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庶子开始 第114节

  且说林黛玉梳洗完毕,正打算按照日常那般,到院子快走几圈,却见平儿行了进来。这俏婢如今越发的丰满了,皮肤白里透红,走起来摇曳生姿,只是眼睛也有点微肿,显然昨晚也没睡好,一见林黛玉便甜笑施礼道:“林姑娘早安。”

  林黛玉点了点头道:“平儿姐姐早安,环三爷起来了吗?”

  平儿笑道:“起来了,又到前面去了,还特地让婢子来看看林姑娘起床了没,问问姑娘昨晚可睡好。”

  林黛玉心中一暖,还没来得及回答,雪雁便抱怨道:“牢房那么大动静,能睡好就奇了。”

  话音刚下,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又从牢房那边隐约传来,白天虽没有夜里安静,但依旧能听清,三女都不由汗毛倒竖。

  “一大清早的又来了,这地方真真没法住了。”林黛玉叹了口气道。

  平儿拍着丰满的胸脯道:“可不是,闹了一晚上,现在还闹,长此下去,谁受得了。”

  这时一阵晨风吹来,空气中似乎还夹着一股血腥味,林黛玉更感不适了,雪雁提议道:“要不告诉老爷,咱们搬到别院去住吧。”

  林黛玉有点意动,但是一想到父亲连番遇险,就连亢令城父子也被刺杀了,幕后的势力何其嚣张,何其丧心病狂?若自己这时搬到别院去,只怕父亲和环弟又要分心照顾自己,倒不如再忍一忍吧,于是道:“再说吧!”

  …………

  且说贾环一早起来,先去看了亢令城,发现后者仍在发烧,便给他灌了一碗参鸡汤补充营养,又让管家萧磊把冯济仁请来,依旧是戴着头套诊治。

  昨日在城南码头,亢氏父子遇刺身亡,此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所以冯济仁倒是隐约猜到此名伤者的身份,不过聪明的假装不知,免得惹祸上身。

  冯济仁给亢令城把了脉,发觉脉息比昨天走强了一些,不由喜道:“有希望可活,鄙人回去后开一剂固本培元的药着伙计送来府上,若病人醒了便煎一剂服下,若没醒,还是喝点参汤。”

  冯济仁又给亢令城换了伤口的伤药,然后便离开了,不久后,果然让济仁堂的伙计送来一剂汤药。

  贾环吩咐仆人看顾好亢令城,便往牢房那边而去,昨晚惨叫声不绝于耳,他也很好奇,易洪审犯到底审成什么样了。

  结果贾环刚走进巡盐御史衙门大牢,便差点被浓烈的血腥味醺得把早餐都吐出来。

  “贾公子!”守门的锦衣校尉已经认得贾环,也知道这名少年很受林如海的器重,所以也不阻拦,还客气地打了一声招呼。

  贾环点了点头:“兄弟连夜审讯,辛苦了,”

  锦衣校尉舔了舔嘴唇,回答道:“不辛苦,乐在其中,嘿嘿!”

  贾环不由一阵恶汗,这时,正好有一名锦衣卫端着一只木盆出来,里面的血水泡着一些极恶心的物体,隐约认得出是一些连着血肉的指甲,还有砸烂的断指,甚至是类似于猪大肥一样的恶心物体。

  “咦,这不是贾公子吗?早呀,用过早饭了没?”端木盆的锦衣卫笑着问,还故意恶心人般,把木盆往贾环面前凑了凑,笑道:“这些都是从犯人身上卸下来的肥料,拿到院中花树底下一埋,明年的花儿保准开得艳!”

  贾环顿时一阵恶心反胃,这些锦衣卫都是变态吗?

  两名锦衣卫见贾环的表情,不由相视一笑,然后端木盆的便哼着小曲离开了,单手托着木盆,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活像酒楼里准备上菜的小二。

  守门的锦衣校尉嘿嘿一笑,揶揄道:“贾公子还要不要进去开开眼界?”

