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庶子开始 第8节

  这家宝墨轩主营文房四宝,另外还搭售一些字画、扇面、书籍、书签之类的文玩,而贾环上次打听过了,宝墨轩不仅卖字画,还收购字画,他这段时间画了几幅素描,打算来此试试水。

  贾环装模作样地逛了一圈,不知不觉踱到了柜台附近,正打算寻机会跟掌柜搭讪,兜售自己的画作,偏偏这时却有两人进了店,一老一少,少的年纪约莫十岁许,生得白净净,圆头圆脸,一看就是个营养过剩的小胖墩,而老者穿着朴素,举止沉静,也不知是小胖子的长辈还是随从。

  这小胖子进来后目光游离,呼吸微促,明显有点紧张,贾环觉得奇怪,于是暂时放弃跟掌柜搭讪,若无其事地跟小胖子擦身而过。

  小胖子走到柜台前,欲言犹止,胖脸微微涨红,似乎更加紧张了,而那老者则安静地站在他身后。

  掌柜打量了两人一眼,微笑问道:“敢问两位客观需要点什么?”

  小胖子吸了口气,拱手道:“掌柜的,在下这里有一幅画作,不知道贵店收不收?”

  贾环正在不远处假装看墨砚,闻言差点一头栽倒,我去,敢情是个同行,难道大晋朝的字画界也这么卷吗?

  掌柜眼前一亮道:“本店对名人字画皆来者不拒,价格也公道,童叟无欺,不知公子这幅画是何人所作,不妨取出来让鄙人一观,若是真迹,定给公子一个满意的价格。”

  小胖子面色通红,讪讪地道:“并非名人字画,而是本人的拙作,劳烦掌柜的给把把眼,若是还堪入目,随便给个价就行。”

  掌柜的顿时像被兜头淋了一桶冷水,热情也瞬间消退了,眼前这个小胖子衣着不凡,一看就是个富家公子,掌柜的还以为他从家里偷了名人字画出来倒卖呢,敢情竟是小胖子自己的画作。

  要知道字画这玩意,三分灵气,七分功力,而功力往往都是长年累月浸润出来的,年龄越大,字画的功力往往越精纯,自然也越值钱,而这小胖子才十岁许,只怕离出山还远着呢,能画出什么好画来?

  “咳,原来是公子的大作,那鄙人……先看看吧!。”掌柜的虽然还保持着生意人的礼貌,但明显没有刚才的热忱了。

  小胖子显然也察觉到掌柜的态度转变,局促地取出一卷画递给掌柜,后者接过徐徐打开。贾环这时也不声不响地凑近前,抻长脖子往画纸上瞄去,差点便失笑出声,卧槽,这是……小鸡啄米图?

第16章 此文长非彼文长

  掌柜徐徐展开小胖子的那幅画,登时牙痛般倒吸了一口凉气,讪笑道:“公子这幅是丹凤朝阳图?”

  “掌柜的果然好眼力,在下画的正是丹凤朝阳,还请掌柜的开个价吧。”小胖子的胖脸上洋溢着兴奋,眼神中充满了期盼,似乎恢复了些许自信。

  掌柜的不禁哭笑不得,正要委婉拒绝小胖子不自量力的请求,忽见小胖子身后那名老者猛打眼色,并且隐蔽地晃了晃手里白花花的两锭银子,不由心中一动,马上换上一副热情洋溢的笑脸道:“公子这幅画虽然笔力稍微欠缺了火候,但却充满了灵气,你看这一轮红日画得多么的圆,光芒万丈,普照大地,再看这只……凤,咳咳,充满了灵气,犹其是那眼神,犀利又霸气,让人不寒而栗,难得难得!”

