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第706节

在童子军成长起来之前,虽然会建立一系列的县小学、郡中学,以及政策规划里最高级别的南山学院……可也只有童子军进入南山学院时,南山学院才会获得全面的人员支持,组成目前最高的教育状态。

不止是田信、罗蒙在等待卫率童子军的到来,许多随田信抵达的中高级军吏家属也在等候她们的子弟。

庞飞燕领着侍女,与夏侯徽在营外远处十里外洁净雪原散步,也看到了七盘岭的卫率旗帜。

庞飞燕知道一些内情,向夏侯徽讲述:“夫君冬季冒险越过南山,既是担忧青华姐姐遇险,也是担忧大将军以迅雷手段迁卫率至江都。”

“哦?”

夏侯徽恍然大悟:“也是,今陈公麾下吏士,在江都已无亲眷。”

庞飞燕缓缓点着头,关中决战之际,她们也是冒险从湘州返回南阳;当时深怕被江都方面拦截;拦截的话,还能强行突破。可如果待在湘州,那相隔太远不方便做出迅速反应,等关中战场分出胜负后再向北迁移……就真的很困难了。

这方面来说,关羽终究手软,也看不上这种微末手段,忍住没砍这致命一刀。

现在,太子卫率的童子军终于来到关中大地,北府中高层吏士的心病也算是平稳落地,任谁都松了一口气。

第六百五十二章 盛春

贺兰山下冰雪消融,草原只有三种颜色,白的雪,青草、枯黄的草。

就在冰雪消融,西部鲜卑各部面对即将形成的泥泞地面,以及关系一年生计的初春大会时,西部鲜卑内部的竞争烈度远不如外界猜测的那样激烈。

迁移至此的秃发匹孤在实属不得已,早年拓跋鲜卑分家时,他作为长子率领最多的部众向河西迁移,结果差点一头跟吴质撞在一起。

好在跑得快,逃到了匈奴右贤王驻地的贺兰山一带,这里也是当年汉匈主力争夺、喋血的核心战场之一,地理位置可想而知是多么的关键。

中原混战时,没人在意谁占领了河套,或谁占领了河西走廊……现在不一样,恨不得把周围部族的来源查的一清二楚,编入兵役征发名册。

现在摆在秃发匹孤面前的选择并不多,汉与魏的战争将如一场风暴,将周围一切可以汲取、动员的力量统统发动起来。

别说拓跋鲜卑分化出来的河西鲜卑,就是整个西部鲜卑,此刻也要为前程命运而担忧。

担忧来自方方面面,从外部来说,魏军、汉军都抛弃了影响战斗力的累赘……魏军为了稳定不想割弃这些累赘,可汉军轻装上阵刀光逼来,魏军必须进行相似的改动,不然肯定跟过去几年的战争一样,被汉军彻底击败,再无崛起的机会。

对于一个见证了南匈奴衰败、灭亡的人,又汲取了逃亡汉士人学问的秃发匹孤,对于现在整体局势虽然看不明白,可也能知道大概。

现在汉魏之间争的已经不是法统、正统、谁家当皇帝的事情,是今后朝政格局的根本大事。

这其中的差别,秃发匹孤也有些掰扯不明白,可也清楚当年被东汉朝廷束缚手脚的凉州三明有多么能打。所谓凉州三明,就是凉州地区熟悉军事、边情的三个士人出身的将军。

如果边军都换成这种寒门出身的武人来做将军……那许多事情就是另一种局面,决然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而现在的北府、魏军就有这种势头,由专业的、渴望功勋、肯拼命的人来做将军……与之相比,诸胡的领袖是军事民主制崛起的,对于战争并不陌生,整体素质肯定超过太多汉魏州郡官吏、名士,可跟专业的汉魏将军没法比。

何况汉魏军队还有更严格的军制、严明的隶属关系、精良的器械,充足的后勤补给,以及源源不断优良的兵员。

因此,从各种方面的信息进行衡量、计算……汉魏使用合适的人指挥军队,击败诸胡联军才是符合道理的。

得出这个结论,也就能推出另一个悲哀的结果……西部鲜卑的内战继续相持还好,可如果真选出一个领袖,那魏军、汉军绝对会投入更多的力量,以争夺西部鲜卑的控制权、主导权、领袖资格。

换言之,现在进行内战,各自阵营还能做主;等更多的魏军、汉军力量投入进来,西部鲜卑各部只会沦为附庸、从属、奴隶;然后在新一轮的汉魏争斗中,青壮会被消耗殆尽。

不是恶意揣测汉魏,而是边塞之外的生存状况就是这样的。

打仗肯定先消耗弱的,哪有先消耗自己的?

大环境总体上来说就是如此恶劣,还有许多明显不利的因素。

比如双边马镫的超快速度传播……这个军国、文明的利器,就是一个概念而已。

若不是消息闭塞,中部鲜卑的首领轲比能也不会被魏军全歼;可正是消息闭塞,魏军精心布局,才一战成功。

现在西部鲜卑已经获知双边马镫,也清楚这种东西的强大之处。

可即便拥有双边马镫,跟汉军、魏军也没法比。

因为汉魏本就有雄厚的铠甲储备,哪怕魏军一败再败,依旧有傲视鲜卑三大部的铠甲储备。

面对双边马镫武装后的甲骑,目前的鲜卑各部是束手无策的。

至于双边马镫带来的骑射优势,在缺乏强弓、利箭之际,也缺乏铠甲和战斗信心的时候,这种革新骑兵战术的军国利器带给西部鲜卑的好处并不多,目前也就方面行军、狩猎。

至于作战,轻装骑兵依靠骑射想要白白消耗汉魏重甲步兵……在骑兵短弓射出一定规模箭雨前,他们一定会被从容镇定的重甲弓弩手射成刺猬。

双边马镫,对目前的西部鲜卑并没有实质的战斗力提升。

这需要一个积累过程,没有完成积累的鲜卑各部,现在都是穷人。

坐困宝山,缺乏利用的余地。

汉魏磨刀霍霍,随时可能冲上来把整个西部鲜卑吞了……这种情况下,西部鲜卑的内战,也就多了太多变数。

雄才大略如檀石槐的人,这五十年来就涌现一个轲比能,以及乌桓名王丘力居、蹋顿,这些都死了,还是被魏军打掉了。

而那汉军,则是打的魏军损兵折将。

稍稍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现在留在河西、河套,是很危险的,犹如锅里争夺高下的兔子,不论谁当兔子王,所有兔子都不会有好下场。

吴质已经用他的实际行动表达了魏国的态度;吴质被砍死后,司马懿又紧随其后歼灭轲比能主力,出手一个比一个狠……哪怕亲近魏国的蒲头,估计也是担心成为下一场汉魏战争的亡魂。

所以,这该怎么办呢?

于是,就在冰雪消融,贺兰山下草原萌发新绿之际,蒲头、拓跋力微各率领许多部落头领,来秃发匹孤的地盘,商议商议今年西部草场的大致划分。

这是源自匈奴人的传统,匈奴人一年有三场集会。

一场是开春集会,各部聚集在一起,将各处牧场划分,避免新一年因草场划分不清而引发冲突。

第二场是六七月草长鸢飞之际,各部牛马羊羔肥硕吃的饱饱,正适合聚在一起进行各种活动,不管赛马、射箭还是摔跤,都是游牧部族稀少、追捧的集体活动。

第三场则在九月,是大雪封闭草原,各部迁往山脉避风处过冬。

因生产方式决定的节日、集会,自有其必要性,日积月累以来就有了神圣性。

于是乎,关系西部鲜卑长远未来的会议,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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