  贾环一言不发,举步往大牢里走去,那锦衣校尉眼中闪过一丝讶色,暗道小子有种,普通人看到这种情景都要吓尿,这小子竟还敢往里凑,嘿嘿!

  贾环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他看到牢内的情况,还是禁不住头皮发麻,奶奶的,这哪里是牢房,简直就是屠宰场,约有六七名犯人被剥光了衣服绑在十字刑架上,浑身鲜血淋漓,找不到一寸好的皮肤,其中有一个小腿肉被开水涮下来了,连骨头都露了出来,惨不忍睹。

  贾环认得这名倒霉的家伙正是林府原来的管家刁胜,这家伙一直很硬气,并没有招认是亢令城指使他下毒害林如海的,不知如今招认了没。

  这时,只见锦衣卫指挥使易洪正坐在案后整理供词,见到贾环进来,竟然露出一丝笑容道:“哎哟,贾秀才来得正好,本指挥识字不多,你是读书人,来帮本指挥念一念,看看哪里有错字,这些供词以后是要上交刑部的,连皇上都会过目,马虎不得呀!”

第226章 残暴但高效

  易洪竟然热情地让贾环帮忙整理供词,后者连忙婉拒道:“易指挥抬举晚生了,一来晚生才疏学浅,二来以晚生的身份也不合适。”

  此事虽然没什么风险,但贾环却不想沾手,毕竟这些供词都是易洪刑讯逼供得来的,没问题最好,若出了出问题,弄不好会惹麻烦。

  易洪却是嘿嘿一笑道:“贾秀才过谦了,我易洪虽然没什么学识,但也听说贾秀才曾连夺县试、府试和院试的案首,说是才高八斗也不为过,又岂会是才疏学浅呢?而且本指挥还听说,正是贾秀才带人抄的亢府,啧啧,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来来来,别扭扭怩怩的,亢令城全家都是你抓的,看看供词又有什么打紧,快帮本指挥整理润色一下。”

  易洪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似乎铁了心要拉贾环下水,二话不说便把那一沓供词塞到贾环手里,并且用森森的目光盯着后者,表情玩味!

  贾环不由暗自凛然,如果再拒绝,指不定这变态的家伙会翻脸,相比于义忠亲王,这个易洪显然更加得罪不得,毕竟是乾盛帝的心腹,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接过那沓供词浏览起来。

  易洪见状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沓供词有十来份,换而言之,易洪一晚上便审了十几名囚犯,啧啧,这工作能力的确是杠杠的,难怪能坐上锦衣卫的头把交椅。

  “这些供词的笔迹并不一样,应该不是易指挥亲自笔录的吧?”贾环瞥了易洪问道。

  易洪竖起在拇指道:“贾秀才果然观察入微,难怪林大人如此器重,嘿嘿,本指挥本来找了两名书吏帮忙笔录的,谁知都不中用,才审了一半,一个吓晕了,一个吓尿了,本指挥一气之下把他们丢了出去,所以后者一半是我自己录的。”

  贾环不由恍然,难怪后面的字越写越丑,而且错别字也多,看来易洪并没有谦虚,他的确没什么文化,罢了,权当卖个人情给锦衣卫头子。

  于是,贾环便提笔把这些供词重抄了一遍,而抄的过程自然也等于把所有供词都看了一遍,不由暗暗感叹刑讯逼供的高效。

  譬如管家刁胜,之前一直很硬气,如今已经招认是亢令城指使他下毒的,并且在供词上认罪画押。

  又譬如那带头围堵亢家的厉山也认罪了,承认自己曾经是一名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被亢家豢养为打手,暗中清除亢家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就连杀过几个人也交待得清清楚楚的。于是,亢令城便又坐实了一条买凶杀人的罪名。

