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大民国 作者:大罗罗
名字铁血,内容当然也铁血,还有些阴险,这是大罗罗一贯的风格。
此外就是金手指,上一本书一开始不想开的,后来没控制住,觉得对不住读者,这本书真不开了,向伟大导师保证!
就是不开金手指,咱常校长(本书主角,姓常,以后也是要当校长的)也照样要救国救民。
嗯,这本书的思想是很好的,爱党爱国,积极要求进步,早早的就在北洋军队里面发展赤色组织,还要到北京紫禁城里面去反封建,要到巴黎和会上去丢炸弹反帝!
谁说反帝反封建只能自己罢自己的工,罢自己的课,然后排着队伍去大街上让帝国主义反动军队打靶?伟大导师不是说了,要用革命的专政对反革命的专政吗?对帝国主义还客气啥?
序章
保定,南关,陆军军官学校。
五色国旗招展。操场之内,虎贲如林。
保定三期的士官生,全都一声不吭的笔直肃立着,大檐军帽的皮带勒着下巴。八月炙热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一滴滴的汗珠顺着他们的脸庞流下,黄色的军服外面已经渗出了汗迹。却没有人动一下。八百零二名士官生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方阵,不管是横着看,还是竖着看,全都是一条完美的直线。
方阵之前,有一个用木头临时搭成的阅兵台。阅兵台上,一干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的教官全都恭谨肃立,簇拥着一位负手而立,戎装笔挺,身材也颇为高大的北洋陆军中将。而这位中将大人此时的目光,却死死的看着眼前的方阵,两撇略有些倒垂的眉毛微微拧着,一张白净的脸皮也露出了阴沉的样子,整个就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派头。唬得身边这群军校教官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就生怕这位陆军次长大人挑出些什么毛病来。
而此时,下面的八百零二名士官生里面,却有一人正饶有兴趣地偷偷打量着台上的那位北洋陆军中将。
“这位看长相,好像徐树铮嘛,没想到他还记得保定这里有个军官学校,眼下北京城里面好像正在闹府院之争嘛!这位怎么有空跑到保定来了?该不会是老子的蝴蝶效应吧?”
正在一边打量着台上那位陆军次长徐树铮,一边儿在心里面犯嘀咕的这位,学籍上的名字叫常瑞青,字耀如,江苏省铜山县(徐州)人士,光绪二十年生人(1894年),父亲常老虎,在津浦铁路上当差,母亲王氏是个家庭妇女,除了常瑞青之外,常老虎和王氏还育有一儿子,取名叫常瑞元,今年不过十八岁。而身为家中长子的常瑞青,却从七岁那年就流露出了超乎常人的天赋,或者说的准确一点,从七岁那年起常瑞青就好像换了个魂儿似的……
实际上,由于某些极度不科学的原因,换了个魂的事情的确是发生了!现下占据着这副躯壳的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灵魂,这个灵魂的名字叫左铭,之前是上海市某所中学的历史老师,2012年才刚刚从华东师范大学毕业,工作了没有几个月,居然就中了灵魂穿越这样万年难遇的大奖!
不过和后世网络文学里面一个个穿越没几年就登上高位,过上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穿越客不同,我们的左老师或者说是常瑞青在穿越之后却沮丧消沉了好一阵子。倒不是因为留恋前世的繁华生活,前世左铭的父母因为一场悲剧性的事故就早早离开了人世,他是年迈的祖父母抚养长大的,而在他穿越之前,两位老人家也已经先后辞世了,另一个时空里并没有什么让他割舍不下的东西。
真正让他沮丧的是穿越以后的身份……一个年仅七岁的小屁孩!而且还身处社会的最底层,没有任何家庭背景可以倚仗,唯一的“金手指”大概就是前世里面从书本上学来的知识,特别是比较丰富的历史知识。不过身为历史老师的他,也非常清楚,历史不过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如果只想凭着书本上的那点历史知识,就想玩转风云激荡的清末民国时代,恐怕到头来只能碰个头破血流吧?
因此在沮丧了好一阵子之后,换了个灵魂的常瑞青就选定了自己的革命道路,呃,革命道路的第一步就是读书!为了中华崛起和个人的飞黄腾达而发奋读书!而且不读什么四书五经,科举制度已经废除了,读那玩意没用。常瑞青的选择是徐州城里面,由天主教会开办的教会学校!哪怕为此要信洋教也无所谓,谁让常老爹负担不起新式学堂的学费呢?读书以后,常瑞青的学习成绩当然是出类拔萃的!他到底是接受过21世纪的大学教育!20世纪初的小学课程读起来还不跟玩似的?
