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王嗜妻如命 第304节

  

  在一开始的时候,李鸿渊或许的确有兴趣跟一个能让他全力出手的人过招,但毕竟不是贺识海那样的武痴狂人,基于这一点的初衷或许只是全一下前世的遗憾,一次两次三次也就顶天了,过过瘾也就罢,后面之所以还动手,自然还是最本质的目的——调教贺识海,而现在,贺识海虽然还没有最终成型,也足够了。

  能够不是过一段时间就让身上带点伤,靖婉自然是高兴,不过,“只怕贺公子没那么容易罢手,他的‘韧性’,可都是有目共睹的。”靖婉轻笑。

  “本王不接招,他又能如何?再说他现在已非白身,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当下再与我频繁的接触,总是会引起某些人的疑心病,作为一个‘好儿子’,总要‘体贴知进退’不是,为了他,本王可是连为数不多的‘喜好’都放弃了,总该给点好处。”李鸿渊就着靖婉抖开的衣服穿上,动作不紧不慢,“贺识海进步神速,比预想中还快,说不得再过一年半载的,我就不再是他的对手,他现在心性依旧有些不定,如果没了目标,指不定又要懈怠,贺识海潜力无限,能强到什么程度未可知,与其让他在打败我之后停滞不前,不如就这么吊着,让他不断的磨砺自己,而且,只要我一直比他‘强’,就能轻松的让他听话,不至于又像脱缰的野马,只专注武艺,等过几年,有些东西,已经刻入他的骨子里,他的心性也成熟,这些事就无所谓了。”

  这可是一箭几雕的准备。“说这么多,难道不是王爷担心输了会没面子?”靖婉揶揄。好吧,这纯粹是玩笑,李鸿渊不至于连这个胸襟跟心性都没有,虽然吧,这人小心眼又睚眦必报,但那都是针对“情敌”跟非自己人。

  李鸿渊将衣服整理好,瞧着靖婉,“婉婉你怎么想,高兴就好。”

  虽然他很多事确实都依着他宠着她,但是这“妇唱夫随”摆到明面上的语气,还是让靖婉无语至极。行,这个话题撇开不提,只是,“阿渊对贺公子倒是无话可说,虽然手段特别了点,本质上也是全心全意的为他,为你效力的人可是不在少数,其他人可没见有这待遇,贺公子甚至算不上是你手下的人,贺公子如此得你之心?嗯哼?”

  “婉婉,你要知道,天下没有白得的东西,尤其是在本王这里,现在让本王付出越多,他日,需要回报的就越多,你家夫君可从来就不是任劳任怨不图回报的人。贺识海需要本王亲自调教,那么就要做好被本王奴役一辈子的准备。”

  所以说,只能是贺识海倒霉,其他人哪个不是已经成熟,各行其职,独独贺识海,因为天赋太好,他又是个吃硬不吃软,老子等人压不住他,就没办法好好的教导,落到李鸿渊手里,被调教的过程苦逼兮兮的,日后还会更苦逼。

  “那么我呢,要论从王爷手上得到的东西,我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吧。”

  “所以,婉婉难道不知道,你永生永世都已经被本王预订了么?”

  所以说,还真没有一个人是例外。

  跟别人被“奴役”可不同,靖婉心甘情愿得很,开开心心抱住他腰,靠在他肩上。她被他预订,相应的,不也是他被她预订,所以,一点都不亏呢。

  李鸿渊自然的伸手环住她的肩。

  一日过去,靖婉与李鸿渊两人坐下来,开始处理事情。

  因为今日不仅是靖婉生辰,还是皇贵妃的法坛开工的日子,某些人只要是不死心,必然就还会弄出幺蛾子,更何况还特意的将日子提前到今日。

  离京城最近的一座法坛,不到二十里的位置,如果想要做些什么,而又要弄出足够让人愤怒事情还要及时的传递回来,那么从这个地方下手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李鸿渊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如何会让令人不痛快的事情发生。

  因此,从传回来的消息看,动工前祭天地,其他的事情也全部的准备妥当,地基突然垮塌,虽然没造成人员伤亡,但是,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件事情很快就上报给乐成帝,乐成帝自然是不痛快,心里边又有些打鼓,不过想着婠婠乃是玄女下凡,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所以,乐成帝咬咬牙,下令继续,绝对不准停,法坛一定要按时完成。

  得了上令,工匠们只得清洗现场。

  坍塌的时候,不过是秒秒钟的事情,但是清理,却花费了几个时辰。

  只是清理到最后的时候,发现下面有东西,最初的时候,工匠们想到了西山大营,坍塌之后露出的石碑,莫非,这差不多也是一样兴致的东西?

