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民国的特工 第216节

说完,林笑棠大步流星向山上走去,身后,大头、火眼等人紧紧跟上。

张耀国看看那一百多个手足无措的士兵,扭头鄙夷的冲他们吐了口痰,一转身,冲自己的手下猛的一挥手,“弟兄们,跟着长官上山打鬼子去。”

剩下的百十名士兵愣在了原地,带着羞愧的神情互相看看,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个声音,“弟兄们,他妈的今天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小日本也是两条胳膊两条腿,怕个屁啊,大不了把这百八十斤都埋在德山,至少能进英烈祠。”

众人轰然响应,一起向着山上跑去。

……

泰国曼谷西码头,阳光普照,虽然较之雨季时节气温降低了一些,但依然是炎炎夏日的感觉,还好这里处于湄南河的的下游,又紧邻曼谷湾的北侧,绵绵不绝的海风穿过河流和平原的上空,吹拂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让人虽然无奈于烈日的炙烤,但同时又能享受到海风带來的清凉。

日军席卷太平洋的狂飙突进显然沒能影响到这里的一切,所有的人们依然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都会有來自世界各地的船只在这里停靠,或者满载着乘客驶向不同的目的地,相对于已经被日军蹂躏在脚下的邻国菲律宾等地,这里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

一大早,码头上就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们,有皮肤黝黑的本地人,他们大多是码头的工人,几乎都精赤着上身,虽然身材矮小精瘦,但搬运货物和行李时丝毫不见一点吃力;还有从菲律宾和新加坡等地逃难而來的外国侨民,其中大部分是英美各国的侨民,因为日本人如疾风烈火一般的进攻,短短的三个月内,各国在太平洋地区的殖民地纷纷陷落,而泰国也就成了众多侨民逃难时的第一选择。

码头上,一艘悬挂着西班牙国旗的客轮缓缓靠岸,船舷一侧的水手们还沒來得及将舷梯靠在岸边,码头上的小贩、车夫以及搬运工人便蜂拥而至,他们殷勤的帮着船上的水手将缆绳系在码头岸边的石墩上,接着便迫不及待的用当地语言或者英语,开始热情的招揽起生意來。

不到一个小时,船上的乘客就下來的差不多了,客轮边马上变得安静起來,船上的水手开始迅速的补充煤炭、油料、食物和淡水,看得出,他们在这里只是做短暂的停留,不久之后,这艘客轮就将奔赴下一个目的地。

这时,从码头外开进两辆崭新的黑色庞蒂克轿车,车子进入码头大门的时候,看守码头的警察眼睛一扫,却赫然发现车身带有皇室贵宾的标记,本想上前盘问的两名警察赶忙站住脚步,一个立正,冲着两辆车毕恭毕敬的敬礼,而两辆车上的人只是简单的挥了挥手,就径直开到了码头上那艘西班牙客轮所处的停泊位。

两名警察不敢怠慢,立刻向坐在值班室里闲聊的同事们打个招呼,六七名警察狂奔过去,挥舞着手里的警棍将那些试图靠近的小贩赶到一边,然后分散开來,笔直的站在两辆轿车的附近,兢兢业业的值起岗來。

车上下來几名穿衬衣的年轻人,相比较身材矮小精瘦的本地人來说,他们的身材就高大了许多,看得出,应该是泰国当地的华人,而且他们的腰间鼓鼓的,很明显是带了武器。

其中一个打开第一辆车的车门,身穿纯白色立领衬衣的董嘉诚从车上下來,下车后,走到第二辆车前,打开车门,搀扶着董镇南下车。

董镇南推开他的手,“放开,我还沒到走路要人扶的地步呢。”

董嘉诚一笑,紧随其后,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从汽车上搬下行李。

董嘉诚陪着董镇南走到码头边,董镇南又是一阵叮嘱,“嘉诚,我交待给你的那些关系千万要记牢,你江伯目前也在重庆,有什么事不懂的,多请教他,小七离开之前肯定是将事情都托付给了他,你这次去就是利用咱们在重庆的关系,全力配合,说什么也要保证小七安全脱险。”

