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王体忠立马低下了头,在家丁的掩护下,跟了上去。王体忠手下的家丁头子,也随即顺着挤满士兵的那条空道迎上去,脸色看起来十分焦急。
马振丰的眼神此时也是迅速变化,他知道是八旗兵上来了,随即跟着王体忠朝着那十几个大呼小叫,正一面驱赶汇聚在城墙上的绿营兵,一面过来的八旗兵走去,同时朝着手下的两个夜不收使了个眼色。
“主子,望山门那边出事了,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王体忠麾下的家丁头子来到那群八旗甲兵面前,卑躬屈膝道。
“望山门出不了什么大事,你只要管好自己,守住保安门便是大功,现在立刻就去把你的兵马整顿好。”
那个领头的八旗军官语气严厉,直接命令道:
“还有,现在立刻派人,去把王体忠叫来,这个时候他不在城头上,简直就是失职!”
这个领头的八旗军官虽然语气严厉,但心中其实相当放松,他根本不认为明军能在今夜破城。毕竟,明军又不是天兵天将,只要他们严阵以待,夜袭根本不可能得逞。
不过,他看着面前的这些绿营兵,特别是四周围着的那些王体忠家丁,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王体忠手下的家丁头子陪着一张笑脸,依旧是一脸奴才相,立马就应了下来。
而王体忠此时已经轻轻侧过身子,脚步轻盈地潜了上去,右手神不知鬼不觉放到了刀柄之上,而他早先部署在四周的家丁们,眼光全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此时已经将这十几个八旗兵围了起来,做好了突袭的准备。
城下平野上的枪炮声越来越密集,橘红色的火光一闪一闪,照得原本漆黑的护城河边上,忽明忽暗,不时有箭矢和铅弹打到墙垛上,零星发出几声惨叫。
就在那个八旗兵军官抬手推开王体忠手下的家丁头子,刚刚踏步,准备上前一步的时候,王体忠猛然抽出了腰刀,直接朝着那个八旗军官的脖子处砍去。
而与此同时,一直在紧紧盯着他的几十个家丁,也几乎同时出手,城墙上立马响起了一阵惨叫声。那十几个被一众绿营兵围起来的八旗兵在王体忠麾下家丁的偷袭下,眨眼间就已经倒下了八个,剩下的几人也毫无还手之力。
王体忠并没有停下,他的脸上很快就溅满了血水,一股血腥味直冲口鼻。马振丰此时也已经加入了战场,挥刀杀死那队八旗甲兵的最后一个。
不仅是这十几个八旗甲兵,王体忠散到城楼四处的家丁,这个时候也同时对周边的八旗甲兵发起了突袭。城墙上站着的其他绿营兵一时间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到自家将军手下的家丁和鞑子打了起来,一时不知所措。
而事态的发展十分迅猛,根本不容得他们思考,三十几个八旗架兵便已经倒在了地上,只有几个人反应过来,迅速躲闪,但没反抗几下,便又被蜂拥而上的家丁杀死。
这些八旗兵看到望山门出事,又看到明军迟迟没有攻到城下,基本上放松了警惕,事情的发展远比王体忠想的要简单得多。
不过,王得仁那边,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他虽然率先发起了突袭,但那些八旗甲兵在没有放下警惕之前,反应极快,到现在还没有完全解决城楼上的八旗兵。
但明清两军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交锋,许多绿营军也对八旗军的战力产生了质疑,他们虽然一时之间还不知道情况,但不少士兵纷纷上前助战。
这不仅发生在望山门,保安门也同样如此,那些八旗兵被绿营军士兵群起而攻之,很快不支。
马振丰直接一脚踩过那个八旗兵军官的脑袋,朝着王体忠走来,木已成舟,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哈哈大笑道:
“王将军,只要陛下的大军从保安门进入武昌,你可就是此战的第一功臣了,我提前祝贺王将军!”
