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要完 第272节

  好像是有点严重啊!

  罗耀国虽然发出去好多“珐琅烟丝盒”,还放出去好几个预言,但除了这些“预言”之外,他终究是没有神通在身的,并不知道北京城那边到底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的那些布局,还有杨秀清的逼近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现在这么一听,这北京城搞不好马上就要丢,可不能再等了!

  想到这里,他就扭头对身后的苏三娘道:“三娘,马上组织卸船,两日之内,一万远征军必须卸船完毕孤要带他们去取北京城!”

  “是!”苏三娘一脸喜色地答应。

  罗耀国又转过头,好言安慰婉贞道:“贞儿别急,我马上就带兵去取北京城!”

  咸丰五年八月初一,寅时三刻。

  养心殿东暖阁灯火通明连着下了好几天的秋雨前天就停了,昨儿正好把受了潮的火药、被服都拿出来晒一晒,有力气的还能大干快上,把壕沟、胸墙给修一修。而根据曾国藩、李鸿章的奏章,今儿就是永定河前线开战的日子!

  长毛那边还拖得起,湘淮联军可拖不得了!他们每拖一日,就多耗一日的口粮北京城内外有上百万张嘴啊!

  “报“

  冯桂芬捧着八百里加急撞开殿门,顶戴上的蓝色玻璃在烛火中泛着鬼火似的幽光。殿外飘进来的空气中隐约还带着硝烟味儿。端坐在宝桌床上的那拉兰儿心头一振,手里的珐琅烟丝盒攥得更紧了就好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讲!“领班军机大臣肃顺端坐在绣墩上,面色沉着,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长毛北路军破居庸关,距德胜门不过四十里!”

  肃顺冷哼一声:“虚张声势!杨秀清惯用声东击西之法,这必是捻子马队裹挟流民.“

  “肃顺!“那拉兰儿突然用护甲敲了敲茶盏,“现在谁守着京师城北?如果这支所谓的捻子马队扑向北京,能不能把他们挡住?“

  “城北是僧格林沁的蒙古马队外加杜翰指挥的三个方的乞活军。”肃顺的言语听着好像胸有成竹,可那拉兰儿却脸色微变。

  僧格林沁是恭老六的心腹,杜翰的父亲杜授田是咸丰帝的老师

  暖阁忽地死寂,唯闻檐角铁马在秋风中叮当乱响。元保瞥见那拉兰儿脸色放沉,抢先道:“太后明鉴,僧格林沁和杜翰都已经上了请罪的折子,太后也赦免了他们,现在僧格林沁手上有五千蒙古马队,人人都有洋枪!杜翰的三方乞活军有十万之众.“

  “十万?“那拉兰儿嗤笑了起来,“怕是刨去老弱妇孺和闹瘟疫的,堪用者不过万余!“她的手掌摩挲着一个黄花梨木盒,里头是另一份《太平天国-后金条约》,“天津那边有消息吗?”

  肃顺的浓眉猛地一跳。

  天津没有消息,什么消息都没了

  他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了闷雷滚动的声音,可今晚分明是个明月当空,繁星满天的好日子!

  冯桂芬道:“这是李鸿章的108门法兰西大炮在开火,长毛顶不住的!”

  那拉兰儿望着窗外的月光,点了点头:“传旨给曾国藩、李鸿章,让他们好好打.打赢了,本宫给他们一人封一个王爷!”

  瀛台方向忽然传来凄厉的鸦鸣,安德海捧着药匣的手微微一颤。涵元殿的琉璃瓦在月华下泛着青光,咸丰裹着明黄缎被缩在炕角,蜡黄的手指正蘸着汤药,在炕几上反复描画“杀李、杀贱婢“五个字。

第527章 大清的最后一战开始了!

