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血的子弹 第97节

  黑熊正捏着扑克皱着眉头一脸的愁容,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又偷偷瞄了一眼菜刀手中的扑克,可惜菜刀一双大手将所有的扑克捏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不知道!”

  黑熊很烦躁的回了一声,下定决心的丢下几张牌,菜刀撇了一眼,将手下所有的扑克都扔在弹药箱上,伸手跟黑熊要钱。

  “我操,又是你赢!”黑熊将手里的扑克都扔在弹药箱上,正准备发飙,车外忽然一声巨响,行驶中的装甲车噶然停止,被爆炸震得晃了晃。

  “敌袭!”队长大喊一声从前面站起来:“准备战斗!”

  车门打开,坦克第一个从装甲车里跳下来,手里的M134枪管转动,对着路两旁山坡上正射击的敌人,紧接着其余的一个个的都从装甲车里跳了下来,迅速的找个掩体反击。一时间枪声大作,各种型号的枪声,火箭弹发射时的嘶嘶和爆炸声此起彼伏。

  车队被迫停在一条靠近山坡公路上,两边的山坡上大约百人的叛军正居高临下的射击,车队中一个用来运输兵力的卡车和一辆军用吉普被火箭弹击中爆炸,血水残肢四散在周围,正熊熊地燃烧着。

  金智俊在跳下来后紧贴在装甲车的后面大开车门上,举起手中的PSG-1,几乎没有瞄准就扣动了扳机,山顶上一个抱着机枪的叙利亚叛军脑袋被击个粉碎,没有头颅的尸体从山坡山滚下来,中途被一颗岩石挡住,血水从脖颈的伤口里顺着地面流下来。

  几颗子弹射在金智俊的呆着的位置,而金智俊已经转移到装甲车的另一面,举枪,射击,又一名叛军在掩体里爆出一团血花。

  队长大声地叫着指挥着周围的战斗,三分队的队员很快就形成了有效的反击,而周围大部分的人,还都在遇袭的惊恐中没有形成有效的反击。

  金智俊迅速的举枪射击,很短的时间内弹匣内的子弹就所剩无几,反击之间,眼角却忽然撇到一名叛军肩扛着火箭发射器从山坡上的掩体里站起来,瞄准的目标正是身后的装甲车边的三分队队员。

  金智俊迅速的转过枪口射击,子弹划过一道弹痕击中那名叛军的胸口,肩上的火箭发射器喷出一团火光,火箭弹打着圈落在了装甲车前面十几米的地方,几名政府军被爆炸掀起的气流吹飞到天空,洒下团团血花掉落在地上。

  政府军的人数和装备远远的高于山坡上偷袭的叛军,索然是偷袭,在很短时间的慌乱后,就形成了系统的反击力量。架在车顶的重机枪向山坡上喷洒出弹雨,士兵也慢慢的在火力的掩护下向山坡上挺进。

  十分钟后,山坡上偷袭的叛军死的死逃的逃,留下大片的尸体,空气重充满了刺鼻的硝烟和血腥味。

  像这种偷袭,在攻破哈布尔河后几乎三天两头的一次,搞得这些政府军在反偷袭上都已经颇有心得。

  清扫完战场,爆炸燃烧的车辆被用卡车撞出公路,车队重新启动出发。

  金智俊还是坐在车里哼着小曲,菜刀和黑熊从装甲车的地板上捡扑克,坦克已经将自己的弹药箱抱在了怀里继续睡觉,鸟人也不摆弄电脑了,提溜着眼睛寻找拉呱的目标。

  一天后,我和骆驼、眼镜蛇被送到了叙利亚政府军的阵地。帐篷里,再一次看到三分队的弟兄们,真有的种见到亲人般的感觉。耳朵听不真切,但是脸上却始终身不由己的挂着笑容。我又一次的从死神手里逃了出来,活下来的感觉真好,就不要再奢求别的什么了。

