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的结果显然很快就会确定,辽东的战事也很快就会暂时告一段落。
换言之,战场上的硝烟逐渐消散,朱慈将目光转向了更为长远的规划内政。
这场战斗无疑让他更加深刻地意识到,只有把政务和军务结合起来,才能稳固自己的统治。于是,曾经在山东登州驻扎的行政班子,随即搬回南京,开始着手新的治理工作。
辽东,这片辽阔的荒地,虽然资源丰富,但同样也面临着许多艰巨的挑战。荒地的开垦、百姓的安置、基层行政的管理,都需要大规模的人力和资源。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朱慈将注意力转向了那些已经在山东、南直隶等地锻炼过的管理人员,其中不乏他麾下老明军将士的家属,这些人是他治理辽东的根基。
在朱慈眼中,数十万明军的家属,才是他统治的真正力量来源。除了自然吸纳一些来自明廷的官吏之外,他始终坚持自己的管理体系,确保这些人在他的控制范围内,而不是让他们自成体系。
在对辽东的税务调整上,朱慈提出了一些更为切实可行的政策。他一边仔细审阅着手中的奏折,一边在书房里对身边的官员们下达指示:
“辽东的税率可以适当调整,前期免除三年的税收负担,后三年每亩一斗不变。如果是大军自带屯垦,五年内可免税。若是屯垦不足,则通过山东运输来补充。”
他一边琢磨着政策的细节,目光却不停地扫视着那些站在一旁的官员们,旁边的张名振和周世显恭敬地听着,书房里则有一名官员在一旁默默记录着这些决定。
朱慈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对张名振说道:“对了,侯服,现在有多少管庄已经派到辽东了?”
这句话突然让张名振愣了一下,但他随即快速回应:“启禀陛下,已经有大约五十多个管庄陆续到达辽东,剩下的预计会在下个月完成。”
朱慈听后,点了点头,表示满意。接着,他转身对正在记录的官员道:“继续安排好屯田的工作,确保百姓能够有稳定的生计,尤其是在辽东这种尚未完全开垦的地方,必须确保粮草储备充足。若是有问题,立刻反馈。”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又转身对身边的两位重要官员说道:“辽东的工作重点,除了开垦荒地外,还是要做好人民的安置工作。不能让百姓的生活陷入困境,也不能让这些开垦的土地最终沦为荒芜。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打下这片土地,更是要建立一个能够长久发展的稳定政权。”
朱慈的语气坚定,目光深邃,这不仅仅是一场军事胜利,而是他对未来辽东地区深远规划的开端。通过有效的行政治理、税收政策以及地方管理,他要确保辽东不仅仅是一个战场,更是他统治的大基石。
“回陛下的旨意,目前第一批和第二批的三百五十名官员已顺利抵达沈阳,第三批和第四批的六百人已经动身,当前正在途中。”张名振拱手行礼,语气平稳,但言辞中不免透露出几分谨慎。
朱慈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随即开口问道:“南方两广、福建三地的田亩清查进展如何?有没有具体的成果?”
“陛下,福建各地的田地清查大部分已完成,当前已查明耕种的田亩约有十四万顷。至于两广,尤其是广西,情况稍显复杂,预计能清查的土地约有四十万顷,但实际上,还有十几万顷土地的清查工作尚未完成。
主要是因为广西南部一些偏远的州县距离遥远,再加上桂西、桂南以及桂中的土司对清查工作不太配合,导致这些地方的清查进度非常缓慢。目前,广西的州县清查只完成了不到四成。”
张名振说完后,低头等待朱慈的反应。
朱慈闻言微微皱了皱眉,但并未显露出过多的不满,他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那么,水利修缮的工作安排得如何?侯服那里是否已经有了具体的计划?”
