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大民国 第710节

“可能是要自杀!”巴甫洛夫痛苦地道:“他不愿离开莫斯科,看来已经决心成为烈士了。”

亚基尔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这大概是最好的出路了。”他苦笑着耸耸肩:“要不然还能怎么样?在法庭上面同帝国主义继续斗争吗?”

“不会有什么法庭审判。”巴甫洛夫道:“英美倒是想成立个战犯法庭,不过中德两国都不敢兴趣……他们自己才是真正的战犯,怎么有脸审问别人?”

巴甫洛夫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托洛茨基还让我和瓦采季斯同志一起去主持北方方面军……如果有机会突围的话,就往莫斯科北方走,那里还有我们的部队。”

亚基尔点点头没有说话,巴甫洛夫又道:“万一没有这个机会,千万别落在德国人手里,有消息说落在他们手里的gcd人都被杀害了!”

这个话的意思大概就是要亚基尔向中国人投降,这倒是一条保住性命的路子,说不定还能去黄俄罗斯弄个一官半职的。亚基尔又喝了一大口凉水让脑筋进一步清醒一些,叹口气道:“看来只能这样了,巴甫洛夫同志,你什么时候动身?坐飞机还是突围?”

“坐飞机走,今天晚上就动身,直飞斯科特罗马。”

“好,到时候我去机场送送你。”亚基尔站起身,和巴甫洛夫握了下手,就准备送对方离开。这个时候就看见一个军官急急忙忙跑了进来,看到亚基尔就行了个军礼,大声的报告:“司令员同志,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西线总指挥叶戈罗夫同志报告,德**队已经突破了松采沃和巴科夫卡之间的防线,他们的装甲部队已经突破到莫斯科大学附近啦!”

“什么!”亚基尔和巴甫洛夫同时吼了起来:“怎么可能?怎么那么快就突破到莫斯科大学了?”

巴甫洛夫问:“是谁在防守松采沃和巴科夫卡?”

“是弗拉索夫同志的第2集团军!”亚基尔咬了咬牙,狠狠地道:“这个弗拉索夫是怎么打仗的?他的第2集团军才上去两天,怎么就顶不住了呢?”他冲那个军官大吼道:“命令第2集团军政委去逮捕弗拉索夫,立即押到我这里来!”

第九百章 托洛茨基之死三

刚刚视察完前线的吴石,走进了自己的集团军群司令部里面,疲惫的将自己扔在了一张西洋式的柚木大床上。他的这个司令部原先是联G莫斯科市委所属的一个疗养院,实际上就是莫斯科市委高官们度周末休假的场所,设施非常豪华比起常瑞青的汤山官邸也丝毫不差。而在莫斯科市周围,这样专攻苏联高官享用的别墅和疗养院比比皆是,在莫斯科市南面的莫斯科河两岸,据说还有更加豪华的庄园式别墅,那都是属于苏联GCD中央、红军总部还有人民委员会的高官们的,托洛茨基在那里也有一所豪宅。而且这样的情况并非莫斯科独有,在苏联各地都是非常普遍的现象,在某些风景和气候宜人的疗养胜地比如黑海边上的索契,更是有连片的豪华别墅,都苏联这个红色帝国高官们享受的地方。

根据德国人披露的消息,他们在进攻苏联西部地区的过程中,发现了至少63处供托洛茨基使用的“行宫”。当然了,房产证上的名字肯定不是列夫。达维多维奇。托洛茨基根据苏联官方的宣传,他们的伟大领袖是没有一处房产,没有一块土地,也没有在任何一家外国银行拥有存款(难道用托洛茨基的名字去存吗?),所以是全世界最伟大也最清廉的领袖,同中国的修正主义者常瑞青(常瑞青也没有在外国银行存过钱)形成了鲜明对比。不过看看这所供莫斯科市委干部们使用的豪华疗养院,就知道这个全世界最清廉的伟大领袖是怎么生活的了。真不知道那些为了托洛茨基的世界革命在战场拼命的俄国人如果知道了真相。还会像现在这样拼命抵抗吗?

这两天莫斯科城下的战斗依然血腥而激烈。虽然中德两军投入了大量的坦克和飞机掩护攻击,但是每天的进展都非常微小,攻击的矛头似乎已经变钝。而且参加攻城的中**队的士气下降的非常明显。官兵们对万里迢迢来攻打苏联首都的行动本来就有些不大理解,一旦陷入伤亡惨重的阵地消耗战就开始磨洋工,如果没有高级军官在第一线督促,一线官兵多半就会敷衍了事。

而随着包围圈的收紧,苏联军队的抵抗也明显疯狂起来,各条阵地上的兵力和火器都被大大增强。按照空军侦察报告,苏军的工兵和莫斯科市民就在他们的前沿防线后面。没日没夜的拼命加固早已经修筑完毕的第二道、第三道防御体系。在被核炸弹夷平的瓦砾上面,也有不计其数的俄国人挥动钢铲、铁锹在施工,显然准备将莫斯科市中心变成保卫托洛茨基的最后要塞。看来在防守莫斯科的几百万苏联人把血流干净之前。要抓到托洛茨基这个红色魔王真的是难如登天!

