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我为战神 第555节

皖南一线的日军兵力并非很多,除了驻扎在南京至芜湖沿线的第十五师团之外,就只有驻扎在江北安庆的一一六师团,以及庐州的独立步兵混成第十三旅团。而十五师团将更多的精力都放在苏南以及保证芜湖至南京的芜宁铁路线安全上。作为不是日军重点作战区域的皖南,兵力部署远不如苏南以及皖中密度大。

一张网眼张得过大,想要什么都捞到手的渔网,也许能抓到一条大鱼。但通常是什么都想抓,却是什么都抓不住。与此时芜湖到南京江面上日军军舰云集的境况不同。也许不是作为重点作战区域,日军在皖南兵力部署上的先天不足,更多的是依靠伪绥靖军。在这种情况之下,杨震剩下的路程走的虽然同样不轻松,但是却比之前要好的多。

南陵、繁昌一线又是三支队长期活动的老根据地,这里的群众基础可谓是相当的不错。虽然地处江南水网地带,但在基础群众的掩护之下,部队行军速度可谓是相当的快。基本上没有经过战斗,便抵达了位于县城西北十一公里的三支队老根据地之一的寨山隐蔽待机。

一九四一年一月八日,自云岭出发后已经整整八天后。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杨震带领所部在荻港以东的高安桥至夏湖一线,乘坐江北第四支队早就已经预备好的船只顺利渡江。而此时,在苏南的军部以及主力,却因为日军在长江上严密的封锁,渡江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渡过长江后,杨震率部在前来接应的第四支队一部,以及活动在无为、庐江、桐城一带的三支队挺进团的掩护以及协助之下。昼夜兼程,经无为、含山、滁县抵达四支队位于定远的津浦路西根据地进行短暂休整、补充弹药。准备下一步向东越过津浦路,与在盐城的苏北指挥部汇合。

在杨震向路西根据地转移的过程之中,部署在津浦路以西的第五战区桂系部队,虽然对杨震所部的转移采取了严密监视,但却并未主动的下手。当然,此时知道部队已经相当虚弱,而且实力也远远无法与桂系相提并论的杨震,自然也不会去主动招惹桂系。

尽管一路上在经过其防区的时候,双方的形势也相当的紧张,甚至可以用剑拔弩张来形容。但不知为何,桂系却始终没有主动发起攻击。只是派出一个师的兵力采取了送客的形势,尾随杨震所部一直出了无为境内才转身离开。

控制皖西、皖中的桂系部队让开一条道路,让杨震所部得以未经战斗,便安全的抵达了四支队的路西根据地休整待机,并保存了最后的实力。为下一步抵达盐城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在抵达四支队津浦路西根据地之后,杨震终于可以放松一下自云岭出发后一直紧张的神经。下面从津浦路西到苏北指挥部所在地盐城,中间出了津浦路沿线之外,剩下的路程都在路东根据地以及苏中根据地内行军。可以说,只要日军不出来扫荡,基本上就已经没有任何的悬念。

在杨震抵达路西根据地时,路西根据地的党政军领导,虽然按照杨震的要求没有公开的举办大型的集会庆祝。但也倾尽所有拿出了虽说没有山珍海味,但也算的上丰盛的饭菜,招待从皖南一路上风餐露宿转战过来的兄弟部队。

虽然与四支队的各位领导不熟悉,但面对自己下级和兄弟部队领导的盛情,杨震却是无法推辞。前后两世从军多年的他也知道,军人表达感情的方式很多都是在酒桌上。只是与东北那里对自己显得更加畏惧的老部下相比,这里干部的热情度在杨震看来,有些过度。当然,在这个时代其实还是很平常的。

尤其是这个时代上下级的关系,并不像后世那样分明。在战火中锻炼出来的那股子血浓于水的战友情谊,也并不是后世拜金时代可以相提并论的。最关键的是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后来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这个时代下级干部到上级首长身上摸烟的情况,甚至直接要东西的很正常。在酒桌上灌首长酒也并不罕见,尤其是在部队通常没有机会喝酒的情况之下,很是让一些酒鬼逮到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杨震这个新四军代政委、东南局代理第一书记,虽然级别够高,但大家都是战场上一路上拎着脑袋拼杀出来,平日里不拘小节也就惯了。到了酒桌上,自然也就更是没有了什么上下级的区别。

尽管很是不太想喝酒,但是至少作为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员,对于这些名义上部下的热情,杨震还是不好拒绝的。尤其是在自己还相当的年轻,甚至和路西根据地的一些营长年纪相当的情况之下,杨震更是难以拒绝。

尤其在随同自己一同从皖南转移的干部,紧张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杨震更不想扫大家的性。路西根据地虽然陌生,但也是自己的一个家。既然到家了,让大家放松一下缓解长时间紧张带来的压力也是应该的。过刚易折的道理,杨震还是明白的。