常瑞青读书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去给民国时代的中学生们当老师,虽然民国时期的教师待遇也是不错的。不过好不容易穿越一回,总是要干些救国救民顺便自己也风光一把的大事业吧?
所以到了光绪三十三年,小学毕业以后,年仅13岁(虚岁15)的常瑞青就揣着自己的小学文凭,又从家里拿了(不告而取)十几个大洋,独自一人跑到南京,参加了清王朝开办的江苏省陆军小学第二期的招生考试,结果以全省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从此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清朝官兵,也开始了自己在乱世中的权力之路……
而今天,就是他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毕业的好日子。这会儿,他正和八百多个保定军校的三期的同学们一起参加他们的毕业典礼。
“嗯,很好,整整一个小时,八百零二名士官生愣是一动没动,这样的军姿比起日本士官学校的毕业生来也相差不多了。”徐树铮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绷着的脸上总算露出几分笑容。
他是北洋政府的陆军部次长,由于陆军总长由段祺瑞兼任,因此陆军部的日常事务也就由他这个次长一手操办,对于这所直属于陆军部的军官学校,他也算是比较重视的。这回更是在百忙之中,抽空来保定亲自主持保定三期士官生的毕业典礼,同时也存着从中发现一二个可造之才的想法。由于辛亥革命的因素,保定三期的学员大多都是南方人,亲自更有不少来自安徽、江苏的学员,也算是他们皖系的小老乡吧?
想到这里,徐树铮扭过头,淡淡地看了一眼长得老实巴交的保定军校校长杨祖德,笑道:“子荫,听说这一届的保定生里面出了两个才气横溢的人物,有没有这回事情啊?”
杨祖德和徐树铮同年,又一起在日本士官留过学,而且性情温和忠厚,是少有能和徐树铮相处的北洋将领。他微笑着对徐树铮道:“这一届的确是有两个学生比较杰出,一位名叫吴石,字虞薰,福建闽侯县人。还有一位学生是徐次长的小老乡,江苏铜山县人,名叫常瑞青,字耀如,他从南京陆军小学,陆军中学,武汉陆军第二预备中学,一直到咱们的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无论是年终考试或是毕业考试全都是名列第一!”
“铜山常瑞元……好像听说过。”徐树铮点了下头,又追问道:“就是在军校里面组织铁血同志会,鼓吹参战(第一次世界大战)救国论,还给段芝老上书的那个常瑞青?”
杨祖德微微笑道:“年轻人嘛,总有一腔子热血的,略微轻狂一些也是难免的,将来多打磨一番还是可以成才的。”
徐树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追问道:“那个铁血同志会里面,都有些什么成员?你这个校长都知道吗?”
杨祖德默默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点惋惜的神色来,“有广西的白崇禧、夏威、吕焕炎、俞作柏,湖南的颜豪,安徽的张治中、王君皓、赵振、徐庭瑶,江西的姚纯,还有那位福建闽侯的吴石也是铁血同志会的成员,给芝老的上书上面,他们都是署名的,不过这些年轻人可都是人才啊!”
看到杨祖德一脸爱才的样子,还有想为这些学生求情,却又不敢说出口的为难表情,徐树铮嗤的一笑,摆了摆手:“子荫,你想哪儿去了?不就是组织了十几个人给芝老上了回书嘛,而且说的也是句句在理,对国际局势的分析也非常透彻,就凭这一点也算是个人才,值得一见,要不等毕业典礼结束后,就请这位常瑞元到校长办公室一见吧。”
听了这个话,杨祖德才轻轻吁了口气,接着就走到扬声器前面,大声喊道:“陆军军官学校第三期士官生毕业典礼现在开始!请陆军部次长徐又铮将军训话!”
