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1939 第47节

  “老陈,山东就有一个第5师团,号称“钢军”,还有个12 军,正好下面3个师团,全交给你了呗。”

  “交给我行啊,你老金得听我的,海航也得给点支援。”

  “瞧把他能的,让老陈指挥,他娘的敢打东京!”

  “哈哈”

  四人哄堂大笑,北上以来,沿途清扫敌人残余舰只,一路打一路走,台湾、冲绳,稍稍大一点的船要么击沉,要么俘获,连条舢板都没给人留下,就跟蝗虫过境似的,要不是为了赶时间,华夏大陆沿海的一些城市比如说:厦门、杭州、上海、青岛也不会例外,可是先遣舰队和山东军区都需要支援,也只能先放一放了。

  选择刘公岛,是因为这里有一定的基础,拥有好几个深水码头,可以停靠万吨级的船只,再大一点的也能停在锚地里,再说了,海上飘了这么些天,也需要找个淡水、蔬菜的补充地,这里全都有。

  清理完了残敌,省军区工程兵营马上开始了基地建设,陆上营地本来就有,只需要扩大和修缮,甚至一些民房也被利用起来,毕竟全舰队人数加起来一万多,不整大点怎么住得下,计划中,刘公岛是个临时的中转地,海军真正看中的地方是。

  青岛。

  “以青岛为主基地,大力扩建码头、机场、船厂,争取到39年底,具有一定的保障能力,减轻海南的后勤压力,就是我们下一步的作战目标,同志们哪,从海南到青岛,水路2600公里,如果什么都要靠后方运来,会是极大的浪费,根据历史资料,青岛的市政、工商业基础都不错,青岛啤酒厂都知道吧,现在也有相当的规模,还有造船厂,德国人开设的,后来又落到日本人手中,经过了他们大力发展,对于目前的世界来说,也有不错的水平,有基础和从无到有是两个概念,即使做不到海南那么先进,也比没有的强,青岛港现在就能停靠5万吨级的船只,这对我们舰队是有极其重要的意义的,青岛还有发电厂、机场、学校等等,都是我们需要的。”

  查英杰把军委的计划和盘托出,这个计划是海南和延安通过电波仔细商量的结果,也将是山东军区成立之后最重要的作战任务。

  陈运来对着地图沉吟了片刻:“青岛是鬼子重点驻防的地区,独立混成第5旅团就在城里,还有海军陆战队,鬼子称为“根据地部队”,海军还有个第4舰队,另通过胶济铁路,很快就能获得增援,青岛的防卫是德国人修筑的,当初在一战的时候就挡了鬼子很长时间,是块硬骨头啊。”

  “咦,这会儿怎么不说,你们旅能扛一个军了?”金玮很奇怪。

  “吹牛逼和打仗是一回事吗?”

  陈运来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眼神,查英杰和余东升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能这么想,说明对方很理智,并没有骄傲自满,对于指挥员来说,很重要。

第一百零五章新命题

  延安,杨家岭。

  吃过晚饭后在黄土高坡上散散步,是主席最喜欢的户外运动,通常在这个过程中并不喜欢有人打扰,就连警卫员也是离得远远地,然而在2月中旬到下旬的这十多天里,主席每天都会邀请不同的人士作陪,犹其以吴明远的次数最多。

  “陈、罗来电啊,说是已经接到了你们提供的新装备呀,战士们反响很强烈,好久木有过打不完的弹药了,我有点担心,你说过海南的钢铁产能还没有建立起来,后勤供应上会不会吃紧哪。”

  多日的相处下来,吴明远已经显得很自然了,就连步子也能做到不紧不慢,多年的官场历练倒底不是白费的。

  “主席,这个问题要从60年代说起,那时候,我们面临着西方的封锁,又与苏联翻了脸,可以说是四面皆敌,为了防备敌人的入侵,立足打大仗,全国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大生产、大练兵运动,以我们海南省为例,那会儿还是广东省的一个区,同样做出这样的要求,不到600万人口的海南,就有86.3万基干民兵,其中五分之二是妇女,到了80年代初,这个数字已经达到了133.2万,就算是21世纪10年代,我们依然保持着这个光荣的传统,海岛女民兵来自于各行各业,平时工作利用空余时间进行正规的军事训练,她们艺高人胆大,不爱红装爱武装,多次被评为优秀党支部、先进拥军集体。因为地处海外孤岛,海南民兵拥有高射炮、装甲车甚至还有快艇、炮舰、武装渔船,多次被中央军委表彰,在这样光荣的传统下,岛上遗留了很多武器装备,支援山东军区的这些武器弹药,就是库存的一部分,如果没有发生变化,它们最后的归宿肯定是销毁,现在能派上用场,可谓生逢其时啊。”

  主席吸了一口烟,在脑海里消化他的话,按照这个比例,全国只怕有1到2亿民兵队伍,再加上几百万解放军,说是全民皆兵也不算夸张,华夏人民实在是经受了太久的侵略和压迫,已经形成了反抗的本能。

  “不爱红装爱武装,妇女能顶半边天哪。”

  主席感叹了一句:“支援根据地固然重要,自身的安全也很重要啊,你们把唯一的陆军部队派出来了,还有一百多条船,防守上会不会出问题啊?”