  贾环差点笑出猪叫声来,小胖子画的太阳的确很圆很大,但是那只凤实在不敢恭维,歪瓜裂枣,说是鸡都侮辱了鸡,这掌柜的也太没节操了,不过呢,用不寒而栗来形容似乎也没错。

  小胖子的小胖脸红扑扑的,显然被恭维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拱手作揖道:“掌柜的谬赞了,请开个价吧。”

  掌柜的点了点头,作思考状道:“鄙人以为这幅丹阳朝阳图应该值……”

  掌柜没有说下去,只是拿眼去瞄小胖子身后的老者,老者偷偷地伸出一根指头。掌柜的见状立即续道:“应该值十两银子。”

  “才十两啊,也罢,本……公子这第一幅画就卖给你了,给钱吧!”小胖子对这个价钱似乎还太满意,一脸的恋恋不舍。

  掌柜的暗翻了个白眼,心想,十两银子还嫌少,前朝名家唐百虎的仕女图才卖五十两一幅,你这破烂玩意给一文钱都嫌多了。

  “公子稍等,鄙人这就给称银子。”掌柜借口找秤,跟小胖子身后的老者错身而过,也趁机接过了老者手中的两锭银子,目测有十五两。

  贾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由暗暗感叹钞能力无论在哪个时代都管用。

  那名老者显然也知道贾环看见了,不过却十分淡定,只是对着贾环和气地点了点头,贾环则报以一笑。

  这时掌柜的已经称了十两银子交给小胖子,小胖子道谢一声接过,喜滋滋地放进腰间的荷包中,然后也不急着走,开始兴趣勃勃地欣赏货架上的折扇,而老者则笑眯眯地跟在后面。

  掌柜也喜滋滋地回到柜台后面,随手将那幅价值十两银子的“水鸡睨日图”扔到角落去,嘿嘿,随便费点口水就白赚五两银子,这种好事如果天天有,那该多好!

  掌柜的正想着,便闻有人道:“掌柜的,在下这里也有一幅画要出售,麻烦给掌掌眼。”

  掌柜的抬头一看,发现是贾环,不由一喜,下意识地往贾环身后瞄了一眼,可惜贾环身后却没有老者跟着,应该没有刚才那种油水捞了,便懒洋洋地道:“公子且拿出来看看。”

  眼前的贾环比刚才那小胖子还要稚嫩,穿着也朴素,挎着的自制布袋更是土里土气的,所以掌柜对贾环的画不抱什么希望。

  贾环从布袋里取出一卷画纸递给掌柜,后者徐徐展开一看,顿时目露惊讶色,脱口道:“这是什么画法,好生奇怪。”

  贾环这幅画画的是一头青驴,正是贾府中那头赐伤他的大叫驴,这副躯体的前身对这头驴可谓是记忆深刻呀,所以贾环便画了出来。素描的特点是写实,但见画中这头驴膘肥状实,皮毛油光水亮,十分之神气,仿佛活了一般。

  贾环微笑道:“这叫素描,西洋人的画法!”

  掌柜的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西洋画,难怪闻所未闻,嗯,线条简单,颜色单调,叫素描也不错,这幅画是小公子你画的?”

  掌柜虽然不懂素描,但也瞧得出这幅画笔法老练,颇见功力,所以不太相信出自一名七八岁蒙童之手。

  贾环微微一笑道:“无可奉告,掌柜若觉得此画还能入眼,不妨开个价。”

  这时那小胖子和老者也好奇地行了过来,探头探脑地去看掌柜手中那幅画。

  掌柜的眼珠一转,把画卷了起来道:“公子这画虽然新奇,但过于素淡,只怕不讨时人欢喜,蔽店即便买下来,恐也难卖得出去,不过呢……”

  掌柜说到最后话锋一转道:“鄙人倒愿意试试水,这样吧,公子手里还有多少这种画,鄙人十文钱一幅收下来,倘若卖不出砸手里,鄙人也认了,倘若好卖,下次定给公子您提价,如何?”

