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营建一块的幕僚师爷郑家良禀报;
自新年开春以来
营建事务越发的繁忙起来,需要的人手大大增加。
仅靠迈皋桥那一片已经远远不够,不得不重新涌入金陵城的流民中招募了很多人手,数量约5420余人。
营建屋宅大都是体力活,需要的人手多,门槛低。只要种过庄稼,多少都能上手些泥瓦匠,实在不会打打下手也行。
幕僚郑家良手下已经扩充到十几人,依然不敷使用,统筹管理的难度越来越高。
再者,迈皋桥一地聚集了如此多的人手,也引起了地方官府的注意,这就是树大招风。
幕僚郑家良建议
在各个窑口,木材厂实行掌柜制度,由各家掌柜单独负责,生产也好,运输也好,购进原材料也好皆可放手,按月或按季收上缴银子就行。
做的好的掌柜有赏赐,做的差的有惩罚。
骡马运输队亦可自由组合,或是乡亲,或是邻里,或是亲眷,每一队六~十余车不等,自行揽活计。
只需按车缴纳例银即可,车多的多缴,车少的少缴。
城内屋宅营建也用类似方法管理,通过组织帮会形势,形成两至三个地方帮会,各自接取屋宅营建的活计,对内对外皆可。
对内就是接取将军大人名下尚未修缮的屋宅,城内空地营建的活计。
对外就是接取涌入金陵城的这些富商巨贾营建宅邸的话计,如今多的做不过来,也是增长最快的业务。
幕僚郑家良的呈文厚厚的一叠,郑国辉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完,显然用了心。
仔细的考虑了下
郑国辉觉得这些举措贴合实际,可行性高,在众人集思广益的基础上,花费了许多的心血提炼而成,言之有物。
于是在呈文上提笔批示,大加赞赏了一番,授权郑家良主持相应改良事宜,酌情办理,不必再请示。
营建这一块儿临时起意,郑国辉从头到尾也没怎么过问,索性全都丢给幕僚师爷郑家良去处置。
一年几万两银子的生意,一个月才几千两,赚的都是苦力钱,他也不是太看重。
城内修缮好的屋宅店铺租赁出去,租金是节节攀高,总计1600多个物业,现在已经达到每月近两万多两银子的收益。
看这迅猛上涨的势头,明年就能翻一番。
这是除了私盐之外,郑国辉最大的进项,所以民间现在有“郑半城”的美誉,说的就是他财雄势大。
若都卖出去,怕不是价值两三百万两白银吧?
郑国辉可不傻,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抛售物业,做个包租公多好。
未来的三四十年时间里
金陵城都不会遭受严重的战争创伤,如今的租金上涨,只是回归繁华都市本来的价格体系,反映出物业的本身价值。
有什么必要杀掉能够生金蛋的鸡?
今明两年
他手上持有的地皮重新翻建屋宅,大概率还是租赁出去,小部分建成一两进的宅子出售,回笼部分银钱。
郑国辉手上掌握着一支营建大军,而这些城内的土地,宅邸,店铺大部分都是白来的,开发出来的成本低到令人发指。
开发出一条街的店铺,就是一条街下金蛋的鸡。
比如瞻园向南的地方,原本的长乐街曾经爆发一场惨烈的守城战,吉字营动用火炮抬枪疯狂攻击,将这里的半条街几乎全都摧毁,长达700余米街区皆成瓦砾。
这片街区的产权,当初分润给了福珠洪阿,郑国辉又花费了三千两白银从提督大人手中购得,一直摆在那儿没有清理。
时至今日
长乐路的半条街区都是用木板围挡,里面遍地瓦砾,瓦砾下还压着很多具没来得及清理尸体。
一片萧瑟景象,乱草都长了大半人高。
随着金陵城日益恢复昔日繁盛,长乐街周边一片片修缮后的建筑拔地而起,大量人口迁居而来。
这半条长乐街成了断头路,迟早要恢复重建。
但现在,显然不是恰当时机。
这条街是福珠洪阿当初转给自己,仅仅花了三千两白银,是这位大人根本没有耐心去开发,还是拿到现银最爽利。
时移事变
短短两三年后,若是这半条长乐街修缮一新,变成流金淌银的赚钱所在,猜猜福珠洪阿大人心中什么滋味儿?