  “报告主席,这是军委和省军区、海军仔细商量的结果,132旅不到6000人,无法独立打大仗放着也是浪费,海南的防御有预备役师、武警和海军,目前来说还是安全的,省委按照中央的指示,正在和美国人进行谈判,争取让他们保持中立,接下来,可能还会与英、法等帝国主义国家谈判,要不要介入殖民地的解放运动,需要得到中央的指示啊。”

  “这个问题,政治局开会研究过,做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的一环,我党是负有责任的,你看,我们的抗战,就有苏共、美共、加共、印共、甚至是日共人士的支持,将来,我们解放了自己的国家,也应该这样做,但是要防止历史上那种家长式扶持,养出一群白眼狼、狗崽子,要不得啊。”

  吴明远舒了一口气,他还真怕中央重蹈覆辙,只听主席继续说道。

  “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是个新命题呀,我看了你们送来的材料,有一个粗浅的认识,那就是一切关系要建立在平等相处的基础上,有恩于我们的,要还,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嘛,然后再谈援助问题,双方加强经贸往来,平等互惠,各取所需,有来有往生意才能做长久呀。”

  “主席的指示太好了,这样一来,与周边国家的谈判,我们心里就有底了。”

  主席拿着烟的手点点他:“你们是怕再出一个安南吧。”

  “是啊,现在这个就够麻烦了,双方的利益存在着根本冲突,我们退让与否,他们都会得寸进尺,除非把整个南沙群岛都让出去。”

  “那怎么可能喽,我毛润之可不能成为历史罪人呐,中央充分考虑了你们的建议,与安共的关系,应当建立在双方互信的基础上,这件事情,已经交待给恩来了,他和阮爱国同志关系很好,让他出面,双方达成一个都可以接受的协议为好,毕竟,我们不搞霸权主义,也不允许他国侵占自家的领土,其中的分寸呐,你们商量一下,与安南的关系,可以做为一个范例,照此办理嘛,具体情况,中央就不过多干涉了,免得犯本本主义错误喔。”

  这一天,主席说了很多,吴明远感觉有些问题并不需要自己的答案,而有些事情,主席想得很深远,过去的历史,只能成为参考,而不是完全当成依据,毕竟历史已经发生改变了,照搬照抄就是本本主义错误,不过在他心里始终有个疑问不知道该怎么问出来。

  散完步回到居处,叶子龙拿着一份电报走过来。

  “噢,恩来到云岭了,小叶呀,我今天要起草一个电文,请你晚一点过来取,7-8点钟吧。”

  主席抬起手腕,一块男式机械表“嘀嘀哒哒”地走着,这是海南省的礼物之一,送给全体中央领导的,并不是某一个人,所以主席也没有拒绝,而且掌握时间非常重要,比起要经常掏出来的怀表,这种手表更合他的心意。

  王家坪军委总部

  朱老总回来以后,王稼祥就将军委日常工作交给了他,专心于组织工作,新形势下的战略要调整,军委要制订出各个根据地的发展方向,其中的工作量可想而知,从回来到现在过去了10多天,朱老总每天的睡眠还不到5个小时,50多岁的人了,郭鹏每天看到他,都觉得又消瘦了几分,后来才发现,这并不是错觉。

  “老总,您这样可不行,身体吃不消啊。”

  “么得事,忙过这一阵哪,就好喽。”