  另外,亢家的“财福禄寿”四大管家以为亢令城已经死了,再加上受不了锦衣卫的酷刑,所以也相继招认了亢家与海盗顾三麻子勾结,贩卖私盐的事实,而且说出亢家二公子亢大勇没死,如今在海盗顾三麻子麾下坐第三把交椅的事。

  还有,在易洪的再三逼问之下,这四大管家还供出了一份官员名单,名单上的官员都或多或少收过亢家的礼物,毕竟送礼这种事,亢令城不可能亲自做,必然假手于下人,所以四大管家一清二楚。

  且说贾环把供词重新誊写了一遍,将不通顺的句子改掉,错误的字改正,前后花了近个时辰,而易洪一点也着急,十分耐心地等着,期间还吃了顿早饭,身处如此环境,亏他还吃得津津有味的。

  待机贾环誊写完,易洪接过供词一看,顿时眼前一亮,赞道:“秀才不愧是秀才,这手字没得说,漂亮,相比之下,本指挥写的就是狗屎,嘿嘿,对了,贾秀才的画儿也画得很好,当年本指挥在皇上那儿见过,也在北靖王爷府里见过你给老王妃画的画像。”

  “谬赞了,晚生当年不知天高地厚,将几幅画卖给了七皇子,岂料竟传到皇上那儿,只是北静王府里的老王妃画像,没想到易指挥也见过,莫非易指挥跟北靖王爷相熟?”贾环不动声色地问。

  易洪明显是乾盛帝的心腹,而北靖王乃大晋开国四王八公之一,属于旧勋贵集团,亦即是太上皇的人,所以易洪不太可能看到自己给北静王府老王妃画的画像才对。

  易洪目光一闪道:“北静王爷又岂是易某能高攀得起的,不过是去年老王妃薨了,易某前往北静王府吊唁,看到灵前挂着的悬真遗像,那遗像十分逼真,一打听才知道是贾秀才当年给老王妃画的画像。”

  贾环不由恍然大悟,这时,牢房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守门的锦衣校尉大声报道:“巡抚大人到。”

  话音刚下,便见林如海和卢象升走了进来。

  一见牢内的情景,卢象升顿时变了面色,林如海也是大皱其眉,都说锦衣卫残暴,果不其然!

  易洪却丝毫不以为意,拿着一沓供词满脸春风地道:“林大人来得正好,经过本指挥连夜审讯,犯人基本都招了,您过目一下吧,亢令城勾结海盗顾三麻子洗白私盐是没跑了,至于贩卖私盐的具体数目和获利多少却暂时无法统计,恐怕只有亢令城和亢家大公子清楚。”

  林如海接过供词一看便认出了贾环的字迹,不由暗皱了皱眉,又仔细读了一遍,点头道:“易指挥辛苦了。”

  易洪得意地一笑道:“林大人是读书人,太多讲究了,反而束缚了手脚,所以论审犯还是咱们锦衣卫在行,对待犯人,尤其是穷凶极恶之徒,更加不能有半点仁慈,否则审个一年半载也别想审出个子丑寅卯来。”

  易洪说着又得意洋洋地拿出一份名单道:“据亢府四名管家的供述,这份名单上的地方官员都收过亢家的礼,其中就有扬州知府、同知、府丞等等,就连盐运使张一栋,以及扬州卫指挥使戴立也榜上有名,啧啧,亢大员外真是交游广阔呀,如今只要把这些人都抓起来审问,哪个贪污受贿,哪个损公肥私,哪个结党营私,哪个勾结海盗谋害林大人,岂不就一清二楚了?”

  林如海接过名单来一看,立即摇头道:“万万不可。”

  易洪愕了一下,反问道:“为何不可?”

  林如海沉声道:“牵连太广,一下子全部抓起来,整个扬州府都得瘫痪,而且根据犯人的供词,并不足以抓捕他们。”

  易洪冷笑道:“亢令城勾结海盗洗白贩卖么私盐,而这些人收受亢令城的贿赂,还不够证据抓捕他们?”

