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庶子开始 第7节

  贾琏闻言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怎么回事,王熙凤道:“我陪老太太吃完饭就回来了,所以后面发生的事都是平儿从鸳鸯那听来的。”

  王熙凤将听来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贾琏撇了撇嘴道:“这也没啥啊,毕竟男女有别,宝玉的确不适合和林妹妹住一块,环儿估计也觉得不妥,所以才提了一嘴,倒不是故意跟宝玉作对吧,环儿才多大,能有哪心计?你想多了吧?”

  王熙凤冷笑道:“等你见到环老三就不会这样说了,他那眼神和举止,是七岁小孩能有的?而且之前他教训赵姨娘的那番话,什么君明臣贤,父爱子敬,母慈子孝,是七岁小孩能说出来的?”

  贾琏不以为然地道:“你又不读书,哪懂这个,这些道理都是书上的,有什么出奇,值得大惊小怪?”

  王熙凤不识字,这不仅是她的缺点,也是她的逆鳞,此时听到贾琏语带讽刺,顿时便像被踩了尾巴似的,一把将贾琏推开,冷笑道:“是啊,我不读书,大字不识一个,更不懂什么君臣父子的大道理,赶紧离我远点,免是污了你琏二公子。”

  贾琏虽然恼火,但此时外面天寒地冻,乌灯瞎火的,自然也不想出去受罪,再加上见到娇妻嗔恼的美态,顿时便心软了,谄着脸凑上前道:“我就说了句不好听的,也犯不着如此生气啊,罢了,是我错,是我口不择言,你说得对,那环老三的确人小鬼大,小小年纪便妄想跟宝玉争,简直不自量力,嘿嘿,不过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来,我现在好像又行了,再服侍你一回如何?”

  贾琏说着便滚鞍上马,王熙凤半推半就的便成了好事。事毕,贾琏累倒在床上,王熙凤反而谈兴更浓了,搂着贾琏的脖子道:“对了,我听老爷身边的李十儿说,环老三今天在老爷那里作了一首诗,还得了客人的彩头呢,十两银子。”

  贾琏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道:“我也听说了,环儿这小子以前写字跟狗爬似的,被驴赐伤后竟然都会作诗了,真是咄咄怪事,莫非真开窍了?”

  王熙凤得意地道:“瞧吧,我就说环老三现在妖孽了,根本不能当作六岁小孩来看,若没有点心计和胆色,敢故意跑去老爷那里展才,然后又跑到老太太那露面?”

  贾琏若有所思地道:“好像是那么回事,莫非环儿真想和宝玉争?”

  王熙凤冷笑道:“有什么出奇,正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子,赵姨娘本来就是个不安份的主,早就想取代太太了,只是不中用罢了,以前环老三也是个不中用的货色,但是现在就不同了,不能掉以轻心。”

  贾琏哂然一笑道:“一个庶子罢了,能翻得出什么风浪,你也别太抬举了,快睡吧。”说完打了个呵欠,转眼便鼾声如雷。

  王熙凤不由干瞪眼,不过折腾了两回,她也很累了,不久后也沉沉睡去。

  王熙凤小夫妻俩睡得香,而王夫人今晚却是孤枕难眠了,傍晚的时候,丈夫贾政虽然跟她一起吃了顿晚饭,但是夜里却是去了赵姨娘房中安寝,这还是其次,最让王夫人感到不安的是,贾政在吃晚饭时提到贾环今天作的那首诗,语言间竟有意要替贾环扬名,并且聘请塾师到贾府坐馆,教导哥儿们读书上进。

  贾政虽然没有明说是为了贾环聘请塾师,但显然有大力栽培之意,也不知那个贾雨村在老爷面前说了什么,竟让老爷对贾环如此上心。

  以前的贾环就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所以王夫人一点也不在意,但是现在她急了,倘若贾环这个庶子真的扬了名,甚至日后在功名上把宝玉比下去了,再加上老爷对赵姨娘的宠爱,那自己正室的地位岂不是岌岌可危?不行,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王夫人既忧心又后悔,早知贾环突然间开了窍,还不如当初被驴一脚踢死算了,也省得现在操心。

第14章 逞雌威凤姐发难

  第二日,贾环照常锻炼完毕,准备换掉汗衫洗个澡,结果粗使丫环们却没能在厨房中要来热水,而且还被管事的仆妇教训了一顿,说大清早哪来这么多热水?即便有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粗使丫环们没有要来洗澡水,还挨了骂,委委屈屈地跑回来向大丫环红菱哭诉,后者不由怒道:“厨房那帮娼妇,环三爷习惯早上洗热水澡她们又不是不知道,之前一直备有热水的,偏偏今天就没有了?待我亲自去要了来!”

