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这里就已经先将姚涞控制了起来,且在接下来就被押去了都察院狱。
“怎么会这样?”
而他在被押去都察院狱时,还不由得喃喃念了一句。
……
……
“如何会是这个结果?”姚镆也在金承勋刚刚来说了这事后,最终失魂落魄地念了一句。
“东厂镇抚司竟敢玩弄我们兵部!”
“他们这样坏规矩,让将来的人还怎么敢随便收钱?!”
接著。
姚镆还因此有些恼怒地说了起来。
郑岳这时也回过神来,且面色阴沉地看向姚镆等人说道:“这件事只能说明陛下如今对内廷的控制力,比我们想像的还要强!东厂和镇抚司已经被他如臂使指!”
“家父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厉害君主!”
杨点了点头,且因此气得咬牙,乃至责备起自己父亲杨廷和来。
郑岳看向了杨:“这不能怪令尊,按轮序本就当立他!”
“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当今天子是要真的做明君圣主!”
“令尊没想到,我们也没想到,如今沦落到如此境地,要怪就怪那一群想控制陛下的人太大胆!使得我们也被牵连进去,还要怪张孚敬、王晋溪这些小人!”
“他们彻底带坏了士风,陛下想做什么样的天子,他们就迎合陛下去做陛下想看到的臣子!”
“明明,他们都是逢迎君王的小人,一个个却化身成为国为民的斗士!”
“比如那个严分宜,现在天天为军户诉苦上疏,一副痛斥天下军制大弊的直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军户都是他亲爹!”
“还说这些做什么。”
在郑岳痛诉后,姚镆这里只苦笑著说了一句。
随后,姚镆就看向金承勋:“锦衣卫说来就来,兵部会不会因为那些武将的事被一锅端还不知道,但你不是兵部的人,你带著都察院的御史刘麒去见费铅山,把我们的一切底细都告诉他!”
“现在,只有他能求皇上对我们开恩!”
“他要是知道我们的背后牵连著重要的清流门第,他作为翰林清流出身的阁臣,总应该有为一些清流门第遮掩遮掩的想法吧!”
“我这就去!”
金承勋说著就拱手离开了兵部。
而金承勋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锦衣卫和都察院的人到了兵部。
“圣上有谕,兵部的人不准离开。”
“兵部左侍郎姚镆!”
御史任洛拿著圣旨走了进来,说了一句,就看向了姚镆。
“臣在!”
姚镆跪了下来。
任洛则展开圣旨来。
“上谕:少司马姚镆,膺朕厚望,寄以柱石……然忘恩背祖,重贿内廷,幸而近臣有德,未若尔等狼心狗肺之辈,具奏揭发,朕闻之甚骇!著都察院、锦衣卫北镇抚司差派要员,将尔革职下狱,著与进京逆犯一同受法司会审,望尔痛省己失……”
姚镆听完圣旨落下泪来,哽咽答道:“臣愧对天恩,百死莫赎!”
说完,姚镆就啜泣起来,双手微颤地取下了头顶乌纱。
锦衣卫这里则将姚镆提了起来,拖拽出了兵部衙门。
郑岳和杨见此自有物伤其类之感,而心中只希望内阁首辅费宏能看在昔日同为清流的份上为他们争取一下。
“陛下还有谕旨,令兵部其他人不得离开!违者严究其罪!”
任洛又嘱咐了一句。
“不敢!”
……
……
费宅。
金承勋以堂堂兵科给事中之尊直接跪在了费家大门外,向费家门房哀求道:“还请诸位通禀,今日元辅若不见我,我就只能在这里长跪不起!”
“谁要长跪不起啊?”
费宏这时刚从宫里回来,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金承勋见此忙起身朝费宏跑了过来:“元辅,下僚兵科给谏金承勋,受姚公之托来求见您!”
“你是杨新都的女婿,怎么来给姚慈求起情来了?”
费宏问了一句。
金承勋躬身垂首答道:“事涉家翁爱子,下僚不得不为其奔兢!”
“随我进屋吧!”
费宏听后就回了一句,然后先进了家门。
金承勋随后跟了来。
费宏到了自己书房内坐定后,就问著跟来的金承勋:“这事和杨新都有关?”
“没有!但也确实实际到一些清流门第,比如谢少傅家。”
金承勋回道。
“这么说周太医被杀与你们有关?”
啪!
费宏突然把桌子一拍,起身叱问著金承勋:“你们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第274章 他们皆是反贼!不杀朕难安!
“元辅容禀!”
“这不是我们要干什么,是我们也不得已!”
“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几朝几代产生的纠葛,盘根错节,只要谁在其中行了不轨之举,就难免牵动荷花带动藕。”
“所以,我们有时候就不得不保,也不得不护,更不得不帮忙掩藏。”
“您是两朝辅臣元老,比下僚更明白才是。”
金承勋一脸凝重地说道。
费宏把手一挥:“我不听这些解释,我只想知道,是谁杀的周太医!”
“这不是已经真相大白了吗?”
“凶手刘应槐害暴毙于诏狱了。”
金承勋道。
费宏呵呵冷笑:“你这后生不老实,在老夫面前装憨!既如此,你回去吧。”
金承勋听后知道这费宏话里的意思是自己这边必须出卖一些人才能让皇帝消气,也就只得咬牙道:
“元辅容禀,下僚也确实只知道是刘家所为,这刘应槐虽说是刘文泰之子,但他的家早已迁居通州,只是他的籍贯还在江西,他这次谋杀刘太医,实际上是受都察院御史刘麒的指使。”
费宏问道:“这刘麒不是通州刘翰林之后吗?”
金承勋道:“他是刘翰林之后,但这刘翰林本就是刘应槐之亲兄!刘应槐真正的家人就在通州刘家,而锦衣卫抓的刘氏家人是假的,是刘家用来糊弄朝廷的。”
“他刘家为何这么做?”
费宏又问道。
金承勋拱手道:“请元辅不要再问,再问下僚也只能说不知道!”
费宏听后微微颔首。
这时。
费懋中来到了书房外。
费宏因而抬眼看向他:“有什么事?”
“叔父,御史刘麒求见。”
费懋中回道。
费宏听后不由得拧眉。
金承勋则诧异地看了费宏一眼。
费宏这里则道:“带他来见我!”
费懋中拱手称是。
不多时。
御史刘麒来到了费宏这里,且瞅了金承勋一眼,才向费宏见了礼。
费宏则问道:“你来见我为何事?”
刘麒笑道:“不为别的,只是令郎有一封家书托我呈递给元辅。”
费宏听后越发眉头紧蹙:“犬子如何会托你送家书?”
刘麒这时已从袖中拿出一封家书来,双手捧到了费宏面前:“元辅看了便知。”
金承勋这时言道:“元辅,下僚是否需要暂避?”
“不必!”
费宏摆手。
说后。
他就神情严肃地拆开了家书,然后却从里面拿出了一封写在绢帛上的血书。
费宏看见此物后,身子不由得微微后退了一步。
金承勋在一旁看到后不禁大骇,猛然转头看向了刘麒。
刘麒却依旧带著笑意,只是笑容越发阴森可怖。
但费宏没忍细看,只瞅了一眼,就把这血书丢在了一边,背对著刘麒问道:“你们把犬子怎么著了?”
“也没怎么著,只是让令郎被软禁起来而已。”
刘麒笑著说道。
费宏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吧,你们为何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