王体忠听了,也是一时意气风发,他看着城楼上的杀戮和混乱,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笑容,当即大喊着下令手下的各部将士继续出击,扩大战果。
保安门城楼上随即躁动了起来,他麾下的几个家丁头子,正领着各自手下的兵马,追击残余的八旗甲兵,同时组织城楼上的绿营兵,接应攻城的殿前军。
而许多积怨已久的绿营军士兵,迅速对着那些八旗甲兵展开攻击,甚至对着鞑子的尸体不停砍刺,直到后者面目全非,浑身血肉模糊。
这个时候,望山门方向的喊杀声和枪炮声却好像慢慢减弱了,喊杀声也基本上从外围传来的,城头上的火枪射击亮光基本集中在墙垛,而非城墙过道。
马振丰在保安门,离望山门并不近,他很难看到那里的具体情况,但通过声音和光亮的变化,他还是推测王得仁的行动可能遇到了麻烦,甚至很有可能失败了。
但这在战场之上,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王得仁虽然占据了先机,可却不一定能笑到最后。而王体忠虽然扭转了局势,可外围两堵土墙上八旗甲兵,也不好对付,一切都还没有最终定论。
要知道,城外的殿前中军要攻上城楼,还需要攻克城外的两堵土墙,他们必须往前进攻,配合城外的殿前中军两面夹击。
马振丰看着城外已经亮成一片的战场,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他如今所在的城墙上,在王体忠的指挥下,数百名绿营军正重新部署,他们纷纷在手臂上绑起了红色的布条,以此区分其他没有反正的绿营军。
很快,城北和城东便传来了更加密集猛烈的枪炮声,橘红色的炮焰将漆黑的天际照得忽明忽暗。但马振丰并没有被这些声音分散注意力,他抬头看了看南面,随即和王体忠一起,领兵继续出击。
而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武昌城南面的土墙外,突然亮起了一阵橘红色的火光,闷雷般的火枪齐射声响彻平野,近千颗铅弹在黑暗中呼啸着击中了土墙外侧,无数纷飞的碎石土花,就如同雨点般洒落江面,凄厉的惨叫夹杂其中。
十五条壕桥架设好了之后,殿前中军的将士们便开始了冲锋,无数火把在护城河南侧被点燃,明军的整个壕沟阵地,还有护城河北侧的羊马墙,迅速清晰可见。
上千名的殿前中军士兵在三轮火枪齐射之后,便高喊着抬云梯冲过了武昌城的护城河,密密麻麻的火把光点迅速移动,朝着北面的土墙冲去。
常登贵指挥殿前中军同时在多个预设的战场上展开了突袭,但除了城楼对出来的那两段城墙,其他都不是他真正要突破的地方,只是佯攻。
清军在武昌城外构建起来的防御工事,虽然已经称得上“坚不可摧”,但再坚固的城池,也是要靠人来守的,现在面对城内的动乱,那些绿营军首先开始了崩溃,不少原本督战的八旗甲兵,不得不用来维持秩序,根本无法投入战场。
土墙上的清军随即开始了反击,但明军的壕沟阵地边缘,紧接着便又是一阵猛烈的爆炸声,橘红色的火光中,一股股白烟升腾而起,在黑夜中也能隐隐看到。
不过,即便如此,第一批架起云梯,冲上去的几十个殿前中军甲兵,还是被土墙中的清军打得大败,土墙上的火器很快也爆发了怒吼,重物坠落的声音,士兵的惨叫声随即响起,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士兵,甚至直接被清军刺出的长枪扎得血流如注。
清军部署在土墙上的弗朗机炮,大将军炮,在近战中威力并不弱。而且,弗朗机炮和大将军炮,在熟练的炮手操作下,射速极快,火力迅猛。
但在这样的距离下,清军部署的火炮根本无法发挥作用。训练有素,军纪严苛的殿前中军将士们,在火枪和弓箭的阻击下,并没有溃退,甚至冲锋始终没有停顿,在军官大声嚎呼中,很快又冲了上去
“砰,砰,砰”
“轰,轰,轰”
城北,城东的明军炮兵阵地上,再次传来了一阵猛烈的火炮齐射声,这极大动摇了保安门和望山门两处城楼附近,清军坚守的信心。