  贾环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估计是昨天自己多嘴坏了贾宝玉的好事,让贾母不高兴了,厨房那帮仆妇看人下饭,故意刁难也正常,说不定还得到了上面的授意,譬如王夫人或者王熙凤,大概率是王熙凤,毕竟王夫人这位“大善人”可爱惜羽毛了,不可能为了这么点小事主动背上苛刻庶子的名声。

  所以贾环拉住红菱道:“算了,我用湿毛巾擦一擦就行,回头咱们自己搭个炉子烧热水,也省得求人。”

  红菱也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叹了口气道:“那得花不少钱,三爷每月才百来文的零用钱,连柴火钱都不够呢?”

  贾环笑着安慰道:“钱我有,你不用操心。”

  红菱这才醒起贾环昨日得了十两银子,搭个炉子专门烧水倒是足够了,提醒道:“三爷即便有银子,炉子也不是随便能搭的,得先跟琏二奶奶打个招呼,她同意了才能搭,否则又有不是了。”

  贾环不禁皱了皱眉,人在屋檐下就是憋屈,连搭个炉子烧水洗澡都得“审批”,就目前这种情况找王熙凤申请,她能同意就有鬼了,看来得另外想一想办法才行。

  这时,负责到厨房取早餐的丫环也回来了,脸色十分难看,红菱打开食盒一看,顿时心凉了半截,原来里面只有一碗白粥、两个馒头和一碟咸菜。

  红菱气得发抖,贾环亦不禁脸色微沉,早上停供洗澡水还说得过去,毕竟这不是常例,停了也无话可说,可是克扣口粮就太过了,这份早餐明显远低于贾府小主子的标准。

  “欺人太甚了,三爷你别劝我,这次无论如何都得闹上一闹。”红菱怒气冲冲便往厨房而去,三名粗使丫环同仇敌忾,跟在后面帮撑场子。

  贾环这次倒没有劝阻,正所谓不平则鸣,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该发声还是得发声,即便没有效果,至少也让更多人知道此事,反正此事自己占理,倘若继续沉默,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

  约莫半小时左右,红菱悻悻地回到了院子,正如贾环所料,没什么用,只是白生了一肚子气。贾环笑问道:“如何?”

  红菱眼圈一红道:“三爷你还笑得出,厨房那帮娼妇非但不认错,还抢白了人家一顿,说府里的小主子都吃这些,偏就三爷矜贵吃不得?还说只要出得起银子,连山珍海味也能给三爷你做来。”

  贾环双眉一挑,淡问道:“是哪个说的?”

  “是来旺儿家的。”一名粗使丫环义愤填膺地插嘴道:“那几个帮厨婆子也狗丈人势,帮着来旺儿家的抢白红菱姐姐。”

  贾环目光微冷,来旺儿是王熙凤的陪房,乃王熙凤的得力助手,王熙凤在外面放高利贷的事就是通过来旺儿一手包办的,而来旺儿的媳妇则是王熙凤在内宅的左臂右膀,如今负责管着公厨,这可是一份极有油水的肥差。

  “王凤姐,路走窄了!”贾环心中冷冷地道,他从来就不是任人欺负的主,这笔账他记下了,等时机适合,他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默默就着咸菜吃完白粥,贾环站起道:“红菱姐姐,我今日上街逛一逛,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不用等我。”

  “哦!”红菱失望地答应了一声,尽管知道环三爷的确惹不起来旺媳妇身后的王熙凤,但贾环的反应如此平淡,她还是有点失望,还有点心凉,那怕贾环气愤地骂上来旺媳妇几句,她心里也能好受点。

