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帮凶吗?快放了他!”
正在冲击人墙的朝鲜百姓衣衫褴褛面有菜色,但是他们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搞得武警战士们十分难为。
“当时就不该让朝鲜人过来看,下次要注意工地周围不能有朝鲜百姓了。”分队长懊恼地说道,但是这于事无补,“我们先在这里撑住吧,我尽快请示上级。”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第一战俘营的主任肖子程那里,但是肖主任之前也就一个看守所所长,哪懂得搞国际事务,于是事情被送到省长何仁那里,然后何仁又向中央传达了消息。上报的过程还算迅速,事情仅仅用了十五分钟便上了中央的紧急讨论这里。
“这事情麻烦呀,我们的战士们还在那里僵持,要尽快解决问题,你们有没有什么看法?”毛主席看着会议室大屏幕上正紧急转播过来的执法记录画面问道。
“难办啊,我们对朝鲜百姓又没有执法权,也不好意思把人家带走啊。”周总理难为地说道。
“我们也不能就这么放了他呀,我们说要保护战俘的人身安全,不能就这么鼓励朝鲜百姓对战俘行凶。”由于事发紧急,目前中央的会议室里只有主席、总理和吴铭三人。
“要不要跟朝鲜那边的同志们联络一下,我们先把人带走?”总理想到了目前还在平壤激烈斗争的朝鲜人。
这时候,正在即时转播的屏幕里传来了武警战士们的声音:“朝鲜群众再拿石头袭击我们,有人还带上了锄头和铲子,我们申请鸣枪驱散!”
在武警的分队长大声请示的同时,屏幕里同样传来朝鲜人的呼喊声以及石头落地的啪嗒声。理论上,袭击武警完全应该开枪驱散了,但是由于是在外国领土上面对外国群众,分队长也不敢擅自下令。
“先不要开枪,你们把人都带到装甲车里,暂时还不要离开工地!”主席直接指示武警分队长。
分队长并不知道正在指挥自己的是什么人,他只知道正在指挥的是有权限的上级而已。于是,战士们将行凶的朝鲜青年带回装甲车里,这一举动又让朝鲜群众更加激动,而组成人墙的战士们将没打开保险的步枪举起来对着他们,让朝鲜群众后退后他们自己也慢慢后退,钻进装甲车中。在发现中国武警没有开枪的意思也没有驱车离开后,朝鲜群众又一次围了上来,用手中的工具和石头打砸装甲车。
在装甲车里,有些被石头砸伤的战士正在给自己和战友包扎,他们面带怒意带是没有说话,车厢上不停传来咚咚的响声。
这时候,他们发现这名被带上车的朝鲜青年似乎哭了,他蹲在车里,口中呢喃着什么。分队长靠得最近,他听到这名青年用哽咽的声音在说:“还我......还我家人......”
分队长没有办法,从座位旁边的背包里抽出一根巧克力棒并拆开包装:“要吃吗,吃点吧,是甜的。”
哽咽着的青年用被手铐铐住的手推开分队长递过来的巧克力棒,分队长无奈地收回手,并朝战士们问道:“有没有受伤比较重的,注意身体,有的话要报告!”
“报告,我们没问题!”战士们已经完成了包扎,此时异口同声地说道。
分队长在车里挪了挪位置,把手里的巧克力棒塞到脸上绷带最多的一名战士嘴里:“咬着,回去了护士小姐姐可不会给你糖!”
车厢内原本紧绷的气氛由于分队长的举动顿时轻松了不少。
“朝鲜同志们回复了,他们让我们处理这件事情,说是新义州还在我们的管理下,先让我们执行法律。”周总理在几分钟后将一封电报拿回了会议室,此时主席正在抽着烟,吴铭则焦急地站在门口。
“那我们要不要把行凶青年带到战俘营那里处理?”吴铭问道。
中国军队替朝鲜群众赶走了侵略者,这件事情赢得了当地朝鲜百姓的民心和支持,但是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妥的话可能会导致中朝双方人民的误解和矛盾。
“这件事情我们也有失误啊。早该料想到这种情况,不应该让朝鲜百姓接触战俘才对啊。”周总理感叹道。
“这也是难以避免的冲突,我们考虑不周到,但是这名青年也有犯错误啊。”主席说道,“我们可以理解他的感情,但是这一举动无论如何也是不合理的,我们得借此机会跟朝鲜老百姓讲明道理啊!”
“是的,战俘已经投降,即使他们有犯过罪行也应由法庭审判,我们可以让朝鲜百姓起诉,但是这样突然试图杀人是不行的,是会破坏中朝两国人民在未来的国际利益的!”周总理说道。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呢,带走那个青年的话会不会激化和当地百姓的矛盾呢?”吴铭问道。
“我们现在带走那名青年会和朝鲜老百姓产生一些矛盾,但是我们还能跟他们讲道理。但如果我们把那个青年放走,那样子就会让所有战俘不安,对我们的管理形成很严峻的挑战,这样子是不行的。即使我们之后要执行法律,要找到那名青年,人家朝鲜百姓岂不是更抵触,而且还会把人藏起来让我们找不着啦!”毛主席说道,于是他们下定决心先将那名行凶的青年带回去处理。
距离事件发生过了一个多小时,装甲车里的战士们都不安地等待着命令,被拘捕的朝鲜青年似乎哭累了睡着了,而在车外的朝鲜群众似乎就坐在那里围着他们了。
“我们得走了,要把人带走。”分队长和驾驶员说道。
“但是有人挡在前面,我们不能开车啊。”驾驶员为难地说道。车窗外可以看到有些衣衫褴褛的朝鲜农民正堵在装甲车前面,似乎是打定主意认为武警不会拿他们怎么样了。
“烦人。”分队长只能再次请示鸣枪驱散。
这一次,他们终于得到了鸣一枪进行驱散的许可。
砰!