  咸丰五年,八月初一,寅时三刻。

  永定河平原上,晨雾还未散尽,马蒂尔德.波拿巴紧紧握着一把法式军刀,挺着胸膛,立在北洋新军的左翼炮兵阵地后方的一处高地上。在她面前视线所及处,就是太平军在永定河以东最重要的据点长辛店。

  虽然她现在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长辛店的轮廓。但她知道,这几日,趁着永定河前线被阴雨笼罩,太平军已经尽可能的在完善他们的防御工事了。根据白天时候的侦查,三道弯弯曲曲的蛇形壕沟,已经出现在了永定河西岸,壕沟前面是鹿砦,后面又是一道低矮的胸墙胸墙虽然不高,但是马蒂尔德的军事顾问们告诉她,低矮的胸墙很难被炮火摧毁!

  所以她为李鸿章准备的108门12磅加农炮恐怕很难为进攻的步兵撕开太平军的防线

  如果她亲爱的李鸿章想要突破太平军的坚固防线,最好的战术应该是利用兵力优势拉扯太平军的防线,将主力分别部署于战线两翼,采取“强边、弱边”布局,一翼牵制,一翼主攻,同时将预备队摆在中路,以保留向左、右两翼进行增援,或干脆直接进攻其中路的选项唔,就和她伟大伯父拿破仑一世皇帝在滑铁卢战役中的布局一样!

  想到滑铁卢战役,马蒂尔德心头就是一跳,右手紧紧攥住了自己的军刀这是一柄参加过包括滑铁卢战役在内的诸多战役的马刀,原本属于在滑铁卢战役中指挥法军骑兵的米歇尔.内伊元帅。他在滑铁卢战役后不久,被复辟的波旁王朝逮捕并判处了死刑

  “马蒂,别紧张.这次是十五万打十万,这还没算那些乞活军老弱,所以我们还是有优势的!”李鸿章的声音在马蒂尔德耳边响起,他的法语越来越流利,还带着一些波拿巴家族的人特意保留的科西嘉口音,“而且你提出方略可行,只要运用得法,一定可以打赢的!马蒂,遇到你可真是我李鸿章一生之大幸啊!”

  马蒂尔德循着李鸿章的声音扭头一看,正好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自己身后的李大个子新裁的孔雀翎在晨风中颤动,像极了枫丹白露宫画廊里拿破仑加冕时的金叶。

  这下马蒂尔德心情顿时愉快了不少,快步上前就想给自己的“皇帝陛下”一个热吻,却看见曾国藩在几个幕僚的陪同下向自己这边走来,于是只好作罢。

  “少荃,“曾国藩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俩来得比老夫还早啊!“

  李鸿章连忙转过身,看着这位恩师。曾国藩的双眼布满血丝,显然又是一夜未眠。他手中握着一卷《孙子兵法》,书页已经翻得起了毛边。

  “老师放心,“李鸿章整了整顶戴,“学生已经让德总镇(李鸿章的法国军事顾问德维基内)把108门大炮全部部署到位。只等您一声令下,便可万炮齐发了。“

  “传令下去!”曾国藩突然提高嗓门,“就现在,万炮齐发,猛轰太平军左右两翼一个时辰.卯时三刻,发起第一轮步兵冲锋!”

  “得令!”

  李鸿章朝着曾国藩一抱拳,然后又转头朝着马蒂尔德一点头。马蒂尔德立即抽出内伊元帅曾经使用过的马刀,高高举起,然后重重麾下,同时用法语高喊:“开火.上帝保佑我的皇帝!”

  她喊出这口号的时候,一双蓝色的眼眸,却直直地望着李鸿章。

  五十四门重炮齐鸣的刹那,大地如同被巨人掀翻的棋盘。举起望远镜的李鸿章正好看见三枚纵火弹在空中划出猩红抛物线,精准地坠入太平军右翼堑壕那里腾起的烈焰中竟飞出数十只火鸦,原是杨秀清布下的稻草疑兵。

  对岸望楼上,杨秀清解下腰间鎏金千里镜。镜筒上刻着的“天父天兄天王太平天国“字样被湘淮联军两翼的炮火映得有点发亮。

  他正在揣摩着对岸的曾国藩、李鸿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的时候,他的洋兄弟温斯特.怀特忽然开口:“东王,对面清妖的布阵,仿佛和拿破仑皇帝在滑铁卢战役中的布阵差不多啊!”