  老总自己却毫无所觉,海南的同志带来的东西让他着迷,就像是眼前打开了一个新世界,恨不能整天泡在里头,为此,他的夫人康克清没少给中央写信,可是基本上不管用。

  经营山东是一个庞大的计划,115师先遣部队入鲁只是第一步,整编山东军区部队是第二步,根据军区上报给军委的电报,整编计划实施顺利,战士接受新装备的速度令人期待,因为本身就是一脉相承,只是更加好用一些,在军委的计划里,整编过程将持续2-3个月(根据鬼子的动作灵活调整),正好处于鬼子集中扫荡果府部队的空隙,在这2-3个月期间,还将调集120、129师等部一部分主力进入山东,通过动员群众扩大武装,把部队的规模增加到5到7万左右,从而与鬼子形成均势,在接下来的行动里,全军将会打几个大的歼灭战,这是了不得的,因为抗战打到现在,我军成建制消灭鬼子的战例屈指可数,联队旗更是一面都不曾缴获,山东的鬼子足有三个师团加一个独立混成旅团,用主席的话来说就是好大一坨坨,可以说,已经违背了之前做出的以游击战、消耗战为主,本来朱老总是不赞同这么干的,中央苏区五次反围剿的教训就摆在那里,被彭总痛斥为“崽卖爷田不心疼”,他也想这么骂,不过在听到海南同志的详细介绍后改变了想法,只是心里还是很不踏实,于是只能把工作做得愈加细致,为计划增加几分成算。

  “我认为啊,还是要多打几次小的战斗,武器好不好,只有战斗中才能体现,打一仗比训练半个月还管用,鬼子也好、伪军也好,像李家沟那种战斗就可以嘛,胜利能给人信心,战士们需要,根据的老百姓更需要,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衷心拥护我们,把自己的孩子送到部队上。”

  郭鹏被他说服了,这里是抗战前线,不能像平常那样按部就班,只是这样一来,工作量又要加大了。

第一百零六章4支队的问题

  “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

  苍翠的群山夹一泓清流,蜿蜒于黄山山脉间的青弋江上,一叶竹筏顺流而下,竹筏前端并排站着两个身影,都是一身簇新的戎装,一个英俊挺拔,一个笔直如松,前者便是刚刚出任南方局书记一个多月的总理,后者则是新四军军长叶挺,2月23日,两人从重庆出发,先转道桂林,然后坐车进入安徽一路辗转来到泾县云岭镇新四军总部,新四军副军长项英、政治部主任袁国平、副参谋长周子昆等军部干部和教导总队干部学员共2000多人,在码头附近列队迎接。竹筏靠上码头时,官兵们有节奏地呼喊着欢迎的口号,掌声和欢呼声在山谷间久久回荡。

  第二天,新四军军部为总理的莅临举行欢迎晚会,项英在会上向大家介绍总理和叶挺并致欢迎辞。总理代表党中央、中央军委和毛泽东,向新四军指战员致以亲切慰问,并发表了题为《新阶段的新关键》的演说。

  总理精辟地分析了抗日战争进入战略相持阶段的形势,着重指出,经过一年半的战争,敌人速战速决的企图已被粉碎,困难日益增加,后方已显空虚,必将加强已占领地区的统治,用中国的人力、物力、财力来打中国。在敌人占领的地区争胜负,就是新阶段中的关键。总理强调,在民族斗争中,阶级斗争是以民族斗争形式出现的,这种形式表现了两者的一致性。我们一定不要破坏统一战线,但又绝不可以自己束缚自己的手脚。我党的方针是统一战线中的独立自主,既统一,又独立;既团结,又斗争,以斗争求团结。那种“一切经过统一战线”,不敢放手发展进步力量的想法和做法是错误的。总理号召:“举起新四军铁的拳头,使敌人再不能在长江两岸依靠中国的人力、物力、财力来解决自己的困难,使他不得不消耗他自己的资财力量,使敌人达到最大的困难,造成敌人在华中的失败。”

  演说得到了广大新四军将士的热烈鼓掌,随后的联欢会,军民各届奉献的精彩节目更是得到了将士们的欢迎,气氛那是相当融洽,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延安的电报到了。

  “只是发给我的?”

  机要员十分肯定地点点头,总理又问了两遍,确认无误,他向叶挺和项英二人歉意地说道。

  “应该是驻渝办事处那边出了什么事,我去看看。”

  来到军部机要室,他发现这是一封还没有译出来的电码,只是抬头指定由他收取,这是极不寻常地,拿出随身携带的密码本,一个字一个字地译出来,总理英挺的眉毛不自觉地蹙紧,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谁能想到,离开延安一个多月的功夫,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经营山东是既定方针,就算加大一点力度也说得过去,可这个海南省又是怎么回事?太多的疑问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从何问起,而中央的意思是让他马上就回电,表示已经收到,于是又坐在机要室里拟定了回电,电报里只问了一个问题。

  中央要求他怎么做?