  小胖子噗的失笑出声,不过估计也觉得自己失礼了,连忙装作左顾右盼,小胖脸上却是难掩得色,心想:“才十文钱一幅,连自己那幅丹凤朝阳图的千份一也及不上,真可怜!”

  贾环暗翻了个白眼,十文钱一幅,你他娘的收破烂呢?这掌柜也太不厚道了。

  贾环虽然不知道行情,但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而且他对自己的画作水平还是很有信心的,这样一幅画,自己即便在后世卖给普通的书画廊也值上百块,而按照大晋朝的购买力来算,十文钱约等于后世的十块钱,这也太黑了!

  “那在下不卖了!”贾环二话不说,探手从掌柜手中取回那幅画。

  掌柜本能地一缩手,可还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贾环把那幅画收回布袋中后转身就走。

  “小公子且慢,价格可以再谈啊。”掌柜不甘地叫道。

  贾环头也不回,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没什么好谈的,这掌柜太坑,人品不行,还是找下家吧。

  那掌柜见贾环态度坚决地走了,始知这位小公子不好糊弄,自己给的价格太低,把人家给惹怒了,不禁既后悔又遗憾,凭他的眼力,贾环那幅画给一百文钱也不为过,而且胜在画法新奇,装裱一下,一两银子肯定能卖得出去,若碰上一个喜欢的大主顾,说不定能卖十两银子,唉,都怪自己太贪心了。

  且说贾环走出了宝墨轩,正打算招呼钱槐离开,刚才那一老一少却追了出来,小胖子气喘吁吁地叫道:“兄台且慢。”

  贾环不由停下脚步,小胖子的动作不太灵活,下台阶时差点摔了一跤,幸好最后站稳了,要不然当场得摔个狗啃泥。

  “这位公子小心了,仔细摔个大马趴!”钱槐笑嘻嘻地道。

  小胖子尴尬地整了整衣冠,拱手道:“在下姓徐名渭,表字文长,敢问这位公子高姓大名?”

  贾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重新打了小胖子一眼,徐渭徐文长?这位可是明朝的书画大家啊,只是这个红楼世界里并没有明朝,而且,就凭小胖子刚才那一幅“惊天地泣鬼神”的丹凤朝阳图,贾环就敢断定这位绝不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徐文长,否则也太侮辱人了。

  “在下贾环,没有表字!”贾环拱手回了一礼。

  “呵呵,原来是贾兄,刚才那幅画作能不能让在下一观?”小胖子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两道缝,倒是挺有亲和力。

  贾环微笑道:“自无不可。”说完把刚才那幅《叫驴图》取出来递给小胖子徐渭。

  小胖子道谢一声接过,将这幅《叫驴图》徐徐展看,那文静的老者也凑上前一起观看,良久才抬起头来,意外地看了贾环一眼道:“这幅画是出自小公子之手?”

  小胖子点头附和道:“对,这幅画是你自己画的吗?”

  眼见小胖子一脸的不相信,钱槐不爽地道:“不是我家公子画的,难道是你画的?”

  “咳咳,在下并非此意,贾兄这幅画太传神了,比在下那幅丹凤朝阳图似乎还……好一点点。”小胖子讪讪地道。

  贾环不由哑然失笑,不过,小胖子能承认自己比他画得好“一点点”,已经很难得了,拱手道:“徐兄谬赞了,其实这幅画是我一位族兄画的,近年家道中落,囊中羞涩,所以才拿出来卖掉换点钱花销,只是我这位族兄比较内向,觉得卖字鬻画有失身份,所以才让我待劳。”

  小胖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并且豪气地拍着胸口道:“原来如此,贾兄这幅画在下很喜欢,我买了。”

  贾环暗喜,这位小胖兄刚刚才花了十五两银子把自己的开山之作“卖”了出去,妥妥的土豪无疑,便道:“徐兄既然喜欢,那就请开个价吧。”

  小胖子犹豫道:“十两银子卖不卖?”

