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老老实实的说:“回汗阿玛,臣儿喜欢屁股大的浪妇!”
“滚吧!”康熙摆了摆手,想赶胤走人,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宗人府还缺个右宗正,你暂时兼着吧。”
胤被捏住了把柄,自然不敢反嘴,乖乖叩首说:“臣儿领旨。”
等胤出了清溪书屋之后,迎面就见,一直守在门边的梁九功,脑袋垂得很低,根本没看胤。
胤心里有数,梁九功这个没蛋的狗太监,一直就站在门边,他肯定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哼,老子手里握着兵权,没有这种级别的把柄,今上怎么可能真正放心呢?
太子捅的是今上的女人,胤捅的是今上对手们的女人,怎么可能一样呢?
实话说,胤若敢捅今上的女人,今天肯定出不了清溪书屋。
康熙可以包容太子的荒银,却绝对不会容忍胤赤果果的骑脸背叛!
当然了,胤是康熙的亲儿子,又立过护驾的奇功,这才被从轻发落了!
换个人,小丁丁恐怕都会被阉掉!
胤刚回到畅春园内的值房,就见乌林凑到耳边,小声说:“爷,皇上方才叫了奴才进去,问了平王福晋的事,奴才按照您事先的嘱咐,照实说了。”
“嗯,你做的很好,正应如此。”胤笑着夸奖乌林,“我们都是忠狗。”
乌林却极为佩服胤的远见,很早就叮嘱过他,只要康熙问了曹佳氏的丑事,必须说实话。
这是因为,胤看得很明白,只要康熙找乌林问了,必然是有人告了密。
这个时候,乌林若是撒谎骗康熙,或是打死也不说,康熙绝无可能如此轻易的放过了胤。
这年头的大清权贵们,谁的屁股底下,都不可能干净。
哪怕是这种等级的丑闻,胤也不瞒着康熙,这便是事君以诚,乃至忠也!
在皇帝的跟前当差,忠诚无隐,才是极为难得的东西。
康熙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有几个儿子或重臣,真正对他做到了无隐。
站在康熙的立场上,捏着胤的把柄,逼他帮着对付旗主诸王们,可比直接毁了他,强太多了!
再说了,儿子偷别人老婆的大丑闻,只要传出去了,康熙的面子怎么可能挂得住呢?
哦,你号称圣君,仁君,你儿子偷别人的媳妇,养不教,谁之过?
胤的坦白从宽,不仅没有半点损失,康熙反而让胤把手伸进了宗人府。
成为今上最得用的帮凶和打手,一直是胤的自我定位!
甘蔗,岂有两头甜的道理?
只有帮着康熙对付旗主诸王们,胤自己的个人野心,才有机会实现。
作为胤身边的头号心腹,乌林比谁都明白,这么大的把柄被万岁爷捏着之后,胤的圣眷,犹胜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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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争兵权
晚上,胤和张廷玉,一起坐在畅春园的值庐里。
张廷玉的手里提着笔,一直埋头写各种题本的节略。
胤的跟前,则放了两壶酒和一碟油炸花生米。
酒和花生米,都是康熙特赏的御寒待遇。只因,康熙知道,胤确实是千杯不醉。
别说区区两壶黄酒了,就算是二十壶黄酒,胤也没有半点事。
在皇帝的身边当差,白天送到的题本,往往并不重要。
晚上送到的紧急题本,很可能涉及到马上叫醒康熙的问题,这就十分考验政治头脑了。
只要和胤一起在值房里,张廷玉永远都在垂头处理题本,根本没有闲聊的时间。
胤呢,也从不和张廷玉闲聊。该喝酒喝酒,该出去巡视夜间警卫,就带人出门。
和张廷玉有啥可聊的?
有那个工夫,胤还不如找个避人的地方,猫着睡个囫囵觉呢。
“禀十五爷,八百里加急!”
胤从侍卫的手里接过奏匣,仔细一看,果然是羽檄。
所谓羽檄,就是插着五根鸡毛的奏匣。
一般人看见了羽檄,根本不敢擅拆。
胤不是一般人,整个畅春园内,就他有资格拆看羽檄。
因为,康熙特许胤,有权拆看外省发来的紧急军情。
胤拿小刀,拆开了奏匣,拿出里边的题本,匆匆浏览了一遍,便赶紧起身,带着题本走到清溪书屋的门前。
“八百里加急,我要马上觐见汗阿玛!”在清溪书屋门前,胤拿出腰牌,塞进侍卫的手里,命他赶紧进去禀报。
带队的一等侍卫关保,丝毫不敢怠慢,马上跑进了书屋里,让值班太监魏珠,去叫醒康熙。
康熙正拥着林答应,缠在一起做嘿咻之事,忽然听见魏珠在窗外说,“禀皇上,有八百里加急军情,十五爷就在外头候见。”
八百里加急,已是大清最快的急脚递了,有着十分明确的规定,等闲没人敢用。
尽管依依不舍,可是,康熙依旧选择了军国大事,而放弃了兴致正浓的欢娱时光。
江山在手,才有资格随便睡美人。
失了江山,就只能像明思宗那样,亲手斩杀妻女,免被贼军所污。
“伺候更衣!”康熙毕竟是康熙,眼看到了播种的紧要关头,居然迫使他自己,迅速从林答应的身上爬起,果断起身更衣。
和宫里不同,畅春园的更衣,也就是罩了一件雪貂长袍而已。
这种雪貂长袍,比大氅小一点,又比一般的罩袍大一些,只要顺手一裹,就不可能觉得冷。
“叫十五阿哥进来吧。”康熙裹着雪貂长袍,离开了西暖阁,进了东暖阁。
清溪书屋的西暖阁,床大阁暖,非常适合冬天拥美嘿咻。
东暖阁,则是康熙冬天处理军国大事的地方。
胤进门之后,赶紧行礼。
“臣儿胤,恭请圣安。”
“起吧,出了何事?”康熙眯起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胤。
胤走到康熙的身边,双手捧上加急题本,小声说:“回汗阿玛,准噶尔人围攻巴里坤。”
“你说什么?”康熙赶紧接过加急题本,先一目三行的迅速浏览了一遍,然后逐字逐句的又看了一遍。
康熙连看了三遍之后,这才问胤:“说吧,你怎么看?”