这个时代虽然不讲究什么心理医生和心理治疗,但杨震也知道,在经过这么多天的压力之下,部队的神经可谓是已经绷到了极点。适当的放松一下,对于缓解部队之前的紧张情绪,还是有好处的。

当然这种放松不能既不是像国军部队那样,美女加上豪华晚宴一起来。更不能像后世那样先喝酒,在去唱歌,然后再去那种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地方洗澡、按摩式的放松。对于这个时代的干部来说,能和兄弟部队的首长喝点酒,就已经是最大的放松了。

新四军穷,这是无疑的,也是公认的。再加上路西根据地前段时间又是反扫荡,又是为了拓展生存空间与五战区冲突不断就更穷了。所以就算欢迎杨震这个政委的酒宴上的酒,自然也不是什么名酒,更没有后世茅台、五粮液那样动辄一掷千金的昂贵名酒,甚至连当地产的名酒都没有。

虽说路西根据地的领导已经是亲尽全力置办,但酒宴上依旧是素多荤少,上的酒也都是当地老百姓私下酿造的土酒。不过定远本地的土产酒虽说不是什么名酒,酿造的工艺也很粗糙,但这度数却是一点都不低。

一场并不丰盛的欢迎晚宴下来,在当地领导以及自己几个部下轮番敬酒之下,杨震实实在在的被灌了不少的酒。本就已经相当的疲惫,在加上喝了不少的酒,勉强支撑到晚宴结束后的杨震醉倒了。

醉倒了的杨震,几乎什么都不记得的杨震,唯一能记得的就是好像是一个女兵将自己搀扶回了住处后,自己迷迷糊糊的好像是抱住了人家,好像朦朦胧胧的还亲了人家,还和人家不知所云的说了些什么。只是后来又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他却记不得了。

杨震只知道的是,在自己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上几乎没有穿衣服。而自己的被窝之中,明显还残留另外一个人的余温。在自己的枕头边上,还有一根长长的秀发。而相对于这根并不明显的秀发,枕头上的那一摊泪痕却是显得更为明显。

第741章无法摆脱的宿命

握着手中的那根秀发,在看看枕边的那一摊泪痕,还有自己几乎是一丝不挂的身体,杨震马上便反应过来自己昨夜好像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想到这里,杨震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走到门前拉开门,将张子雄喊了过来询问昨天晚上究竟是谁陪在自己身边。

这个事情有些不太好说出口来,让杨震去问四支队的领导,打死他都不会问出口的。而除了昨晚一起喝酒的那些人之外,能问的就只有张子雄这个贴身警卫员了。尽管有些不情愿,但杨震知道有些事情必须得问。

至少自己总该得清楚,昨晚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吧。尽管已经大致猜测到是谁,不过杨震还需要最后的确认一下。尽管喝的很多,但毕竟年轻,身体素质在哪儿摆着那。昨晚发生的事情,杨震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杨震询问时候有些不善的面孔,让门外的张子雄吓了一大跳,连忙道:“一号,昨晚排长他们被你放了假。您喝醉后,是李姐帮着我把您搀回来的。李姐看您醉的那么厉害,怕我不会照顾人,就把我赶了出来,说是她照顾你。”

“本来我想照顾您,可李姐的态度很坚决,我也不好硬赶她走。后来想想,反正她又不是外人。我小时候就听我娘说女人照顾男人,比男人更细心,所以我就把她留了下来。她昨晚上就在这里照顾了您一夜,今天早上才走的。怎么了一号,您不知道啊。”

听到张子雄的话,杨震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有些话该问明白,还得问明白。杨震略微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咬了咬牙道:“那你小子昨晚听到我的屋子里面有什么动静没有?呃,就是我或是你那个李姐说了什么没有?”

杨震的问话,让张子雄有些莫名其妙的道:“一号,不是昨晚上您非要给我放假,让我好好的休息吗?我把您送进屋子内就去和排长他们一起休息了。昨晚您院子外面的所有警卫,由四支队首长派出一个排担任的。不过他们都没有进院子,就在院子外面放的警戒。”

“至于昨晚上您说了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昨晚上您都喝成那个样子了,您还能说什么?一号,您昨晚上这酒可是没有少喝。要是让袁姐看到我让您喝了那么多的酒,非得狠狠的批评我一顿不可。对了一号,李姐早上走的时候,怎么眼睛通红,好像是哭过了似的?”