  贾环轻咳了一声道:“晚生斗胆说一句,的确还证据不足,因为根据犯人的供词,这些官员收受的只是亢家逢年过节送来的礼物人情,如果没有证据证明这些官员拿了亢家的礼物后替亢家谋取私利,那么这些财物只能算是礼尚往来,另外,林大人也曾当众承诺了,只要没有替亢家做不法之事,正常的人情交往,一概不究。”

  易洪心中冷笑,暗道果然秀才造反,十年不成,这些读书人太迂腐了,你不去抓人,不用刑审问,人家怎么可能会承认替亢家以权谋私?不过一下子抓捕那么多官员的确风险很大,说不定还会引起反弹,罢了,那就慢慢来,一个个地抓,一个个地审,拔出了萝卜总会带出些泥来的,嘿嘿!

  易洪念及此,便不置可否,只是嘿嘿地冷笑两声,然后好整以暇地伸了个懒腰道:“本官也乏了,先回去补个觉,失陪了!”说完径自离开了牢房。

第227章 贾府来人

  可能是大牢中的空气过于浑浊了,林如海目送着锦衣卫指挥使易洪离开后,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贾环和卢象升慌忙扶着他走出了牢房,只不过到了外面,林如海仍旧咳嗽不止,那张枯瘦的脸憋得通红,胸腔里发出让人揪心的咣咣声,仿佛肺都要咳出来了。

  贾环和卢象升忧心忡忡地对视一眼,左右搀着林如海,一边替其抚拍后背顺气。

  良久,林如海才平复下来,松开捂嘴的手帕,上面赫然有斑斑点点的血迹,唬得卢象升浑身一震,失声道:“不得了,子明快请大夫,林师吐血了。”

  林如海却若无其事合上手帕,放回怀中道:“无碍,不必一惊一乍的,为师还死不了。”

  卢象升焦急道:“可是……”

  林如海淡然地道:“为师虽然不懂医术,但自己的身体还是知道的,毒入骨髓,病入膏肓,非药石可治也,不过是多活一日是一日罢了。”

  卢象升闻言吃惊地望向贾环。

  贾环黯然无语,乌头之毒严重损伤了林如海的脏腑,带来不可逆的伤害,林如海还能活多久,真的说不准!

  卢象升见状心凉了半截,正所谓一日为师,终日为父,他是个赤诚之人,虽然林如海教授他学问的时日尚短,但他对林如海的爱戴却也是赤诚的。

  林如海微笑道:“本官也算是出身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之族,十八岁得中探花,为官二十余载,你们俩既是为师第一批学生,也是最后一批学生,呵呵,若临死之前能教授出两名进士,为师也无憾矣!”

  贾环和卢象升闻言眼圈都泛红了,前者忙道:“姑父大人万勿如此说,您会长命百岁的。”

  林如海洒然一笑,捋须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你们休要效那小儿女之形,用心攻读才是正经,三个月后的乡试,莫要坠了为师之名才好。”

  贾环和卢象升连忙垂手称是。

  林如海又低声叮嘱道:“自古以来,酷吏都没有好下场,易洪此人过于酷厉,而且好大喜功,迟早是要出事的,你们不可得罪他,但也不可和他走得太近了。”

  贾环知道林如海这句话主要是告诫自己的,估计是看出那些供词是自己所誊写,忙郑重地道:“环儿明白,谨记姑父大人教诲。”

  林如海点了点头道:“去吧,以后案件的事们俩都不必掺和,静心读书数月,准备参加岁考和乡试。”

  所谓岁考,即是官府对已有功名的秀才,每年的例行考核,通过了才能参加乡试,通不过还得受罚,如果岁考成绩特别糟糕,还有可能被剥除功名,当然,这种情况很少发生,因为岁考都十分简单,只要不是学业荒废得太离谱,基本都能通过。