  杨秀清一愣:“拿破仑?滑铁卢”

  夜色当中,一条火龙仍然在天津卫通往北京的官道上,滚动一般的前行!

  这是罗耀国、苏三娘亲率的太平陆军第一师的一万两千精锐,其中还包括一个营的轻骑兵和36门上海江南制造局生产的6斤野战加农炮。

  这一万多人,从昨儿上午开始,就在用急行军的速度前进,当中只休息了不到两个时辰。这会儿虽然人人走得汗流浃背,但是脚步却没有丝毫要停顿下来的意思。

  罗耀国也在队列当中,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再装什么和士兵同甘共苦了,身为太平天国的实权领袖,他已经没必要把体力浪费在这事儿上了。

  所以这次他是和苏三娘、婉贞一起乘坐着一辆波勇为他准备的西洋四轮马车向着北京城进发的。

  西洋马车碾过青石板官道时,罗耀国的“通天镜“正闪过一连串的北京老照片。靠在他身边的婉贞盯着镜中闪烁的北平城廓,忽然看见正阳门箭楼上架着四挺马克沁机枪那是她永远理解不了的未来影像。

  婉贞不放心自己的姐姐,终于壮起胆子提问:“王爷,您是在联络天兄吗?他怎么说.”

  罗耀国抬眼瞧了瞧这个小丫头,他这时发现外头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大概是早上五点多钟的样子:“婉贞,别担心.这是大清朝的最后一战了!”

  “最后一战?”婉贞的表情有些复杂,“打完之后.大清就没了?”

  “不一定,”罗耀国摇摇头,“也许是名存实亡吧?”他忽然放沉声音,推开车窗,对着窗外的一名骑兵大声问:“现在到哪里了?”

  “西河务,刚过西河务!”

  罗耀国道:“传令,加速前进,今天晚上一定要到北京城!”

  北京,紫禁城。

  那拉氏数到第六十六声炮响时,外头滚雷一般的声响终于戛然而止了。

  那拉氏呼了口气:“这是.打完了?”

  肃顺摇摇头道:“才开始呢!”他掏出个英吉利怀表打开一看,“一个时辰的炮击刚刚结束,接下去就是湘军乞活军的第一波冲锋了!”

  “才第一波?”那拉兰儿问,“不知道曾国藩准备下多少本?”

  “五万!”肃顺伸出一个巴掌,“五万乞活军,可不是曾国藩的精锐,只是乌合.虽然是乌合,却也能消耗洪秀全、杨秀清的兵力!等攻上几波,再出动精锐!”

  那拉兰儿点点头:“慈不掌兵,曾国藩做得好!”

  “禀太后,神机营急报!“

  冯桂芬脚步匆匆撞了进来,将一份刚刚收到的军报递给了圣母皇太后,那拉兰儿接过折子打开一看,原本舒展开来的眉头一下拧紧了:“僧格林沁和杜翰正在向德胜门开进,他们想干什么?不管城北的捻军了吗?”

  肃顺站起身:“太后,他们许是被捻子给吓退了,奴才走一趟,把他们挡回去!”

  那拉兰儿点点头:“好,那就辛苦你了!”

