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朱檀开心地一顿笑,随即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张参赞,你说咱们不知在这岛上待多久,甚至有几年乃至十年的可能,孤倒是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
“王妃跟孤成婚两年了,却一直没能诞下子嗣,也不知道是她的问题,还是孤的问题。”
“以前在京师,孤和王妃又年轻,也不好不顾及信国公的感受。可如今流落这海外岛屿,为鲁国长久之计,孤却不得不考虑这件事了。”
张廷一听就明白了,问:“大王想纳侧妃?”
朱檀道:“而今这岛上的女子,除了邹邑号上的十几个宫女,便是土人女子,哪有配直接做孤侧妃的?”
“孤的意思,是先从宫女中挑两个,再从岛上土人女子中挑几个姿色出众的,让她们轮着来侍寝,若谁能为孤诞下子嗣,再封为侧妃也不迟。”
张廷想了想,道:“大王所虑甚是微臣会寻一个合适的机会,在王妃面前提起此事。”
朱檀更满意了,点头道:“张参赞果然是诸位幕僚中最懂孤的,等将来跟船队联系上,孤定会对张参赞委以重任。”
“谢大王。”张廷先作揖感谢,然后道:“大王,其实可以将此事与另一件事一起办。”
“何事?”
“自然是为将士们纳土人女子为妾如今将士们与家人失联,时间一久,难免人心不安。如此,让他们在岛上有一个妾室乃至孩子,便很有必要啊。”
朱檀听了怀疑地看了张廷一眼,心想:该不会是你见孤选妃,便想纳妾吧?
但他知道张廷说得在理,于是点头道:“好,那便将两件事一起办。”
张廷退了下去。
虽然张廷在朱檀面前有些谄媚,但做事基本主次却分得清。他并没有急着去搞给朱檀选妃、给鲁藩众男子纳妾的事,而是先让人暗中搜集众人的想法,并散播一些话。
被他当做首要事的,还是垦荒种田。
在鲁藩登陆玄武岛北部往东去两三里的地方有一汪湖泊,周围地形也相对平坦,且恰好与海边有一道山岭相隔,可以遮挡海风,算是附近最适合垦荒种田的地方。
他们所攻破的四个土人聚落中最大的一个,之前便定居在这湖边。
因此,张廷便带着垦荒队伍修整了一番原土人聚落的棚屋,在湖边垦荒种田。
三日后,呆在荒岛邹邑号上的汤秀珍正无聊地翻看一本看过的《海外风物》。
便见贴身侍女娥儿进来,鬼鬼祟祟地道:“娘娘,娥儿这两日听到一些传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汤秀珍道:“你都这么说了,哪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
娥儿俏脸微红,道:“听有些将士私下里议论,说咱们不知要在这里呆多久,甚至可能一直生活下去如此情况,大王却连个孩子都没有,实在难以让人安心。”
听见这话,汤秀珍脸色就一白。
这事一直是她的心病她和朱檀都是年轻人,结婚三年却无所出,心里早有疙瘩了。
最主要的是,她之前确实身体不太好,嫁给朱檀前曾生了一场大病,幸亏京师医院有名医出手,她才大病痊愈。
倒是两年前开始准备随朱檀到海外建藩,她让朱檀请来的教师训练了一年多,身体才好了些。
可她身体底子终究是不好的。
因此,汤秀珍也认为怀不上怪她。
她还知道,陪嫁的侍女娥儿、雪柳比她还急这两人比她大两三岁,是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如同姐姐,更是当做陪嫁侍女一起入了鲁王府。
朱檀屡次有意动她们,可两人担心先一步怀上,让汤秀珍脸上不好看,便各种借故推脱了。
然而,如今两人都二十几了,再拖下去会惹朱檀不满不说,还有可能因年老色衰让朱檀瞧不上,以后再无侍寝的机会。
可以说,这两位贴身侍女口中不提,却急在心里。
回过神,汤秀珍见娥儿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还有其他传言?一并说了吧。”
娥儿叹了口气,道:“还有将士在议论,说如今大伙儿流落此地,和家人失散,身边没个知冷热的,日子很不好过。”
“可大王都没选侧妃,他们便也不好再找一个”
说到后面,娥儿说不下去了。
因为这话狗屁不通什么叫朱檀不选侧妃他们就不好找?二者有必然的联系么?
