姨的。
在王妃他们还在西北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有人找上门,告诉了她一个故事。
她爹是被人精心培养的暗卫,而她娘是只是普通女子,他们走在一起,是不被任何人祝福的,她之所以能在父母跟前活到几岁,那都是她爹用命去拼一个又一个高危任务,她娘同样泥足深陷,苦苦挣扎,而这些,依旧远远的不够,他们从来就不养废人,而她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被刻意的培养成一颗棋子,在她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
血潭泥浆,哀鸿遍野,饿殍满山,至亲不在,遵循亲娘临终的话,一定要活着,孤苦无依,苦苦挣扎,受尽欺辱,沦落风尘,这些都是培养她的一个过程。
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就是她发挥作用的时候,只是,那么幸运的,都不用那些人多费什么功夫,她就进了晋亲王府。
他们说,晋亲王妃之所以留下她,是因为她先保护了晋亲王妃的丫鬟,所以,她根本就不欠晋亲王妃的;能为主子效命,是她这种下贱人求都求不来的荣幸……
她凄惨的命运,都是他们一手造就的,现在却还要替他们卖命,多可笑。
她没办法拒绝的,因为,她父母还活着,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做。如果她没有关于他们的记忆,或许还无所谓,可是,她对他们的记忆很深,非常的深,就因为那刻骨的记忆,反倒让她一度怀疑,那其实也是刻意的做出来的,太小,没有判断力,所以轻易的认为他们好,很好,甚至怀疑,那根本就不是她的父母。
一切都是控制人的一种手段。
怀疑归怀疑,感情依旧占据着上风,至于他们是否真的还活着,她不敢去赌。
只是,她们这样的人,就天生该被人拿捏,想捏扁就捏扁,想搓圆就搓圆?
拂容在黑暗中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说起来,晋亲王一个人,南齐还要蛊这种诡谲莫测的东西,居然还要寻找前魏联手来对付,是晋亲王太强大,不也是这些人太废物。
如同了尘大师所判断,靖婉果然在三日后醒过来。龚嬷嬷险些喜极而泣。
而对于当下的处境,靖婉仿佛也不意外,甚至都没询问,在驱除了身体的不适之后,很淡然的吃了一顿素斋,当然,有一段时间没有进食,因此,吃得并不多。
第564章:另一种蛊
在靖婉用膳后半个时辰,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活跃了起来,或许是之前给憋坏了,这会儿活跃得有些过分,事实上有点难受,靖婉却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而龚嬷嬷在最初的喜悦之后,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然是有人千方百计的给王妃下了眠蛊,那么,必然不会是过一段时间眠蛊自己就没作用了,是谁解了眠蛊?还是在她眼皮子低下,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背后那个将青衣当枪使没被他们给抓出来的人,现在又一次悄无声息的做出了类似的事情,如何能够容忍。
龚嬷嬷突然想到头几天晚上,直觉上不对劲,可实际上什么异样都没发觉,所以说,果然就是那天晚上吗?
龚嬷嬷面上不显,心里却阴沉得可怕,一次,如果还能归结为因为防护严密反而疏忽大意,那么这第二次呢?又该怎么算,那的的确确可以称之为是她无能了。
龚嬷嬷倒不是因为自己一再的被“挑衅”而恼怒,主要还是这种完全不可控的情形,让她觉得非常的棘手,就怕在某个不知道的时候又出了问题。
事实上,不是什么时候又出问题了,而是,在这个当口让王妃醒过来,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龚嬷嬷看向每一个人的目光都带着隐晦的审视,行事也越发的谨慎小心,不仅对靖婉的吃穿用度,包括她自己的也分外的小心,因为到现在,她几乎可以肯定,那晚上她是着了道了,想要竭力的护住主子,她首先就要防止自身出问题。
龚嬷嬷心底又产生了另外一番疑虑,王爷是认为了尘大师这里足够安全,才放心的将王妃留下,并且带走了几乎所有的暗卫护卫,可是现在这情况又要作何解释呢?
“嬷嬷,可是有什么事情?”