董嘉诚郑重的点点头,“爹,你放心,小七是咱们自家人,还是咱们的龙头,我一定竭尽全力,您不要太担心。”

董镇南叹口气,“自从得知小七出事的消息,你那个妹妹就像发了疯一般,我看着就心疼,就连你这次去重庆的事情我都沒敢告诉他她,一切就全靠你了。”

董嘉诚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间,码头外又风驰电掣的开进來一辆轿车,车子在董镇南父子不远处急刹车停住,车子还沒停稳,就跳下來一个汉子,急匆匆的跑到董镇南身边,“老爷,不好了,家里出事了。”

董镇南脸色一变,“怎么了,家里出了什么事。”

那汉子一擦额头上的汗水,“大小姐不见了。”

董镇南闻听,一把抓住那汉子的衣襟,“怎么会不见了呢,我不是吩咐把她关在花园的洋房里面吗,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管,怎么会突然不见呢。”

“早上您和大少爷出门后,一到换班的时间,弟兄们就去后院接班,可到了才发现,负责看护小姐的几个人全被打晕,被绑了个结结实实,小姐就不见了,还有,还有小姐的保镖,那个当地的泰拳小子猜霸,也不见了,二少爷和几位太太让我立刻來通知您,已经派出人到处找寻他们的下落了。”

董镇南恨恨的一跺脚,“这个死丫头,还嫌家里不够乱吗。”

董镇南匆匆叮嘱了几句,赶忙上车回家。

董嘉诚虽然担心妹子的事情,但客轮马上就要起航,只好又嘱咐家里的仆人,一有消息立刻通知他,这才带了两名保镖提着行李上船。

客轮的船长是个地道的西班牙老头,名叫洛佩斯,听说董嘉诚已经登船并入住了客轮的贵宾舱,就赶忙过來见面。

洛佩斯的客轮经常往來于香港和泰国之间,期间沒少赚董氏家族的钱,所以等于是董家远洋客运业的生意伙伴,这次董嘉诚就是乘坐他的客轮前往香港,由于是董嘉诚这个大金主光临,所以洛佩斯船长显得格外热情,拉着董嘉诚聊了将近有一个钟头,这让董嘉诚不厌其烦。

好容易等到洛佩斯准备告辞出门,但他好像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转回身满面笑容的用英语问道:“董先生,您同行的伙伴也已经登船,如果您要去和他们见面,我很乐意为您带路。”

董嘉诚一愣,“伙伴,这次去香港就是我们三个人啊,哪里來的伙伴。”

洛佩斯也是一愣,“不可能啊,您的船票是您的秘书亲自订的,今天早上我又接到贵公司的电话,说是要多加三张船票,并且说明是要和董先生您一起到香港的呀,这沒错啊。”

☆、第二百二十六章 空战

等到董嘉诚走进与自己房间相隔不远的那个贵宾舱的时候,一下子彻底傻了眼。

面前的,赫然便是刚刚离家出走的董家大小姐,自己的亲妹妹,董嘉怡,还有两个人就是何又菁和猜霸。

“嘉怡,你这是干什么,你知不知道,父亲和二弟还有几位姨娘找你都快找疯了。”董嘉诚愣了半晌,指着董嘉怡气急败坏的说道。

董嘉怡低着头,双手摆弄着连衣裙的裙摆,“大哥,你别骂我,我是沒办法才偷跑出來的。”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走,是谁告诉你我要坐这条船的。”

“是我”,一旁的何又菁怯生生的举起手,“昨天我來找嘉怡,结果听到了你和董伯伯的谈话。”

“那你呢。”董嘉诚指着一旁憋气不吭声,顶着一头长发,拥有一张泰国本地人的脸庞,却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唐装的小个子猜霸沒好气的问道,“家里那几个保镖是被你打晕的吧。”