720米长的半条长乐街道,以3米为一间,两间为一户,全都建成楼上下两层的砖石结构,一侧共可得120户。
那么街道两侧,便是240户。
这里属于十里秦淮烟云繁华之地,两间铺面的商铺每月租金都在十两银子以上,每月仅收租就有两三千两白银。
福珠洪阿大人看见会不会眼馋?会不会后悔?会不会觉得郑国辉占了自己大便宜?从而恶了两人间的亲密关系。
要知道
当初福珠洪阿从郑国辉手中可是拿了一万大几千两的白银,把到手的物业全卖了。
那些东一榔头西一棒的田宅屋地,分散在城内各处,基本看不出来猛增的收益,也没法统计。
这半条长乐街,可就太扎眼了。
所以,郑国辉明智的选择暂不开发,先把那些零碎的物业修缮一新,或卖或租赁出去再说。
反正长乐街就在那儿,怎么也跑不了。
一夜风停雨歇
巧月粉嘟嘟的白皙胳膊搭在郑国辉的宽阔胸膛上,红扑扑的脸上汗渍殷然,用腻人的语气说道;
“老爷,您这一趟去京师要好几个月,没有奴婢们在身边伺候,就怕那些兵卒粗手粗脚的照料不好您,就让咱姐妹去伺候您吧。”
郑国辉伸出手指头点了点巧月额头,轻声说道;“你这丫头说甚话,老爷我上京师可不是图享受。那么多衙门要一个个跑,还要给军机重臣一家家的去递贴子,可没法顾及到你俩。”
“老爷,巧星和巧月只要陪着你就好。”
“我知你二人的心意,可是远上京师奔波劳累,又没有合意的住所,就不必多费波折了。”
“知道了,老爷。”
“去了只能给我添乱,你看巧星就乖巧,是不?”郑国辉转头看向另一侧,身子娇小的巧星倦缩在腋下,红润尚未散去的小脸眼睛闭着,已经快要睡着了。
听到老爷说到自己,巧星小猫一样慵懒的“嗯”一声,脑袋向前钻了下,找个更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知道了,老爷您可不能忘了我们姐妹。”巧月知道说了也白说,可依然忍不住说道。
她乖巧的躺在另一边,两个白皙的胳膊紧紧抱着老爷粗壮的左胳膊,小脸紧贴着,闭上眼睛。
老爷终究要迎娶夫人的,大户人家的夫人出嫁,那肯定要带上通房丫头,两个最少,有可能四个。
这都是巧月无法改变的事,她所能做的就是尽量珍惜和姥爷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尽情的承受甘霖。
若是能怀上个一男半女,这辈子就足矣。
可老爷常常会浪费,说是担心巧月和巧星年龄太小,承受不住为人母的沉重负担。
每每这个时候
巧月都会心如刀割,担心老爷只是把自己和巧星当做玩物,压根没有赏下子嗣的念头。
强颜欢笑伺候完老爷后,巧月独自一人时常常泪湿衣襟,哭的不能抑止。
区区一个陪床丫鬟,又能怎样呢?
年龄小一岁的巧星有些没心没肺,她还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只是享受老爷的宠溺。
第46章 军门大人
睡到凌晨时分
郑国辉从酣睡中渐渐醒来,感觉到胸口有些湿漉漉的,搂在怀中娇小白皙的身躯一抽一抽的蠕动,这让他清醒过来。
借着窗口映入的朦胧月光,郑国辉看到巧月八爪鱼一样的紧紧抱着自己,睡梦中无声的抽泣,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下来。
这是……受了什么委屈了吗?
睡在身体另一边的巧星倒是很安静,像个慵懒的小猫靠在身边。
郑国辉以为巧月做了什么噩梦,便轻轻的摇晃她的身体,唤道;“巧月,你这丫头又做了什么噩梦?”
少女睡的觉很轻,摇晃几下,巧月就意识朦胧的醒了过来。
她睁开泪眼充盈的大眼睛,呢喃的问道;“怎么啦?老爷,要巧月服侍您吗?”
“梦见啥了?哭的那么伤心,小心把眼睛都哭肿了。”
“啊,没有啊。”
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巧月顺口回了一句,却感到脸上滑滑的泪水依然在涌动,连忙支起身子用白皙小手擦了擦,发现老爷的衣襟已经哭湿了大半。
这把巧月一下子就吓醒了,连忙神情惊惶的说道;“哎呀,老爷衣服都湿了,我不知道……这都是巧月的错处,我现在就给您去拿换洗的衣衫。”
睡在另一边的巧星也被响动吵醒,抬起睡眼朦胧的小脑袋嘀咕道;“什么事,巧月姐姐,要我帮忙吗?”
“不用,睡你的吧?”
郑国辉用手轻轻拍了一下巧星白净细腻的肩头,巧星乖巧的“嗷”了一声,就顺势躺在他怀里继续睡去。
这时候
巧月已经半蹲着身子撑起来,郑国辉顺手抓住她的圆润手臂,温声问道;“怎么了……丫头?是受了委屈还是做了噩梦?”
不说还好,这一说正好打到了巧月酸楚的麻筋上,无尽的委屈喷薄而出,瞬间就俯下身子泪崩了。
看着半跪在自己身边嚎啕大哭的巧月,郑国辉也蒙了,出声继续问道;
“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给老爷说说,放心吧,有老爷给做主,绝计不会有人欺负你。”
巧月闹出这么大动静,睡在另一边的巧星这下也醒了。但她睁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眼神中好奇又带着一丝胆怯看着巧月姐姐,却半个字儿也不敢问。
“老爷……老爷要去京……京师那么长时间,巧月……巧月舍不得。”巧月哭得厉害,抽泣着断断续续回答道。
“胡说,肯定还有别的事儿。”郑国辉可不好糊弄,一眼就看出了蹊跷。
“老爷……呜呜呜……是……是巧月想瞎了心,呜呜……想……想老爷赏个一儿半女,害怕老爷不……不喜欢我们姐妹,呜呜呜……故而委屈啼哭,请老爷治罪。”
“你这……又胡思乱想了,老爷不是说了你们年幼骨骼尚未长成,不宜过早怀孕生子。”
“可……可是……呜呜呜……看到老爷浪费,巧月就心里痛的无法呼吸。”
我艹!原来是这么个破事儿。
郑国辉从来就没想到过这一头,他以为对两个暖床丫鬟负责,不想她们过早生育,没曾想全成了错处。
小丫鬟胡思乱想,总认为老爷不愿意赏下甘霖,就是玩玩而已。
那就没有生下一儿半女的希望,心中的不安全感作祟,觉得随时可能被抛弃,故而委屈啼哭。
过了年,又长了一岁。
巧月16岁了,巧星也有15岁了,在郑国辉的努力耕耘下,少女的身体饱经雨水滋润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