清脆的枪响让装甲车周围的朝鲜百姓都吓了一跳,赶忙躲开,驾驶员趁此机会发动车辆扬长而去。
“朝鲜同胞们,非常抱歉,我们必须把行凶伤人的这位年轻人带走,但是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他的,请你们保持理智,我们会在三天内再次来这里给你们解释这件事情的!”分队长用车载的扩音喇叭用朝鲜话高声喊道。
朝鲜百姓似乎还没从那一声枪响中回过味儿来,只是呆呆地看着扬长而去的装甲车。
过后,反应过来的几个人骂骂咧咧地朝着战俘们今天刚刚修好的铁路路基走了过去,挥舞起手中的锄头和铲子。
-------------------- 第61章 港督与首相 --------------------
1950年11月14日的中午,就在约翰上尉被送到了新义州的79集团军军属医院抢救的同时,他的一位英国同胞也陷入了巨大的麻烦当中。
香港总督葛量洪是在1947年来到这座被誉为东方明珠的城市的,作为大英帝国的第22任香港总督,他的工作在今年进入了最艰难的时刻。1945年时香港在被日军蹂躏过后又一次回到了英国人的手中,身为港督的葛量洪有两个主要任务:一是在中国大陆的政权交替之中保全香港殖民地,二是要恢复这座城市的经济。
今天他的第一个任务在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下陡然增加了压力。
055A型驱逐舰“哈尔滨舰”奉中央军委的命令来到了珠江口,舰长李永辉海军上校和政委王辉豪上校此时正站在舰桥里,用望远镜眺望着香港岛。
“我们的香港岛啊,这次能早点回归祖国了。”李永辉看着此时还并不发达的香港,形形色色的商船和军舰正在海面上游弋着。商船见到这艘灰白色的巨型舰船都绕的远远的,而他们此行的目的英国皇家海军的驻港分队此时正在维多利亚港内升火待发。
“通报已经送过去了,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答复。”王辉豪说道,“这次啊,末代港督就是这位葛量洪爵士了。”
葛量洪正在自己的总督官邸里面,驻港英军指挥官欧文内斯特(虚构)也在他的办公室里,两人正在紧急商讨目前的应对方法。
那艘自称属于中国海军的巨大巡洋舰是在不久之前停泊到香港岛外的,在此之前他们没有收到任何提醒。这条白色巨舰停泊在海面上后他们立刻派出一条汽艇搭载一名英军军官上前询问,他们在不久后得到了答复,以及一封最后通牒。
“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在此正式通知英国政府:中华人民共和国不承认任何中国往届政权与英国签订的外交条款,香港地区是中国自古以来的合法领土。我们严厉谴责英国无耻的殖民强盗行为,英国在其血腥的殖民与战争行动中为我国的香港地区带来了深重的苦难,居住在香港的中国国民受到了英国殖民政府的残酷剥削与虐待。因此,中华人民共和国现在责令所有在香港的英国公民以及武装力量退出香港,在我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的监督下离开中国领土领海,交还香港地区的主权,赔偿因英国强占香港对中国以及中国人民造成的损失。此最后通牒的时限为一周,在一周后我人民解放军将武力解放香港,我们有信心歼灭一切盘踞在我国领土上的来犯之敌!”
这封措辞极度严厉的最后通牒配合上那艘哪怕是在当今世界也是数一数二的巨大军舰,令港督葛量洪完全蒙了。在他们英国人的认知当中,中国的共产党才刚刚在一年前夺取了中国大陆并建立政权,现在他们的技术水平大概连国民党时期都不如,怎么可能有底气挑战目前还是世界上拥有最大影响力之一的大英帝国?
但是那条一看就有上万吨的“巡洋舰”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停泊在那里,虽然看起来只有一门前甲板主炮,但是似乎也不是他们在维多利亚港里面的几条老破驱逐舰和炮艇能够抗衡的。这条“巡洋舰”拥有优美的流线型船身,甲板上层建筑呈现出整齐多边形的几何美,银白色的涂装似乎就是在毫不掩饰地炫耀她的美丽。
葛量洪和欧文都明白“强大的军舰都是美丽的”这个道理,而眼前这条巡洋舰显然比他们的老破小要美丽得多。
“这是什么情况,中国人?他们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巡洋舰了?”葛量洪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他们目前还没有对那条巡洋舰做出什么答复。
“那不一定是巡洋舰,乔治,她只有一门前甲板主炮,没准是什么武装商船之类的。”欧文一开始虽然也折服于那条军舰的尺寸,但是在他的认知中,既不能起飞飞机,又只有一门火炮的万吨巨舰算是什么鬼东西?
“我们要怎么回应?派出驱逐舰和他们交战吗?”葛量洪看向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欧文。
要是在其他的情况下,比如说国党的那群人敢这么挑衅大英帝国,他们早就发扬帝国海军见敌必战的优良传统出去教训敌人了。但是这群自称属于中国共产党军队的不速之客是开着一条军舰过来的,而且看起来不是什么没战斗力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