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振兴方略 第262节

  此刻,东门的城楼上,六名巴牙喇精兵正带着二十余包衣值夜,尽管倦意袭来,但他们依然警惕不减。

  这群巴牙喇精兵长期驻守在城楼之上,与周围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似乎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而在他们身后的房间中,另一批巴牙喇精兵与包衣则在短暂休息,养精蓄锐。

  明军在过去两三年中的数次突袭,使得这些巴牙喇士兵对周围的一切都异常敏感,犹如惊弓之鸟,戒备森严。

  复州城内的防御措施可谓无懈可击。

  东门、西门、南门、北门的城楼上,清廷早已派驻了巴牙喇甲兵带领包衣兵严密把守,绿营兵不得靠近城墙,更不得涉足城楼。

  在这样的部署下,清廷不仅在城墙上增设了坚固的防御工事和大批火炮,还专门安排了灵敏的预警机制。

  清廷深知复州城的重要性,力图确保即使少数兵力也能坚守此地,不至被轻易攻破。

  夜色更深,二十余名家丁假扮成夜间值守的绿营兵,穿戴整齐,隐忍着寒风刺骨的侵袭,跟随体型高大如熊的赵奎,悄然向东门城墙走去。

  赵奎一身壮硕,肌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沉稳有力,他步伐沉稳,每一步都踏出无声的杀意。

  玛卡挑选的这些人皆是老练的家丁,他们身手敏捷,伪装技巧极高,能够融入夜色而不被发现。

  他们走得悄无声息,彷佛幽灵一般,只待接近目标的刹那,便会如毒蛇般发起致命一击。

  赵奎走在最前,他肩宽背厚,行走间气息稳重而冷酷,眼神中透出一股狠厉之色。

  他深知自己肩上的重任,此次任务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可能葬送整个行动。

  赵奎仔细打量城楼上的每一个角落,观察守卫的站位、行走的频率、火光照射的死角,将一切细节尽收眼底。

  他示意手下的家丁隐身于暗处,静待时机。

  那些伪装成绿营兵的家丁们在赵奎的指引下有条不紊地接近城墙,个个脸上不带丝毫表情,心中却已绷紧如弦。

  在赵奎的信号下,城楼上值守的巴牙喇精兵并未察觉异样,反而认为这是例行的换班。

  为确保安全,他们与假扮绿营兵的家丁们简单交接后,便匆匆离去。

  而就在巴牙喇士兵刚转身离开之际,赵奎迅速挥手。

  二十余名家丁猛然上前,悄无声息地将数名哨兵制服,迅速而精准地将他们逐一解决。

  此时,城楼上再无声息,邓章的突袭计划已然启动,且丝毫未曾引起其他守军的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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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正东和他的部队也在接收到信号后迅速展开行动,默契配合,兵分多路。

  随着潜伏者接近绿营兵大营,外围的警戒士兵也被逐一解决,绿营兵毫无所觉地陷入被包围的境地。

  整个复州城外一片寂静,夜风呼啸声中,邓章的部队如夜行猛兽般渗透进了城池周边的防线。

  对于复州的巴牙喇守军而言,今夜的平静暗流涌动,致命的袭击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逐步推进。

  而他心中冷静如冰,他一心要在最短时间内全歼邓章及其部属,彻底扫除这个隐患。

  在他看来,邓章及其麾下的绿营兵已然是瓮中之鳖,夜幕是最好的掩护,今夜注定要成为一场悄无声息却致命的屠戮。

  邓章的计划看似简洁明了,却充满了冒险。

  他交给赵奎的任务就是利用夜晚清军巡逻间隙,带领三十名精锐家丁突袭东城楼的八旗兵与包衣。

  击溃守军之后,他们会立刻冲入闸楼,砍断吊桥的绳索,将东门的吊桥放下。

  城外埋伏的明军一旦听到城内的激斗声,便会顺势发起冲锋,趁虚而入夺取复州城的东门。

  一切看似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玛卡的三路兵马虽然未能全部成功,但还是成功围住了邓章的府邸和绿营兵军营,为行动争取了时间。

  赵奎这边,则毫不费力地通过了哨兵的盘查,带着三十名装备精良的家丁悄然潜入了东门城楼附近,并迅速接管了值夜的任务。

  复州冬夜的冷冽让空气中透着刺骨的寒意,北风在城墙上尖啸般回荡。

  赵奎和他手下的夜袭士兵身披厚实的双层棉甲,脸上用棉布层层包裹着,整个身体显得臃肿而不便。

  但这也让他们看上去与普通值夜士兵无异,更难以被识破。

  他们负责值守的城墙距离东门的城楼不足百步,周围没有其他清军驻守。

  赵奎心知机会稍纵即逝,便带着手下的小队缓步向城楼靠近,他面色凝重,行动敏捷,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从容的杀气。