  贾环和卢象升连忙又垂手称是,正当师徒三人回到前衙,一名下人却来禀报道:“老爷,京城二舅老爷家来人了。”

  贾环沉思了一下才意识到是自己的便宜老子贾政派人来了,当然,贾政派人来肯定是找林如海,不太可能找自己,而且极大可能与义忠亲王有关。

  只见林如海略一沉吟,吩咐道:“把人带进客厅来吧。”

  下人忙领命而去了。

  贾环便道:“姑父大人您且忙,环儿和建斗兄到阅微堂读书。”

  林如海点了点头,吩咐道:“亢令城还活着的事暂时不要告诉易洪,待其伤势彻底好转了再说。”

  易洪此人好大喜功,又爱用酷刑,若让他知道亢令城还没死,指不定又要折腾,到时只怕会将半死不活的亢令城给折腾死了。

  贾环和卢象升点头称是,便转往阅微堂温书去。

  这座巡盐御史衙门挺大的,分为前衙、中衙、后衙,其中前衙面积最大,是主要的办公区域,而中衙则是林如海日常会客的地方,后衙用于安置家眷。

  阅微堂位于中衙,乃林如海平时读书写字的地方,偶尔也会约上三五文友在此舞文弄墨,当初贾雨村在林家当坐馆先生时,就是在这里给林黛玉上课的,如今则成了贾环和卢象升每日的读书处,林如海闲暇时也会在此给他们俩讲学。

  且说林如海在客厅接见了贾政派来的两名仆人,其中一个正是那李十儿,另一个叫赖春生,均是平日服侍贾政的奴才。

  李赖这两名奴才一见林如海,立马便跪倒叩头道:“奴才给姑爷请安,问表小姐好,也代老太太、老爷、夫人问姑爷和表姑娘好。”

  林如海点了头道:“起来吧,琏哥儿月头就动身回京了,想必已经进府了吧?”

  李十儿笑道:“琏二爷早到京了,姑爷和表姑娘着琏二爷捎回去的物礼也收到了,老太太、太太他们很喜欢,哥儿姐儿们也很高兴,老太太还一个劲地夸林姑爷有孝心。”

  彼此很没营养地拉了几句家常,林如海便问道:“内兄派你们急急赶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李十儿忙把贾政的书信逞了上去,林如海接过信件正欲打开,又醒起一件事,问道:“你们老爷可知环哥儿在我这里?”

  李十儿微愕,笑道:“琏二爷回去说了,想必老爷是知道的。”

  林如海点了点头,吩咐管家萧磊安排李十儿和赖春生下去休息,这才打开贾政的信件来看,不过读完后,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沉吟良久,这才转身往书房而去。

  且说那李十儿和赖春生跟着萧管家下去休息,李十儿便搭讪道:“小萧管家,林姑爷如今看着似乎清减了许多,精神劲儿也大不如前了。”

  萧磊点了点头道:“老爷被奸人下毒所害,如今身体还没恢复。”

  李十儿叹道:“此事我也听说了,果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刁胜此人我曾见过,没想到竟做出此等坏事了,还把老萧管家也害死了,真该千刀万剐。”

  提起父亲被刁胜害死,萧磊沉下脸来道:“刁胜如今落在锦衣卫手里,一条小腿的皮肉都被开水涮没了,骨头也露了出来,怕是没几天可活了。”

  李十儿赖春生闻言都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到了住处放下包袱,李十儿又道:“听说环三爷在这里,论理奴才是得给环三爷请安的,所以有劳萧管家帮忙通传一声。”

  萧磊道:“这个容易,环三爷正在阅微堂读书,你跟我来。”

  李十儿眼珠一转,便跟着萧磊到了阅微堂外,心想:“看来林如海真的很看得起环老三,竟然让他在这里读书,由此可见,太太的担心是对的,环老三本来在读书上便有点小聪明,如今又得林如海用心指点,指不定还真让他考中了举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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