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铁路到大明 第107节

  ‘你顺路?当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儿吗?除非你不回家。’

  刘宽心里嘀咕,面上却微笑着道:“多谢韩国公好意下官难得遇到这般鹅毛大雪,想在雪中走一走。”

  李善长脸上失望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微笑道:“刘驸马好雅兴,那老夫便不多打扰了。”

  说完关上了车窗,马车又咕噜噜远去。

  刘宽看着李善长的马车若有所思。

  他怀疑李善长应该是想让他上马车,问些什么重阳节那日,李祺既跟着看了三部电影,听他讲述那么多事,回去后必然会告诉李善长。

  所以,李善长多半确信了他后世之人的身份。

  既知道他是后世人,谁不想了解自己的后事呢?

  ‘我既然知道你的结局,又怎么会跟你搅和在一起?’

  ‘不过以老李的聪明,该不会从我的态度就判断出他结局不美好吧?’

  心中如此想,刘宽却没担心什么。

  眼见鹅毛大雪越下越大,一会儿就让人白了头,他便加快脚步往工部大院走去

  没过多久。

  又有两辆马车从东华门驶出紫禁城,过了朝阳门、上方桥,来到外城西南区域贫苦百姓最多的槐树里。

  马车在距离槐树里几十步的地方停下,一名身披貂裘的青年下了车,便有一队队亲军开进槐树里,却是清场、排查危险。

  没多久,去排查危险的亲军将领回来冲青年抱拳说了句什么。

  青年于是带着几名随从,提着几样东西,步行来到槐树里边缘处一栋农家小院前。

  说是小院,其实只围了个篱笆墙,里面不过正偏两座茅草屋。

  青年走进去,来到正屋,便见一人躺在床上裹着薄被发抖。

  这人闻声看过来,瞧见青年先是一喜,随即想到什么,便裹紧了被子,背对过去,阴阳怪气地道:“太子殿下来这破地方作甚?看我笑话?”

  第一更。

第124章 皇子变形记,年节匆匆近

  朱标叹息。

  他没想到,朱竟然对他也有了怨气。

  “天气冷,母后让我拿两床厚被子、几件棉衣来给你。我又顺带从春和宫带了两坛醪糟,一些糕点。”

  朱标说着,示意随从将东西拿了进来。

  朱今天上午便被押来此处,也知道了朱元璋对他处置。

  然而他心中有气,不仅没去码头抗包赚钱,甚至连午饭、晚饭都没做。

  当然,不做饭的原因也不只是心里有气,还因为他从小到大就没做过饭,生火都没实操过。

  若不是饿了大半天,他一个二十好几的男人,又从小习武,也不至于冻成朱标方才见到的那副样子。

  此时瞧见朱标带来的糕点,朱立马从床上起来,站到桌旁撕开纸包,抓起糕点狼吞虎咽起来。

  然后他就噎住了。

  “咳咳。”

  他想将嗓子里的糕点咳出来,却又舍不得,便慌忙去解醪糟坛上的红绳网套,心急之下却怎么也解不开,偏偏绳套又很结实,扯不断。

  感觉越来越气闷,朱顿时心中生出一种莫大的恐惧,暗道:莫非大哥过来就是要害死我的?

  才这么想,他便见朱标从侍卫手里接过水囊,递了过来。

  朱接过水囊,咕噜咕噜地灌了几大口,这才好起来他也大半天没喝水了。

  随即继续吞咽糕点,喝水。

  朱标见他这幅样子,既觉心疼,又不禁摇头。

  “父皇要怎么处罚你,你也知道了,为何白天不去码头赚钱?这里备有米、面,甚至鸡蛋、蔬菜也有,柴火、蜂窝煤也各有一堆,你为何不生火做饭?”

  朱听了,停下吃喝,一脸冷笑地反问:“你怎么不去码头抗包?你怎么不来这里住着,自己生火做饭?”

  朱标皱眉,“我没像你这般犯错。”

  朱又阴阳怪气道:“有人生来就是要坐那张龙椅的,自是不会犯错。”

  “二弟,你这是什么话?!”朱标被气到了,“如果你是长兄,我是弟弟,我也不会如你那样做些混账事!”

  “如果?”朱再次冷笑,“这世上哪有什么如果?若真有如果,我就在西安举兵反了!绝不会回来让你们这般作践!”

  “真是混账话!”朱标一拍桌子,将原本就不稳当的木桌险些拍倒,“都到了眼下这步,你竟仍无悔改之心你这般下去,父皇如何会恢复你爵位?!”

  “恢复不了,不正好趁你的意么?”

  “你!”

  朱标气得发抖,觉得朱变得比以前更“顽劣”,完全没法儿沟通。

  他又觉得,此时再说什么,落入朱耳中都是别有用心。

  于是深吸了口气,压下怒火,道:“最后一句话父皇已派人去西安接观音奴、邓氏还有尚炳。且想想她们到了京师后,你这日子该怎么过吧。”

  朱一时呆住。

  朱标一甩衣袖,带着随从离开了。

  待朱标等人的脚步声听不见了,朱似是才回过神来,继续吃糕点,嘴里模糊的嘟囔:“来就来,老子如今泥菩萨过河,哪里还顾得了她们?”

