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所以,他们是想看着滇桂两军自相残杀?”
廖磊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在安徽这几年,最大的体会就是民生之艰,广西并非富庶之地,全赖我们严防死守,才没能让共产党钻到空子,但是下面是个什么样子,你我都很清楚,就凭那些民团,是挡不住第一集团军的,就算是礼送出境,这笔开销也要落到我们头上,这是要把人逼反哪,健公要在广西招兵50个师,没有了抗日这面大旗,哪个愿意出来当兵?现在只能靠绑人,你们讲讲看,几万滇军跑去一搅和,再加上一个共产党,广西还不乱成一团?蒋委员长一次收两省,笑还来不及呢。”
他没有说出来的话是,在安徽的这些年,与共产党打了很多交道,最直观的印象就是他们发动群众的能力,基层组织是果党最大的缺失,早期两党第一次合作的时候,果党左派跟共产党学,在基层建立了比较完善的组织,也有一定的战斗力,虽然做不到打土豪分田地那么彻底,搞一搞减租减息还是有可能的,至少在某种程度上,能够缓和广大农村尖锐的阶级矛盾,但是即使是这样小小的改变,也为右派所不容,一个412政变,在清党的同时,稍带手地连左派也一并扫进去,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乡村基层组织清洗殆尽,又回到了乡贤治理的老路上,并且再无回头可能。
为了控制广大农村,防止共产党的渗透,广西在很早时期就推行起了保甲
制度,乡村联保、户户连坐,以乡公所、民团等地主武装为基础,残酷镇压、
严防死守,是全国最难开展地下工作的省区之一,被果府誉为“反共模范省”。
病房里落针可闻,留下来的只有李宗仁、夏威、李品仙三人,离他最近的
李宗仁看着廖磊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心里就是一惊,这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一
个人。
“夫人在外头吧,你们代表我,代表桂系去看望一下,让外头的人不要喧
哗,这里是医院。”
“是,我们这就去教训他们。”
夏威和李品仙不疑有它,双双出门而去,门一关上,李宗仁就感觉到自己
的衣襟被抓住了。
“燕农,有什么话你可以同我讲。”
“德公,不瞒你讲,季公派人找过我,还是在我查出血管硬化之前,他说的
那些话想必也同你说过,我想说的是,我们连蒋某人都搞不过,现在就更不可
能搞得过共产党,健公不服气,外面的很多人都不服气,但是我看得很清楚,
这样下去,桂军没有出路的,共产党之所以还对我们客气,无非是抗日这两年
倒在日本人的枪口下那些弟兄,要是这点最后的光荣都没有了,我们还有什
么?”
廖磊喘着大气,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几年我同他们打交道不少,共产党是
讲信誉的,过往的那些帐,你都推到我身上,当年是我带人剿的,我一死,都
可以清掉了,我可以没有坟,但是桂军几十万弟兄,不能没有一个出路啊,打
鬼子光荣,打内战没有意思的,共产党才是消灭了鬼子的民族英雄,我们去同
他们打,你说我们算什么?”
“咳咳”
李宗仁急忙为他拍拍后背,心里却乱成一团,原来这才是廖磊想要对他们说的话。
他的手蓦得被对方抓住,廖磊睁着眼睛,对他说出最后一句话。
“我不行了,记得日寇未除,带......带着桂军打到东京去。”
说完头一歪,整个身体倒在他的身上。
李宗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病房的,也不知道后事是怎么办理的,廖磊只比历史上多撑了两个月,死后依然倍然哀荣,果府当即晋他二级上将,我党多位领导人送来挽联、或是发来唁电,纷纷肯定了他在抗战中所做出的贡献,没有人计较过往的那些纷争,从另一个侧面表明了我党对于他们的态度。
回到洛阳,他马上召开军事会议,会上大部分杂牌军将领都对此次云南事
件表示愤概,最后以联名通电的形式,向军委会提出慎重行事,不要以武力解
决争端的建议。
没等军委会想出办法,李济深、张发奎、余汉谋为首的“粤系三巨头”又从
广州发出通电,拥护五战区同仁的和平建议,声援滇军将领的正当要求,得到
了张自忠等一些爱国将领的纷纷响应,这个结果让果府始料未及,也给处于困
境当中的龙云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就在国内局势风起云涌,果府疲于应付焦头烂额之际,欧洲传来最新的消
息,月中完成合围的德军经过多次劝降未果,于12月25日发起“圣诞节攻势”,
经过数日激战击溃了包围圈中的近80万英法联军,包括30万英国远征军在内的
联军大部分投降,只有不到两万人逃出生天,这场前所未有的大败刷新了单次
战役的记录,被丘吉尔称为。
“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第六百五十四章 背锅侠卫立煌
五华山下枪声烈,青年军第207师发动的第4次冲锋又被打退,看着潮水般
退下来的士兵,副师长李修业(黄埔五期)气得骂了一声娘。
“副座,不是弟兄们不努力,实在是上面太难打,各种明暗火力点层出不
穷,我们还没攻到一半,伤亡就已经惨重,我的三个营长一死一伤,9个连长
打没了6个,就是对上日本人,咱也没这么丢人过啊。”
第621团团长张维仁(南京中央军校8期)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参谋长伊呈
佐(中央7期、陆大11期)扶住他,关心地问了一句。
“挂彩了,要不要紧?”