龚嬷嬷犹疑的一下,看王妃醒来之后的态度,对于现在的处境应该并不是不知情,按理说,一切事情都在她沉睡之后,她应当是不知道才对,那么,只能说明,要么是王妃在出事之前就已经有所觉,要么就是这段时间,她对外界其实有感知,只是醒不过来。
靖婉也没有再开口,显然是在等对方主动说明。
龚嬷嬷跟在靖婉身边已经五六年了,知道靖婉心思其实很通透,很多时间,她看在眼里,明白在心,没有说出来,不代表就真的不知道。尽管现在将所有事情告知她,尤其是王爷深入虎穴,只怕她听了会受不住,不过,不说的话,王妃就不会担心了吗?有时候,未知才会叫人胡思乱想,甚至恐惧,知道了,说不定还能有不错的主意。
龚嬷嬷终究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与靖婉说了。
靖婉比龚嬷嬷预想中更为冷静,从始至终,别说是表情,就连眼神都没有变一下。
“王妃,你是不是……”
“嗯?”靖婉抬头,随即明白了龚嬷嬷的意思,摇了摇头,“嬷嬷,我已经被人当成是王爷的软肋了。”陈述着一个事实,声音到底是有点低沉。
“王妃,并非如此,你跟王爷……”
“嬷嬷无需如此,我心里有数,你放心,我不会胡思乱想。”靖婉现在其实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处境,所以,就算是心中担忧,心急如焚,也最好不要擅自行动,不然到时候,帮不上任何忙不算,还会添乱,前世那些电视剧电影里面类似的情节还少吗?虽然那些东西,很多都是因为剧情需要,有艺术成分在里面,但是,现实中,是绝对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自知之明,在有些时候相当的重要。
所以,靖婉现在的情况,与之前她陷入沉睡时,李鸿渊的状态有那么几分相似,越是担忧,越是着急,越是逼迫自己冷静、理智。
龚嬷嬷见靖婉如此,心中喜忧参半,不过,到底比她不管不顾的要去找王爷好得多。
随后,龚嬷嬷又说了那背后的人让她突然醒过来以及对了尘大师的怀疑。
“了尘大师的话,嬷嬷应该是想多了,毕竟,那人是要我醒过来,而不是加害,而且,大师是方外之人,他们讲究的是因果轮回,贸然不会插手,能借地方暂住,已然是殊为不易,更多的,不可强求,至于余下的,嬷嬷,让所有人都在外面候着,一个一个的进来,我有话要问。”
龚嬷嬷知道自家王妃心有成算,也就不再多言,依照她所言行事。
现在在靖婉身边伺候的,也基本上就是在王府里近身伺候她的那些人,除此之外,还加一个被李鸿渊视为累赘没带走的沐公公,人数倒也不多。
一个接一个的询问,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主仆之间的私聊,很随意的那种,除了某一个人,其他人的基本上都没带上什么目的性。
直到拂容出现在靖婉面前,靖婉放下手中的茶杯——龚嬷嬷特意给她准备的花茶,目光落到拂容身上,她跟最初的时候其实差不多。
风尘出身,却没沾染上半点风尘气息,原本觉得吧,大概是命不该绝,遇到一个对她不错的老鸨,现在想来,果然还是自己太天真,不过,就算没有当初的哪一出,而拂容又是被刻意培养出来的,那么,想必也会千方百计的送到某些人身边,只是,正常情况,应该不会是自家夫君。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靖婉心里有点自嘲。
“拂容,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虽如此,不过,靖婉还是觉得对方有点奇怪,怎么说呢,其实在她出事之前,并没有想到这样一出,而是在醒过来之后,再前后一联想,基本上就确定了目标,只是,她觉得,根本就是拂容在特意的提醒她,毕竟,在之前,她一直都很正常,没露出半点端倪——如果只是她自己到也罢,其他人同样没有察觉,足见,的确是没有端倪的。
可是,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认为自己艺高人胆大,认为事情的最后,一定会按照是她的设想发展,故意挑衅?还是她本意存着提醒的心思?
“王妃于奴婢,恩同再造,奴婢……”
“是拂容,严重了,当时是你救了白芍在先,我将你留下只是顺手而为,算不得什么,而且,就算是没有我,你跳出火坑也是早晚的事情。”靖婉不轻不重的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