“陛下,微臣已经开始安排水利修缮工作,但工程浩大,亟需大量的人力物力支持。目前,福建、两广的水利基础设施已经有部分修缮完成,但大规模的修复工作还需要更多时间和资源。”张名振回答道,语气中带有些许谨慎。
朱慈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张名振不用过于担心这些细节:“水利修缮的事交由侯服负责便是,你在这方面经验丰富,若有什么需要的,朕会及时调拨新兵协助。至于田亩的清查,世显,你的锦衣卫要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查明福建、两广以及广西的具体情况,尤其是土地的使用和分配,务必做到精准无误。”
“陛下英明,臣领命!”张名振再次拱手,答应道。
虽然这项工作看似简单,但一旦涉及到权力的划分和分配,事情便会变得复杂无比。尤其是在这些地方,地方势力和乡绅的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更多的纷争和不满。
朱慈的目光变得深邃,沉声说道:“除了广西南部那些偏远地区,其他地方凡是能积极申报田亩的官员乡绅,朕便会加以奖励。该升职的就升职,该多分田地的就多分田地。”
“陛下的远见,臣深感钦佩。”张名振听后,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打算。
他清楚,朱慈的策略并非单纯的奖励或升官,而是通过一种政治上的激励机制,让官员和乡绅们自觉地为国家的利益去努力,同时通过他们的力量进一步稳固自己的统治。这一切看似循序渐进,但实际操作起来,便是对整个地方秩序的重新洗牌。
第368章 削藩和舆论
朱慈略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的神色:
“不过,田亩清查的时限不容拖延,三个月的时间确实紧迫,但也只有如此,才能看到谁真正忠诚于朕,谁才是最为支持新政的。除了广西南部那些难以清查的州县,凡是配合工作积极的官员乡绅,朕会优待他们,赋予他们更多的资源和权力。而那些消极怠工、拖延耽搁的,绝不能容忍,必须严惩。”
张名振深知,接下来的清查工作不仅仅是为了收集土地数据,更是对各地官员和乡绅的一个政治考验。
这个过程中,既涉及到土地的分配,也关系到权力的重塑,甚至影响到地方势力的格局。谁能通过这一轮考验,谁便能获得更大的权力和更多的土地,这无疑是对所有地方官员和乡绅的巨大诱惑。
“是,陛下,臣定会严密监督,确保所有的清查工作不留死角。”张名振答应道,声音低沉而坚定。
朱慈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一丝深思,他继续说道:“关于辽东农户的耕牛种子和土地分配,营庄的设立,侯服暂时负责。但我打算再安排一些得力之人协助,他日若有新的政务需要调整,朕会及时作出安排。”
张名振低声应道:“陛下英明,臣定不负所托。”
朱慈的目光变得更加凝重,这项工作不仅仅是为了补充粮草,更是为了让辽东的农民在困境中看到希望,让他们不至于流离失所。只有将土地分配和耕作的权利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才能避免出现新的不稳定因素,巩固政权的基础。
“另外,三个月时间的田亩清查虽然紧迫,但这一切都需要稳扎稳打,不能急功近利。我们要确保每一寸土地都清楚明了,确保每一项政策都能有效实施。”朱慈深吸一口气。
张名振低头应道:“陛下教诲,臣谨记。”
此时,朱慈已经不再急于讨论这些事务,他目光扫过四周,缓缓开口道:“世显,继续推动工作,若有变动,及时报告。”
“是,陛下。”周世显应声。
与此同时,福建,在朝廷北顾之际,郑芝龙又蠢蠢欲动起来。
且说,郑军逐渐崛起的背景下,郑芝龙虽然以铁血手段建立了强大的军政体系,但其海盗出身的作风依然没有完全改变。尤其是在征收粮饷这类事宜上,乡绅地主和宗族土豪们,依旧想要按照以往的规定缴纳。
而当郑芝龙想要谋求其他东西的时候,手段就不止如此了。
换言之,在这个过程中,福建的乡绅们,无论是合作还是征收,都不能有丝毫松懈。
尽管如此,郑芝龙也不乏手段,他深知如何将这些地方的乡绅地主吸纳进自己的政权体系中,将他们的资源利用到最大化,同时也加强了对地方的控制。
然而,随着郑芝龙的健康日渐衰弱,权力的重担逐渐转交给了郑森。
郑森并没有像郑芝龙那样依赖传统的流寇方式,他意识到,随着郑军的壮大,单纯依靠旧有的征收模式已经不能满足庞大军队的需求。
于是,他接着朝廷的改革,也展开了一场彻底的地方治理改革。通过一系列的措施,他成功实施了地方集权,加强了对各地的掌控,进一步优化了粮饷的征收方式和税制改革,使得郑军的经济体系日益稳固。
根据郑森的计划,郑军的三支野战军扩编至近八万兵力,而驻守各地的守军则有两万之多。
为了维持如此庞大的军事力量,郑森也开始学着朱慈,大规模地升级军备,计划以更先进的武器装备来提升军队的战斗力。
