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敌人!”
林黛玉冷静分析出了结果,而后笑着将书信收进了袖里,“随口问问罢了,明日我会将信交给岳大哥的,你就不必担心了。”
“雪雁,带她去歇下吧。”
才用茶点垫好肚子的雪雁,听林黛玉唤她,拍了拍手道:“好,香菱姐姐跟我走吧。”
……
与此同时,岳凌房里就不如对面精彩了。
自他躺在榻上以后,全身的疲惫感,便也散发开来,当是该好好歇息一下了。
不多时,便有小丫鬟羞答答的钻进床榻里来,伏在岳凌怀里躺下了。
岳凌也随手环抱了过去,赞言道:“今天倒是自觉的很呢?”
紫鹃羞红着脸,却是反问道:“老爷唤那姑娘来住,真没有收入房中的念头?”
岳凌摇头道:“我又不是什么饥色之人,留那么多姑娘在房里做什么?”
紫鹃只怕是岳凌对自己腻烦了,真寻来了别人,此刻才松了口气。
岳凌俯身看着怀里已有心事的小丫头,不禁笑道:“怎得,你还担忧上了?”
紫鹃撒娇道:“自然担忧了,只有姑娘走了,我才能陪在老爷身边。若是再来一个丫鬟,我便要再分去一半的机会了。”
岳凌笑道:“没事,再来一个睡里面,你睡外面。”
紫鹃臊了个大红脸,“老爷,你不知羞……”
小姑娘的反应实在太过可爱,让岳凌又止不住手上的动作,任意抚弄起来。
短短时间,紫鹃便已忍受不住,眉眼中泛出春水般涟漪,心神也随之荡漾。
当岳凌要欺身之时,紫鹃又反应了过来,忙道:“老爷今日饮酒,又累了,还是别操劳了,还是我来吧。”
岳凌顿感意外,道:“我之前让你来,你都不肯,今日怎得肯了?”
紫鹃羞赧着道:“自不是那回事,哪有丫鬟在上,老爷在下的道理,那不是倒反天罡?今日,老爷受着便是。”
之后,紫鹃手口如瓶。
果然这种事还是熟能生巧……
……
府衙,西北角小院,
侯耀入了门之后,心头也是一股火气。
看着一旁独自饮茶的李德辉,便责怪道:“侯爷好生招待我们,你板着脸色做什么?没责怪你晚来也就罢了,你还不识趣的自罚几杯,多与侯爷敬几杯酒?”
“得罪了侯爷,有你什么好处?真不明白,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李德辉放下茶盏,随意道:“一个侯爷,设宴连个节目也没有,一直在那侃大山,有什么趣味。我只是笑不出来罢了,哪有什么脸色。若是真有脾气,我早就操起家伙了。”
“再说,我们只是雇佣关系,我给你送到沧州赴任,保障你的安危。我又不是你的下属,为何要听你说教?讨好侯爷是你要做的事,又不该是我。”
侯耀冷哼道:“不知天高地厚,还操起家伙。侯爷早些年未入王府的时候,靠的就是打遍京城无敌手。京津两地踢馆无数,未尝败绩,这都是我跟在林大人身边才知道的。”
“你就是单打独斗,也不是侯爷的对手,别自以为有几分勇力,就敢小觑所有人了。”
李德辉撇了撇嘴,不将侯耀的话当做一回事。
侯耀见得也是心烦,不知是谁人推选出来的,与这班人合作,实在是没眼力。
如此,侯耀便打算修书一封,让林大人与这些人断绝了来往,免得以后生出祸事来。
“行了,你自去歇息。我要掌灯与林大人修一封书信。不论怎么说,我们如今是在府衙,是在侯爷的地盘上,你做事,当该有几分分寸。”
李德辉摆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旧时见你也是个痛快性子,一见侯爷,又和酸儒无异了。罢了罢了,我不扰你的眼,我自去歇息,你也别来烦我。”
一处僻静小院,倒是有着三间正房,两间厢房。
李德辉气恼的往厢房里睡下了,侯耀正也不想管他,横了一眼,便往书房,用起了笔墨纸砚。
夜半三更,原本躲在乌云中的残月,此刻更是见不得一点亮光,令这夜更加深沉了些。
微风吹过,庭院间的树枝沙沙作响。
适时,在其中混杂了些细微的声响,厢房的窗户被推开,李德辉身着一席夜行衣,蒙着面翻身出窗。
他的身影极为矫健,更因身材短小,活动起来也更加隐蔽。
跃出窗外之后,无声落地,望着高数丈的院墙,他也不觉得棘手。
先跃上了厢房的屋顶,屈身跳向院墙,双手扒在墙头。
李德辉探头去望,西北角的岗哨中,无人在巡视,心下稍宽,便一个纵跃起身,翻出了院墙。
屈膝落在地面后,又滚出了好远卸力,只留下了如同石子落地般的些许声响。
便是这一点声响,在寂静的夜中也有些明显,果然惊动了岗哨中值守的士兵。
士兵往下探望一遭,早不见了滚入阴影中的李德辉,未察觉出异样,便就又退了回去,继续打起盹来。
黑暗中的李德辉,见得这一切,不由得心底生笑,“治军无方,若是在战场上早死了一万次,我看这侯爷也是徒有虚名而已!”
“若不是我有任务在身,早去摘了你的狗头,带回去与家主谢罪!”