“让子弹钻了个穹隆,不打紧。”
见他说得那么惨,自己又受了伤,李修业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带上你的人去后面补充,下一波让第619团上。”
第619团团长张越群(中央军校6期)一听不干了,扯着嗓子直嚷嚷:“我
的团伤亡不比老张小,凭什么还要打,这样的仗打得真TM窝囊!”
李修业被他噎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却没能爆出来,说到底他只是个副
职,与这些手上掌着实权的团长差不多,也就是个资历老罢了,但是光一个资
历老是没有用的,青年军是大公子主抓的部队,明显要提拔的是自己人,黄埔
系是老头子嫡系,两边的关系其实有些微妙,他也不好逼迫过甚。
伊呈佐也劝他:“你也看到了,弟兄们不是不尽力,上面是龙云经营多年的
地盘,他的卫队军事素质好,武器装备比咱们强,这样的结果并不丢人,隔壁
两个师不也是刹羽而归吗。”
几个团长都有些气闷,李修业的心里其实是存着一个小心思的,就是因为
隔壁的202、205师进展都不顺,如果他的207师能拿到头彩,是不是会引起上
头的关注,说不定这个副字就要拿掉了,他们的师长是预10师副师长方先觉
(黄埔3期),国防部对他的任命有些分歧,是大公子力排众议把人要过来
的,因此晚了几天,如今还在路上呢。
“热他娘,滇军这么能打?”
“别忘了,师里的很多士兵都是云南本地人,要去打他们的老长官,心里多
少是有些犯嘀咕的,能保持战斗意志而不溃散,已经是咱们整军有方的结果
了。”
这倒是正理,别看打得热闹,与抗战相比,激烈程度差得太远了,他也没
法再苛责,青年军建军伊始就讲领袖、讲训辞,政工干部配备到连排,年青军
官要带头冲锋,这都是学的共产党,用滇军来试试整军的成果,也是大公子和
上面的意思。
卫立煌这个青年军名义上的统帅驱车进入昆明城,在他的办公楼外停下,
一下车就看到了刚刚挂上的新牌子。
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昆明行营
“主任。”
参谋长郭寄峤和兵站总监罗为雄(保定7期)为他打前站,一齐出来迎接
他,前者小声向他报告了昆明城内的情况。
“他们已经掌握了全城,秩序还算不错,没有引起什么动荡,只是五华山那
边还没有拿下,事情已经传出去了,这些天的的电台尽是各方反对的通电,主
任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准备什么,背锅吗,我早就准备好了。”
卫立煌晒然一笑,青年军的行动都是打着他的旗号进行的,即使顺利他也
讨不了好,现在事情不顺利,最后会是个什么下场,他已经不敢去想了,既然
没什么可想的,那也没什么可怕的,从一战区被人赶回来,他已经有了心理准
备,其实这个结果不错了,要是留在一战区,他现在都不敢去想自己会是一个
什么结果。
果然,走进办公室,他名义上的下属,行营特派员大公子已经坐在了里
头。
“建丰同志。”
“卫主任。”
卫立煌明智地没有去坐自己的椅子,而是搬了个凳子坐他边上。
“青年军作战不利,我要检讨。”
大公子摆摆手:“青年军成军日浅,打成这个样子已经很好了,其实能不能
打下五华山,只是个时间问题,他们没有后援,滇军还在湖南,最快的速度也
赶不上,除非他们能飞。”
卫立煌没有接口,听着他的下文。
“这次事件,我们的目地其实已经基本上达到了,龙云走不走,都不影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