  此言一出,钱槐差点咬到舌头了,老者也是老脸一阵哆嗦。

  “要不十五两?”小胖子见贾环不作声,便红着脸加了五两银子,他觉得贾环这头驴画得比自己的凤凰好看多了,活灵活现的,连自己的丹凤朝阳图都能卖十两,贾环这幅自然不能低于十两。

  看着小胖子尴尬又不失礼貌的样子,贾环都有点不忍心宰了,轻咳了一声道:“十五两太多了,就……九两吧,这幅画及不上徐兄的丹凤朝阳图。”

  小胖子闻言既高兴又惭愧,仿佛高山流水觅到知音一般,哈哈一笑道:“贾兄谬赞了,在下觉得咱俩的画不相上下,就十两银子,贾兄若不收,在下也不买了。”

  “呃……那好吧,十两就十两,徐兄快人快语,令人折服。”

  既然小土豪慷慨送银子,贾环也就勉为其难了,却之不恭,却之不恭哈!

第17章 恶狗拦路遇猛士

  徐小胖爽快地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一锭银子交给贾环道:“这锭银子刚好十两,是在下刚才卖画所得,如今正好付给贾兄,哈哈!”

  贾环拱手道谢,将十两银子落袋为安,而徐小胖则爱不释手地欣赏着那幅《叫驴图》,彼此均觉物所有值。

  徐小胖越看越是喜欢,问道:“贾兄手中可还有这种风格的字画?”

  贾环连忙从布包中取出三幅画,都是他近来抽空画的,一幅画的是花鸟画,另外两幅都是人物画,均栩栩如生,惟妙惟俏。

  徐小胖看看这幅,又瞧瞧那幅,均非常喜欢,便道:“贾兄这三幅画都画得甚好,十两银子一幅,全部卖给在下如何?”

  钱槐嘴巴大张,整个人都石化了一般,他亲眼看过贾环作画,画一幅也不用半天时间,竟然能卖十两银子,啧啧,肥羊,大肥羊啊,不,这小胖子简直就是散财童子!

  这钱实在太好赚了,贾环都有点不好意思,拱手道:“徐兄既然喜欢,那便拿去吧,给二十两就行,权当买二送一,萍水相逢,大家交个朋友。”

  本来已经黑着脸的老者神色稍松,淡淡地瞥了贾环一眼,心想:“总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也罢,这些素描画胜在新奇,功力也不差,十两银子一幅并不算太吃亏,难得小主子喜欢,但愿对他的画技有所裨益。”

  徐小胖高兴地道:“贾兄慷慨高义,在下却之不恭,那就二十两定了,周管家,给钱!”

  老者掏出两锭银子递给贾环,又将几幅画仔细地卷起来收好,而徐小胖似乎还意犹未尽,问道:“在下也是爱画之人,贾兄可否为在下引荐那位作画的族兄,在下想当面请教一二。”

  贾环委婉拒绝道:“徐兄勿怪,并非在下不肯为你引荐,委实是我这位族兄性子内向,不太愿意与人交往。”

  徐小胖闻言不由遗憾地道:“那可惜了!”

  看到小胖子徐渭那一脸遗憾的纯真模样,贾环竟有种欺骗小孩子的负罪感,轻咳一声道:“既然徐兄诚意拳拳,回头我问一问那位族兄吧。”

  徐渭喜道:“那太好了,不知贾兄尊府在何处?在下改日登门拜访。”

  贾环忙道:“不敢,寒舍简陋,岂敢让徐兄屈尊登门?眼看就要过年了,回头在下问明那位族兄,倘若他愿意与徐兄相见,下个月十六的这个时辰,咱们还在宝墨轩外碰面如何?”