  瀛台涵元殿内,咸丰皇帝已经换上了皇帝朝服,端坐在炕上,蜡黄的脸上,没有一丝疯狂,双目当中,一片清明。

  炮火染红了永定河的晨雾。十二磅炮弹撕开潮湿的空气,在太平军阵地上炸一波波的泥浪。立在长辛店堡垒掩体后面的杨秀清的眯着眼睛,望着自家的正在挨炮击的两翼,却没有下令反击他可没有一个马蒂尔德给他供弹药!杨秀清的指尖摩挲着腰间七星剑的鎏金剑柄,盘算着李鸿章的北洋军到底会向哪一翼发起主攻。

  忽然,他嗅到一丝焦糊味那是烧得滚烫的纵火弹引燃了鹿砦后的稻草人。

  “东王妙算!“洪仁大笑着展开折扇,“曾李二贼的炮弹都打空了,现在可以让咱们的弟兄从第二道胸墙后面顶再上去了吧?“

  原来杨秀清早知道北洋的炮厉害,干脆让原本守在第一道堑壕的太平军在对方炮击刚刚开始的时候,就顺着交通壕退了下去这法子说起来还是罗耀国传授的!

  一想到罗耀国,杨秀清的眼皮子就是一跳。

  对岸突然响起破锣声。数万乞活军如蝗虫过境般涌向冰凉的永定河。现在永定河的水不深,完全可以涉度。蓝布头巾连成一片浑浊的浪,来自山东的张阿四被裹挟在第二阵列,草鞋踩进冰凉的河水时,他看见前排的汉子们突然矮了半截对岸的太平军神枪手突然开火了,他们也有米涅枪!

  督战队把总的金牙在硝烟中闪烁:“过河赏米三斤!斩首一级可抬入乞活八旗!“话音未落,对面太平军的阵地上闪过一团枪口焰,这个金牙把总的脑袋顿时开了花,脑浆和鲜血溅了张阿四一脸。

  随即又有人接着大喊:“后退者死,前进才有活路,斩首一级,就是世世代代吃皇粮的八旗子弟了!再也不挨饿受冻了……”

第528章 咸丰降太平,清妖无八旗

  辰时初。

  长辛店,太平军中军。

  从杨秀清的鎏金千里镜望出去,太平军防线的左右两翼,同时遭到了清军的猛扑!只瞧见连片的蓝色头巾组成了两道洪流一般,已经涉水渡过了秋日的永定河。他们的队形很乱,一望就知道不是什么精兵。

  “东王殿下,清妖是在试探咱们的两翼,撕扯咱们的兵力,咱们哪一翼弱了,他们便会将哪一翼当成主攻,若是两翼都守得坚强,便说明咱们把中路的兵抽空了,他们的主力便会直扑咱们的中路!”一旁的温斯特.怀特替杨秀清分析起了清妖的战术。这个信了拜上帝教的英格兰人虽然没赶上拿破仑皇帝叱诧风云的年月,但终究在英军和东印度公司雇佣军中干过多年,听不少上了年纪的英国佬行伍分析过滑铁卢,对于拿皇的心思也知道得透透的。

  杨秀清一声冷哼,心里已经有了对策,嘴角一勾,露出了嘲讽般的一笑:“挺好的打法,只不过用上了裹挟驱策的手段,这可是班门弄斧啊!”他忽然收起望远镜,顺手从一旁的稻子手里取过个白面馒头,掂量了几下:“攻心为上!”然后就大口大口吃起了白面馒头,越吃越高兴。

  “三斤米,三斤米”张阿四念叨着“三斤米”,一步步踏过了冰凉的永定河,脚上的草鞋早就没了踪影,子时喝下去的一大碗稠粥早就消化了个干净,现在肚子空空,只想着那三斤米,还有抬旗后天天吃皇粮的好日子。“啊!”身边一个瘦成骨架的汉子忽然惨叫一声,就矮了半截原来是他一脚踩上藏在河滩淤泥里的竹签子!