  贾环显然理解红菱此刻的心情,微笑道:“红菱姐姐不必太过气愤,气坏了身子反而不值当,此事我会处理的,嗯,下午回来给你们带点好东西。”

  红菱心中一暖,连忙道:“婢子啥都不要,三爷可别乱花钱。”

  贾环挥了挥手,背上自制的布包便往院门外行去,三名粗使丫环刚才还因为早餐的事沮丧呢,此时则一脸期待,因为环三爷近来每次上街都会给她们带点好东西回来,有时是小饰物,有时是零食,甚至是胭脂水粉。

  且说那来旺儿媳妇骂走了红菱后,立即得意洋洋地跑去向王熙凤邀功,后者听完后有点意外地问:“只有红绫来闹?赵姨娘没出现?”

  来旺媳妇笑嘻嘻地道:“赵姨娘倒没来,估计还未知此事吧,就凭这位的脾性,闹起来是迟早的事。”

  “就怕她不闹。”王熙凤谈笑着说,语气中充满轻蔑,以及高高在上的智商碾压,就赵姨娘那种蠢妇,她是丝毫不放在眼内。

  来旺媳妇眼珠一转,阴险地道:“奶奶,要不奴婢再使点力气,保准整治得环老三死去活来,没几天就得巴巴跑来向奶奶你告饶。”

  “你且下去做事吧!”王熙凤瞥了来旺媳妇一眼,淡淡地道。

  来旺媳妇立即乖觉地离开了,王熙凤端起平儿沏来的茶轻抿了一口,哧笑自语道:“奴几辈养的,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也配跟宝玉争,先给点苦头你尝尝,若再不懂事,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平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就知道以这位的性格和手段,是不可能轻易放过贾环的,只怕过段时间,贾环就得服服帖帖地向这位“卧首称臣”了,想当初奶奶刚嫁进府时,琏二爷何尝不是个要强的主儿,如今在奶奶面前也不得不低一头。

  王熙凤瞥了平儿一眼道:“你这小蹄子又摇什么头?平时背着我充好人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事你要是敢管,仔细你的皮。”

  话说平儿虽然对王熙凤忠心耿耿,但心地却要比狠辣无情的王凤姐善良多了,为人也宽容,好说话,所以平时下面的人做事出了差错,又或者揣测不透王熙凤的意图,都会先偷偷找平儿讨主意,而平儿都会好心提点一二,因此人缘很好。

  且说平儿听到王熙凤的威胁,嗔道:“奴婢可没招惹奶奶,无端把火到烧奴婢身上作甚?”

  王熙凤似笑非笑道:“链二爷倒是想把一肚子邪火骚到你这小蹄子身上了。”

  平儿顿时臊得满脸通红,摔了帘子便走出房间去,隔着窗呛道:“你们两口子关上门,爱怎么骚就怎么骚,扯我身上作甚,好没意思!”

  王熙凤顿足道:“小蹄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回头便把你配了小厮。”

  “最好,我也离了这里,省得碍你眼。”平儿说完便悻悻地走了开去,还故意跺得嘭嘭响。

  王熙凤又好气又好笑:“平儿这蹄子,算是治倒我了。”

  话说王熙凤当初嫁进贾府时一共带了四个贴身丫环,如今只剩下平儿了,至于其余三人是如何消失的,《红楼梦》原著中倒没有细说,只是借平儿的话一笔带过了。

  平儿的原话是这样的:“先时陪了四个丫头,死的死,去的去,如今只剩下我一个孤鬼。”

  由此可见,另外三名陪嫁丫头,要么死了,要么配了小厮,不难猜测,这些都跟王熙凤脱不开关系,此女心狠手辣,而且十分善妒,因为丈夫贾琏偷腥的事便弄死了两个女人,又怎么可能会把这些陪嫁丫环留在身边跟自己争宠呢?所以她嫁进贾府仅两年,三名陪嫁丫环便“死的死,去的去”了,平儿由于性格好,知进退,不会争宠,再加上王熙凤也得顾及自己的名声,所以才容忍平儿留下来。

  尽管如此,王熙凤平时还是盯平儿盯得很紧,贾链此人本来好色成性,生冷不忌,眼见身边这棵水灵灵的小白菜吃不到嘴,心里早就馋得跟猫抓似的,只是忌惮王熙凤的雌威,一直不敢下手而已。

  …………

  一大清早,贾探春刚洗漱完毕,正让侍书替她梳头,翠墨正好从厨房取早餐回来了,一进屋便道:“红菱刚才去厨房闹了。”

  贾探春微愕,问道:“为何?”