  一扫起初的阴霾,加快了清理的动作,只是越发的显得小心。

  东西最终被挖出来,然则,并非什么石碑,然而,自价值意义,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却是被石碑更具有意义,因为那是一樽鼎。

  在场的虽然多是工匠,但是,却也有工部的官员以及一队禁卫军在场,其中不乏有见识的人,立马就认出,这是九鼎中的一樽。

  九鼎,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称之为真正的国之象征,毕竟,那代表的王权至高无上、国家统一昌盛,如果有人拿着九鼎来造反,那么,不管坐在皇位上的人是不是个明君,不管天下是不是风调雨顺,跟着举起造反大旗的人肯定都会特别的多,因为皇位上的那个会被认为名不正言不顺,既然是个冒牌货,理所当然的应当被赶下台。

  只是,这九樽鼎已经消失了上千了了,几个朝代都未曾出现了。

  可是现在却出现,这代表着什么?代表启元将兴,大大的吉兆啊。

  原本前魏还说他们才是正统,启元跟前朝一样是窃贼,可现在将这鼎甩出来,一个字都不用废话,就能独得他们哑口无言,甚至还能将两国的立场换一下位置。

  如何能不让人振奋?

  乐成帝原本也在交际等待,生怕再出什么事,却不曾想到,居然等到正等好事。听闻之处,兴奋得难以自已,着人立即将鼎送回皇宫,因为不放心,还让于仲擎亲自走一趟,等待的过程中,实在坐不住,在御书房中踱来踱去,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匆匆忙忙的回了寝宫,拿出小心收藏起来的皇贵妃的画像,“婠婠,婠婠,你果然是,果然是……”对于皇贵妃的“身份”,在这一刻,乐成帝再无半点怀疑。

  乐成帝甚至自恋的认为,皇贵妃那本身就是为他而来的,而且还如此的情深意重。

  因为法坛的选址,都不是什么繁荣之地,不是特殊情况,没人会去挖掘,如此,有谁能知道下面埋着什么呢,这一次因着皇贵妃的原因被掘开,使得九鼎之一得以重现天日,什么都不用说,这已经是最好的证明,而关于此事,也不会再有人提出异议,那些妄图做手脚搞破坏的人,这时候也得掂量掂量,如果被发现会是何等的后果。

  在江山社稷面前,亲儿子都只能闪一边去,所以,即便是被乐成帝看重,如果让他知道某个儿子搞事儿,绝对会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死,轻点的,或许就是贬为庶人,重点的,就是直接丢命,这时候就算是杀子,大概也不会觉得乐成帝不慈。

  这会儿,那鼎已经被送入了宫中。

  想也知道,这事儿闹得绝对不小,不过,对于某些人来说依旧是小事,因此,可以说整个京城都沸反盈天,就靖婉这会儿才知道。

  靖婉微微的乍舌,“阿渊,你这玩得也太大了一点吧?九鼎啊,那玩意儿也能造假?那不仅仅是国之重宝,更是实打实古董啊,对它感兴趣的肯定很多,就算一般人接触不到,但是朝中不乏动这一行的人,若发现是假的,那必然会适得其反的。”

  李鸿渊想看小傻子似的看着靖婉,“自己傻就算了,别当为夫也傻。”

  靖婉被噎了一下,这男人的嘴巴是越来越毒了,对自己都这样,气死人了!

  “怎么,还不服气?”李鸿渊揉揉靖婉的头。

  靖婉气闷,但是仔细的想想,的确是自己犯傻,想也知道,如果被人一眼就瞧破,那何须玩这种自寻死路的把戏。所以,这鼎,到底是造假的人相当的高明,谁都看不出来,还是本来就是九鼎之一?