  张阿四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一时有点不敢下脚了,可无奈背后还有源源不断的乞活军从永定河里涌上来,呼喊着“三斤米、入八旗”的口号,推着前面的人硬往前冲,与此同时前方的太平军阵地上的枪口焰又渐渐密集了起来

  河滩淤泥里的竹签子泛着暗红,不知浸透了多少乞活军兵士的血,倒在太平军枪口下的乞活军也越来越多。张阿四刚避开脚下尖刺,斜里突然炸开一团血雾前方太平军胸墙后伸出几门劈山炮,铅砂如铁扫帚一般横扫过河滩。前排乞活军像割麦子般倒下,浑身是血,惨叫哀嚎,后面的人却还在喊着“三斤米“往前涌。

  杨秀清眯着只独眼,一口一口吃完了白面馒头:“擂鼓!“东王大喝一声,三十面牛皮大鼓轰然作响。太平军两翼的胸墙后突然竖起百面木牌,朱砂写着“降者领五斤米“,每个字都有箩筐大。胸墙后面还响起无数少年河南口音的呐喊:“咸丰降太平,清妖无八旗!”

  “妖言惑众!“督战的湖南把总挥舞的腰刀,喊着湖南腔的官话,却被一发米涅弹轰碎了天灵盖。这是太平军的神枪手在发威,这些广西老卒专挑戴顶子的打!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声过后,张阿四突然发现,压阵的“顶子头”都不见了踪影。没了督战官,又听见“咸丰降太平,清妖无八旗”的呼喊,又饥又饿的乞活军们一下没了前进的动力,不计其数手持刀矛鸟枪,头裹蓝布的苦汉子望着前头已经被炮击破开的鹿砦线,一时却没人再敢向前冲去。

  “降者不杀!“

  在河南新入伙的童子军的中州话穿透枪炮声。十四岁的柱子擎着一面大旗,领着百来个同龄人推着独轮车冲出壕沟。车上堆着冒热气的杂粮窝头,混在血腥气里格外香甜。乞活军的战线突然凝滞,前排数十人抛了木矛去抢吃食。

  “啪”一声枪响,一个摘了帽子的湘军老卒抄起手里的褐贝斯,一枪击碎的柱子的膝盖骨,这个被洪水冲了家的河南少年,却一手扶着旗杆,一手抓起只热腾腾的窝头,高高举起,大声呼喊:“天父赐粮!“

  饿疯了的乞活军纷纷抛了刀矛鸟枪,高喊着“拜上帝,吃窝头”就扑了上去,张阿四也在其中,他从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娃子手里接过个窝头塞进嘴里,尝到平生第一口红糖的滋味。真甜啊!

  就在张阿四大口啃着窝头的时候,忽然有人大喊道:“天上,天上,好大的飞天球!”

  张阿四一边狂啃窝头,一边抬头去望,只见太平军阵后,不知什么时候腾起一个小房子大的飞球,球下还挂着篮子,篮子里立着一个黄袍黄帽的男子,身边还有两个“黄马褂”!

  “那是咸丰!”柱子浑然不顾膝盖上的剧痛,只是张开喉咙大呼:“咸丰早就降了太平,北京城里的咸丰是假的,清妖已经没有八旗了”

  张阿四惊得连窝头都忘记啃了,咸丰被俘的传言,他在山东老家种地时就听人说起,不过当时田主孔老爷口口声声说那是妖言,信不得!

  可是现在,眼见为实了!实实在在,又香又甜的窝头啊!

  “还想吃窝头的,就和咱们一起喊咸丰降太平,清妖无八旗,是曾国藩掘了黄河坝”操着中州口音的少年又一起大喊。

  是曾国藩干的?

  张阿四还有些不敢相信,曾国藩可是曾子之后,哪儿能干这个事儿?况且,之前“黄河崩、大清亡”的谶语都传了好几个月了,只是大家不相信

  一个十三四岁的太平军女娃娃将一个热腾腾的窝头塞给了张阿四:“快,快拿着,一边吃一边喊!”

  张阿四看热腾腾香喷喷的窝头,马上就觉得曾国藩才是天底下最恶的大恶人,重重点头:“就是曾国藩掘了黄河坝.”

  就在他接过窝头,振臂高呼的时候,耳后忽然响起了闷雷滚动的声音!

  “炮击.清妖炮击,快丢了兵器,进壕沟避炮!”

  战场上的太平军童子兵们一起高声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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