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瞬间,那战斧从野蛮人小子的手中脱手而出,只听到一声脆响,这个试探着前进的罗马士兵被外力推倒在地,他的盾牌上赫然镶嵌着一把弯曲的飞斧。
“天呐,天呐!”
这个罗马士兵顿时吓破了胆,他的面色苍白,拖着卡着斧头的盾牌不断后退。
“哈哈哈……”那个站在云梯上的野小子盾牌墙壁后面指着眼前的罗马士兵哈哈大笑,神情是如此的戏谑,让人难以忍受。
“准备好!准备好!”
面对眼前的这个寻衅滋事的小伙子,一名百夫长来到士兵的身后,拿起那根长矛站在一名士兵的身后,并且用眼神示意那个持盾的士兵继续向前。
那士兵做了良久的心理准备,终于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冲着自己的百夫长重重地点了点头,接着,他挺起盾牌,试探性的朝着那两个还在动的伤兵爬了过去。
那个蛮族小子还是探出头来看到了这个并没有放弃的罗马士兵,他的脸上闪过一起惊讶,可是很快,戏谑的表情很快占据了他的整张脸,他再一次掏出一柄飞斧。
“该死的!”
看到他手里又多了一柄飞斧,持盾的罗马士兵大骂一声赶忙将自己的脑袋躲在盾牌后面,可是这样的举动竟然惹得那个小子哈哈大笑。
“喂,你在等什么?快往前推进。”身后的百夫长一再催促,让这个士兵终于感觉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他吞了一口口水,咬紧牙关,接着向前迈动一步。
那小子的笑声止住了,他看到这个罗马士兵鼓起了勇气再一次作尝试,所以他举起飞斧,双眼死死地盯着这个越来越近的罗马士兵。
“刷!”
斧头脱手,这一次是斜着飞了出去,被标记锁定的罗马士兵赶忙俯下身去,可是这斧头还是掠过打在他的头盔上,瞬间卡在他的头盔顶部。
“去死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躲在士兵身后的百夫长大吼一声扑了出来,他双手持矛,猛地挺起再狠狠地刺了出去。
锋利地长矛贴着墙壁飞出,从那野小子的右侧太阳穴刺进,从左侧太阳穴刺出,将这个该死的混蛋的脑袋直接贯穿。
这个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的得意小将瞬间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惊讶的表情,他的双眼渐渐向上翻起,整个人已经死透了。
“死吧!死吧!”
百夫长大骂着,猛地抽动长矛,将贯穿了他脑袋的长矛拔出,那野小子的尸体就像是一块石头一般直直地落在下方混乱的人群。
“该死的野蛮人,这就是你应该有的下场!”似乎余气未消,百夫长浑身颤抖着,他大口呼吸着夹杂着血腥味的空气,一边手持长矛打量着染着鲜血跟粉红色脑浆的矛尖。
“咔咔咔…”
冲城车木制的车轮在几十个士兵的推动下缓缓向前,距离奥尔良的城门越来越近,冲城车的车顶部的插满了箭矢跟梭镖,这并不能够穿透冲城车厚重的木板对下面的野蛮人造成伤害。
“再快点,小伙子们,是时候给这帮野蛮人送上一份厚礼了!”
现在城门楼上的军官透过石壁上凿出的空洞看到野蛮人推着攻城车越来越近,可是他并没有表现出像是城墙上的士兵们那般慌乱的模样,与之相反的是,他甚至面露似有若无的微笑,不紧不慢地催促着身后的士兵们。
他的身后有一个大锅,里面煮着满满的油,油脂在锅里不断翻滚着,士兵们将这滚油装在桶里放在这军官身前的孔洞前。
“来吧,来吧你们这帮该死的野蛮人!”
这军官脸上的笑容都变得狰狞了,他透过空洞看到下方野蛮人簇拥着冲城车来到城门前。
“哗啦啦…”
还不等城门上方的滚油落下,门楼上的士兵们就将一车车准备好的石块从半空中推下来,巨大的石块撞在坚硬的木板上被弹开,这对于附近没有防护的护卫士兵可是致命的打击。
很快,在这堆要命的石头下,自知无能为力的蛮族护卫一哄而散,只留下了还在推动着攻城车的士兵。
“动手!动手!”