冷哼了声,李德辉又迅速隐匿入了街道,往黄家的方向去了。
白日的时候,他已经往这边走了一遭,对于路径也有了了解。
即便是深夜,也熟络的靠近了黄家。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深夜中,黄家门外也少了许多戒备,正是他摸进去的好机会。
黄家内帏,
黄文华正在榻上卧着,却久久不能安眠,甚至可以说他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一步错,步步错,他和沧州的商贾被岳凌算计全了,大败亏输。
如今沧州已经换了新天,不只是薛家丰字号成为了城中商贾的龙头老大,而且他黄家囤积的货物,也亏了个底朝天。
但幸亏有累年下来的积蓄,更是有吉庆的赃款,还能支撑一二。
沧州商贾除了最初就投靠的一批,如今是下牢的下牢,出逃的出逃,他黄文华也想逃,可却逃不掉。
窗户从外被撞开,果然这一日还是来了。
黄文华挣扎的坐起身,却是一道寒光直接砍进床榻里来。
黄文华早有心理准备,往榻里躲闪开。
他连日里睡不着的原因,就是这个。
“且慢,我还有话说!”
一击不成,是连翻进来的李德辉也有些意外,既然已经暴露行踪,对面也无意声张,他倒不介意听听看,这人还有什么遗言。
“你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抖开了床帏,黄文华双手抬起,表现出无害的模样。
“我败是败了,但目前还没被查到头上来,交代给我的事,并没泄露。因此,我有更好的计划。”
“我恨透了岳凌,我有计谋,可置他于死地!”
被和谐过了……大家见谅
第212章 暗中交锋
“置岳凌于死地?”
李德辉冷笑了一声,又道:“岳凌才来了沧州一个月,城中便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你若真有本事,能惨成如今这个模样?”
“如今是没查到你头上,可早晚会查到你头上。我将你杀了灭口,再伪造现场栽赃陷害他人,事情不就了结了?何必麻烦。”
黄文华也知道自己的话并没有说服力,但此时为了求得一线生机,也只好试探着问道:“您是从南边来,还是海上来?”
李德辉微微皱眉,道:“南边又如何,海上又如何?”
黄文华回道:“若是南边来的,杀了我栽赃给晋商,正是欲盖弥彰。如今吉庆已经死在牢狱之中,若是岳凌没问出什么话来,不会让他死的。”
“从吉庆身上就能得知,拐卖人口的背后,根本不会有晋商。”
“不管我们这一路栽赃陷害,做了多少准备,可岳凌擒贼擒王就让我们满盘皆输了。如今岳凌再查下去,必然会查到南方去,那再将我的死栽赃给晋商又有什么用?所以,除非岳凌死在任上,危机才能解除。”
“之前,我们不是没做过类似的事。只是对付岳凌的手段,需要复杂些。”
盏茶功夫过去,李德辉却没有动刀的念头,沉吟了一番,默默将刀收归回刀鞘。
黄文华深深吐出一口气,知道自己是赌对了。
岳凌虽远离庙堂,可依旧身处旋涡之中。
一来,岳凌如今在沧州欲发展盐业,本就影响了许多人的财路,浙商再想往北边贩盐,便就有了阻力;二来,隆帝欲要改革新政,而逐渐展露出文治才华的岳凌,作为隆帝的头号近臣,也与浙党的利益背道而驰,日后将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南边豪族作为黄文华背后的老东家,自然是乐于见到岳凌死在沧州的。
只是眼下面对的人,身份还不明细,还不知他本人对岳凌的好恶。
望着黑衣人的佩刀,黄文华套着近乎道:“阁下的这把唐刀倒是很漂亮。”
李德辉冷眼瞧了黄文华一眼,道:“这不是唐刀,是比唐刀更好的刀,非只是漂亮。”
李德辉万万没想到,黄文华的确是有些头脑,眼下不如听听他的计划,若是不可行,还是当场给他个痛快了事。
反正杀就杀了,大不了做成无头悬案,让岳凌侦查的线索断在这里。
“你再说海上来的又如何?”
黄文华连连颔首,“海上来的,咱们才有办法杀岳凌。”
“既然大人是从海上来,水性定然了得了。”
李德辉不置可否,“那是自然。”
黄文华道:“我的计划就是,先将岳凌赚出城去。用寻到一处藏匿儿童的窝点为饵,引他向南渡河,途径漳河时在河中心凿船将其击杀。”
“如今正是汛期,漳河河道拓宽,水流较急,岳凌是土生土长的北人,从来没有熟悉水性的消息,也定然不通水性。”
“不管他武艺有多高强,身边有多少护卫,一旦落水,大人杀他岂不是如同杀鸡?”
“只要大人备足了人手,在船渡河时能将船凿沉,此计万无一失。”
李德辉思忖着道:“谁去传信?如何将他引入我们设伏的位置?”
黄文华道:“这还是我要说的第二个好处。如今知道贩卖人口内情的,还有在云行镖局的人。云行镖局的少东家如今和岳凌走得正近,让他们的人去传信才正合适。然后,我们借此机会,将他们也一杆子除了去,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李德辉认真思虑了遍,真觉得这法子有几分可行。
“凿船不是件简单的事,还得我再寻些人来帮忙,我对云行镖局并不熟悉,还是你往那边联络。等我筹备好了人手,便执行此计。”
李德辉望向黄文华,冷声道:“若是事成,我保你性命无虞。但要是事情败露,你该知道我们都是冒着怎样的风险。”
黄文华忙应道:“这是小人活命的机会,不敢怠慢。阁下放心,不管他岳凌是什么人物,这遭都会折在我们手里。挡了路的人,都是这般下场。”