  “听说厨房克扣了环三爷的早饭,只给一碗白粥,两个馒头和一碟咸菜,而且还不让环三爷屋里的人打热水。”翠墨答道。

  侍书闻言不由气愤地道:“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府里的二等下人也不至于吃不上一口肉。”

  贾探春眉宇间不由露出一丝忧色,她已隐约猜到是什么原因了。

  隔间的林黛玉此刻也正在梳洗,但见镜中少女眉似远山含黛,目以秋水为神,真若一朵姣花照水。

  莺哥一边替林黛玉绾发,一边笑道:“林姑娘可真好看。”

  林黛玉却是微侧着头,低声问:“红菱是谁?”

  莺哥答道:“服侍环三爷的大丫环!”

  林黛玉轻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祝福各位高考学子,考的都会,蒙的都对,金榜题名,鹏程万里。

第15章 卖画遇到同行了

  大晋的京城前身是元大都,当初陈友谅击败朱元璋夺得天下,建立陈汉,一开始定都金陵,后来又迁都北京,金陵便成了陪都,是为南京。

  陈汉享国一百六十年后被鞑靼所灭,鞑子一度占领长江以北二十余载,直到晋太祖徐晋大展神威,挥师北上,一路横扫,将鞑子赶出塞外,北京才重新回归汉人的统治。

  陈汉曾在元大都的基础上重新规划了北京城,而大晋又在陈汉的基础上加以扩大营建,渐渐便形成了如今的格局,分为皇城、内城和外城。内外城加起来共计有三十六个坊,贾府所在的荣宁街就座落在大时雍坊,跟皇城只隔了一条长安街,跟六部衙门所在也很近,居住在这一带的都是权贵人物,大晋开国的“四王八公”当中,贾家独占两位国公,能建府于此坊,就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呢,如今的贾家已经日渐式微了,按照大晋爵位减等继承的制度,现在荣国府的爵位继承者贾赦,只是个一品将军,而宁国府的当家人贾珍又小一辈,只袭了个三品将军的头衔,不过得益于大晋律的规定,荣宁两府的后人仍能居住在原国公府,表面上保持了门楣不坠。

  言归正传,且说贾环从西角门离开了荣国公府,身边只有一个小厮跟着,此人名叫钱槐,是他舅父赵国基的内侄,年约十二三岁,为人倒是挺机灵的,就是有点好吃懒做,拈轻怕重。

  还有十来天就过年了,寒冬腊月的,天气异常寒冷,钱槐这小子巴不得在家里窝着烤火,奈何这位小爷不消停,大冷天的还要往街上瞎跑,他虽万分的不愿,但作为贾环的小厮,也只能无奈跟从,一路上嘀咕嘀咕个不停。

  这时,二人路过一间包子铺,贾环吩咐道:“去买两笼肉包子来。”

  钱槐顿时精神一振,也不再跟长舌妇似的埋怨个不停了,接过钱,手脚麻利地买来两笼肉包子,一笼递给了贾环,剩下那笼则自己大块剁颐,一点也不客气。

  贾环现在每天都锻炼,运动量大,食量渐长,早上只吃一碗白粥配咸菜,这哪里够的,此刻闻着香喷喷热腾腾的肉包子,不禁食指大动,也狼吞虎咽起来。

  “听说三爷的早餐被厨房克扣了,来旺媳妇仗着有琏二奶奶那只母夜叉撑腰,竟敢欺负到三爷头上,等奴才再大几年,看奴才不臊死她。”钱槐一边啃着肉包子,一边拍着胸口表忠心。

  “少放这些没用的屁,有得吃还堵不住你的嘴。”贾环啃着包子,信步往前走去。

  钱槐讪讪一笑,背着布袋快步追上前道:“三爷,您近来老在街上转悠,到底在找啥呀?”