在攻城车还没有到达城门前,这军官招呼着士兵们,自己率先将滚油推下去。
“哗啦啦…”
浇在攻城车上的滚油发出刺耳的声响,只见这军官手持火把,冷笑着,说了一句“去死吧!”
火把从空洞中落在攻城车上,“轰!”一声巨响,整个攻城车被火焰吞噬,推车的士兵更是难以幸免。
第七百一十四章:喘息
瞬间爆发出来的火焰疯狂吞噬着眼前的这架看起坚不可摧的攻城车。
攻城车下方,十几个浑身燃着熊熊火焰的蛮族士兵尖叫着像是受到惊吓的动物一般没命地跑动着。
他们巴不得尽快熄灭火焰好让自己从这无休止的痛苦当中解脱,可是愚蠢的他们竟然想着奔跑能够让背上的火焰熄灭。
被伤害者渴望着周围其他人的帮助,可是在他们同胞的眼中,仅仅是因为身上燃烧着熊熊火焰就成为了其他人眼中的怪物。
其他蛮族士兵躲避着这几个燃烧着不详烈火的可怜虫,并且祈祷着英灵殿带走他们被诅咒的灵魂。
当然,结果就是火焰越来越旺盛,让这帮无知的家伙最终被火焰包裹,倒在一地狼藉之中。
那火焰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响仿若鬼神恸哭,升腾起的滚滚黑烟更像是升腾起的一面巨大的黑色旗帜,雨后略带潮湿的风将其“挽起”拉扯上九霄,哪怕是在阿提拉军阵最北端还没有到达目的地的军队都能够清楚地看到这滚滚浓烟。
在进攻的蛮族士兵背后的军阵中,望着不断燃烧的战车还有失去了确实有效的攻城措施的士兵们,仆从的部落首领们聚集在阿提拉的左右,他们每个人的脸上确实写满了惊恐。特别是负责主攻的斯基泰人跟阿勒曼尼人的首领,他们两个早已经面色铁青,站在那里如同雕像一般,只不过是会瑟瑟发抖地雕像。
想必他们已经做好了随时会被阿提拉发难的准备,毕竟匈王阿提拉只喜欢能把事办的利索的仆人。
“我们是勇士们似乎拿这座高大的城墙全然没有了对策。”阿提拉不紧不慢地说着,虽然张口言语,但是他的面色凝重并没有任何舒展的余地,简短地话语听得在场的所有人都颤抖不已。
他们恐惧于阿提拉的威慑,不免让人想到当初在针对东部罗马狄奥多西二世的色雷斯与马其顿会战中,阿提拉四次击败色雷斯野战军。
“抱歉,抱歉,我的王,这一次,我们失败了!”斯基泰人的首领伊鲁阿赫曼站出来,他是纯种的斯基泰人,穿着一身鳞甲与斯基泰人特有的高脚包裹着鳞甲的帽子。
他低着头,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向匈王阿提拉忏悔。弗雷德里克则是在一旁观望着,他诚然是个机灵的家伙,并没有着急认错,不过是在一旁看着阿提拉对于首先认错的伊鲁阿赫曼的态度。
“不不不,这并不是你的错,我的朋友。”作为斯基泰人坚定的盟友,阿提拉竟然并不为此的战斗失利而做出应有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微笑着拍了拍伊鲁阿赫曼的肩膀,友善的模样让人几乎要忘记了当初那个凶残屠杀了叛逃者的阿提拉。
“我以为在罗马,只需要击败阿尔尼吉斯库鲁斯这个怎么都不肯低头的家伙(色雷斯野战军前指挥官,乌斯塔河会战全力抵抗阿提拉,力战而死),但是我想通了,罗马人并不缺乏勇敢的家伙,我们也要慎重面对才是。”
“我们需要准备一下,然后接着进攻。”阿提拉说完,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弗雷德里克,眼神中尽是冰冷颇具威胁的意味说道:“我倒是希望下一次,能够看到非常值得一看的场面,那就是越过罗马人的城墙,将他们的主教带到我的脚下。”
说完,阿提拉转身在卫队的护送下离去,留下还在发呆的弗雷德里克,直到阿提拉离去良久,弗雷德里克还在惶惶不安当中,他拼命揣测着阿提拉最后撇他一眼时候到底是怎样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