  叙利亚政府和那些叛军已经战斗到了关键的时刻,在政府军势如破竹的攻击下,早已损失惨重的叛军节节败退。叙利亚政府军正在逐步收复失地,没有意外的话一两个星期内就能全部收复整个卡米什利地区。剩下的,也就只能是零星的游击战反击,这不是我们所能解决的,只要确保了这些地区重新归入叙利亚政府军的控制,我们的任务也就算是倒此完成了,大笔的佣金将进入到我们的口袋。

  被送来的第一天,我们三个就接受了军医的详细检查,他们两个除了身体虚弱外,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但是我就不同了,由于那次爆炸离军火库实在太近,我的耳朵被诊断为感音神经性爆震性聋。

  一同执行任务的矛刺鲨鱼他们也多少被爆炸影响到听力,但不知怎么都没有我的严重。现在还正躺在医院里养伤,经过药物治疗,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回去静养几日,便可恢复如初。

  这让我的心里很不平衡,仅仅是通过我将他们压在身下,是不足以成为他们比我受到伤害小的理由。感音爆震性聋说白点就是由于突然发生的强大压力波和强脉冲噪声引起的听器急性损伤。鼓膜和耳蜗是听器最易受损伤的部位。当人员暴露于90dB(A)以上噪声,即可发生耳蜗损伤,若强度超过120dB以上,则可引起永久性聋。

  鼓膜损伤与压力波强度有关,表现为鼓膜充血或鼓膜穿孔。耳聋的程度与噪声强度、暴露次数以及个体差异等因素有关,耳聋性质多为感音神经性聋或混合性聋。唯一可以解释我的现象的就只能是:当时爆炸时对应在我身上的压力波的峰值、脉宽、频谱等等,和我个体因素的原因。

  然后我被告知神经性聋的疗效目前尚不理想,因此,这些东西关键在预防,发病后及早治疗。目前只有用药物治疗,通过营养神经和改善微循环的药物治疗。早期效果可以,时间长了也很难恢复的。

  我已经在卡米什利和土耳其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必须马上接受专业的治疗。

  第一百三十九章 康复之路

  黑熊金智俊他们的脸色有些难看,队长马上催促鸟人帮我联系疗养院。

  我带上了军医递给我的助听器,调试几次后我已经可以正常的听到声音,我的脸上一直没有表情,心脏却一直在跳的很快。

  当天,我一个人在一名军医的陪伴下,乘坐一架运输机直接赶往叙利亚的首都大马士革,再从那里转机直达美国圣安东尼奥。那里有一座顶级“伤兵疗养院”,据说这里的康复设备和技术在全美乃至全世界都是最先进的,而建设这座豪华疗养院的5000万美元全部由60万美国公民捐赠。鸟人帮我选这里就是因为这里的康复设备和技术在全美乃至全世界都是顶级的,能治疗各种战争引起的疾病,可以帮助伤兵练习保持平衡、慢步,甚至攀爬墙壁和游泳等。

  这座顶级伤兵疗养院于07年1月底正式投入使用,隶属美国布鲁克陆军医学中心,可以同时容纳100名伤残士兵。落成典礼上,包括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希拉里?克林顿在内的美国各界名人纷纷前来捧场。而今天,我就要住进去治疗我的耳朵,入住的条件是狼之佣兵团提供的100万赞助费,美军高层将为我提供合法的美国军人身份。

  这座伤病医院建地很广,而且风景也很迷人,但是自从我进来后看到的竟是缺胳膊少腿的士兵,心情就从来没好过。我被安排了专门的病房和专职护士,当天我就见到了我的主治医师,一名四十上下的胖白种人。听身边并不算太漂亮的年轻护士说,这位叫索尔的胖医生是美国最著名的口鼻耳科的专家之一。

  既来之则安之,我冲着医生报以温和笑容,我下半辈子能不能听见东西就靠眼前这位索尔的胖医生了,不能给人家脸色看。

  放下行李几乎还没有休息,我就被索尔医生拉到办公室进行了详细的检查,结果和在叙利亚的结论一样:感音神经性爆震性聋。其余的都和叙利亚军医说的相差无二。

  在详细的询问了我的情况、看过原先的兵力后,索尔医生表示这种病不能久拖,下午便开始治疗,治疗方案他会两个小时后交到我的手里。至于能不能恢复到原来的情况,还不能保证下结论。