一辆德军的越野车这时停在了司令部门口,一名德国陆军的校官下车后走进了司令部门口,将一份电文抄件递给了正在那里看地图的第2装甲集团军司令官廖磊,还用生硬的中文说道:“大将阁下。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德军在莫斯科西线取得了重大突破,目前已经攻进了莫斯科大学的校园。”

“什么?打进莫斯科大学校园了?”廖磊愣了一下,从这位德国国防军派出的联络官手中电报纸,看了一下,就急匆匆跑上了楼,推开吴石休息的房间嚷道:“虞帅,好消息啊!德国佬打进莫斯科市区啦!他们在西线取得了重大突破!”

吴石一下就从柚木大床上跳了起来,愣愣地看着廖磊:“燕农。你说的是真的?他们怎么做到的?”

廖磊一脸兴奋地道:“当然是真的,苏联红军第2集团军司令员弗拉索夫中将带领一个师的部队向德国人投诚。让出了一段防线,德国人的装甲部队乘机突入,打了苏军一个措手不及!虞帅,现在莫斯科苏军一片混乱,德国人要求我们在东线发动一轮强攻,争取从东面同时打进莫斯科市区!”

吴石点了点头,一边和廖磊往楼下走去一边问道:“燕农,你的第2装甲集团军还能出动多少坦克?”

“能开动的坦克、坦克歼击车不下300辆,自行火炮在前一段的战斗中损失不大,多半都能动弹。”

“那好,你们集团军出动一个装甲军,另外让第七集团军出动第24军,第六集团军出动第18军。”吴石思索了下道:“主攻方向就是梁赞大街和谢尔科沃大街之间!”

……

莫斯科列宁国际会议中心地堡内的莫斯科方面军总司令部已经是一片慌乱紧张的气象。司令部似乎还有准备迁移的样子。机要人员在整理文件,通讯兵忙着收电话线。无线电台也收了起来。参谋人员和通讯兵来来去去的奔忙。列宁国际会议中心外面的一堆高高隆起的瓦砾上面,亚基尔大将穿着一身墨绿色的将军制服,和巴甫洛夫大将还有几个上将、中将站在一起,一边用望远镜眺望不远处莫斯科河对岸的战场,一边急促的谈着什么话。看他们一个个紧锁眉头的样子,就知道眼下莫斯科保卫战的情形已经是相当不利了。由于弗拉索夫的叛变投敌,德军一下子突破到了距离莫斯科河西岸不远的莫斯科大学。虽然叶戈罗夫正亲自督促部队在死战,但是形势还是相当不妙。由于突遭打击,莫斯科西线的红军出现了大混乱,部队到了崩溃的边缘。

而且投敌以后的弗拉索夫立即就通过德国人架在战场上的高音喇叭反复发表劝降的讲话,宣称自己已经被罗曼诺夫王朝的阿纳斯塔西尼亚女王册封为侯爵兼陆军上将!还说罗曼诺夫王朝欢迎任何一个率部归顺的红军军官,还会根据原先的级别和率部归顺的部队数量加封官爵……

这样一来,就等于给了原先处于绝境的红军军官们一条生路。原本死灰一样的心思都开始活泛起来,抵抗的意志自然被大大削弱了。更麻烦的是,亚基尔和叶戈罗夫他们对下面带兵的将领都产生了怀疑,在这个大厦将倾的时刻,谁真的想给托洛茨基这个俄罗斯的罪人陪葬?谁不想为自己的家人谋一条体面的出路呢?至于苏奸、俄奸的骂名,说实在的,现在带着莫斯科阖城军民一起去为托洛茨基陪葬,大概才是真正的俄奸?

现在哪怕是多保留一个俄罗斯的青年,也是为俄罗斯民族多保留一分元气啊!

轰轰轰……

莫斯科河西岸又腾起一排排的巨大的烟柱,这是德国人的大炮在开火轰击!看来又一次全线猛攻就要开始了!这时从莫斯科国际会议中心西面新处女公墓的方向,一辆小汽车疾驰过来,车头上挂着红军元帅的旗帜。应该是瓦采季斯元帅赶过来了。亚基尔大将停止了和几个手下的谈话,和巴甫洛夫一起大步朝瓦砾堆下面走去。

大概是车上的乘客看到了亚基尔和巴甫洛夫,汽车就停在瓦砾堆下,瓦采季斯的大光头从车厢里面钻了出来,还没有站稳,就大声喊道:“亚基尔同志,怎么回事儿?敌人怎么一下打到莫斯科大学了?西线的部队都是干什么吃的?”