所以,即便以娥儿的见识,都意识到这话可能就是朱檀让人传出来的。
汤秀珍不笨,稍稍一想也明白了,认为朱檀嫌弃她,顿时脸色更加苍白。
娥儿见状连忙宽慰道:“娘娘莫要多想,都是些嫌碎议论,当不得真的。”
汤秀珍摇摇头,苦笑着道:“我又不傻无风不起浪啊。娥儿,让人备船,我要去大岛上。”
“啊?是。”
王妃第一次登上大岛,小鲁国虽然物资稀缺,可朱檀还是让人搞了一场露天宴席庆祝。
宴席之上,汤秀珍主动提出让朱檀选纳侧妃之事。
朱檀自是半真半假地推脱,最后佯作勉强地让了一步,说先选几个侍寝的。
朱檀到底对汤秀珍有些感情,也想着要依仗信国公的势力,因此宫女这边让汤秀珍选,他自己则从几十个土人少女中选了两个姿色最出众的。
汤秀珍则是趁机给了娥儿、雪柳侍寝的名义。
就这样,朱檀一边在岛上建设他的小鲁国,一边过上了左拥右抱的快活日子。又因小鲁国需要他处理的事太少,竟不知不觉的越发沉迷女色了。
他不满足于之前选的两个土人少女,便以鲁国建设需要更多劳力为由,让成风率领护军不断搜寻、攻破岛上的土人聚落,抓捕土人为苦役。
而每次有土人女子被抓入俘虏营,他都要去逛一逛,看有没有更好看的,或者说能引起他兴趣的土人女子
洪武二十四年,八月初三。
刘宽带着朱标等人再次于上午八点之前登上跨江大桥,耐心等待。可惜等到日近中天时,也没能等来怪雾,只能遗憾回府。
转眼入秋,到了十月份。
大明大江南北几乎都是一片丰收的景象。
再加上工商业经过去十年的发展,已经在大明各行省重要州府呈开花之态,百姓赚钱的机会也更多了。
粮食丰收,赚钱容易,吏治也颇为清明,治安同样很好,大明可以说真正迈入了前所未有的盛世之中!
值此之际,南洋曾向大明朝贡的藩属国三佛齐,派出使团,递交舆图、国家黄册等资料,上表请求内附!
却是三佛齐在满者伯夷地一再进逼下,连国都占碑都快要守不住了。
再加上国内心向大明者众多,连国王都因各种大明商人卖来的好东西,以及描述京师景象的文章、画本,对京师生活心生向往。
所以,在经过多番争议之后,最终决定内附大明你满者伯夷不是很强吗?我不跟你玩儿了,让我大明爸爸来跟你玩儿,行不?
“得知”此事,朱元璋自然是很高兴。
他先假意推脱了一番,最终在群臣及作为内附先例的原高丽国王王遐和李成栋的再三劝说下,接受了三佛齐的内附请求。
然后便派出大明天使,前往南洋,训斥满者伯夷国国王,并让满者伯夷国归还所有侵占的三佛齐国土。
第451章 勿谓我大明言之不预也!
洪武二十四年,十一月中旬。
满者伯夷国都城,特罗乌兰(约在今印尼东爪哇省中部)。
得知大明天使到来,才继任两年多的国王维卡拉玛瓦哈纳与王后维拉胡米率领文武大臣一起到城门处迎接这迎接的规格可谓极高了。
毕竟来的只是大明天使,而非大明的皇帝或亲王。
满者伯夷曾向大明朝贡,算是大明藩属国之一,论位格,其国王可是跟大明亲王差不多的。
这不,王后维拉胡米在城门处仪仗下等了会儿,就忍不住抱怨起来。
“来的只是大明皇帝的一个臣子而已,还可能是个小臣,我们何必搞得这么隆重,还跑到城门口迎接?简直有损我们尊贵的身份!”