……
保定军校校长办公室里面布置陈设非常的简单,一套普普通通的办公桌椅,桌子前面散落着几张高背的太师椅,那是用来招待来宾的。整个房间唯一的装饰就是前任校长蒋百里亲笔书写的校训“守信、守时、苦读、勤练、爱校、爱国”。原先墙壁上还挂了袁世凯的画像,不过因为这位在不久之前当了83天的洪宪皇帝,闹了个身败名裂,所以画像也被摘走了。此外,就是两面交叉着的中华民国的五色国旗在这个不大的办公室里面招展。
常瑞青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敞开着,就看见徐树铮已经换了身宽松的长袍,也没有戴帽子,正捧着杯飘散着馥郁香气的清茶,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把太师椅上面。军校校长杨祖德也脱掉了厚重的呢子军服,只穿了衬衫坐在徐树铮的对面,正和他谈论着什么。还有几个副官伺候在他们身边,端茶送水打扇子,好不殷勤。
听到常瑞青的大声报告声,徐树铮一副随和样子,轻轻冲他招了下手,张口就是带着些淮音的官话:“请进!”
走进屋子,常瑞青就是毕恭毕敬的一个立正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学生常瑞青见过徐次长、杨校长!”
“好,好,真不愧是我们彭城的男儿,果然是一表人才啊!”徐树铮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年青人,忍不住就赞了一句。
如果说常瑞青这个无权无势的穿越客在这个时空,除了丰富的历史知识之外,还有什么优势的话,那就要属这副“夺舍”来的好皮囊了!
足以一米八的大高个,身才魁梧健壮,面容英挺,一对剑眉浓黑如漆,双目微有些凹陷,眼睛中透出来的就是那些逼人的锐利,下巴和脸颊上泛着青光,显然是落腮胡子刮掉以后留下的痕迹,整个人站在那里让人一瞧就觉着该是带兵打仗的材料。他眼下能在这个藏龙卧虎的保定三期里面混上个“学生领袖”的地位,除了一手被前世的考试制度训练得如火纯青的应考本领,还有老练的为人处世之道,大概就是这一副堂堂之姿的功劳了。在民国这个乱世里面,以貌取人可是颇有些市场的,要是长了副贼眉鼠目的,想要出人头地可就要困难许多了。
“徐次长过奖了。”常瑞元微微一笑,又冲徐树铮躬身一礼。
徐树铮目光平和地望着眼前这个仪表堂堂,且又颇有才气的年青人,笑了笑:“你的参战救国论我已经看过了,文章写得是很好的,分析德国必败,协约国必胜的道理也说的透彻,一看就知道是认真研究过国内国外的局势,不是那种空有一腔热血,却头脑简单见识浅薄之辈。而今天请你到这里,就是想问问,你真的认为以我们中国目前的国情,有可能向欧洲派兵吗?而列强真的会为了我们中国参加战争,就大力支持我们这个中央政府吗?”
第一章 参战救国?
徐树铮提出这两个问题的时候,表情也已经严肃起来了,眉毛渐渐拧起,好像也在苦苦思索一样。虽然历史书上将中国是否要参加一战的问题写成了“府院斗争”的一个题目,段祺瑞和徐树铮这两位当事人压根儿就没有站在国家民族的立场上考虑过似的。不过,这样的历史书眼前这位陆军次长徐大中将肯定是没有看过,所以想法也就难免有些偏离历史的主基调了。
保定校长杨祖德也表情严肃,似乎也在考虑参战问题似的。由于常瑞青这个“学生领袖”和一干铁血同志会骨干的煽动鼓吹,眼下保定军校里面最热门的话题大概就是参战了,毕竟大家都是选定了职业军官道路的,对这样的话题自然是有着天生的兴趣。
常瑞青似乎早就预料到徐树铮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他微微一笑,稍一思索,便侃侃而谈道:“徐次长,您的这两个问题其实就是一回事情,说句不中听的,眼下的中国还是洋人最大,中央政府能不能向欧洲派兵关键就是地方是否服从,中央财力是否充裕。而这两点又以中央财力最为关键,因为咱们中国现在的军队其实都是雇佣军,并非欧洲日本那样的义务兵,当兵吃饷的全都是雇佣来的,所以有钱就有军队,只要中央军力充裕,地方上自然不敢不服从了。”