  靖婉心中更趋向于后一种情况,毕竟造假的手段再高明,也不能百分百确保不会被人认出来,因此。只是消失了上千年的东西,某人到底是怎么弄到手的?又是从哪儿弄回来的?其实他现在完全不同拿出来,等到日后,作用肯定更加的巨大。

  靖婉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只是,李鸿渊看向靖婉的眼神依旧不变。

  这德性,让手靖婉当真是想掐死他。

  显然的,靖婉并没有得到答案。

  其实这鼎确实是真的,今日被发现的那一樽,其实不是被李鸿渊着人埋下去,而是它原本就在那下面,因为知道它在,八十一法坛位置之一,李鸿渊就指定那里,选定法坛所在位置的,与李鸿渊全然不相干,也没参与在其中,但是,想要决定其中之一,好事很容易操作的事情。

  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前世的缘故,前世登基之后,花了很多年来打仗,起先还较为不顺,可是后来越打越顺,被李鸿渊扫荡过的地方不在少数,有一次无意中发现了九鼎之一——被一破落的世家当成普通的鼎用着,之后,李鸿渊就有意无意的查询九鼎的下落,当然,其实也没有花费太多的心力,他其实并不相信得了九鼎就会如何如何,但是,也不想那玩意落到别人手中。

  不知道那九鼎是不是真的到了出世的时候,带着可有可无的心态,竟然最后还真被李鸿渊将所有的鼎的下落都给找了出来,也甭管什么手段,全都弄到手,其实现在出世的这一樽,是最难找,也是最后才找到的,这一世倒是被他好好的利用了一回。

  至于等到自己日后拿出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无所谓,那才一樽而已,前世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都能将鼎全部弄到手,今生还能跑出他的手掌心?就算是出了什么意外,被其他的什么人发现了,他照样也能弄回来。

  这九樽鼎,其实有四樽在启元境内,另外五樽在其他国家,而启元的四尊,除了埋在地下的这一樽,剩下的三樽,已然是李鸿渊的囊中之物。

  值得一提的是,他前世在位的时候,并没有让九鼎现世,而是将之留给了自己儿子,虽然竭力的培养儿子,也留下了不少的能人重臣,但是他暴君形象确实深入人心,他担心自己死了之后,儿子会压不住,有九鼎在手,就会截然不同,毕竟,他眼里,九鼎也就九樽鼎,可是天下人不这么看啊,那就物尽其用了。

  这些,还不是告诉婉婉的时候。其实有时候,她明明都已经有所怀疑,却一次又一次的中断继续探寻下去,偶尔还蛮期待她发现什么,从而开口追问,那么,他并不介意提前告诉她一些事情,可惜……

  事实上,的确如同靖婉所言,对这鼎感兴趣恶人实在是太多,得了消息,就算已经不早了,能方便进宫的,一个个都兴匆匆的进宫。

  相信,等到事情传出去,全国各地对古物都感兴趣的学者大儒,怕是都会赶来京城,哪怕明知道自己能见到九鼎的机会机会的渺茫,也绝对不放放弃,拉关系走门路,以前不屑用的手段都能用上,只要有可能见到它。

  “皇上,为皇贵妃娘娘建造法坛,统共九九八十一处,其他地方会不会还有鼎?法坛数目没取别的数,偏生是取的九九数,原本用在皇贵妃娘娘身上是不太合适的,不过因为是了尘大师的关系,并无人质疑,现在想来,会不会正好是暗合九鼎的意思?”某位内阁学士,是这方面的狂热爱好者,这会儿异常的兴奋,以至于给出了这样的大胆猜想。

  听起来有点扯,但是并无有力的反驳的证据,说不定就是如此呢?

  乐成帝眼中也是精光闪现,若是当真能集齐九鼎,他在历史上必然会留下浓重的一笔,这样的事情,没有哪个皇帝能拒绝,二话不说,立即连夜派出黑衣卫,快马加鞭赶往各地,虽然没有另外的鼎或许会很失望,但是,监察一下建造法坛的事情也是不错的,确保万无一失,让皇贵妃的法事顺利进行。

  现在,别说是乐成帝,就算是中朝臣,也希望这事儿能尽善尽美。

  只是,这高兴的人不在少数,相当不痛快的亦不在少数,或者说更多。

  别的不说,这件事越好,受益越多的只会是李鸿渊,其他人,苏贵妃原本或许还能跟着沾点光,奈何,跟李鸿渊生出隔阂,被乐成帝厌弃,加上敏襄公主的事情,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乐成帝了。

  而李鸿渊本来就已经让他们足够忌惮,那时候到底没有“本质”上的威胁,现在却完全不一样,继续下去,难保不会真正的威胁到他们,而李鸿渊一旦介入进来,可以说,基本上就没有他们的事情了。

  因此,不知道有多少人摔了杯子,掀了桌子。

  毕竟,根据安排,那坍塌本不会发生,完全就是故意策划,如果再弄死两个人,那么,这法坛再不受影响也要受影响,因为不明所以,所有人都会疑神疑鬼,猜测这里面的缘由,工匠不敢再继续,因为怕死,皇贵妃也会再次受到质疑。

  结果呢,人一个都没死,还冒出了一樽鼎,普通得也就算了,是九鼎之一!