猜霸抬起黑黝黝的小脸,两只大眼睛坚定的看着肖国忠,用生硬的中文回答道:“我是小姐的保镖,小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小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那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董嘉诚被三个人彻底打败了。

董嘉怡猛的抬起头,长产睫毛下的大眼睛里透出一种决然,“我要去找小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登上孤峰岭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站在孤峰岭的最高处,林笑棠仔细观察整个德山防线的全景,应该说,德山防线的整个防御梯次配置还是比较完整和严密的,看得出,先前驻守在此的57师某部还是对整条防线的建设是下了很大的功夫的。

看到这里,林笑棠不禁有些后怕,幸亏自己到达的及时,整个德山防线才沒有引起大乱,刚刚在路上的时候,从那个年轻少校营长张耀国口中得知,第63师属于美械师,第188团属于63师的精锐团,全团均为美制装备,共有三个步兵营、一个迫击炮连和一个战防炮连、以及一个特务连和一个卫生队,全团共计一千三百余人,可以说,188团如果上下一心,凭借自身完善充足的武器弹药配备和坚固的防御工事,是完全可以坚守德山一段时间的。

但坏就坏在他们的团长,也就是被林笑棠枪毙的那个邓先锋身上,日本人从昨天开始对德山一线进行试探性攻击,结果这个邓先锋就被吓破了胆,撂下全团一千多弟兄,带了自己的亲信就下山逃命,如果他临阵脱逃的消息一旦传开,那对德山守军将士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所幸被林笑棠等人迎面碰上,一枪击毙了这个害群之马,并及时赶回德山防线稳定住了军心,于是,林笑棠火速召集188团连以上军官开会,再一次明确了各部防区,同时要求各营务必坚守各自阵地三天,三天以后根据具体攻防形势变化再做下一步部署。

林笑棠还了解到,188团的副团长和参谋长都在日军的轰炸中阵亡,目前188团已经沒有团一级的军官主持大局,所以,到场的营、连级军官纷纷推举林笑棠暂代188团团长一职,但林笑棠心里清楚,自己混迹于地下世界多年,对于这种两军阵前的指挥决断,那绝对是一个外行,俗话说“一将无能,累死千军”,林笑棠还是有这点自知之明的。

通过观察和了解,林笑棠发现张耀国在全团军官和士兵中倒颇有威信,而且他还是三个营长中唯一一个大学生兵出身,并且在云南讲武堂深造过,于是林笑棠征求军官们的意见,大家一致推举张耀国担任188团代团长,大战在即,张耀国也沒有推辞,很干脆的接受了任命。

林笑棠即刻向57师余程万发报,称188团已做好准备,目前正静待痛击來犯之敌,但团级军官在凌晨时分轰炸中全部阵亡,所以由188团一营营长张耀国暂代团长之职,负责指挥德山一线防守作战,而林笑棠和余连长所带的警卫排,则充当前线执法队。

大战前的阵地上,寂静无声,士兵们都隐身在战壕和散兵坑中,山下,是一马平川的草地平原和沅江的辽阔江天,林笑棠向身后看了看,听张耀国说,孤峰岭山顶,原本有一座六角七级浮屠,据说是寄托了常德人故乡情结的宝塔,常德老八景中的“孤峰落照”指的就是这里,但现在,宝塔已经湮沒在日军无情的轰炸中了,留下的只是一堆废墟和点点硝烟。

这是林笑棠第一次面对战场,虽然战斗还沒有打响,但这种战前的等待似乎让人感觉到格外漫长和煎熬,林笑棠忽然觉得有些紧张,这在他的生命中并不多见,他只好摆弄着一把缴获的MP40冲锋枪,以此來掩饰自己的躁动和不安。

身边的郭追似乎也是这样,他的手不停抚摸着放在身边的砍刀,或许是手心出汗的缘故,明亮的刀身上竟然显出了水渍,而一边的火眼则将双手枕在脑袋后面,仰面斜躺在战壕上,看着天空,嘴里的那根青草不断的转來转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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