说到这里,他的浓眉一紧,露出一丝凝重,叹了口气,又道:“而中央政府的钱,现在却都由洋人在掌握着。民元以来国势动荡,各省大多截留税款,以致中央财政日渐枯竭,主要依赖关税维持,而咱们中国的关税却又被列强所控制,不仅税率奇低,而且每年还要从中扣除一笔巨款用来偿还各项对外赔款,以致中央财政入不敷出,几无养兵之款。而中央无钱养兵,对地方上的控制力当然也就下降了……
如果英法列强真的想要咱们派兵助战的话,当然不能让中央无钱无兵了,只要他们能同意咱们暂停支付庚子赔款,再让咱们加征上几倍的关税,中央政府一年少说也能多上一万万银元的收入吧?如果都用来养兵的话,差不多能有二三十个师了!这参战的兵不就有了,没准地方上面也能因此恭顺起来,咱们中华民国的国势也就有救了。”
听了常瑞青的一番话,徐树铮又是好一阵的拧眉苦思,最后才默默的点了点头:“道理说的是不错,可是这番如意算盘只怕不好打啊,地方上面,特别是南边儿会看不透其中的关键?就是在中央里面,恐怕也会有人反对咱们呢。”
常瑞青淡淡笑了下,答道:“事在人为嘛,关键就看芝老(段祺瑞)和次长能下多大的决心了。学生听说,现在的欧战可已经打成了尸山血海,经过两年多的苦战,英、法、俄三国都已经到了筋疲力尽的边缘了,特别是人员的损失惨重到了极点,眼下正在进行的凡尔登战役已经打了六个月,造成了上百万人的伤亡,不过却还没有分出胜负;
7月份英法又在法国北部的索姆河地区发起了新的攻势,俄国也在东线发起夏季进攻,三场大会战同时进行,每一战恐怕都要付出上百万条性命啊!可他们那几个国家才多少人?俄国还多一些,英、法不过是四千万上下,还不到咱们中国的一个零头,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消耗?现在英、法可都已经将十几岁的孩子,几十岁的半老头子都送上前线了!俄国听说还准备要动员女兵!
可见都是极端缺乏兵员了,如果咱们在这个时候能主动提出派遣几十万上百万的参战军,英法能不动心?那可是用咱们的人命再换他们的人命!现在列强当中日本是支持芝老的,而且他们也对德宣战了,如果英法再力挺芝老,不论是地方还是中央,恐怕都没有人敢反对了吧?”
徐树铮又沉吟了半晌,终于缓缓道:“耀如是吧?”常瑞元忙上前一步,一脸谦恭地道:“学生在。”徐树铮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是有才华的,又能一心为国家设想,中央正是需要你这样的年轻才俊,眼下是保定三期毕业的当口,耀如啊,你对自己的将来可有什么打算吗?想不想去日本士官学校留学?”
以常瑞青的历史知识,当然知道徐树铮口中的日本士官学校在清末民初的时候,可是中国高级将领的摇篮!包括眼前这位徐树铮,还有保定军校的校长杨祖德,山西的阎锡山,云南的唐继尧,江西的李烈钧,孙中山的心腹大将许崇智等等一大堆民初蹿升起来的大小军阀都是日本士官毕业的,就连那位日后民国的头一号反面人物蒋介石,也号称是日本士官出身。所以,徐树铮提出要让常瑞青去日本士官镀金,明显是有提携的意思。不过嘛,眼下已经不是民初了!日本士官这张金字招牌可是明显走低,就是比起自己的保定三期也强的有限,而且要去读这个日本士官,没有三年时间是回不了国的,到时候可就要错过一大堆的机会喽!
“学生多谢铮公的栽培!”常瑞青啪的一个立正,给徐树铮又行了个军礼,口中的称呼也由次长变成了更亲近几分的“铮公”。他一脸郑重地望着徐树铮,一字一顿地道:“学生不想去日本。”
“不想去日本?”听到这个回答,徐树铮和杨祖德都是一愣,两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杨祖德沉声问道:“耀如,为什么么?”
常瑞青冲着两人毕恭毕敬鞠了个躬:“铮公,校长,学生知道您二位是有意栽培学生,不过学生也有一些自己的想法。”说着他又看了两位北洋将军一眼,语气诚恳地道:“这次学生联合了一些同窗好友,贸然给段芝老和铮公上书,鼓吹参战救国,此举如果成功,国家固然有望,可代价却是将几十万我们中国的大好青年推进了欧战的火海!身为首倡者,学生和那些参与上书的同窗,自然有义务以一个中**人的身份带头走上欧洲战场为国效命,哪怕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