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子定价十两,至于煤球嘛,一钱银子十个。”
煤球机制作相对复杂,没有图纸的话,相信就算有人想仿,估计也得不少时日。
另外无烟煤目前只有他有,本候不给你煤,让你吃泡面没有调料包,你死不死?
之所以把炉子定价那么高,因为煤球炉和蜂窝煤的目标群体皆是富户,至于普通人家,你就是把炉子定价定到一两。
估计也没人买得起,而煤球一两银子一百个,这个倒是比较公道,一百个煤球只取暖用的话,够一个炉子用差不多一个月了。
一个大户人家,就是买木炭,一个月一两也是不够的。
“另外,再征些匠人来,主要以铸匠和铁匠为主,名额二百,至于具体需要什么,宋老你自己定便可。”刘鸿渐思考了一下说道。
“还有,等过些时日化了冻,本候打算在天津卫那边建造一个宝船厂,这个也需要宋老费心,多征召些懂行的船匠!
月银不是问题,人数也多多益善!”
其实若排除掉南北的战事,这宝船厂之事反而是最当紧的,这么大一个国家,海防线那么长,连个像样的水师都没有,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是大人,还有其他事吗?”宋应星手里攥着定装纸壳子弹的图纸,这使得他心里有点痒痒。
“没了,宋老有事先忙,本候这就告辞了!”刘鸿渐起身打算告辞。
这么大一个军械所,还有外面的温棚、纺纱厂以及在建的玻璃厂,都需要宋应星把关,真是难为老大爷了,刘鸿渐突然感觉自己有点不地道。
当刘鸿渐再次踏入家门时,天色已经暗了。
唉,这忙活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刘鸿渐今晚直接去了大老婆孙秀秀的屋子,无奈这两天太累了,他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孙秀秀怀孕已有七个月,但她体谅夫君辛劳,仍是挺着肚子要给刘鸿渐捶腿,却被后者一把搂到了怀里。
“夫君,你说这块伤疤以后会消散吗?”孙秀秀亲昵的躺在刘鸿渐怀里,而刘鸿渐手却不老实,不小心触碰到了她右肩的疤痕。
“这是世上最好看的伤痕,是咱们两个相守相伴的印记啊!
干嘛要让它消散!”刘鸿渐轻轻的抚摸着,抚慰着心爱的人儿。
“夫君又瞎说,不过秀秀好喜欢。
夫君你说咱们的宝宝取个什么名字呢?”这个年代的女子哪里受得了刘鸿渐这般情话,三两句感动的不行。
“叫二狗子如何?”刘鸿渐开玩笑道。
“不要,难听死了!”
“那叫狗蛋儿?”
“更难听!”
……
夜色弥漫,窗外寒风呼啸,吹不尽人间悲喜。
然而在遥远的西南,却有一个老者在寒夜里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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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不负父辈威名!
二月初三夜半,石柱宣抚司,伏波将军府中厅。
昏暗的厅堂里烛火摇曳,已至夜半,中厅里坐着三五个人,皆是身着戎装,如果仔细看便能察觉鲜亮的盔甲之上,隐隐有血迹渗出。
秦良玉稳坐在当厅的紫檀圈椅上,老人一身明紫色三品官袍,手执龙头拐杖,头戴缀尾宝钗,头发虽已花白,却给人一种不容忽视的感觉。
老人年纪看起来实在已经很大了,脸色的皱纹沟壑纵横,眉头紧皱,眼睛紧紧盯着灼光,似乎是面临着重要的抉择。
“姑母,贼军已围城数日,城中马上就要弹尽粮绝,咱们……”一身甲胄的秦翼明道,征战一整日,他刚从城墙上下来,浑身充斥着血腥气。
“南城的城墙守卫兵力不足,还需姑母调派人手,否则明日恐难敌贼军。”秦拱明也出言道,他负责防御的南城今日被贼军猛攻,军士死伤过半。
下手的秦佐明本也想发言,但见几位兄长的的奏报已经让姑母眉头紧锁,他也不忍再平添嘈乱。
况且以现在的情况,说与不说又能有多大的差别,石柱只是个弹丸之地,能守得大西军八千精兵轮番强攻四天,已经实属不易。
明日?哪儿还有明日,城中只余下两千士兵还几乎个个带伤……
“这就慌神儿了?我马家承蒙圣恩三百年,乃是这石柱世袭的宣抚使,守城十日本就是我等的职责,况且石柱有数万百姓,他们皆以咱们马家为耀。
我秦良玉纵是身死城墙,也不会让贼军入得我石柱!”
秦良玉的声音中沧桑中饱含着对石柱的深深眷念,她代她的夫君镇守石柱半生,她的兄长战死了、儿子儿媳战死了、几个侄子也战死了。
石柱啊,这个饮尽马家、秦家血脉的地方,饶是如此,老身也定当粉身报恩,以见泉下夫兄。
“可朝廷不公!”秦佐明愤而怒喝,双目圆睁。
“哪一次激战,我秦家、马家不是身先士卒,我父亲、我两位叔父、还有我的表兄他们哪个不是战功赫赫!
我的父亲战死时身中十八箭,胳膊都没了……”秦佐明说着说着竟是眼中溢出泪来。
男儿有泪不轻掸,只是未到伤心处。
“可他们得到了什么?狗屁监军三言两语便夺了他们功绩,甚至以贪功冒进夺了他们功名,他们征战半生,仅仅得到个参将的名头,最后还被……”
“放肆!”秦良玉一掌拍在桌子上,喝止了外甥秦佐明的哭诉。
“咱们马家何以立足石柱、何以受百姓敬仰?不是因为朝廷,也不是因为他们身上的官职!
一千多年前,伏波将军为抵御外辱,西破羌人、南征交趾,东征西讨征战一生才为尔等挣得这份荣耀!
你的父亲死于浑河战役,如今已二十余载,他也是为了抗击北蛮,若他泉下得知竟有你这般的子嗣,不是令他痛心吗?
如今朝廷疲敝、自顾不暇,什么是大义、什么是小节,你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