  正如《增广贤文》中的一句话所讲: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贾环和徐渭只是萍水相逢,大家不知根底,向来谨慎的他自然不愿暴露真正身份了。

  小胖子徐渭见贾环不肯告诉自己住处,心中难免有点不快,但醒起贾环刚才提过“家道中落,囊中羞涩”什么的,又马上释然了,心想,应该是贾环住的地方太破烂了吧,所以不好意思让自己登门,于是便拱手为礼道:“一言为定,下个月十六,在下还在此恭候贾兄。”

  这个徐小胖的画技虽然很一般,但言行举止彬彬有礼,平易近人,倒是值得一交,贾环心中一热,点头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徐兄若不介意,咱们现在找个地方坐下饮一杯如何?”

  徐渭眼前一亮,正要答应,身后的老者却轻咳一声道:“七爷,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回府了,免得太太担心。”

  徐渭闻言遗憾地道:“贾兄一番好意,原不该辞,只是在下出来已久,恐家慈担心,眼下也该回府了,下次吧,下次在下作东。”

  贾环微笑道:“那就下次吧。”

  徐小胖挥手作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仿佛短短一炷香时间不到,便跟贾环成了莫逆之交似的。

  贾环目送着徐小胖的背影走远,陷入了沉思,徐姓可是当今国姓,而徐渭的家境明显不俗,莫非是皇族?不过贾环马上又否定了,因为皇族出入肯定是前呼后拥的,而且这个徐渭不仅脾气好,彬彬有礼,还单纯得有点可爱,一点也不像是成长在勾心斗角环境的皇族中人。

  这时,钱槐那货舔了舔嘴唇,兴奋地道:“原来三爷那些画儿那么值钱,眨眼功夫就赚了三十两银子,比赌……咳咳,比抢还要来得快,这下真的发财了,回头三爷多画些画儿,还愁不财源滚滚?”

  “你想多了,今天只是运气好罢了!”贾环淡然道。

  钱槐一想也对,这天下间,像小胖子那样的大肥羊可遇而不可求,偶尔碰到一个已经算撞大运了,怎么可能天天遇到。

  确实,贾环原本预计一幅素描画能卖出一百文钱已经是不错了,结果碰上小胖子徐渭,竟然一幅卖出十两银子,价钱直接翻了百倍。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啊,要知道贾府中最低等的仆人,每月的月钱才五百钱,譬如钱槐,二等大丫环一千文,像赵姨娘这种小妾也才两千文钱,亦即是二两银子,换而言之,贾环的一幅画顶了赵姨娘近半年的月钱。

  当然,这种好事只是昙花一现,能碰上一次就不错了,正常情况下顶多只能卖出几百文钱,而且素描的画法并不难,只要有一定的绘画功底,很快就能模仿出来,相信不久的将来,市面上肯定会出现大量的跟风作品,到时价格只会更低,想靠这个发大财是不可能,赚点生活费倒是没问题。

  而贾环的目标是在贾府败亡前,至少存够一万两银子,所以光靠卖字画肯定不行,得另辟一条财路才行,而且这条财路要收入稳定,还不容易被山寨。

  贾环琢磨了一下,如今自己手上共有四十两银子左右的创业基金,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按购买力换成人民币也值四万多块,租个小店面绰绰有余,可是干什么营生好呢?

  “三爷,三爷!”钱槐伸出手在贾环眼前晃了晃,后者才回过神来,皱眉道:“什么事?”

  钱槐搓着手嘿笑道:“三爷,咱们中午也不回府吃饭了,要不到前面醉香楼撮一顿?那里的脆皮烧鹅真的一绝。”说完舔了舔嘴唇,口水差点没流出来。

  “急什么,离午饭时间还早着呢,待会买完东西再说。”贾环道。

  钱槐一听贾环的语气便知有戏,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挺胸道:“好哩!”

  常言道:若想马儿跑得快,须得给马儿吃个饱。钱槐这货虽然好吃懒做,但有好处驱使,办事还是很利索的,而贾环身边只有钱槐一个小厮,比不得贾宝玉有四五个小厮听用,所以只能暂时将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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