他还着手调整军队结构,以期应对即将到来的朝廷的挑战。按照郑森的设想,未来的郑军不仅要在兵力上占据优势,装备的提升和补给的稳定性同样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他不满足于仅仅依靠征收粮饷来维持军队的运作,还打算进一步从民间榨取白银和粮食,以支撑整个政权的运转。而这一点,恰恰是他逐步接管郑军内政的原因之一。
郑芝龙深知,只有确保足够的粮饷和税收,才能够培育出一支足以对抗大明的强军。
因此,他正在全力推动一项自上而下的政治、军事改革,旨在让郑军不仅在战场上具备优势,在内政上也要构建起一套有条不紊的管理体系。
与此同时,朱慈的思虑也逐渐开始深入,郑芝龙的健康状况对整个局势的影响越来越大,而这也让他看到了一个削藩的契机。
尽管目前郑军的各个方面还在郑森的控制下,但随着郑芝龙的病重,郑森的逐渐崛起,朱慈也开始筹划如何通过削权,来增强中央集权,以确保自己能够掌控大局。毕竟,削藩之事,若没有合适的借口,很容易引起反感与矛盾。
因此,朱慈的策略是,在适当时机制造一个正当的理由,使得自己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堂堂正正地削权。
只有当名正言顺时,才能在朝堂上真正获得支持,而这需要外界的舆论支持与正当性。且不要说这个时候的社会经济条件,任何时候,朝堂之上,都是要讲法统,说合理,行事必须正当合理的。
换言之,朱慈这个皇帝,其实也受这些事情的束缚,也必须遵守那些或明或暗的规则。否则,就难以服众。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
而如今,朱慈要的,不仅仅是削藩,更重要的是让削藩的举措成为一种合法性和必要性,能够获得士人的认可。
在这一过程中,朱慈并不急于行动,而是更加注重周密的策划与准备。
他已经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向了郑森和郑军的未来,郑森的健康无疑会对局势产生深远影响,但更为关键的是,郑森的病重是否能成为一个合适的借口,帮助他推进更为复杂的政权重构。
当前的局势已经到了一个关键节点,必须趁机审时度势,采取果断行动。
但在此之前,朱慈的关注点,其实在更大的地方。福建对于整个大明来说,其实还不足为惧。这是朱慈的底气,他有这个信心。
“关于民间舆论一事,继续张榜,广开言路,让有识之士为新朝建言献策。”朱慈继续说道,话语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朕要亲自考察,择优录取。”
他的目光闪烁,已然决定要将自己推向更高的权力中心,而这一步,恰恰是以“求贤若渴”的姿态,逐步拉拢朝廷中的文臣和士人。吸纳有才之士,不仅仅是为了补充朝堂上的空缺,更是在塑造他作为英明君主的形象。
“这几天有两篇关于‘华夷之别’的文章写得不错,让吏部尚书给他们两人在翰林院找个职位,朕过几天再去和他们好好聊聊。”朱慈补充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欣赏:“这件事要张榜公告,要让天下皆知朕爱才惜才,求贤若渴。”
通过这一系列的政治举措,朱慈不仅要在朝堂上提升自己的威信,还要通过权力整合,确保自己的地位稳固。而这一切,正是为了迎接未来更加复杂的局面。
朱慈坐在宽大的书案旁,面前铺开的是一份份密密麻麻的奏章和报告,此刻,正处于那个最为关键的时刻。
朝堂上,时局动荡不安,内忧外患并存,如何稳固自己的统治,成为摆在他面前最迫切的课题。
“开放言路,让有识之士建言献策,议政,然后择优录取。”这是朱慈提出的政治口号,表面看起来,是一种为朝廷吸纳贤才、增强治理能力的举措;但实际上,这无疑是一种深思熟虑的策略,是他拉拢开明知识分子,旨在为建立稳固的政权找寻理论依据,同时也为自己吸纳更多的支持者和力量。
这不仅是一次政治布局,更是一个精准的舆论操作借着学者与士人的声援,既可以为自己的统治注入合法性,也能在争取支持的同时打压那些依旧心存异志的敌对势力。
然而,朱慈心中清楚,这样的方式固然有效,却也充满了风险。当前的社会结构依旧深受地主阶级控制,尤其是在偏远的地方,乡绅的势力更是根深蒂固。若此时过于高调地削弱这些地方势力,必然会引发极大的反弹,甚至可能引发一场地方性的权力危机。
因此,朱慈在此时并不打算立即挑战这些既得利益集团的地位,反而选择通过拉拢他们,渐渐将其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为未来更为彻底的改革铺路。更重要的是,他必须借助这些地方势力的力量,才能稳住自己的政权。
在他看来,当前最为急需的是吸纳更多的支持,以巩固自己在朝堂中的地位。毕竟,朱慈并不想过早与那些地主阶级发生正面冲突。他需要时间,需要机会,尤其是军事上的胜利,为他提供更大的谈判筹码。
