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绵竹关,府衙内,张任李严费观等人正在看着军事地图,商量如何对付刘备,只见冷苞挎着剑大踏步的从厅外走来。
“冷将军,方才何事?”李严摸着胡子问道。
“有一小将从涪城而来,某把他身后的追兵杀了!”
张任急忙走近问道:“那小将呢!”
“伤势过重,我已然命令医师前去救治,就是不晓得能不能活过来。”
“此人能从刘备的重重围城之下突围而出,必是有什么重要消息通知我等。”费观继续道:“我等应该前去看看,毕竟我们被派到涪城附近的哨骑全部被杀,或者只能在外围远远的瞧着,城中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同去同去!”
众人随着冷苞在前面走去,只见几个医师正忙着给张薿拔箭,敷药。
“如何?”李严上前问道。
其中一个医师擦擦额头的汗道:“启禀李大人,这位将军共中两箭,其中一箭在射穿整个臂膀,另一箭离心三寸,伤势过重,小人猜测这一路上一定策马疾驰,不曾止血,导致流血过多,现气血两亏,又有些发热,情况不容乐观。”
“如此,还需医师多费心了!”费观摸着胡须道。
“大人请放心,此等英雄,老夫自当尽力。”
“咳咳!”
听到这两句咳嗽声,众人皆是一惊,急忙往床上瞧去。
张薿微微睁开双眼,瞧了瞧屋顶,又侧头瞧了一眼脸上满是探究之色的众人,内心笑了笑,看来自己没死。
“你是何人?”张任见人醒了,立马追问道。
“属下乃是吴懿将军帐下队率张薿,特此前来报知城中消息。”
“快说!”
张薿瞧了一眼自己的脚,突然大声问道:“我的鞋呢?”
“方才要给将军治伤,除了内衬,其他全部丢掉了。”
“啊!”张薿挣扎的起来失声道:“不可,为了防止小人突围失败,特将吴将军给的密信被某藏在鞋里。”
“小将军伤势过重,不可妄动啊!”医师急忙劝阻道。
“什么!”
众人大惊,又是急忙派人去找。
李严拿着那满是汗臭味的密信,实在是气味难闻,放在桌子上,先是洗了洗三遍手,拿着布巾捂着鼻子开始读给众人听。
“张将军亲启,涪城万分危急,刘貴将军率领三千士卒增强涪城守军,本是可喜之事,但无奈事发突然,涪城粮草不多,本可以支撑一段时间,但因为士卒增多,现涪城中粮草短缺,士卒不能饱食,遂向城中世族征粮,本地士族联合宴请我与刘貴将军等人,商议借粮事宜。”
“但宴会之上,这些世家突然联合发难,刺杀我等,将刘貴将军砍成重伤,一时不察,吾也受伤,现涪城内乱随已平灭,但涪城人心惶惶,外有刘备逼降,内有叛乱不止,况且城中粮草短缺,特派死士突围告知,望张将军速速发兵救援,迟则生变!”
堂中几人听完之后全部陷入了沉默,这是大家没有料到的,自家主公秉承先父的治理方式,继续打压益州本地世族,拉拢外来人士,现在刘备公然要入主益州,那些世家必然会闻风而动,积极响应。
现在涪城危急!
“此事要如何啊?大家还需定个章程出来,涪城那里可不等人啊,万一吴懿被迫投降或者是城中世家暗中打开城门迎接刘备,那我等商议的计策可就化为乌有了!”李严一把扫过那封密信,借机扔在地上,实在他娘的太味了,把密信藏在鞋子里,这特娘的谁想出来的。
正文 第35章 他知道
绵竹关守将等人听到涪城的情况,确实有些发愁,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此信是否为真?”张任突然问道。
听到这里,众人顿时心里一惊,对啊,这信万一是假的,也不是不可能。
李严嘴角抽了抽,无奈的在次从桌下把密信捡起来,屏住呼吸,认真的观察着棉布上的印鉴,然后捏着鼻子撇给张任道:“吴懿将军的印鉴是真的,刘将军的,还请张将军仔细辩认一番。”
张任仿佛不在意这恶臭一样,接过之后,仔细的观看一番,点点头道:“如此印鉴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冷苞嚷道:“万一城中有不臣之心的世家买通守将偷偷打开城门,到时候刘貴与吴懿就万劫不复了。”
“但我们还需仔细的盘问一下叫做张薿的小将!”张任谨慎的道。
“张将军,他都伤成那个样子了,还能是假的了?”冷苞看着张任道:“城下刘备军士卒死命追赶,更是想要射杀于他,怎么可能是细作呢!”
“那怎么没有射死?”张任冷眼道。
“这!”冷苞看向别处,你张任这话说的,谁能反驳的了,人家千辛万苦拼死前来报信,非得等人家死了在相信别人,那还有什么鸟用。
“让医师把他扶到堂中,我等再来问话。”张任命令道。
费观摸着胡须道:“张将军,此事不妥,此人乃是有功之人,怎可因为猜疑,就让伤重之人前来受审。”
“事关几万士卒生命,张任不得不谨慎一些。”
李严洗干净手道:“其实张薿此人我倒是听吴懿说过。”
“哦?”张任侧头看向李严。
“几年之前,蜀中有山贼打着黄巾余孽的口号,趁势攻下县城,那县城乃是吴懿祖母居住之地,当时满城混乱,正巧吴懿祖母外出,遭遇山贼,是当时还是个少年的张薿给救走了,吴懿事后想要赠送银钱谢谢他,但被他婉拒。”
“性情不错!”费观赞了一句。
“可是没过一年,张薿突发疾病,无钱医治,这才找到吴懿,恳请他救自己,治好之后,才在吴懿麾下效力,而且是从最底层的士卒开始锻炼他的,吴懿觉得此子年纪小小便性情憨厚,几乎当做心腹在培养,现派他出城报信,可见情况也是危急十分。”
张任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叫医师过来,要是昏厥,就地医治,我还需要问问话。”
得,这话等于白说,张任这个水火不进的性子,李严也没用办法,无奈的挥挥手,让人去把张薿搀来。
“禀告将军,刘备军的哨骑已经被属下拿下!”
“好,带上来!”冷苞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