  就好比此时此刻的睿亲王府,伺候在睿亲王身边的人,那都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彻底的消失了才好。

  也不怪李鸿铭的反应最大,实在是,他现在非常的担心,自从除夕那日,意识到自己府上的的确确已经很久没有好消息了,原本对子嗣不是很着急,认为只要能生就没问题,可若是不能生了呢?若是还被父皇知道了呢?那么可以百分百的确定,皇位将与他彻底无缘,没人会放心将皇位交给一个注定没有子嗣的人。

  有了那样的怀疑,李鸿渊府中的府医诊过脉,得到的结果是没有问题,然而,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放心,他急需一个孩子,急需一个孩子来证明自己,只要后院有人怀上了,不管是王妃还是侧妃,或者是侍妾,任何一个怀上了,就证明他没有问题。

  之所以没有认为是女人的问题,那是因为他们时不时的怀过,王妃更是生过,没道理全部都出了问题。一两块地不长苗,还可能是地的问题,但是所有的地都不长苗了,更可能是种子出了问题不是,毕竟,地不一样,种子却是一样的。

  李鸿铭又打着“关怀”的名义,着人给他后院的每个女人诊了脉,除了那么少数的几个有点宫寒之外,其余的都无问题。如此,李鸿铭就算不想承认,他也知道,如果当真是出了问题,很可能是在他自己身上。

  虽然大夫没有找到问题,但像他这样的人,一旦生出怀疑,除非能彻底的打消,否则,就会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心上,挠心挠肺的难受。

  所以,这段时间,一向不算贪欢的李鸿铭,一直在做种马,几乎日日不停歇,哪怕是眼睛青黑,腿脚虚软,喝一碗一碗的补药都要继续。

  让身边的嬷嬷排出后院女人易受孕的时间,挨个的睡过去,包括原本没想过要搭理的侧妃也没有放过,而且,对于那些看上去好生养的丫鬟,只要长得不算太差,也都伸出了魔爪。

  做到这种程度还嫌不够,因为怀疑以前自己王妃在后院动了手脚,还在外面养了两个。因为李鸿铭对外的名声一向维持得不错,因此,做这事儿的可谓是分外的小心谨慎,他很清楚,一旦被人知道,形象完全,对他将会非常不利。

  就好比,一个坏人,再做一件稀疏平常的坏事,别人或许眼皮都不眨一下,但是一个好人做了同样的事情,说不定就能掀起滔天巨浪,被千夫所指。

  所以,这好名声,是利器,也是枷锁。

  李鸿铭对外隐瞒,对内却没那么严谨,尤其是在他王妃面前,可以说,就差明着说出来了,由此足见他对柳王妃当真是非常的信任,只是,给予信任,理所当然的让她为他付出,他却没有给予她多少回报,很多时候,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在他心里,柳氏能做他王妃,大概就是天大的恩赐,她就该以他为天,做什么都应该。

  夫妻之间,就算不是一体,那也是利益共同体。

  李鸿铭着急,柳王妃同样着急,自己丈夫如果没有子嗣,与皇位无缘,其后果,是不敢想象的,毕竟,早就跟其他的兄弟你死我活,早就没了退路,他死,她或许能活下来,但是都将是“被圈禁”一辈子,还有她的孩子……

  如此,虽然没有明说,柳王妃也在暗暗的想办法,牢牢的把空着后院,不能有一丝一毫不利的留言传出去,尽管心中凄苦万分,却还要主动给他寻摸好生养的女人,同时弄一些温补的汤汤水水,因为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也不敢直接用药。

  这样默契一段时间,这才一个月时间,也看不出什么效果,明知如此,还是坐立难安,知道李鸿铭比往日更加的不痛快,柳王妃还是亲自准备了一些吃食送到书房,将下人都遣了出去。

  李鸿铭没有胃口,草草的吃了几口。

  “王爷,要不,再找大夫确认一下?”