  朱标带来的糕点并不多,朱吃完也只是不饿而已,于是又摸向醪糟坛。

  “醪糟,怎么不带酒?把老子当成了雄英吗?”

  又冷笑着嘀咕了句,朱便想去找东西弄开绳带。

  他倒也不笨,想到厨房里拿菜刀,可惜天黑了,他摸了好一会儿都没摸着,气得险些将醪糟坛子摔掉,好在忍住了。

  只能摸索着耐心去解绳结。

  发现绳结倒也不难解,只不过他先前太急躁罢了。

  打开泥封,闻到醪糟香气,朱便用手指沾着尝了口。

  感觉这生醪糟虽有点酸,却也甜,最重要的是香气浓郁。

  “这醪糟是要用水煮着喝吧?”

  朱倒是吃过醪糟,却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做。

  他又抱着醪糟坛来到厨房,摸索着在灶里烧火他虽没烧过火,行军打仗时却也偶尔瞥见过。

  可真自己操作时,却发现灶膛里的柴火只冒烟,就是烧不起来。

  折腾了一会儿后,朱气得起来猛踹柴堆,却把脚踢疼了,直倒在地上。

  顿时两道黑影出现在厨房门口。

  黑影视力似乎没受夜色太大影响,看了看后,其中一人道:“陛下说了,二殿下若有什么不会的,可以让我们教。”

  “教你老母!”

  两黑影对视了眼,无声无息退走,不知隐匿在何处。

  朱起来,一瘸一拐地回到正屋,衣服也不脱,扯来一床朱标带的厚棉被就窝床上沉沉睡去。

  次日早上。

  朱被饿醒了。

  他想起来弄点东西吃,可从被子里一露头,就又缩了回去。

  ‘太冷了,再躺会儿。’

  心里这么想,朱又睡,却因为饿,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他屡次尝试起床,屡次放弃。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两个人冲进来,却都带着面具。

  朱惊得一跳,带瞧见他们穿着宫中侍卫常服,这才稍稍放心。

  正想问这两人要作甚,便听其中一人道:“陛下有令,白天收走棉被。”

  说完,就将床上的厚棉被扯去,并将另一床也拿走了。

  朱先是发愣,冻得打了个哆嗦才回过神,又悲又怒,最后不禁看向紫禁城哭嚎道:“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也是你儿子呀!”

  哭嚎了一会儿,朱便停下他实在太饿了,嚎也是要费力气的。

  他哆哆嗦嗦地起床出门,却见一夜之间,外面的世界便银装素裹。

  往年下这般大雪的时候,他要么窝在暖帐中跟邓氏玩耍,要么就在亭阁之中烤着火炉,煮酒赏雪。

  可如今呢?

  与往年的生活一对比,朱又想哭。

  来到厨房,他再次尝试生火他到底是个成年人,有点见识,也会思考,试了几番,从柴堆里找出绒草,吹燃火镰,竟真的将火生起来。

  顿时激动得又笑又哭。

  手忙脚乱地添柴,将灶膛里的火烧旺了,朱想到什么,就跑小院里四处瞅,果然瞧见几个侍卫站在篱笆墙外不起眼的角落。

  于是大叫道:“过来瞧瞧!过来瞧瞧!老子不需要你们教,老子会生火!”

  他不知道的是,外面看顾他的侍卫清晨就换班了,并不知昨夜之事。

  瞧见他这样子,两个侍卫有点懵,忍不住低声讨论。

  年轻侍卫诧异道:“秦王二殿下这该不会是疯了吧?生个火而已,至于这么激动?”

  年长的侍卫若有所思,“生火对咱们来说是举手之劳,可这位兴许头回生火,大约就跟咱们小时候头回生火的感觉一样。”

  “这样啊。”年轻侍卫似乎明白了。

  年长侍卫则又感慨道:“陛下这是让二殿下从头做人,真是用心良苦啊。”

  朱见院外侍卫毫无动静,不禁失望。

  他回到厨房,打破水缸中的薄冰舀了瓢水,便将醪糟往锅里倒,才倒进去没多少,就见白糯米在水里映照出一些灰黑的东西。

  他愣了下,才意识到锅是脏的,瞧见坛子里少了一层的醪糟,赶紧放下坛子,有些心疼。

  “哪个贱人打扫的屋子,就不知道洗下锅吗?!”

  怒骂一声,朱只能自己动手,将才下锅的醪糟和水舀出来,再舀几瓢清水洗锅。

  重新将一瓢水和醪糟下锅后,朱再去烧火,却发现火已经灭了。

  见还有些火星,他便添柴,很快搞得冒浓烟,熏得他从厨房里跑出来。

  未免侍卫原本以为失火,要来查看的,见他出来便又止住脚步。

  朱待厨房烟散了些,重新进去,好一番折腾,弄得灰头土脸,这才将醪糟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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