  北风肆虐,夜色浓重,整个城墙之上除了风声便再无他物,极少有人发觉他们的脚步声。

  赵奎走在最前,腰间挂着两柄利斧,冷静地贴近墙垛,以掩护自己不被城楼上的清军察觉。

  他缓缓探出头,仔细观察城楼周围的布置,火光通明的城楼内部传来几名满人的低语声,夹杂在风中若隐若现。

  而外侧几个包衣兵半倚着墙垛,疲惫不堪,似乎随时可能睡去。

  见状,赵奎眼神一凛,意识到时机已到。

  他双手在身后做出一个简短的手势,默默从腰间取下两柄短斧,呼吸沉稳,斧刃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得到命令的几名家丁如同一群饿狼,悄然无声地扑了上去,各自手持利刃,对准那些毫无防备的包衣士兵迅速出手,利刃划过空气,直朝包衣的颈项和头颅劈去。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城楼上值夜的包衣兵毫无反应机会,在梦与醒的交接之间就被一一割喉,顷刻倒地,鲜血渗透了冰冷的地面。

  赵奎的目光丝毫不为所动,他示意手下迅速清理掉包衣兵的尸体,避免过多的血迹引起其他守军的注意。

  只是,他们还未完全掌控局面,城楼内部的巴牙喇精兵已经察觉到异样。

  这些久经沙场的巴牙喇不愧是清廷的精锐,一听到城楼外的动静便迅速集结,持刀而出,警惕地朝着城楼门口猛然冲来。

  赵奎见状,目光微凝,带着几分冷酷的笑意,他心中暗道这些满洲精锐果然不同于寻常包衣,行动之敏捷让他不禁对接下来的战斗更加重视起来。

  巴牙喇精兵的突袭使赵奎不得不暂时改变策略,他向后退了几步,低声命令家丁们在城墙的掩护下散开,以错落的队形分散敌方注意力,同时保持阵型不乱。

  家丁们迅速反应,利用城墙上每一处阴影和墙垛的遮掩,将身体隐藏得极为巧妙,伺机而动。

  双方的距离逐渐缩小,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杀气。

  巴牙喇兵们无不目光如炬,手持镶嵌着满族特制刀具的长刀,一步步逼近赵奎一行。

  就在这时,赵奎突然大吼一声,提起双斧率先跃出,对着带头的巴牙喇狠狠劈去,斧刃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直逼敌方喉咙。

  带头的巴牙喇虽反应迅速,挥刀格挡,但仍被赵奎的力量震得倒退了几步。

  这一下,其他家丁士气大振,纷纷上前迎战。

  赵奎的凶悍无畏深深激发了他们的血性,在他的带领下,家丁们如同猛兽般冲向巴牙喇兵士,爆发出阵阵喊杀声。

  尽管包围他们的是精锐的巴牙喇,家丁们仍旧不畏生死,用尽全力挥舞手中的武器,与对手近身搏斗。

  刀光斧影在黑夜中此起彼伏,火光映照下,鲜血四溅,整个城楼顿时变成了修罗场。

  然而,巴牙喇的精锐毕竟非同凡响,他们并没有被赵奎的气势吓住,反而更加凶猛地反击。

  双方在狭窄的城楼上展开激烈厮杀,赵奎挥舞双斧,左右开弓,斩落敌人的同时,也不免受了几处刀伤,但他丝毫不退缩,越战越勇。

  眼见战斗愈发激烈,赵奎暗自焦急,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城外埋伏的明军正在等待吊桥放下,一旦拖延太久,行动便会暴露。

