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影视剧特种兵一开始 第12节

“我平常怎么说,一个个把话当耳旁风,现在好了!全阵亡!”

“敌人,连敌人在哪儿都没看见,被人家远程炮火直接打的干干净净。”

连长孟昌言扶着腰站在十辆冒着白烟的步战车前破口大骂,士兵们低着头,将头顶上钢盔取下,一个个垂头丧气不语。

“现在我们是尸体,被火箭弹炸的连尸体都凑不出整!”

连队指导员适时解释道:“我们也是刚刚抵达预定阵地,谁能知道我们的情报泄露,被蓝军知道预设阵地。你骂他们也没有,还不如向导演部询问阵亡的过程,下次长长记性。”

“麻蛋!”

孟昌言将头顶军帽狠狠地砸在汽车引擎盖上,铁青色的脸让人看见后望而生畏。烦躁的挠了挠头后,拉开吉普车后座车门上去,指导员捡起引擎盖的军帽,送给孟昌言。

“大家收拾收拾,打道回府。”指导员回头说,而后也钻进车门。

一阵发动机的引擎声响起,吉普车车轮溅起泥土,碾过冒出土地的嫩草扬长而去,留下一阵呛人的黑烟。

当一连的基层指战员们心情低落收拾物品,准备等候指令退出演习时。

‘砰!’

一声诡异而离奇的枪声打破凝结成的低落,这绝对是枪声,并且还是狙击枪枪声。在场的诸多老兵对枪声十分敏感,可演习的失败让他们无心在意是何处响起的枪声,因为他们已经全体退出演习。

“集合!一排的集合!”

段山岳发出指令,很快一排的士兵们便集结完毕。

“报数!”

“一!二”

“报告排长,二班集结完毕!”

“报告排长,三班集结完毕!”

老赵眼神四处张望着:“报告排长,一班还差两个人,陆南和杜大红去前沿侦查,现在还没有回来。”

“还不派人找,愣着干什么?”

“是!”老赵点了两个兵去前方森林寻找。

陆南揉了揉腹部,努力咽下反刍到喉咙的食物,捏紧拳头死盯眼前的蓝军士官。后者借助身后的藤蔓灌木找到平衡,目光讥笑,显然对陆南这种顽抗到底很是不屑。

士官活动活动肩膀,伸出手示意陆南再来。

一旁的杜大红也想尽力,用力往士官身上一跳,结果被躲开,自己还挨了几脚,被踢进草丛翻不过身。

“你们的人呢,就你一个?”

士官痞笑着:“新兵,你们连已经全体阵亡,回去吧。”

“我还没有阵亡。”陆南固执的回道。

“你小子有个性。”

“还有拳头!”

说罢,陆南快速摆拳试探性进攻,士官随意格挡,他从动作中已经看破陆南的刺探。将目光更多停留在陆南的双腿上,一个鞭腿袭来,狠狠的打在陆南大腿上。

脚步一崴,差点失去平衡。士官侧身再度一个高鞭腿,但他忽略一个因素,在荆棘藤蔓灌木遍地的森林里,高鞭腿着实不是一个很好的手段,脚下松软的枯叶绿草让他无法使出全力,他也注意到,随即收力。

陆南瞧见有空档,找准时机转身一个侧身踢,一脚踢在他支撑身体的右腿上,高鞭腿落在陆南后背。失去支撑,士官摔倒在地,陆南扑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拳头狠狠砸在对面脑袋上。

抽出士官腰间随身携带的手枪,顶住他的脑门,而后缓缓起身。

躺在地上,鼻子流血的士官依旧不改那张痞笑着的脸:“会开枪吗?”

“砰!”陆南给手枪上膛,嘴里模仿枪声说。

“班长,你已经阵亡了。”

士官擦了擦鼻血,而后坐起身扯下自己的臂章。

‘砰!’

一道莫名的枪声响起,陆南下意识的低头寻找掩体,爬在草丛中问:“班长,你们还有人?”

“我是一具尸体。”士官笑着说。

循着枪声响起的地方望去,陆南将目光投向草地上放置的85式狙击步枪,小心翼翼的爬过去,捡起狙击枪后上膛。

“小陆,快点给我松绑,对面有狙击手。”草丛中的杜大红急迫的说。

士官捡起一枚碎石子砸向杜大红:“滚一边去,你已经阵亡了。”

“放屁!我是俘虏。”杜大红反驳道。

“绑着你的时候,我一刀封喉!”

“解放军优待俘虏!”

士官被呛了一句,随即说:“我是蓝军!”

“蓝军不是解放军?”

“这是演习!”

“你是不是?”

“反正你阵亡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言,互相唱起双簧戏来。杜大红被绑着,不仅要接受士官的挑衅,还得时不时挨几颗石子的轰击,弄的他十分火大。

士官对躲在灌木丛后的陆南说:“列兵,我告诉你,他已经阵亡了,你可得遵守演习规则。”

“是。”陆南回了一句,而后继续寻找对面山林中的狙击手。

捡起自己的步枪,陆南拎着85式蹿进林子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挽救一连的脸面,至少留下几个潜入进我方阵地附近的蓝军特种兵。

“狼牙~~~”

陆南在丛林里狂奔,时不时躲在树后,粘稠的汗液将后背打湿,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衣领。听枪声,对面所处的地点并不远,大概只有三、四百米的距离。

检查一下自己身上的装备,陆南猛然惊醒,自己的烟雾发生器坏了。本应该绿色的指示灯已经黯淡无光,所以刚才那一枪就应该将自己干掉,发烟管便会发出烟雾。

抬头望着茂密的树顶,陆南靠着树干。刚才自己拿手枪对象那位士官时,枪声响起,自己就本应该阵亡,一直在有人监视这一切。对面只是像和自己玩一玩,看见自己打赢后便进行狙杀。

握紧枪柄,可现在没有人知道自己已经阵亡

片刻后,陆南背起枪械,往回走。

游戏失败死亡后,可以投币再来无数次,可战争没有重来一次。尊重规则,是对演习双方的公平,也是对自己人格的坚守。

回到原来的草丛,老赵带着两个人正在帮杜大红解开绳子。

看见陆南后,老赵兴奋的问:“怎么样?”