  “确认,怎么确认?”睿亲王阴着脸,手上的茶杯仿似都要捏碎。

  这种事,捂都来不及,一旦有点风吹草动,就算最后证明没事,那也得有事。

  而要确认也不是不可以,两种办法,让非常信任的人去寻大夫,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都要将大夫控制在手心里,其二,隐瞒身份,去民间找大夫。

  没错,不管是那一条路,都势必不能跟御医扯上关系,哪怕是为他效忠的,因为人心隔肚皮,而睿亲王这样的人,也很难全心全意的相信一个人。就好比柳王妃,他相信她会始终与他站在一条线上,但也同样怀疑她在他的后院暗害其他侍妾。

  “要不要告诉母妃?”柳王妃略微艰难的说道。

  睿亲王长久的沉默,气氛压抑得让人近乎窒息。

  足足一刻钟,睿亲王才慢慢的开口,“你明日进宫一趟。”声音有些嘶哑。“早点确定了也好,万一……也好早作准备。”

  “不会的,”柳王妃突然伸手握住他手,一向端庄贤淑的柳王妃,也就是在嫁过来的最初,做过这样的事情,“王爷要相信,不会有万一的。”

  睿亲王在那一瞬间有些触动,但是,也仅仅出现了一瞬,自己都没察觉到,就归于平静,然后抽回手,端起茶杯,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相比很多人在这一晚辗转难眠,靖婉跟李鸿渊照样睡得很好。

  子嗣对靖婉来说或许也是困扰,然而,影响不到她。

  另外还睡得不错的,大概还有秦淑妃,在睡梦中见皇贵妃去了。

  秦淑妃语气平和的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皇贵妃,最后感叹,“渊儿那孩子,平时看着脾气坏,对谁都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但实乃性情中人,叫妹妹说,比之那些佛口蛇心的人不知道好了多少。”

  皇贵妃自然是知道儿子在做什么,虽然并不知道李鸿渊那么做的本质原因,只知道他想要留下她,原本觉得他闹得实在太大了些,担心他无法收藏,结果呢,他还嫌事儿不够,将九鼎都弄出来了。对于这样的儿子,当真是担忧又骄傲。

  两人又亲亲密密的说了一些话,说起来也是,十多年共存一体,再在没有比她们更亲密的人了,尤其是秦淑妃知道,皇贵妃原本是与机会完全掌控她的身体的,让她消失,皇贵妃却没有那么做,还劝阻了晋亲王。

  只是,这桃花事件发展得很快,甚至都不用苏贵妃想办法给李鸿渊送人,这时候“天降九鼎”,天大的喜事一件,虽然带来这样富泽的是皇贵妃,但皇贵妃毕竟已经逝世,作为直接受惠人,除了皇上,还应该有晋亲王才是。

  而晋亲王现在,可以说基本什么都不缺,就是膝下空虚。

  “晋亲王妃入晋亲王府快一年,至今依旧没有好消息,皇上是不是应该考虑给晋王爷指两个侧妃,而且,晋亲王妃独自一人伺候王爷,着实辛苦了些,理当有人与她分担分担才是,再则,晋亲王妃不方便伺候的时候,岂不是要委屈了王爷。”

  乐成帝越听越觉得在理,原本是担心无辜的姑娘被儿子克着了,可现在他媳妇儿在他身边快一年,依旧好得很,先不说他的命格是不是已经改变了,有他媳妇儿顶着,现在指两个侧妃应该没有问题的。

  “诸卿家中可是合适的姑娘?”现在后宫中的几个重要的妃子都不顶用,乐成帝决定亲自出马,朝会上就直接的问了出来。

  策划这事儿的人,大概也没想到会如此的顺利,知道有这个想法的人其实不在少数,不仅仅顶不住家中女儿的哭闹,也实在是这里有很大的利益可图,因此,乐成帝这话一出,就颇为急切的站出来推销自己的女儿。

  正所谓有一就有二,一个接一个的,人数还真不算少,似乎都怕落人于后。

  乐成帝发热的头脑这会儿也终于降了降温,他那孽障儿子什么时候成了香饽饽了?以前,说到给六儿子选妃,一个个都避之不及,现在,一个个的都想做他的便宜老丈人了?这事儿的性质,跟某些人之前恶意的捧那孽障可完全不一样,姻亲,那是两姓之好,这已经是在暗示着某些事情了。

  乐成帝面上不动声色,这侧妃还是要给的,只是这人选还得好好的斟酌斟酌,身份太高了不行,太低了也不行。“诸卿不妨回去准备一张自家姑娘的小像,送到宫中,朕让,让淑妃好好瞧瞧,然后从中择定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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