  他高声命令几名家丁从侧翼进攻,自己则以猛力劈开敌人防线,带着人朝闸楼方向冲去。

  几名家丁冲到闸楼口,将斧头狠狠劈向吊桥绳索,就在此时,一声尖锐的号角在夜空中响起,城内的清军似乎有所警觉。

  赵奎的心中顿时一紧,但他无暇多想,拼尽全力指挥家丁们加快行动。

  最终,随着一声断裂的脆响,吊桥的绳索终于被砍断。

  吊桥轰然落下,外侧埋伏的明军听到信号,立刻发起冲锋,火把如流星般疾驰而来,城门外顿时杀声震天。

第305章 复州之战

  寒冬夜晚,复州城的北风寒意凛冽,赵奎与手下都裹着厚厚的棉甲,脸上缠满棉布,遮挡冷风,看上去格外臃肿。

  他们值守的城墙区域紧邻东门城楼,而清军的防线在这里稍显薄弱,巡逻的包衣兵一走,他们就能悄无声息地接近城楼。

  赵奎是邓章麾下最得力的心腹,他生性凶悍、战力不凡,颇具威望。

  他轻轻一挥斧头,几名早已蓄势待发的家丁悄无声息地跃出,迅速扑向靠得最近的包衣兵。

  刀光一闪,锋利的斧刃划过空气,沉默间将敌人击倒,那些包衣兵还未清醒过来便被斩杀,倒在血泊之中。

  然而,驻守在城楼中的巴牙喇甲兵训练有素,迅速反应过来,他们拔出刀剑,怒吼着朝赵奎等人冲来,场面瞬间变得激烈。

  赵奎的斧头挥舞如飞,他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任何犹豫都会丧命。

  他靠近城楼外的包衣兵,一斧头接一斧头,迅猛地击退敌人。

  随着时间流逝,赵奎的力气渐渐耗尽,棉甲已被数道刀痕划开,双手也因激烈的搏斗而染上了血迹。

  然而,他深知眼下无退路,只能一鼓作气。

  一名巴牙喇兵持刀袭来,赵奎避开锋刃,迅速出击,双斧一击之下,将敌人的脑袋砸得血肉模糊。

  稍稍喘了口气后,赵奎迅速进入闸楼,目光投向立柱上的绞盘。

  绞盘是吊桥的核心控制装置,一旦破坏,吊桥便会失控落下。

  但要直接转动绞盘放下吊桥,既需要极大力气,也耗费时间,于是他决定干脆破坏绞盘。

  他举起斧头,狠狠砍向绞盘的齿轮。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吊桥应声而下,吊桥的巨大木板砸入护城河中,水花四溅,地面随之微微颤动。

  吊桥落下的一刻,埋伏在城外的明军突袭部队立刻开始行动,赵正东打头阵,抬着云梯,带领战士们朝吊桥猛冲而去,喊杀声震耳欲聋。

  赵奎如一头狂暴的猛兽,丝毫不退缩,巨大的身躯猛地冲向迎面而来的巴牙喇士兵,手中的重斧带起呼啸的风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敌人。

  只见他右手一挥,那斧头直接劈开空气,准确地击中一个巴牙喇的脖颈,伴随着一声利器划破皮肉的刺耳声音,敌人的头颅竟被斩飞出去,飞了十几步远。

  鲜血如同喷泉般四散,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在寒冷的夜风中,血雾在昏暗的火光下化成一片朦胧的红。

  就在这片混乱与杀意交织的血腥场景中,赵奎手下的家丁们也如猛虎下山,猛然冲出,与清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城楼之上,那些还未完全清醒的包衣兵尚且在迷糊中挣扎,甚至还没弄清楚袭击者是谁,便被凶狠的家丁们压制住了。

  刀光、斧影瞬间在城楼上蔓延,火光照亮了惊恐的脸庞和痛苦的表情。

  清军的惨叫此起彼伏,响彻在凛冽的风声之中,凄厉而短促。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城楼上的清军便遭遇了重创,已经只剩下四个巴牙喇士兵和十几个包衣兵,他们被逼得节节后退,仓皇之中只能聚集在一角,努力寻找退路。

  赵奎见势,杀意更浓,他那野兽般的本能与战斗意志完全激发,随即不再理会那些负隅顽抗的敌人,直接转身朝着吊桥的控制闸楼而去。

  他心中清楚,今晚的任务至关重要,只要能放下吊桥,埋伏在城外的明军便会趁势突入,彻底掌控复州城的东门。

  想到此处,他的步伐愈发稳重果断,目光中透着无比的坚定。

  就在他朝闸楼迈出步伐的刹那,一个包衣兵被巴牙喇士兵驱使着冲向赵奎,试图阻挡他的去路。

  赵奎目光一沉,侧身一闪,手中的短斧猛然扬起,狠狠地砸向那个包衣兵的胸膛。

  只听“轰”地一声巨响,那包衣兵痛苦地发出一声惨叫,随即便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不待他人反应,赵奎已经站稳在闸楼门前,身后的家丁们也在不断压制清军,牢牢控制了城楼大部分区域,将剩余的清军逼退到了驻兵休息的房间门前。

  屋内的清军已经被外面的喧闹声惊醒,然而赵奎等人将门口牢牢封锁,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冲不出来。

  赵奎清楚,这一刻的掌控就是胜利的关键,绝不能有丝毫松懈。

  而与此同时,城楼的另一侧,一批值夜的包衣兵也被惊动了,正向赵奎所在的方向赶来,风声中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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