他们虽然没有遭受真正的火炮攻击,但那些原本不断射出箭矢和铅弹,还捅出锋利枪头的墙垛,居然攻势锐减,似乎是守城的清军发生了溃败。
而正在猛攻的殿前中军将士们见状,再一次齐声大喊着冲锋,冲在第一排的士兵举着藤牌,很快便踩着云梯,登上了城头,但很快又被上面的清军士兵杀死,歪歪扭扭摔下。
“呜呜”的军号声连绵不绝,殿前中军的士兵们前赴后继,想要快速突破清军的土墙防线,城头上的清军残兵,依旧在负隅顽抗,他们弓箭手和战兵轮番攻击。
这个时候,火枪兵已经无法继续攻击,虽然周围有火光照耀,但漆黑的夜色,视线极差,火枪繁琐的装药填弹步骤,使得大多数火枪兵错漏百出,火枪也因此成了一根烧火棍。
不过,弓箭手就基本不受此影响了,无数箭矢不停从土墙上呼啸而出,朝着密集攻来的明军士兵射去。同时,还有不少清军模仿明军制造的地雷弹,以及传统的各种守城檑木,砖石,也纷纷抛下。
蜂拥而来的殿前中军将士在狭窄的壕桥上,不断有人被土墙上射出的箭矢击中,“咚隆”摔进了护城河中,冲到河对岸,甚至已经进入羊马墙的殿前中军将士,也纷纷张弓搭箭反击,攻势甚至比清军还要更猛。
清军的第二堵土墙,以及更后面的城墙,这个时候都无法支援,前者已经被王体忠牵制,后者则是根本没有成建制的兵马了,这使得清军在武昌城的防御部署,只剩下了最前面的一道。
但比起明军的新一轮冲锋,即便是最外围那堵土墙上的清军,此时的反击已经减弱了很多。
冲锋在前的殿前中军士兵,很快便有一个甲兵沿着云梯,登上了土墙的墙垛,但立马就被三支突然出现的长枪刺中,紧接着又被一脚猛踹,惨叫着摔进了壕沟中。
不仅如此,土墙上随之又冒出了十几个清兵,他们举着长枪,对着云梯上的殿前中军士兵一顿乱刺,很快就杀死了十几人,而殿前中军也迅速反击,攻击冒头的清军士兵。
两军的战兵开始用长枪互刺,不断有人被锋利的枪头刺中,哀嚎着从高处摔落,掉进土墙下的壕沟中,发出了惨烈的叫声。
但后方源源不断攻来的殿前中军士兵,已经势不可挡,纷纷涌上来还击,密集的长枪不断抽插,土墙上下的人不断倒下,一具具尸体全被扎成了马蜂窝。
在殿前中军的猛烈进攻下,土墙的清军不断后退,原本涌动的人头很快消失,殿前中军前方的长枪手纷纷跳上墙垛,清军在他们的追击狼狈而逃,下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土墙的过道上很快堆满了尸体,血水汇聚成溪.
朱慈从武昌城保安门城楼的方向收回目光,扭头看了看东面已经露出了鱼肚白的天际,得意一笑,他在后半夜发动袭击,便是为了在天亮之前,控制城墙。
如此一来,他在天亮之后,便可以立即指挥大军攻入城内,支援王体忠和王得仁两部反正的兵马,不给屯齐任何喘息之机。
第187章 主力大军登场
武昌城东南北三面很快便都爆发了激烈的战斗,城东的宾阳门,城北的武胜门,还有城南的保安门,望山门城楼上空,原本漆黑的夜空不断有亮光闪动。
而随着天色渐渐发亮,视线改善,宾阳门和武胜门的城头上,清军的火炮火枪不断发射,密集的枪炮声一阵盖过一阵。
屯齐不仅在宾阳门,武胜门,保安门,望山门部署了大量兵马,城西的汉阳,平湖,文昌三座城楼,也部署了上千兵马,大量火枪火炮装备其中。
郑森此时已经领着洞庭湖水师在长江岸边,朝着城西的水关轰击了数次,但都没能取得突破,仅仅只是牵制住了屯齐部署在城西的守军。
如今,他正在指挥战船上的火炮和清军对轰,迫使城中的屯齐不断往这些水关城楼增兵,至少不敢从这些地方撤兵。
朱慈交给他的任务,便是牵制住驻守在城西方向的清军主力,并用猛烈的攻击,干扰屯齐对整个局势的判断。
同时,郑森还需要不断消耗城西的清军火力,等到常登贵领兵进入望山门或者保安门的时候,再撤兵封锁整个长江水道,以防止屯齐从水路突围。
“林昌峰,你领着天骑军在城外部下天罗地网,等一会护城河上的浮桥全部架好,保安门完全控制住之后,再派一支骑兵从入城,绝对不能给这些清军溃兵任何喘息之机。”朱慈当即下令道。
“臣遵命!”