因此,朱慈并没有急于将改革进行到底,而是选择先通过恩赐官爵、安抚地方豪强等手段,争取他们的支持。一旦他在军事上获得了足够的胜利,便可以利用这些支持者,进一步推动自己心中的改革计划。
但如何在当前复杂的政治环境中立于不败之地呢?朱慈并非没有考虑过这一点。他决定采取一种更为灵活的策略让别人说话。通过让更多的士人、知识分子自由表达意见,不仅可以在表面上显示自己“开明”的政治姿态。
更重要的是,可以通过这种讨论的过程,筛选出对自己有利的言论和声音,然后加以宣传,最终实现对舆论的掌控。
“通过舆论战,我能掌握朝堂的主动权。”朱慈心中暗自思忖,嘴角不禁浮现一丝冷笑。
这不仅仅是政治上的需要,更是为了打击那些潜在的威胁,让那些愿意为自己说话的人站出来,并通过对他们的奖励和晋升,进一步加强自己的权力基础。
“是,陛下,臣这就下去安排。”张名振领命,低头行礼。
朱慈点了点头,张名振在处理政务和协调各方力量方面非常老练,是个值得信任的得力助手。然而,正当朱慈准备转身去考察南京新建的火器工坊时,他忽然注意到站在一旁已经有一上午的周世显。
“世显,你刚刚想要和朕说的,到底是何事?”朱慈笑着问道,声音温和。
周世显见状,急忙俯身行礼,语气恳切:“陛下,臣有一事请求,愿意为国效力。”
“哦?什么事?”朱慈眉头微微一挑,心中却已经有所预感。
“臣愿意前往福建,力求为国立功,消除贼寇之患!”周世显一字一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福建?郑森那里?”朱慈皱起了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
郑家一直以来都是一颗钉子,深深扎根在福建一带,不仅在军事上屡屡威胁朝廷的权威,更在地方势力中拥有极大的影响力。
朱慈看向身边的张名振,后者立刻会意,恭敬地回道:“陛下,郑家的势力在福建一带一直猖獗,若不彻底剿灭,恐难以安稳南方!”
朱慈沉思片刻,他心中权衡着周世显的提议与当前形势之间的利弊。周世显既然愿意前去,一方面可以削弱郑森的力量,另一方面,也能让他亲自锻炼一番,建立更大的功绩,对自己未来的政权稳固也大有裨益。
“既然如此,便准你前往福建。”朱慈终于做出了决定,声音中带着几分果断:“但你要记住,这不仅是为了功绩,更是为了国家的安危。无论如何,务必将郑森一派彻底肃清!”
周世显顿时大喜,恭敬应诺:“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朱慈目送周世显离去,福建的战事一触即发,甚至直接影响到他接下来一系列政治布局的成败。
第369章 各方权衡利弊
南京城内,春风得意,百花齐放,群英荟萃。
自从这场旷日持久的战斗终于迎来了暂时的平息,各方势力纷纷汇聚于此,表面上虽然一片和谐、繁荣,然而,在这片外表的欢愉与融洽之下,暗流涌动,权力的博弈从未间断。
作为新朝的天子,朱慈的掌控力无疑是强大的,他的威慑力使得许多权臣和将领在大庭广众面前不敢轻易表露野心,但在背后,种种暗斗却依然如影随形。尤其是经过这场北伐东征,涉及到爵位册封的权力争夺,已然成为整个朝廷和军营内最为热议的焦点。
战争结束后,许多曾立下赫赫战功的将领,虽然名利双收,但他们对自己所应得到的封赏却有不同的看法。有的人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却因未得到足够的奖励而心生不满,甚至暗自结怨;而有的人虽然表面得到了荣宠,却在封赏上的差距使得心中不快,嫉妒之火愈发熊熊燃烧。
毕竟,这不仅仅是封赏的问题,更关系到个人权力的巩固与未来发展的机会。实际上,除了派系与爵位问题外,朝中的许多内阁大臣也在进行着激烈的权力角逐。
郑芝龙和李过两人的关系,便成了其中的关键点,两人虽然名义上是互为盟友,但实际上的权力争斗,早已潜伏在他们之间。特别是在经过朱慈的暗示后,两派之间的分裂愈发明显。
李过的支持者,尤其是在军中的一部分大臣,竟然公开否定了郑家此前的战功,认为他在福建地区的战绩不足以封爵,这激起了郑芝龙的愤懑,同时也让李过的支持者暗自得意。
对于李过来说,封爵之事几乎成了他最为迫切的目标。然而,尽管李过自己心中有着强烈的封爵,甚至是王爵志向,他依然懂得保持低调,在对待朝中政治博弈时,尽量不暴露过多野心。
相比之下,郑芝龙则有些心怀不轨,尽管因健康问题常常表现得摇摆不定,但他内心的野心和对权力的渴望,依旧无法掩藏。
李过与郑芝龙都驻扎在外地,虽然各自领有重兵,但由于远离了南京,他们未能第一时间得知朝中诸事的风波。这也意味着,当两人在未来相互联系时,恐怕其中的裂痕与矛盾,将愈发深刻。
尤其是郑芝龙,若他未能及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迟早会与李过发生不小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