维拉胡米是上任国王哈奄武禄的女儿。
哈奄武禄则是满者伯夷国第四任国王,在位40年,满者伯夷国也正是在这段时间从东爪哇一隅之地扩大为如今的南洋诸岛第一大国的。
故而哈奄武禄虽已去世两年,在满者伯夷国仍遗留有巨大的威望。
维卡拉玛虽然是哈奄武禄的侄子,身份却也没法跟其女儿相比。
故而,别看他是国王,可如今满者伯夷国其实是类似“二圣并立”的制度。
这也是有传统的第三任国王,哈奄武禄的母亲,也是女人。
哈奄武禄如果不是看其他儿子太过无能,女儿维拉胡米同样不是当国王的料,未必会传位给他这个侄子兼女婿。
见维拉胡米不耐烦,他便道:“让王后受委屈了,可大明如今就像升到天空中央的太阳一样,光芒照耀四海。”
“他们的战船比楼房还要高大,更拥有犀利的火器,军队上百万,城池上千座。”
“我听说前段时间,三佛齐国派出使团去大明了,不出意外,大明天使这次多半是为三佛齐说话的,说不定会注意找我们的差错。”
“这种时候,我们可不能有一点得罪大明的天使啊。”
维拉胡米皱了皱眉,勉强算是被劝住了,耐着性子继续等。
也幸亏如今天气没那么热,不然她是真等不下去。
就在她又要等得不耐烦时,大明使团终于到了。
最前面的几十人都骑着高头大马,后面则跟着两长排手持“火铳”的士卒。
旗帜烈烈,威风凛凛。
到了城门口后,天使带着众人下了马,随后越众而出,像是没看到仪仗般,用汉话大声问:“满者伯夷国王何在?”
作为大汉藩属国的国王,维卡拉玛可不敢不懂汉语,他当即牵着维拉胡米的手小步来到天使面前,拱手道:“小王维卡拉玛哈瓦达携王后维拉胡米恭迎大明天使!问大明大皇帝陛下万安!”
跟在他后面的满者伯夷国文武大臣当即一起,也如此行礼,用并不标准的汉话跟着说了一遍。
天使皱眉,因为这套礼仪并不算对,更称不上标准。
念及对方没有准备,他便没在这种小事上挑毛病。
他直接拿出一卷圣旨,打开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我大明南洋藩属国三佛齐、满者伯夷”
维卡拉玛不仅懂汉话,而且在哈奄武禄生前督促及他自觉地努力下,汉语造诣还不算低。
再加上这份圣旨并不算难懂,所以等大明天使宣读完圣旨,他也听明白了这份旨意的意思。
正因如此,他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天使读完圣旨后便卷起来,交给随从的武将,道:“阁下还不接旨?”
随从武将把圣旨送到了维卡拉玛面前。
然而维卡拉玛却怎么都无法抬起手来,因为他明白,如果他接了这份圣旨,便等于同意了上面的内容。
王后维拉胡米平日里沉迷享乐,又偏好婆罗门文化,因此汉语很差,根本没听懂方才圣旨中的内容。
见丈夫仿佛石化了一样,她便碰了碰,催促道:“还不接圣旨?”
维卡拉玛手颤抖着,仿佛压着千斤巨石般缓缓上抬。
这时后面一个位列很靠前的中年官员忽然起身大呼道:“陛下,这道旨不能接!”
维卡拉玛闻言,上抬的手臂停了下来。
大明天使虽只是个青袍文官,却目光如剑,质问道:“怎么,阁下莫非要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