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双刃剑,双方都可以这么做。
夏侯氏可以送一个儿子去刘备那里效力,曹家、大魏朝廷也需要这样一个培养情报线路的机会。
可第三代中谁的儿子最适合?
高阳公主正是及笄之年,夏侯氏三代子嗣中岁数比高阳公主大的没几个。
而且,以刘备的眼界,肯定不会在意嫡子、庶子,在意的是资质才器。
一时之间,夏侯霸竟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问:“兄长以为当遣谁去?”
“正因此为难。”
夏侯尚也为难,不是夏侯家第三代没人才,可要看跟谁比。
刘备的眼界肯定被田信抬高了,普通的郡国、将才已很难入眼,即便勉强成婚,曹家、朝廷安插了奸细,可受苦的是夏侯家子弟。
暂时没有合适人选不重要,实在不行从近亲中过继一个。
以夏侯尚对曹丕的了解,曹丕没有反对的理由。
另一边田信也不好意思在睡在橘林馆里,领着所部无当飞骑,驾驭戎车领了关姬等大小百余个孩子朝襄阳进发。
蒙多、白兔跟在戎车边,还多了一匹刘备赐下的青骢母马,因为这匹大宛良驹是鹤颈,故名叫青雀。
青雀也被感染,体型迎来二次发育,是不亚于白兔的神驹。
田信总觉得刘备专门赐一匹马给蒙多作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肯定另有深意。
“君侯,从事祭酒张温张惠恕在路边等候。”
途径当阳时,虞忠策马来报,细说:“张惠恕已辞官,面有哀色,恐非喜事。”
“无碍,我见见他。”
田信稍稍整理仪容,从行进的戎车上一跃而下,抓住蒙多翻身而上,护卫戎车的无当骑分出两班随他加速前进。
道路边,原关羽大营所在的遗址边上,张温盘坐在一卷草席上,垂眉,面色垮着。
听到急促马蹄声,他才起身来迎:“丧家之犬张温拜见君侯,恳请君侯收留,某愿为君侯门下走犬。”
堂堂江东高门子弟说这样的话……这像话么?
田信矫健下马,搀起张温,不解:“先生何出此言?”
张温想跪又跪不下去,张张口哽咽说:“君侯对我家门有大恩,救我二弟于孙权虎口。温久怀报恩之心,只恨才疏学浅,不及君侯万一,故无所举动。”
田信搀着张温走到路边远一点的地方:“先生可是又有……噩耗?”
“是,温系家中长子,有二弟三妹。二位弟弟得君侯庇护,自虎口逃生。三位妹妹俱已出嫁,皆遭孙权屠戮。”
张温说着淌泪:“遭难时为免屈辱,大妹悬梁,三妹投水。二妹所嫁顾氏自恃强盛,不想突遭孙权屠戮,本以为二妹也不幸遭难。”
他抬头一双泪眼看田信:“可……可孙权为收揽张氏、顾氏奴仆之心,将我二妹强嫁于丁氏,婚礼当日我那二妹自害……温为兄长,上不能保全家业,下不能庇护诸妹,实在愤恨。”
张温以袖擦拭泪水:“欲投笔从戎,故辞别陛下,来投君侯,还望君侯不弃。。”
说着他抬手抹掉头上青巾,露出参差碎发,恶狠狠:“不报此仇,某九泉之下无颜见父母、诸妹!”
田信抬手轻拍张温的肩背,不由想起初次见面时的场景,当时与张温的同来的那个人叫周魴。
难道复仇就要剪头发的风潮,就从自己身上开始了?
“先生须知,我军意在北伐中原。三五年内,不会与江东交战。”
“是,温自诩也有上乘剑术,愿与虞世方一样,追随君侯尾翼,至死方休!”
张温用红肿眼睛看田信,满是哀求:“复仇大业非旦夕可成,温百死无悔,祈望君侯成全。”
田信自然是相信张温的,感应之下,察觉张温只有一个健步天赋,不动声色间给张温加持一个‘铁骨’天赋:“好,先生若不嫌委屈,可在我麾下担任将府司直。”
一种被信任的幸福感充斥在心田,张温更感到报仇有望,浑身充满力量,双目也绽放光彩:“是,吴县张温拜见主公。”
见张温扎挣要跪拜施礼,田信拉住:“先生大可不必,你我为汉室效力,报仇只在早晚。此公私两全之事,不必屈身。”
以现在的身份,养一批家臣是合情合理的,用家臣出任公职也不刺眼。
反正家臣任职,职务追责的第一责任人是田信。
张温执意要拜:“能诛孙权、丁氏者,唯有主公一人。”
其他人今后会注意影响,不会下死手;田信可不会留手。
田信也就不再劝,待张温叩首施礼后才搀起,为张温拍打身上泥尘,询问:“丁氏何人?”
孙策一系留后代可以,孙权一系杀与不杀……田信做了决定,谁能反对?
张温这才讲述丁氏的来源,也不是什么大族,而是孙坚的幼子,也是唯一庶子孙朗。
因为生母是孙坚的妾室丁氏,孙权厌恶,所以孙朗一系改孙氏为丁氏,以示嫡庶区别。
第二百零二章 良心
“钢,此字还真贴切。”
关平品鉴田信赠送的一口剑,忍不住手痒在庭院中挥砍,一丛箭竹被他一剑削断,更是眼睛一亮:“真当世宝剑也。”
这样的宝剑田信有四口,虽经过许多次强化,田信眼中强化效果并不如意。
可能是反馈的能量有限,随身携带的武器越多、质量越大,那能量强化效果会分薄。
换言之,武器强化效果不能看次数,应该看其本身基础材质,以及得到的能量总数。
关平以细布擦拭剑身汁液,收剑入鞘双手递给亲卫将,展臂示意:“孝先,四口玄钢剑皆千金不换的宝物,你轻易送出恐惹诽议。”
“不怕诽议,兄长也好拿此剑改造一柄马槊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