林昌峰得令,立马朝着朱慈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右手一勒缰绳,迅速调转马头,同时抬手扬起马鞭,“啪”的一声,便风风火火地领着身边的亲兵往后方正在待命的天骑军策马奔驰而去。
如今,武昌城虽然已经被殿前中军攻破,但清军依旧控制着除了保安门城楼以外的几乎所有城门和水关,并且拥有反攻的能力。
当然,在明军绝对的优势兵力面前,“武昌一战”对于朱慈来说,胜负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变数。
但他依旧要小心部署,以确保能全歼屯齐所部在武昌城的所有驻军,这才能最大限度打击到清军的士气。
很快,朱慈便听到了轰隆隆的马蹄声,他循着轰鸣的马蹄声扭头看去,林昌峰已经指挥天骑军分成数支,一队队骑兵迅速往三面城墙外的平野方向奔去。
而等到他再度转头看向后方大营的时候,东边天际的微光已经破云而出,一抹耀眼的光亮透过云层,洒下大地。
殿前中军的大旗在武昌城南面的平野上,迎着凉爽的晨风飞扬起舞,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步骑兵,正浩浩荡荡地朝着保安门和望山门的方向赶来。
朱慈看到身后大营内,早已经做好万全准备的大军正按照计划出动,最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陛下,保安门城楼外的第一,第二道土墙,现在已经被咱们攻破,原本驻守在里面,负隅顽抗的清军,也全部溃败,王体忠带着家丁鼓动驻守的绿营军,直接收复了第二道土墙。”
常登贵接到前线塘马送来的军情之后,直接策马赶到朱慈的面前,拱手抱拳道。
“不过,望山门似乎出了意外,王得仁虽然率先反正,发动突袭,但却被驻守督战的八旗军击败了,现在正领兵退往保安门。”
而常登贵话音刚落,张煌言也随即道:
“只要保安门掌握在我大军手中,清军便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城北,城东的塘马也传回了消息,清军完全没有在两个方向反击的动向。
若是臣猜得不错,屯齐应该会将反攻的方向放在保安门,咱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城门,消耗八旗兵的实力,同时沿着城墙,夺取附近的城楼,让清军防不胜防。”
“嗯,朕早有此意。”
朱慈点了点,随即扭头看向了常登贵道:
“原本主攻望山门方向的大军调到保安门增援,前锋大军控制城楼之后,立马往两边展开攻势,一刻也不要停,屯齐手下就那几千八旗兵,他兵力分得越散,越晚做出决断,就越不足为虑。”
“是!”常登贵得令,当即向望山门的方向,派出了传令兵。
武昌城各处城楼防守的清军虽然基本上都得到了屯齐的增援,兵力大大加强,但其实也不过两千余兵马。
而且,这些守军除了部分督战的八旗兵之外,大多是绿营军,阿尔津和屯齐根本不舍得把城中的核心战力,早早分散,部署到一线。
如今,面对数倍于己,火力凶猛的明军主力攻城,许多绿营军都失去了战心,若不是城楼上有八旗军督战,他们恐怕早就溃逃了。
而保安门和望山门城楼的绿营军,在王体忠和王得仁的反正影响下,举旗的举旗,溃逃的溃逃,投降的投降。
王得仁虽然没把握好时机,以至于无法迅速击败八旗军,掌握局势,但由于大批绿营军直接溃逃,没有给八旗军助战,他也能迅速从望山门突围出去。
这便是瞬息万变的战场了,朱慈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屯齐同样如此,便是王得仁,也只能认命。
不过,朱慈举着远镜看了一圈,最终心满意足地收回了目光,这次夜袭整体而言,打得比他预料中的要顺利。
王得仁那边虽然表现不佳,但王体忠扳回了一局,他夺取保安门城楼的战略目的,最终还是达成了。
而随着朱慈一声令下,林昌福随即领着护卫在他身边的御营大军往壕沟阵地策马而去。
与此同时,武昌城保安门的城楼上,王体忠和马振丰在彻底控制住城楼之后,便和攻破了土墙,进入城楼的殿前中军一起,带着手下兵马在城楼上下,紧急部署了两道防御阵线。
他们在组织兵马对第二堵土墙发动突袭的时候,屯齐派来的八旗军也已经有所准备,那些久经战阵的八旗兵虽然没能夺回城楼,但双方也在城楼下展开了一番激烈的混战。
王体忠麾下的家丁和重新组织起来的绿营军死伤了近百人,最终还是在殿前中军的支援下,才得以将那股精悍的八旗兵击退。
而如此一来,屯齐在城中召集的八旗军主力,也迅速察觉到了保安门的异样,正在赶来的路上。
殿前中军接手城楼之后,王体忠麾下的绿营军士兵,已经全部撤到了城外,他们的战斗力不强,对局势也不够了解,自然不能在狭窄的城楼碍事。
当然,常登贵也留下了王体忠和他手下的家丁,这些熟悉城楼和城内街道的老兵,将会在接下来的战事中发挥巨大的作用。
“城下的第一道防线已经部署了四百多兵马,利用城门洞外的掩体和街道周围的建筑,层层阻击,防线布置在保安门大街一百步左右。”
马振丰指着城楼下的街巷,对王体忠道:
“王将军,这些甲兵对于武昌城的街道不熟悉,我待会得带着你手下的家丁引导。
那里不需要死守,若是清军攻势太猛,最终守不住,便会点燃清军囤积起来守城的桐油和柴草,如此一来至少能挡住正面攻来的清军两三刻钟。
只要等到大军沿着城墙,攻下两边的城楼,那屯齐想要堵住保安门街道,限制我大军入城,甚至夺回城楼的企图,便落空了。”
明军主力现在还在调动,此前为了不被清军察觉到端倪,各部基本上都是在营地中提前准备,调动还需要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