  很快中央的回电就到了,总理将之译出,心事重重地回到联欢会场,节目已经到了尾声。

  “恩来,出了什么事?”项英关切地问道,另一边的叶挺也转过头,总理不动声色地看着舞台。

  “散了场,叶军长、项书记,请找一个僻静的房间,我们谈一谈。”

  两人俱是一怔,叶挺不是党员,一般来说中央的电报他是没有资格与闻的,项英没想到,这次要与他一起谈,那就说明事情并不局限于党内。

  果然,在散场之后,三人来到一个单独的屋子里,总理将第二封电报放到桌子上。

  “电报是给我们三个人的,你们先看看。”

  项英迫不及待地拿起来一看,抬头果然是“致周、项、叶”,两人一起看完,神色都严峻起来。

  “中央要求我们立刻解决4支队的问题?”

  项英的问题也是叶挺心里的疑问,4支队的问题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简单说就是抗命不遵,根据果共两党达成的协议,南方八省游击队改编为新四军,应该过江在苏北、淮南一带开辟抗日根据地,全军四个支队,只有第4支队直到39年还停留在大别山区,原因是支队司令员高敬亭不愿意离开战斗多年的大别山革命根据地,并且自行扩充队伍,引起了第二战区果府方面的不满。

  说复杂是因为高敬亭这个人,一方面在领导敌后游击斗争中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在得到果共两党达成统一战线后,又能主动促进队伍改编,并将4支队由刚开始的2000多人一跃扩充到了3个团5000余人,而新四军全军一共才15000人,是四个支队中人数最多的部队。

  另一方面,由于长期处于敌后,高养成了刚愎自用,听不进意见的性格,再加上他对之前鄂豫皖苏区的“肃反扩大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又三番五次排挤中央派到4支队来工作的政治干部,被认为有离心主义倾向,这是非常严重的党性问题,为此,新四军军部和东南局、中原局多次对其进行批评教育,但收效甚微,在这种情况下,项英等领导干部只能向中央反应了这些情况,中央也不是没有做出过努力,例如应高的要求派出戴季英(也是个肃反专家,差点搞死刘志丹,是高的老战友、老上级)担任四支队副司令员(就是政委),结果戴一到任就和高产生了矛盾,后来更是闹得不可开交,发生了“新开岭”这样的严重事件,可以说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境地。

  但是项、叶两人完全没有想到,中央会下如此的决心,断然处置,明确表示拿下高!

  “我拥护中央的决定。”项英首先表态,叶挺也没有犹豫。

  “我坚决执行命令。”

  总理有些痛心地说道:“高的问题已经有长期化的趋势,中央的决定来得很及时,本来这一趟我是不打算去舒城的,现在看来怎么也要走一趟了,这样吧,我先向高表明中央东进开辟苏北、淮南抗日根据地的决心,希望他能遵照执行,如果高听从中央的安排,事情也就算是圆满解决了,如果出现了什么反复,再宣布纪律,我相信4支队的同志还是有觉悟的,对于高敬亭同志的错误,要以批评教育为主,他毕竟对革命是有过贡献的。”

  电报里当然不只4支队一个问题,但以此为契机,对项、叶二人的矛盾进行调解是一个很合适的切入点,在总理巧妙而策略的说服下,两人很坦承地交了心,并对彼此在今后的工作中如何更好地合作交换了看法,总得来说心结算是被打开了,也算是他主要的任务顺利完成。

  不过想到接下来的工作,总理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第一百零七章你的错误很严重

  第二日,即2月25日,总理便在叶挺、政治部副主任邓子恢、新成立的江北指挥部总指挥张云逸陪同下前往舒城,3日后即2月28日到达4支队指挥部所在地。

  应该说,总理的到来还是出乎高敬亭意料的,因为无论是叶挺也好、项英也好都不是他的老领导,对他没有什么威慑力,而长期在中央做领导工作的总理则不同,哪怕是在鄂豫皖苏区也是有相当影响力的,特别是对于中下层的指战员来说,果然,当总理在全支队连以上干部大会发言,表明中央东进苏皖地区的决心之后,得到了全场一致的热烈拥护,高敬亭虽然有些不情愿,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屈服,表示愿意服从中央决定,以4支队主力第7、9团东向,挺进上述地区,开辟新的抗日根据地。

  得到高的承诺,总理便离开舒城去了合肥,与果府商谈4支队东进之后的后续事宜,并通知沿途接应,结果在这期间,高突然反悔,命令已经整理行装准备上路的第7、9两个主力团停止东进,第7团团长杨克志、政委曹玉福在红28军时期分别为高敬亭的警卫员和秘书,听从他的命令返回了驻地,第9团团长詹化雨和政委胡继亭抵制了高的错误指令,及时向江北指挥部报告,江北指挥部又转给了已经到达合肥的总理和军长叶挺,总理马上决定返回舒城,这一回除叶挺带来的警卫连,还有张云逸带领的原4支队第8团的人马,中途又联系上了第9团,对高部形成了兵力优势。