  我表示不需要,一切方案都由他她自己定就好了。

  索尔医生对于我的信任非常开心,说了几句安慰性的话,暗示我需不需要心理医生开导,我笑着摇摇头,就算我心里想不开,我也不愿意对别说说出来,憋再自己心里,似乎这种变态的心情能压抑住我对耳聋的恐惧。

  回到病房,护士已经将房间收拾妥当,正在帮我铺床。

  笑着和护士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我打量了一下自己将要住下的病房。房间经过装修,总体感觉虽然称不上富丽堂皇,但是也看的很舒心。中间是一张大床,落地窗打开着一条小缝,风吹着洁白的纱窗摇曳,床边摆着两张藤椅和一张小圆桌。房间里配有互联网和液晶电视,靠近门口的地方就是一间卫生间。怎么看这个房间都像是旅游住下的宾馆,唯有床头摆放着的各种必备医疗仪器,告诉别人这是一间病房。

  “卡尔先生,房间收拾好了,您可以休息一下,午饭的时候我再叫您。”护士站在我的身边满脸的笑容,温柔的眼神让人看着很舒服。

  卡尔是我的化名,这是一家专门医治美军大兵的医疗院,绝不是我这种雇佣兵。不过美国军队里到不缺乏别的种族的士兵,参军目的各异,有的是兴趣义务,有的则纯粹是为了一张小小的绿卡。

  我点点头说声谢谢,坐在柔软的床上。护士拿起自己的东西走向房门,末了回头冲我笑了一下说道:“卡尔先生,您为了美国负伤,是我们的英雄,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我叫艾丽,有事您可以叫我。”

  说完可爱的偏了下脑袋,轻轻的带上房门。

  我看着房门苦笑一下,我负伤可不是为了美国,而是花了一百万美元进来的。

  长叹一口气躺在床上我却怎么也睡不着,窗外远处不时有受伤的美国大兵经过,或自己,或在医生护士的陪伴下。我摘掉助听器,让自己又一次的沉寂在可怕的宁静中,原本窗外细小的声音此刻也已经全部听不见了,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照着自己的脸庞甩了一巴掌,很疼,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我就这么一直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直到那个叫艾丽的女护士轻轻推开房门走进来。艾丽看了一眼在床上发呆的我,笑着说了一句话,我只能隐隐约约的听见些声响,忙戴上助听器冲她做了个抱歉的动作。

  艾丽笑着又重复一遍:“卡尔先生,索尔医生已经写好了您的治疗方案,您看一下,没意见的话下午就开始按照方案治疗。”

  说着将一个资料夹递给我,我接过来打开大略扫了一眼,上面写着的医疗名称我大部分都看不懂,边将文件夹合上说声可以。

  艾丽接过去仍是满脸的笑容,继续说道:“已经到了中午饭的时间,您是想自己去餐厅还是想让我帮你端来?”

  眼前这位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笑容的女护士让我产生了好感,她脸上的笑容似乎有种魔力,能让我心里的一切不快和郁闷都能谈忘掉一样,我不好意思再麻烦她,就穿上鞋子说道:“还是我自己去吧,你能帮我指下路吗?”

  “我带你去吧,我也要吃饭的呀!”爱丽将文件夹背在身后说道。

  “好啊!”

  艾丽在前面带路,我跟在她的后面,她似乎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路上不时地回头冲我笑,嘴里介绍着这个伤病医疗院的一些情况。听着她介绍的情况,看着她的笑容,我忽然对自己耳朵能否恢复产了很大的信心。这一切都源于眼前的这位女孩,她的笑容真的很让你迷醉。

  餐厅里不少伤残的美国大兵和医生护士在吃饭,从他们身上的军装来看,可以认定他们来自美军各个不同的单位,身上各种伤也几乎是保罗万象。艾丽领着我走到选餐区,拿着两个托盘指着丰盛的食物警告我不允许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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