  “找发财的门路。”贾环随口道。

  钱槐闻言嘿笑道:“这还用找,那不就是吗?”说完一指前面的赌坊,挤了挤眼怂恿道:“三爷要不要进去耍两把,指不定就发财了。”

  贾环打量了一眼那间赌坊,门面还挺阔绰的,两边各挂着一串大红灯笼,灯笼上题着“发财赌坊”四个大字,三教九流的人进进出出,其中还不乏打扮得花枝招展,体态妖娆的女子。

  “你进去发过财?”贾环转过头来,神色不善地问。

  钱槐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不过马上又摇头否认,在贾环的目光逼视下,这才讪讪地道:“奴才就进去逛过两次,但绝对没赌,只是看看热闹。”

  贾环淡道:“没有最好,常言道十赌九输,染上赌瘾的人通常都没好下场,若让我发现你赌钱,定让舅舅打断的腿,再回明府里把你撵了。”

  钱槐凛然缩了缩脖子,赌咒道:“奴才要是赌了,就让奴才长脓疮,烂手烂脚,不得好死。”

  贾环转身继续而行,看在亲戚关系的份上,他可以容忍钱槐好吃懒做,但如果这小子沾赌,他绝对毫不犹豫地将其一脚踢开,这人一旦沾上赌瘾就废了,妥妥的无底洞,这种害人害己的猪队友不踢走,难道还留着过年?

  钱槐看着贾环瘦弱但笔挺的背影,不禁偷偷地吐了吐舌头,这位小爷以前最喜吃喝玩乐了,生冷也不忌,咋现在变了个人似的?虽然脾气好了,但认真起来也让人发毛,特别是那对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

  不知不觉间,主仆两人行至一间临街的店铺前面,只见那招牌上写着“宝墨轩”三个大字,字迹龙飞凤舞,彼见笔力,而且装潢得十分雅致。贾环之前就逛过,所以知道这宝墨轩其实是一家文具专卖店,除了纸墨笔砚,另外还售卖一些字画、折扇等文玩。

  “三爷您要买笔墨吗?以后吩咐奴才一声就行了,犯不着您亲自来的。”钱槐讨好地笑道。

  “把袋子给我,你在外面等着即可。”贾环从钱槐手中接过那只大布袋,正打算行进宝墨轩,突然一把粗声粗气的嗓子在身后响起:“请让一让,让一让!”

  贾环和钱槐转身一看,均打了个突,只见一名彪形大汉正拉着一辆板车大踏步迎面走来,大冬天的竟然赤裸着上身,浑身大汗淋漓,皮肤黑得发亮,身上的肌肉块块贲起,就像钢铁浇铸一般,超过两米的个头,移动起来就像一座小山,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贾环和钱槐都骇然退到路边,黑大汉咧嘴憨憨一笑,露出两只又白又大的门牙,有种莫名的喜感,他后面的板车上拉着满满一大车的冰块,全部切成方形,垒起近丈高,寒气逼人。

  贾环不由暗暗乍舌,这大汉的力气也太吓人了些,这一车冰块怕是有好几千斤重吧。

  黑大汉脚步沉稳有力,很快便走远了,钱槐这小子一拍额头道:“奴才醒起来了,这厮叫铁牛,专门给大户人家的冰窖送冻块的,之前也给咱们府里送过。”

  像贾府这种大户人家,家中一般挖有冰窖,冬天储藏好大量冰块,等到夏天时再取出来消暑解渴,譬如冰镇甜瓜,冰镇葡萄酒什么的。

  贾环心中一动,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铁牛高大的背影,这才转身进了宝墨轩。

  宝墨轩的伙计显然还记得贾环,热情地打招呼道:“小公子上次买的纸墨用完了?今天可打算再买些?”

  贾环微笑道:“我先看看。”

  “好哩,公子随便看,看中了跟小的说一声就行。”伙计很识趣地退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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