  这个时候,已经得到消息的杨、曹两人悍然带着十多个亲信叛逃到了果党李品仙部一方(叛逃的主因是作风问题和违反军纪吞没战利品),并于《皖报》上刊登反共声明,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3月3日,总理、叶挺、张云逸、邓子恢带人直趋高的指挥部,以高压之姿解除了高的指挥权,高部剩余部队也被监视起来,在同一地点,总理召集干部开大会对高的错误进行了揭露,并宣布对其人的处理决定,撤销高的支队司令员职务,送回延安学习,第4支队新任司令员人选为原4方面军名将徐海东,已经从华北出发,刻日抵达,该命令同时上报重庆军政委员会和第2战区司令长官部。(都是真实发生的历史,只是时间上提前了两个月)

  对于这样的决定,高敬亭拒不认错,甚至绝食以示抗议,总理亲自来到他的房间,看了一眼桌子上分毫未动的饭菜。

  “不服气?”

  高敬亭“哼”了一声:“你们这是政治迫害。”

  “别人这么说或许可以,你不行。”

  总理毫不客气地指出:“明明答应了按中央指示东进,你为什么不执行?这件事没有冤枉你吧。”

  “我有不能行动的理由。”

  “杨、曹二人叛逃叛党,这是事实吧,你做为他们的直接领导,难道没有责任?”

  “我可以带兵把他们抓回来。”高敬亭依然嘴硬,总理也有些上火。

  “无视中央的决议,你的党性呢?你有什么不服气的,就凭这两条,把你打成反革命,铁证如山!不要忘了,当年你用毫无理由的刑讯逼供迫害了多少人,他们哪一个不比你冤枉,酷刑、枪毙、活埋、用法西斯手段对待自己的同志,你的罪过足够死上一千次了,仗着自己有点功劳,目无党纪,你的功劳,和你手里的冤魂相比算得了什么?”

  高敬亭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总理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肯定在想,当初那些事情,你是执行了中央的路线,这些错误不应该由你一个人来负责,不错,那个时候我们的党犯了太多错误,我......也不例外,正因为如此,今天才没有像当初一样轻率地处决你,中央认为,像你和戴季英这样的同志都是可以挽救的,只要加强学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做出深刻检查,将来还有机会为革命出一份力,当然,你也可以不要这个机会,你高敬亭就这样死了,日本人和果党会很高兴,可是你有脸面对那些冤死的同志吗?批评和自我批评是一个党员的觉悟,你在害怕什么?如果自认还是一名共产党员,就好好想想我的话,有什么想法,可以找我谈。”

  总理说完便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听到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周书记,我能去延安学习?”

  “嗯,在离开之前,我还希望你能出面做做第7团的工作,他们现在情绪很大,害怕会受到株连,你可以告诉他们,我们不会做那样的事,杨、曹二人的叛逃只是少数人的行为,只要他们好好配合改编,依然是党领导下的队伍。”

  “我服从组织安排。”

  总理松了一口气,经过这件事,他明白了中央让他前来解决这件事的目地,换了任何人,高敬亭的命运可能都会发生改变,被处决是最容易想到的解决手段,因为能在最短的时间控制这支队伍,而且理由也很充份,但是眼下的事实表明,中央已经下了决心,今后的斗争将不再以消灭肉体为目地,从根本上纠正这种风气。

  从这一点来说,高是幸运的。

  解决了4支队的问题,总理没有继续呆下去,而是离开云岭又飞回了桂林,在这里,他见到了等候了好几天的一位老朋友,从莫斯科经新疆转道回国的印支共产党领袖阮爱国,还有从延安出发的张浩、从晋察冀边区奉命调回来的安南籍干部洪水,在广西从事地下工作的安南党员范文同,以及护送张浩过来的保卫部长布鲁等人。

  “恩来同志。”

  “爱国同志。”

  两人在20年代就在广州相识了,当时的广州是革命的大本营,果共两党处于第一次合作的蜜月期,有不少周边国家特别是殖民地地区的革命者前来学习取经,也包括了法属印支殖民地的阮爱国。

  总理和他紧紧握手,然后与洪水、范文同等人一一打过招呼,最后问候了长途跋涉的张浩。

  后者才是总理迅速结束云岭之行前来的真正原因,他必须要知道,延安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天夜里,他们居所的灯光一直亮到天明。

第一百零八章为人民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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