“是弗拉索夫那个狗杂种投敌了!”亚基尔咬牙切齿地道:“还带过去整整一个师,德国佬就从他让出的防线上面打了进来,击溃了措手不及的第2集团军,还一下子突击到东线司令部所在的莫斯科大学,现在叶戈罗夫元帅正在组织反攻。”

“投敌?还带过去一个师!”瓦采季斯倒吸了口凉气,这可是红军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只是单个将领投敌的话还可以想象,带去整整一个师的话,只能说明红军的军心和政工体系已经出了大问题了。他又看了一眼正在挨炮炸的莫斯科河西岸,心道:“这个是叶戈罗夫在组织反攻?怎么看都像是德国人在准备进攻!”

“亚基尔同志,下一步打算怎么办?”瓦采季斯吸了口气,摁下准备训人的心思,他是刚刚从托洛茨基那里过来的,也得到了出任北方方面军政治委员的任命,今天晚上就要离开莫斯科这个绝地了,还有什么面目去训斥多半要死在莫斯科的同志呢?

“如果莫斯科大学守不住,这里就会变成前线。”亚基尔指了下不远处的莫斯科河河岸。“那里有现成的工事,部队准备从总预备队里面抽调,应该能支撑一阵子。”他顿了下又道:“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南面和东面的敌人一起加强攻势,三面受敌,而且军心又……”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见身边有人喊道:“快看,东面和南面也遭到炮击啦!”

亚基尔和瓦采季斯扭头望过去。果然,东南两面也已经有一排排的烟柱腾起来了,看来这个莫斯科的陷落真的是为期不远了!

第九百零一章 托洛茨基之死四

“瞄准,开火!”

“轰轰……”

伴随着一声声剧烈的轰鸣。一枚枚重磅炮弹飞出了厚实而又粗短的c型150mm自行步兵炮的身管,向着预定目标一栋位于梁赞大街上的四层大楼飞了过去。很快就在大楼东面的外墙上形成一朵朵火红而又眩目的礼花。这是这种国防军装甲部队里面最常见的自行火炮第一次用来轰击普通的楼房。也是第一次被用于巷战。所有的炮手都表现得格外卖力,因为这栋位于梁赞大街上的楼房里面盘踞着最少一个营的红军,如果不把这栋房子轰塌,就不知道要用多少步兵的生命去夺取那里了。所有的人都憋了一股气,绝不能让更多的步兵兄弟倒在通往胜利的最后一段道路上面了。炮弹如同长了眼睛一样飞了过去,全都撞击在了大楼外墙上。

而华军第2装甲集团军所属的第6装甲军副军长胡琏中将此时,就站在距离这几门c型自行步兵炮不远的一辆装甲指挥车上,通过手中的望远镜把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一边看还一边微微点了点头:“还不错,打得很准,不愧是打过几年世界大战的老兵了。”说完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第12装甲掷弹兵师师长谢晋元:“再调几门150自行步兵炮来轰,一定要把那栋大楼轰塌掉!”

短短十五分钟后,首先挨炮炸的那栋大楼轰隆一声就塌了一半,不过另外一半楼房仍然顽强挺立着不肯倒下。显然苏联gcd对于建筑工程的质量还是非常在意的。看到这个塌了半拉子的大楼,胡琏下令停止炮击,让掷弹兵发起一波攻势。同时,他又指了指位于梁赞大街另一侧的一栋大楼:“所有的大炮都轰击这一栋。”

于是,摆在梁赞大街上的十几门150自行火炮都调转炮口开始轰击另一栋楼房。接着一辆辆黑色的追猎者坦克歼击车开始启动起来。它们如同一只只愤怒的犀牛一样开始吼叫着往前爬去。钢铁制成的履带压在坚硬的柏油路面上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响。而大队大队猫着腰端着31式自动步枪的掷弹兵,则谨慎地跟在他们的身后,生怕会有雨点一样的机关枪子弹打到他们身上。不过好在这样的事情并没有马上发生,他们一开始没有遇到机枪,甚至连步枪都没有打响。