陆南转身面向坐在地上的士官,指了指自己的接收器:“坏了,刚才那一枪就应该把我干掉,我阵亡了。”

“哎?我就说黄狗怎么今天枪法稀碎,你小子运气真好。”

士官收起那张痞笑,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武器,朝陆南敬礼,陆南回了一个礼。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陆南挺起胸膛说:“陆地的陆,南方的南。”

第20章 走过相同的道路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给老子狠狠的打!”

营地里,一群人追着那个阵亡的士官喊打喊骂。所有人将仇恨倾泻在他身上,后者拿着工兵铲站在战车上挥舞,被这幅场面吓懵了。

“我告诉你们,我现在是尸体,有本事找敌人报仇,对着我这具尸体发什么疯!”士官大喊着。

“老子们就是输不起,今天不打你一顿,心里过意不去。”

“下来!”

“快下来。”

在闹剧越演越烈时,连长的吉普车汹涌来袭。司机也是玩命的开,一脚刹车差点撞上山坡,还好刹车及时。听闻两个人去前沿侦查的兵躲过远程炮火的洗劫,甚至还毙了一个蓝军特种兵,这让连长压抑的心情好过许多,但看见一群人围着那个蓝军特种兵喊打喊杀,连长的脸又绷不住了。

“一群王八蛋,你们还嫌不丢脸,要闹上总部,让整个军区都知道咱们连的笑话吗?”

孟昌言一声怒斥,整个营地都安静下来,众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下来,像什么样子。”孟昌言对战车上那个特种兵说。

“首长好!”

士官跳下战车,给孟昌言和身边的指导员敬礼。

孟昌言只是点了一下头:“上车,送你回去。”

说罢,士官便钻进吉普车。车子发动,他的半个身子伸了出来,然后对着身后一群士兵竖起小拇指,此时连长也忍耐不住,捡起地上的石头向他丢去,吉普车停下,那人吓的半死。

“爷爷们对不起了,对不起。”

说上几句告饶的话,忍耐许久的司机才慢悠悠的启动车辆扬长而去。

待人走后,孟昌言梗着脖子用力拍打自己的脸:“脸!脸都丢完了,你们不知道出丑吗?”

“让人这么,这么!”

孟昌言伸出小拇指痛心疾首,看见路边放置的弹药箱说:“就这么羞辱,我的脸没了。咱们什么都没了,隔壁连队正在战场上和敌军殊死搏斗,打的热火朝天,我们就站在这里晒太阳,被人家比小拇指。

都说咱们一连虽然比不上夜老虎侦察连单兵作战厉害,但是论战斗能力也是数一数二,可人家在敌后战斗,我们在做什么,等开饭!”

孟昌言痛心疾首,带着怒气大骂。可这场演习就像指导员说的那样,主要责任并不在于一连的全体指战员们,而是在于作战理念出现问题。

在红军还秉承着敌后穿插、装甲集群突进的老旧作战模式里,沉浸在红军战无不胜的荣誉中;蓝军早已经使用新的作战理念,用电子信息打败装甲集群。

无论按照最后结局,夜老虎侦察连是否摧毁敌军导弹旅,其实在这场演习中红军已经失败。这场‘失败’的红军胜利,弥补不了缺失三年、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失败。

事实上,一连的战损是参谋部的设计,故意泄露情报明确指出此地有红军团级装甲集群,诱导蓝军远程炮火暴露位置,同时红军空军对蓝军远程炮火阵地进行轰炸,以一个装甲连换取蓝军远程炮火。这些都是导演部的预案,像是表演一般。

靠个人能力和老旧的作战思维,或许能胜利一次或者两次,可蓝军会胜利无数次。靠钢铁和生命保全不了胜利,只有不断进步才能维持胜利。

我们蔫掉的黄瓜,霜打的柿子,失败的公鸡;一切的不如意和颓丧都能按在我们身上,一切的轻视和嘲笑都无法让我们生出哪怕半句反驳。

在回营的路上,陆南坐在摇晃颠簸的汽车上。颠簸的汽车和无尽的绿色山林让他的思绪回到踏入这里的开始,看着周围垂头丧气的战友们,看着目光呆滞望向远方的老赵,还有沉浸在复习高中知识的徐平。

他们都将在这次演习后的不久,踏上属于自己的道路,每个人都将拥有属于共同的记忆,从而走上不同的道路。这一别不知是否相逢,是否还如同现在这样亲如兄弟。

陆南很讨厌‘兄弟’这个词汇,他觉得‘兄弟’这样的词汇蕴含不了众人之间曲折的感情。众人之间相互依靠,又交叉着厌恶与羡慕,更有着难以表达的深情。

环视一圈,只有班副刘昀正靠着角落里,在一个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一班里,说起最佩服谁。

陆南第一个想到的是徐平,第二个就是刘昀。他比起老赵和徐平、杜大红三人,这三个一班的尖子兵,更显得沉稳,不善言语却总喜欢用行动来说明问题。

老赵服役期满,要复员退伍,他便什么都学,而且样样都拿的出手,用实际行动来扛起一班未来的大旗。让悬挂在一班宿舍里那面流动红旗,永远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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