看着一头雾水的张子雄,想起来昨晚上自己的确下过不用他和警卫班担任警卫任务,让他和警卫班都好好休息的命令。知道这小子的确什么也不知道后,杨震心里面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多少有些懊恼的摇了摇头。

懊恼归懊恼,但事情既然出了,杨震又不是那种不负责的人,该解决总归还是要解决的。只是当犹豫了良久,才下定决心来到李慧兰住处的杨震再一次见到她后,却是被李慧兰的表现弄的不由的一愣。

虽然双眼明显因为哭泣而显得红肿,但李慧兰的表情却是相当的平静。杨震看的出李慧兰表现出来的平静,真的是那种平静似水,而绝对不是刻意装出来的。也正是这种别样的平静,让杨震尽管心中想说些什么,却是迟迟无法开口。

看着面色微微显得有些阴沉的杨震,李慧兰平静的道:“政委,昨晚上您喝的太多了。您虽然年轻,身体素质也好于其他人,但酒这东西还是少喝的为好。您是政委,喝多了吐一身,让下面的干部、战士看到了,总归还是一件影响不好的事情。”

李慧兰的话,杨震听明白了。人家的意思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昨晚上两个人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早上起来,之所以身上没有穿衣服,是因为你昨天喝多了吐了一身才帮你脱下来的,并不是我们曾经做过什么。

只是对于李慧兰话里面的意思,杨震虽然听懂了但却并不真的相信。昨晚究竟有没有发生过一些什么事情,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就算酒后反应再迟钝,他也并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这么说,明显是不想让杨震背上什么包袱。而潜意识之中,更是想极力撇清与杨震的关系。看着平静似水的李慧兰,杨震却也只能道:“你也不要想的太多了。等回东北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对于杨震的表态,李慧兰却是摇了摇头道:“政委,昨晚我已经想清楚了,决定不去东北工作。相比您那里,这里更需要我。您也不必为了我在操心了,很多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有些伤疤遗忘掉,总比心头留根刺要好的多。”

李慧兰的话再加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让杨震不由的一愣。但对于她提出的不去东北工作,杨震却是坚决不同意的道:“我这个人的性格你应该知道,只要下定决心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拦得住。”

“我既然已经决定调你去东北,那就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心的。而且决定调你去东北,不仅仅是你我之间的私事,更是工作上的需要。我希望你冷静一些,不要因为某些事情影响到工作。”

说到这里,也是李慧兰的过于平静,让杨震突然感觉有些烦躁的道:“这件事你不要再争论了,我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这段时间你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其他的事情到东北之后再说。”

看着自到皖南后,即便在面临最危险的环境,也是一向稳坐钓鱼台,从没有表现出任何急躁情绪。今天却是因为自己第一次显出烦躁的杨震,李慧兰皱了皱眉头刚想要说什么,她的话题却被外面张子雄的报告给打断了。

知道这是张子雄这声报告是告诉自己,昨晚就定下的今儿要召开皖南部队,与活动在津浦两侧的四五两个支队主要干部联席会议的时间已经到了的杨震看了看表后,转过头对李慧兰道:“我先去开会了,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很多事情不是换了一个空间,或是单凭时间就可以冲淡的。不要想着单独的离开,既然我们在这另外一个时空都能又一次相遇,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宿命,是逃避不了的宿命。”说罢,杨震又看了一眼听完自己这番话后,沉默不语的李慧兰,转过头大步离开。

就在杨震的手刚刚扶到李慧兰卧室的门时候,身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你一到皖南,我就认出你来了。两个你简直太像了,不是相貌而是神态。但我不敢确定是不是你,原因你也知道。”

“但一个人的相貌也许会改变,但有些长时间养成的习惯,还有脾气和性格的动作却是改不了。当初在星潭分兵之际,我坚持留下来,没有跟随更安全的军部行动,就是想确认一下。”

“虽然你相貌发生了一些改变,性格也变化很大。但你的根本性格却没有改变,还是那么的固执和要强,还有心细如发。也正是星潭那一夜的经历,让我确定新调来的和你同名同姓的政委就是你。”

说到这里,李慧兰沉默了一下后道:“当年我们分手后,我曾经几次到你的部队去找过你,但你总是在出任务不在。那年我的婚姻出现了一些问题,我去找你却依旧没有找到。当心灰意冷的我从上海黄浦江跳下的时候,曾经以为我们两个就此不会再见面。我再也没有和你说声对不起的机会。”

“可我却没有想到你我,却是在远离所有家人和亲人的这里和这个时代相见。我现在只想问一句,你是不是还在恨我?这是早在当年,我去找你的时候,就想问的话。现在我仍旧想知道答案。”

李慧兰的话,让杨震沉默了好大一会才摇头:“也许恨过你,但更多的是给你的祝福。每一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你也不例外。他给你和你家人的生活,是我给不了,你放弃了我们之间的感情,选择了他也许是对的。这个问题想明白了,也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恨了。”

“本来以为我有,但后来我才知道我的胸怀不是我自己想象的那么宽广。你去部队找我我知道。有几次是我真的出任务去了,但有几次是我故意躲着你的。既然已经分了又何必再见,徒增困扰?”

“你说的不错,本来我也以为我们永远都不会再相见,但却没有想到居然会在几十年前的现在见面。也许这就是你我之间注定都无法摆脱的命运。我还要开会,其他的事情等我开完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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