显然苏联红军被他们这种动用大口径自行火炮直瞄轰击大楼的打法给吓呆了。至少坚守在这栋大楼里的苏军已经被大炮轰得没有多少斗志了。现在看到十几辆追猎者掩护着好几百名步兵向他们扑来,一时竟然忘记了抵抗。但是这种震惊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当他们发现下楼的楼梯已经被华军的炮弹轰断的时候。大部分的苏军官兵只得硬着头皮进行了抵抗。但是他们手里却没有多少反坦克武器,因为他们这支部队是从城外的防线上撤下来的,已经把重武器丢了个干净,现在只能用几支西蒙诺夫反坦克枪来攻击华军坦克歼击车。不过这种口径为14.5mm的反坦克枪的穿甲能力不足。在100的距离内只能击穿40mm的装甲。根本对付不了追猎者60mm的正面装甲。

随着几声“咣当!咣当!”的脆响,所有的华军战车都停止了前进,追猎者的75mm大炮都昂起炮口对着刚才开火的地方就是一阵猛轰。与此同时,华军的掷弹兵也纷纷开始冲锋,他们一边往前冲,一边用31式自动步枪扫射压制苏军的火力,还有几名使用狙击步枪的狙击手在稍远一些的地方举枪射击。而苏联人也知道自己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所以他们开始用手中所有的火力对着冲锋的华军步兵开火。希望能迟滞他们的攻击。一时间,梁赞大街上面硝烟弥漫。战斗进入了白热化。

而在梁赞大街北面的托洛茨基大街,同样上演着激烈的巷战。这里是莫斯科东部的主干道,非常开阔,两旁的建筑物距离道路较远,无法用机枪火力封锁道路。所以苏军将用几辆有轨电车拖到大街上面推倒用于堵塞交通,还用沙土碎石填满了车厢,形成了一道坚固的“胸墙”,又拖来了七八门76.2mm反坦克炮架在“胸墙”后面。还有整整一个团的苏军步兵和几千赤卫队员依托这道“胸墙”,以及两侧人行道上的街垒进行坚守。

华军的坦克和步兵突击到宽阔的托洛茨基大街后,立即对苏军的防线发起了冲击。而守在这里的苏军都是精锐,残酷的战斗很快上演,反坦克炮、反坦克榴弹发射器、集束手榴弹、炸药包还有燃烧瓶,一切能够派上用场的武器都被苏军士兵投入到对华军装甲集群的阻击战中去了。然而双方实力悬殊,在苏军官兵不惜一切牺牲的情况下,他们还是无法阻止华军的猎豹坦克歼击车用88mm大炮轰开那道用有轨电车和沙石垒成的“胸墙”,也无法阻挡潮水般涌来的华军步兵。眼见防线不保,许多苏军士兵干脆举起上了刺刀的步枪,喊着“乌拉!”的口号打起了反冲锋,想用血肉之躯拼力抵挡华军的攻击。

看到这一幕,一条胳膊还用纱布吊在脖子上的卫立煌忍不住就骂起来了:“他妈的,都到了这个时候,这帮老毛子还这样顽固!这个莫斯科要打到什么时候啊!”

他身边指挥装甲兵的张钟麟嗤地一笑:“卫长官,眼前的这些老毛子已经算不得顽固了,想当初我在打苦盏要塞的时候遇到的毛子才是真顽固,要塞都被轰成平地而且腹背受敌了,他们都死战不降!哪里像现在这样,莫斯科才打了不到半个多月,抓到的俘虏已经有几十万,甚至还有整师的部队投诚!我看这个莫斯科顶多挨到9月份。”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前方的白刃战已经临近尾声,虽然还有几个举着莫辛。纳甘步枪的俄国人还在奋勇搏杀,但是已经无法挽回大局了。当一面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旗帜在那道崩塌的“胸墙”上竖起来的时候,战场上发出了一片“万岁”的欢呼声。大队大队的苏军战俘很快被押了下来,一个个都是神情沮丧,无精打采。

不过卫立煌和张钟麟并没有高兴太久,因为他们很快发现,另一道同样用有轨电车和沙土碎石垒成的“胸墙”又挡住了通往红场的去路。显然整条托洛茨基大道上面还有许多相同的“胸墙”,不过这些“胸墙”又能抵挡多久呢?

这一天,也就是1936年8月19日天黑的时候。托洛茨基走出了他位于克里姆林宫地下的堡垒,这是他自从莫斯科保卫战开始第一次走出地堡,也是最后一次离开他的老巢。这位昔日的伟人已经显得有些老态龙钟了,面色苍白浮肿,两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目光麻木没有丝毫神采,就好象一具行尸走肉。被核炸弹炸塌的克里姆林宫就在他的身旁,不过他却一眼都没有去瞧,只是望着一架停在红场上面的sb—2快速轰炸机他只要上了这架飞机,就能离开莫斯科这个鬼地方了!

可是离开以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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