“回汗阿玛,巴里坤内附之后,已是我大清和准噶尔人最重要的前线要塞,绝对不容有失,必须速派大将,紧急带兵驰援。”
康熙三十六年,今上改巴尔库勒为巴里坤,意思是老虎的前爪。
老虎的前爪,也就是大清的锋利爪牙,其重要的军事意义,无需多言。
“派谁去比较合适?”军事问题,康熙照例要问一下胤的看法。
胤虽然军事经验严重不足,但往往能提出与众不同的真知灼见,令康熙大为赞赏。
“回汗阿玛,事关重大,臣儿安敢妄言?”胤还是老规矩,涉及敏感的兵权问题,一律先退一步。
“叫你说,你就说,哪来那么多废话?”康熙也知道胤比较圆滑的坏毛病,没好气的瞪着他。
“回汗阿玛,兹事体大,臣儿毕竟年幼,对谁堪为将,确实是一无所知。”胤故意装嫩,就是不肯推荐带兵的将军。
清初时期的带兵将军,几乎都是从底层开始,逐步历练出来的宿将。
以武力得天下,绝非一句虚话!
在兵营里,因为军令如山倒的基本原则,不可能没有山头。
远在京城的康熙,怎么可能知道谁先登,谁拼死战斗,谁偷奸耍滑呢?
这些情况的上报,全凭主帅的一张嘴了。
客观的说,只要主帅帮着多美言几句,眨眼间就可以飞黄腾达。
主帅舍得多用笔墨,大力推荐的人,一般情况下,都算是他这个山头的门下。
这些人,实际上,都装在康熙的夹袋内,康熙比谁都清楚。
连这都不清楚,康熙根本坐不稳皇位!
若是胤也和康熙一样的清楚,康熙迟早会起疑心。
“回汗阿玛,臣儿真的所知不多。”
胤和康熙几乎朝夕相处,康熙是个啥性子,他早就摸了个七七八八。
只要是皇帝,疑心都重。
但是,怎样把皇帝的疑心,控制在皇帝可以包容的范围之内,这是很多人都不懂的一门高深学问。
康熙也知道,胤从不结交朝中重臣,对他们不了解,确实说得过去。
“罗刹国背信弃义,肯定又给了策妄阿拉布坦不少火枪。”康熙一张嘴,就道明了背后的本质。
胤也很认同康熙的判断,和罗刹人的条约签定之日,就是撕毁条约的倒计时开始之时。
当年,《尼布楚条约》的墨迹未干,罗刹人就开始搞小动作了。
虽然,因为补给线太长,罗刹人没有能力大股的入侵。但是,小股罗刹人侵入边境烧杀抢掠的坏事,哪年没有十几起?
就因为强大的准噶尔汗国,横亘于大清的西部边陲,康熙不想两线作战,这才一直装糊涂。
现在,重新强盛起来的准噶尔人,再次蠢蠢欲动了。
如果,没有罗刹人的暗中拱火,打死康熙也不信。
“延信如何?”康熙索性没了睡意,就拉着胤彻夜长谈。
胤反正也是轮值,闲着也是闲着,就老老实实的反问康熙:“汗阿玛,延信是谁?”
康熙楞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胤很不喜欢走亲戚串门,很可能没见过延信。
“延信是温郡王猛峨的三儿……”康熙发觉胤一脸的疑惑,便很有耐心的解释说,“猛峨的玛法,便是朕的伯王豪格。”
胤这才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叹息道:“照您这么说,延信竟是臣儿的堂侄?”
康熙点点头,说:“正是。他曾任二等侍卫,现为议政大臣、正蓝旗满洲都统。”
和雍正的海纳百川不同,康熙用人有个鲜明的特点,侍卫出身的宗室子弟或哈哈珠子,都会被高看好几眼。
延信既然曾任二等侍卫,又是掌握实权的满洲都统,不用问,肯定是康熙信得过的人。
“哦,原来是显王衍潢的族伯啊!”
“正是。”康熙被胤勾起了讲古的谈兴,便兴致勃勃的介绍说,“延信担任粘杆处侍卫的时候,每到夏天,都要亲自拿着长杆,替朕粘下树上的恼人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